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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早朝结束,没多久后宫便热闹起来,原因就是黑王下令,封大唐美人左潆潆为“潆妃”。
睡至午后才苏醒的左潆潆,一起身就被开心得不得了的小霞告知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可她的脸上并未显露出来。
到了傍晚,见阿史那鹰踏进殿内,她劈头就问:“为什么?”
她不懂,他有这么爱她吗?爱到愿意接受她曾经属于别的男人?
知道她问的是在经过前夜后,为何还会封她为妃的事,他说出自己想了很久以后的结论。
“他死了,我还不会无聊到去跟一个死人计较,但我的心情的确大受影响,的确很生气,因为我想要完整的你。”
此话一出,左潆潆并没有任何喜悦。完整?他给的爱跟幸福不也一样不完整,凭什么跟她要求?
“还有一件事。”
她无言的看着他。
“试着把心敞开,你可以开始学习依赖。”
“依赖?”
“没错,这里,还有你的未来,你能依赖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阿史那鹰那双锐利的黑眸里依然有着霸气,还有一小簇灭不掉的妒火,但他决定了,虽然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绝绝对对会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左潆潆平静的望着他,心里也有了不同以往的决定。
沉淀了几天,她想,照这情况看来,若是要等他厌倦她,恐怕还有一段时日,那么这些时间,她绝不要再用来想念和哭泣,更不要让自己同那些妃子一样,陷入日日勾心斗角,处心积虑想求得他一记目光的悲惨境地。
这几日的哀伤,真的已经够了,如果这样残缺的爱情就是也命中注定该得的,她也不想费力抵抗,换得更多伤痕了,因为那种怨妇般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认真的不再想这些烦扰的事后,她终于记起自己一直钟情的东西,那些会让她快乐,又能打发时间的事。
横竖都得留下来等,那么,她就要让自己快乐的等下去才行。
“我知道了,那么,能要求你一件事吗?”主意已定,她沉静的开口。
自她眸中,阿史那鹰似乎看见了一点决心,他不明白那是为了什么,所以小心谨慎的回应。“说说看。”
“我想雕刻,想教大家雕刻。”
“什么?”他挑起眉,完全没料到她居然会提出和他们的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要求。
“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我想,身为一个在未来要让我好好依赖的男人,应该会宠我、支持我,放手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吧?”说完,她浅浅一笑。
这个笑容成功迷倒了阿史那鹰,这是她自到了突厥后给他的第一个笑容,不再悲情哀伤,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他想了许久也盼了许久的笑,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我可以答应你,”他走近她。幽黑的眸中燃起左潆潆不再陌生的渴求。“但你得先说服我才行……”话落,他的唇贴上她的,一手托抱起她的娇小身躯放至床上,一手迅速放下纱帐。
之后,左潆潆红着脸,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和力气,终于说服不肯轻易承诺的黑王。
阿史那鹰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潆妃是个聪明慧眼,但也极度不驯的个性美人,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愈来愈习惯她无伤大雅的拒绝。
像是对一些他特意赏赐给她的绫珑绸缎、奇珍异宝,她都“不要”;也“不需要”吕杰随身保护,“不想要”小映、小霞随侍。
但身为王,他怎能样样都听她的?所以,他撤掉吕杰,但仍要两个丫鬟留下。
为了表达宠她、支持她之意,玉夏殿前现在满是他差人送去的石材、木材及雕具,除此之外,他还以君王之便,半威胁的要家中有小萝卜头的臣子在每日午后将他们送至此,让左潆潆集中授课。
据说这项安排,让她的日子过得挺快活的。
听仍旧在暗中守护她的吕杰说,白天她看起来很快乐,生活也单纯,活动范围内就在寝宫及院落之间,至于晚上,当然是属于他这个王的。
总之,也不知她是认命妥协,还是真心释怀,这段日子以来,她都不曾再提不要与众多嫔妃共事一夫的相关问题,而他,也渐渐淡忘那个拥有她第一次的男人。
虽然他曾冷静的想过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但若是,她实在没有理由不说出来,而且,她也不是恶毒之人,不太可能当他的面咒他死。
所以,他要自己别再找自己麻烦,别再去想,至少,现在夜夜将她拥在怀里的是他,与她缠绵至天明的也是他。
只是,他对她仍有小小的不满。
白日,他要处理国事,甚至出外巡视,尤其他的部下们已在严密注意的铁勒部族可能会再掀战火,他们莫不绷紧神经,忙于训练。
但到了傍晚时分也该是喘口气的时间,可这个生活悠闲的小家伙不仅不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寝宫等着与他一起用膳,反而还要他这个忙得不可开交的王亲自过来请她,她才会依依不舍的放下刻刀,将目光从那些硬邦邦的石材,移到他这张堪称俊美的脸上!
