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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一前一后把车开出停车场离去后,一个身影立刻从一辆火红跑车旁冒了出来。张嘉仪捂着嘴,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令她发狂得想尖叫。
打从黑耀霆和白水菱一起走出派对会场,她就忍不住地偷偷跟在他们后头,亲眼撞见他们在派对会场外拥吻,又在无人的停车场里搂抱,鬼才相信他们只是在谈生意。
那白水菱平常装作一副优雅的样子,骨子里根本是个狐狸精,抢别人的男友手腕下流又无耻,分明是个惦惦吃三碗公半的女人!要不是她跟出来看,还真不知道白水菱是这样女人,也难怪她会被何尚冬劈腿,活该!
张嘉仪发誓一定要撕开白水菱淑女的假面具,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坏女人、小荡妇,让她在台北社交圈再也混不下去,成为名媛们唾弃的对象,进而抵制她的百货公司,再也不去消费。
张嘉仪恨恨地咬着牙,愤然地踅进派对会场,等不及要去大声放送刚才亲眼目睹的事实了……
静夜星空下,木造小屋外幽幽地散发着楔园里的花草气息,黑耀霆席地躺在房外的木质地板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满天的星光发呆。
今晚他没有留连夜店,身边没有女人,哪里也不想去,在离开那个派对后,他就回到板桥老妈的故居一个人独处,心底转着的全是白水菱那令人心动的身影,她说话时的表情,无辜的眼神……
对她所表现出畏怯、和对他的排拒,他并非无动于衷,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没有其它更好的法子能拴住她,对她鸭霸,跟她卢,只为了不让她又溜之大吉。
而他竟然做了件教自己意外的事,他并没有当场把白水菱押来陪他!他其实可以不必那么轻易地放定她,但他做了……
他反复思索,发觉了自己细密的心思里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要的绝不仅是她香滑美妙的身子,那无法满足他真正的需求,他想要的是能更深入地认识她,同时也让她了解他,他不想跟她的关系仅止子床笫之间,而是更深一层的交心。
这么超乎寻常、从未有过的需索,连他自己都感到愕然。
老爸从他们兄弟小时候起就灌输他们“女人不可信,只配当玩物”的观念,他一直信以为真,浪荡了多年,偏偏老爸临终前一直挂念着一个女人,搞了半天才知道,老爸多年来一直秘密地钟爱着的他们的亲生母亲。
从那一刻起,老爸订下的浪子教条破功,在和老妈相认后,他更发觉老爸的教条根本是个错误,他并不是不想修正,而是从未遇上足以改变他的女人。
如今他遇上了,他很确定那个叫白水菱的女子,正是他要的女人类型,她美味可口,也挺有生意头脑,集合了女人该有的优点……
但她可能已经恨死他了吧!
想起她怕他怕得要命地在他怀里颤抖,请求他别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他真是忍不住想笑,她其实不需要怕他,虽说她已是他手到擒来的小白兔,但他绝无恶意,更不会伤害她。
今晚他就暂时让她放假,明天起,就要她对他敞开心门,看清他要定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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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下午一点,SUMMER百货的总公司顶楼的会议室正进行主管季报,其它分店的经理人全数到齐,会议由白水菱亲自主导。
“执行长,我认为电扶梯旁的空间顾客往来频繁,空着很可惜,是否可以招募临时柜,以小坪数、低价位吸引厂商,用花车的方式展示商品,若是业绩可以突破约定上限就能加入正式柜位……”来自台南的经理报告。
“很好的主意,就立刻招商进驻临时柜位,还有其它意见吗?”白水菱同意这个提案,表面上她和往常一样主持会议,聆听各主管的意见,其实却是心事重重,严重地力不从心,桌上的手机更令她心慌慌,她提心吊胆,深怕黑耀霆会突然打电话来……
她不想象个应召女郎让他随传随到,接受他没有爱情的性爱,然而矛盾的是她根本忘不了他恼人的吻,甚至一想起就浑身气血横冲直撞,她很怕自己的矜持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自尊,内心却存在着对他的渴望,毕竟他太有魅力,排除他所有骇人的名衔,他本身就是个迷人的男人,万一她糊涂得分不清性和爱,被他吸引了,那她就真的完蛋了呀!
“执行长,冬季新装登场前台北公司二楼即将封馆重新装潢,我建议增设咖啡馆,让顾客们购物后个平价的空闲,可以坐下来喝咖啡吃点心休息。”台北的经理发表想法。
“若有合适的咖啡馆厂商进驻的话,你就!”她话还没说完,置于桌上的手机忽地震动了,上头显示的“黑耀霆”三个字,硬是教她心一窒。她沉默了,主管们也安静了下来,全望着她,似乎等着她先接手机再决议提案。
白水菱心悸莫名,几乎无法在那么多眼睛看着她的同时强作镇定地接听,但当着众人的面,她更不能有异状。无奈地,她克制自己浮动的心绪,接听了。
“白水菱。”她习惯先报自己的姓名。
“我要你。”黑耀霆废话下多说地直接点明,低沉嗓音恍若恶魔的呼唤。
“我在开会。”白水菱压低了声音,握着手机的手指轻颤着。
“我管不着,你立刻来板桥……”他念了一串地址。
她被迫地拿笔写下,而他没有说声“再见”就终止了通话。
她神色黯然地看着纸上抄下的陌生地址,不知他所指名的巷弄是在哪个方位?她真不想为他无理的要求而结束这个会议,也许她可以编个理由说她迷路了,找不到位置……
天真的想法很快就不攻自破,她不去找他,难道他就会放过她吗?
“会议改由副执行长主持,所有的意见结集后做成记录搁在我桌上,决议后会发公文通知。”她脸色苍白地宣布,心底恨透自己的懦弱,她得去履行承诺。说完,她心虚地从座位起身,根本无法去面对主管们纳闷不解的眼神。
副执行长陈宜珍立刻起身,走向主席座位代替她。“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得现在离开?”陈宜珍很小声地问白水菱,她不只是白水菱重要的幕僚,也是她大学时代到现在最好的朋友,由她亲自请来担任副手。
“有个厂商远从意大利来,我去见见他。”白水菱隐藏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默默地走出会议室。
陈宜珍以为是个难缠的厂商,所以白水菱的脸色才会那么差,可她没时间去多问,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会议持续进行……
白水菱回到自己的办公书,背起包包,出门前交代门外柜台的助理小姐。“我要外出,有任何电话都先帮我记录,我回来再处理。”
“是,执行长。”助理小姐谨慎地记下。
白水菱往外走去,心惶惶然,好想大哭一场,情绪复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