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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精打采的掌柜见小福子把人都领进来了,叹口气招呼两人坐下,“唉!客官,事情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惹出今天这场事端!唉!想我吴老六一辈子诚恳待人,临老却连自己的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客栈都要给了别人。唉!真不知造得什么孽呀!”
“六伯,究竟所为何事呀?”没听到重点,姜菲只得打断老人的絮絮叨叨。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偏了,“唉!”六伯又一声长叹:“看你们不像本地人,我们这座六福客栈是宣城里非常热闹的客栈,因为我们不图赚多少钱,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凡是客人提的合理要求,我们尽全力满足,所以一来二去,老客、回头客也逐渐增多。去年,隔壁老陈家搬去都城,大家都是多年的邻居,临走老陈家劝我们买下,我儿子吴宏富一听,极力劝我盘下,他说住店我们提供的是一般的酒菜,有的客人想宴请老友、宴请生意交往的朋友,都去外边的酒楼,可以将老陈家的房子买下建一个菜品精致一些的酒楼。当时我一听,觉得有理加上友富一直跟在凤来楼的大厨学厨艺,也就答应下来了。谁知,刚刚准备修缮,凤来楼的凤当家的提出:只要宏富做出凤穿牡丹,他就放人。不然,就将老陈家的房子转让给他们算宏富的学徒费!”
“凤穿牡丹!”呵呵,这好像现代一个十字绣图的画面耶!这有什么难的,姜菲不解:“那就给他做一个嘛!”
“唉!这位爷有所不知,这根本就是凤来楼凤当家的刁难,不仅宏富没听过,就连他师傅也闻所未闻!这、这根本就是妇人家绣的一幅花样啊!”说道伤心处,吴老六长吁短叹。
“也就是说,这道菜从未有人做过。”姜菲心思急闪。
“嗯!”吴老六痛心点头。
既然这样,这事就简单了。“六伯,这有何难!”
“真的!这位爷你会做这道菜!”吴老六满脸的惊喜。
“做菜我不太会。”看看吴老六失望浮起:“但是,我知道怎么做。所以你现在需要把你儿子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好好好!小福子、小福子!”被吴老六吼声惊倒的小福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福子,快去把你宏富哥叫来,快去!”
“得了!”知道有希望了,小福子一溜跑,拖来了吴宏富,一听有希望,吴宏富一扫之前的垂头丧气。
“宏富,我来问你,如果现在给你一个灶台,你是否能独自一人完成菜品?”姜菲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可以!”吴宏富回答的斩钉截铁。
“嗯!你说了也没用,正好我们还没吃饭,你去后厨拣你拿手的做两个菜,先让我看看你的手艺。”不知吴宏富手艺的深浅,姜菲决定先考下他。
得到指示的吴宏富使出看家本事,不一会五六个菜端了上来。姜菲起身来到桌边,并没有急于品尝,而是围着桌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佳肴。从菜品现状看,香气是毋容置疑的,但是颜色的搭配上差强人意,型更谈不上,至于味道,姜菲已经没有了尝的欲望!
“这位爷,你要不要尝尝!”见姜菲皱眉瞪着桌上的菜,吴老六有些焦急。之前入住的客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吴宏富,这就是你做的菜呀!”从菜品里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自信满满的张狂,姜菲决定先挫挫他的傲气!“小福子!”
“爷!”小福子急忙挤上前。
“你前面带路,把菜端到后厨,吴宏富你跟我过来!”撇嘴的姜菲看看不服气的吴宏富:“蕙兰,你和六伯守在厨房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进了后厨,姜菲也不多说,找来同样的菜蔬,调配后让吴友富过油、烩炒。做好的菜品用竹筷重新码盘。不一会五六个菜也大功告成!看着第二次出炉的菜品,吴宏富震撼了。傻傻地看着焕然新生的菜,真真地折服了,跨步向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吴宏富,你起来!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做菜,所以拜师一事,休要再提。不过,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让你再做一次?”姜菲急闪一边:“好了,小福子,把宏富第一次做的菜端出去,我也饿了,该吃饭了!”
“爷!为什么不端刚刚做的菜呀?”明明第二次的菜比第一次让人更有食欲呀!小福子不解。
“对了,小福子,今天就浪费一次,把刚刚做的菜全部倒掉,快点!”姜菲催促。
“为什么呀?”小福子苦着脸。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姜菲神秘地笑道。“还有,小福子,刚刚厨房里的事情不允许和任何人提起,听到没有?”
“爷!小福子就一孤儿,若不是六伯收留,这个世界只怕也没有小福子这个人了!您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小福子信誓旦旦:
“嗯!”姜菲点头,看了看还皱着眉的吴宏富:“先吃饭吧,吃完好好想想!”