这日,绚烂的彩霞再度布满天际,他在吕杰的陪同下跨进玉夏殿院落。
不同的是,今天这里比过去都还要热闹。
臣子们的孩子早就离开,但近日被冷落的后宫妃子倒是来了不少。
只是她们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甚至围绕在周遭的宫女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因为她们全专注的看着那个拿着记得刀及小木块,在为小映雕刻的女人。
吕杰正要出声通报,他却摇头阻止。
望着居中的左潆潆,她仍是一身大唐服饰,小袖短襦,长裙腰带高高的束在腋下,无形中拉长了她的身形,然而只要与她身边那些妃子们一比就能看出她有多么娇小。
他的妃子们大多是一身翻领窄袖红袍,袖领间镶有织金花边,头戴缀满珠翠的金冠,可一身月牙白的她身上却没有任何赘饰,也因此格外显眼,犹如水中睡莲,洁白雅致。
终于,左潆潆完成了手上的雕刻。
“天啊,好厉害,好像我啊!”小映乐不可支的大叫,就连妃子们也频频点头。
终于,有人看到阿史那鹰,急急想行礼。
“免了。”低沉嗓音一出,更多人知道阿史那鹰的到来,急忙也要行礼,但都被他制止了。
妃子们全明白王为谁而来,潆妃有多受宠,瞧她让王破例夜夜相伴,令怀有龙子的金妃以身体不适频频差人去向王通报,妄想能从王身上得到一点点的关注或爱怜都失望这件事就知道,她们嫉妒生气又能如何?只能识相的乖乖走人。
阿史那鹰望着美丽的彩霞,还有眼前的素雅丽人,以眼神示意吕杰及小映、小霞都退下后,独自走到她身边。
左潆潆仅仅看他一眼,便又拿起新的一块木头及刀具,细细刻了起来,而他就坐在她身边,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凉风微微袭来,一棵开满白花的大树立即落下片片白色花瓣,就像冬日雪花,阿史那鹰几近着迷的看着花瓣缓缓飘落在她的发和身上。
然而,她的眼、她的整个心思,仍在手上那块小木头上。
他倾身,温柔的为她拂去花瓣,顺道在她脖颈印上一吻。“你在做无言的抗争?”
她先是一愣,随即头也不抬的说:“臣妾不懂。”
他笑,“都什么时候了?你应该陪我回宫,而不是陪着这些木头。”
她深吸口气,看向他,“我相信后宫应该有很多妃子等着服侍王,何况,这段日子我已得到王太多宠爱,将心比心,王也该宠幸其他妃子,尤其是身体一直不适的金妃。”
还真是勇敢!但这一席与过去相互矛盾的话,倒是让他明白了她这阵子在想什么。
他的手轻抚上她诱人的脸颊,促狭道:“在我用生命俘虏你的心后,不平凡的你又想给我一个新挑战了,是不?”
“……我不懂。”她装蒜。
他笑得狡猾,“你懂,你爱我,视我为你的全部,但很不公平的是,你却不是我全部,于是,你想干脆让自己死心,把对我的爱全部抹去,是不?”她惊愕的瞪着他。
是啊,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她发现,即使刻意不去想,夜深人静时,那些因他而起的感情和伤害仍旧会自动钻进她的脑袋,可她又停止不了爱他,所以,只好积极的想法子让他不要她,好让她多一点机会能回到翔儿跟爹的身边。
但这复杂纠缠的心绪,却教他那么轻易就看穿,她很不服气。
“傻瓜,你认为我还会为了哪个女人闯地宫、徒手挖坟?”他直勾勾的望着她,像要看进她心里似的。“更甭提回来这段日子,除了你,我没碰过任何人,所以你就别再挣扎,好好爱我就好,别想将我推给别的女人,我现在只对你有感觉。”
见她小嘴张了又阖,脸上有着被看穿的狼狈,他温柔的转移话题。
“替我雕个像吧。”他很想看看,她眼中的他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和他戴在胸口的皮绳项链相同?
“……我肚子饿了,下回吧。”心事被洞穿,左潆潆撇开头,闷闷地道。
他挑高浓眉,黑眸里有着明显的打趣,“不敢刻,是担心我发现你的秘密?”
她不刻,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左潆潆在心中嘀咕。
见她只是瞪着他看,阿史那鹰爽朗的大笑。
“无妨,来日方长,我也不急着揭开谜底,就如同看一本书,若是直接看了结局,就少了中间的精彩部份。我们就慢慢磨下去吧。”
反正,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而他很有耐心,绝对能等到谜底揭晓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