看着小福子端出的依旧是端进去的菜,等着的客人大失所望、议论纷纷,大部分对姜菲产生了怀疑。看看若无其事招呼大家吃饭的姜菲,再看看脸色凝重的儿子,瞪瞪一脸苦笑的小福子,吴老六急的满头大汗。
“六伯,你也吃呀!”姜菲戏谑地招呼吴老六。
“呃!吃!吃!吃!”吴老六急急地擦着额角的汗滴。
“六伯,别担心,这年头天外有天,真个儿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呢!”看着坐在桌边,依然想着答案的吴宏富,冲着他那份认真劲,姜菲意有所指。
对了!吴宏富眼睛一亮,夫子不是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原来师傅是提醒自己不要依仗在凤来楼学到的浅薄的知识而骄傲!“小福子,快去将上间的客房打扫干净,让爷和夫人好好休息!”想通的吴宏富赶紧吩咐小福子。
“得勒!”知道宏富哥想到了答案,小福子乐呵呵跑上楼······
呵呵!孺子可教也!姜菲脸庞浮起淡淡的微笑:“夫人,吃多点。吃完我们好好休息!”看着姜菲促狭的笑容,何蕙兰羞红了脸颊。
“爷!您怎么看?”看着吃饱喝足的姜菲俩人上楼,拐角边的桌子上,随从装扮的人轻声问主位上的男人。
“吩咐下去,推迟归期!”眸光闪烁,难掩贵气的男人盯着楼梯的方向,懒散地椅着酒杯。“不知明天的事情值不值得推迟归期?”
一夜好眠,早早起床的何蕙兰瞪着赖床的姜菲,满脸黑线!心急的吴宏富已经催了几次了,可眼前的姜菲还抱着薄被呼呼大睡!
气黑了脸的何蕙兰,心中一动,“菲菲,床上有耗子!”
“啊!”刚刚还熟睡的姜菲光脚闪下了床。“在哪?在哪?”
“呃!”何蕙兰看着反应迅速的姜菲,嘴角直抽搐。“不说有耗子,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呀!”
“人家不是太累了嘛!”明白了真相,姜菲抱着何蕙兰的胳膊撒娇。
“你赶快给我梳洗,不然,我就这样开门了。”何蕙兰咬牙隐忍。
“呵呵!那夫人赶紧伺候为夫吧!”知道快到何蕙兰底限的姜菲急忙转移话题。
候在楼梯过道的吴宏富见客房门打开,急忙冲上前。“爷,你可醒啦!我这边快火烧眉毛啦!”
“咦!怎么啦?这么严重啊!”姜菲不解,不就是睡个懒觉嘛,不至于吧!
“爷!您自己看看吧!”吴友富哭丧着脸。
急步走到楼梯口,向下一看的姜菲差点摔下去!“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呀?什么时候来的?”
“爷!大概是昨天,凤来楼那边得到消息了,一早,凤来楼的掌柜凤雅勋就带着一帮人过来了,我好劝歹说,他才同意等爷您起床。其它的是住店的客人,还有就是闻风来看热闹的人。”说完吴宏富抹抹一脑门的汗。“爷!现在怎么办?”
“宏富,先别慌,一会下去,你见机行事,放机灵点,知道吗?”姜菲嘱咐。“那边一桌就是凤雅勋吗?”
“嗯!是的!”被姜菲的冷静折服,焦头烂额的吴宏富平静了好多。
缓缓下楼,姜菲脸色凛然、昂首挺胸、背着双手,慢慢踱到凤雅勋的桌前,冷冷地打量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怎么看这男人也不像泼皮无赖呀!
那一边凤雅勋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站在桌边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有些瘦小,但是处变不惊的气度,还是让他绷紧了面庞。
看着对峙的两人,客栈里的旁观者也紧张地等大了双眼,空气中弥漫着沉沉的压抑!突然,姜菲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扶上了桌沿,以为姜菲掀桌子的凤雅勋护卫,“唰!”纷纷亮出家伙!
“啊!”客栈里惊叫一片。气氛更加紧张!
“呵呵!”姜菲轻笑,拍拍手:“宏富!快准备早饭,饿着师傅不要紧,饿着了你师娘,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啊!”客栈里大多人痛的龇牙咧嘴,你说这家伙,居然出这一招,害得大家闪痛了腰!这究竟演的哪一出呀?
“师傅,您想吃什么?”吴宏富忍着闷笑。哈哈!跟着夫子学了好多年,还不如跟着师傅这两天学的多!
拉着何蕙兰的手,在隔壁桌子边坐下,姜菲依然握着何蕙兰的手,柔情地问道:“夫人,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何蕙兰低着头,羞答答地不愿搭腔。“呵呵!夫人不说,那我替你决定了哦。嗯!吃什么呢?都说凤凰不如鸡,对了,宏富,快给你师娘炖个乌鸡吧!昨夜你师娘太幸苦了,得给她好好补补!”
哇!客栈里的人都椅了下,这男人会不会太猛啦,这等闺房之事,也拿到众人面前来说呀!爆红脸的何蕙兰,欲哭无泪,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