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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了,
因为我无法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是那分莫名的悸动,
还是那一直以来的信念?
黑暗,近乎于寂静无声。银色的月光透着纸窗,射进了屋子,光与暗的交错,构成着独特的华丽。
雾夕斜斜地靠在床头,低首看着躺在他膝盖之上,正睡得沉沉的人儿。
有着浅浅晕红的面颊,披散了的黑色秀发,还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切的一切,竟然都让他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想,我是真的有些着了你的魔了吧,天香。”手指轻轻地拨开覆盖在她额前的秀发,他低低地道。夜风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怜惜。
沉沉的呼吸声,像是在给着他回答。
倏地,一抹黑影在窗前闪过。雾夕敛了敛黑眸,微抬手腕,一根天蚕丝自手指中弹出,射中了勾着窗帘的纱帐。白色薄纱,轻掠而下,遮住了床上的所有光景。
“主子。”一抹人影单膝跪在床前五尺远的距离,恭敬地低声道。
“李思,这么晚来,有事吗?”透过薄纱,雾夕盯着跪在地上的手下道。
“属下本无意打扰主子安歇,但是因为主子说要查出赫姑娘的身份,所以属下……”
“你查出了她的身份?”轻轻地把玩着沉睡中人儿的秀发,雾夕淡淡地问道。
“是,本来没那么快,但是因为属下无意中在河南知府处发现一张表明赫姑娘身份的告示,所以特来交给主子。”从怀中掏出了告示,李思双手呈上。
天蚕丝掠出薄纱,一瞬间卷起了李思手中所呈上的告示,再回到了雾夕的手中。
泛着微黄的卷纸,画着他所熟悉的身姿。一笑一娉,美若翩然。画中的人是她,但是虽然美上几分,却没有把她气韵画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气韵。
虽然画中的人看上去气质出尘,但是他却喜欢着她的这份普通气质,不需要是天仙,只要是凡间女子就可。
原来,她是苏州人士啊。武林中的赫家,一个几近默默无闻的武林家族。没有与别的武林中的派系过于交好,但是也无仇家。总体来说,算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一千两黄金,看来还真是大手笔呢。”一声轻笑溢出嘴边,雾夕望着告示中的赏额,“这告示官府有贴出吗?”
“还没有,应是新到的。”
“那便好,你想办法先把这告示压下,我不想多添不必要的麻烦。”一千两黄金,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就一个普通的武林家族,应是大数目了吧。
“是,属下明白。”李思道,目光不自觉地向着床上望去。虽然隔着一道薄纱,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出床上除了主子之外,还另外躺着一人。
那人莫非是……“主子,赫姑娘她……”他欲言又止。
“不要问你不该问的事情,李思。”低声的警告,泛着一丝不悦。
“……是。”没有再说什么,李思垂首听命。
主子……该不会真的如顾卫所说,爱上了赫天香吧。
一个连血都是冷的男人,会真正地爱上一个女人吗?而被主子爱上,是这个女人的福气呢?还是灾难?
鸟儿在轻轻啼叫着。空气之中,散发着阵阵淡雅的清香。
唔……头好痛啊!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赫天香勉强睁开眼眸,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景物……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好陌生。
现在的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头痛欲裂了。这里是哪里?怎么她的脑海中全然没有印象呢?还有,鼻尖那股有些熟悉的香气,这香气……这香气……对了,是……
“你总算醒了!”清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她所熟悉的面庞。
清秀如斯,依旧沾染着一丝稚气的感觉,黑色的长发,用着白玉簪子盘起,那迷蒙如同黑潭似的双眸,正透着她所看不透的光芒。
他是……雾夕?!
“头很痛吧,昨天你喝了好多酒,会痛是自然的。”那双漂亮的嘴唇继续一张一合,说着话儿。
酒?对了,她昨天喝了好多酒,然后……然后就醉了,再然后……
惺忪的眸子顿时睁得爆大,赫天香猛地弹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很显然,这里应该是客栈的房间。
而她和他……竟然一大早地就共处一室,而且从他的样子看来,他似乎不是刚刚才进房间的,“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纤纤玉手直指着他,她问道。
“你房里?我有说过这是你的房间吗?”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了一碗汤汁,走到她面前,“这是醒酒汤,喝了会好受一点。”汤药是他在清晨,吩咐小二去拿来的。
“哦。”她没什么异议地接过汤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那……我怎么会在你房里的?”她换个说法问道。谁让出钱的是大爷呢。
“因为你醉了。”他的答案很简单。若非是醉,她又怎么会露出昨晚的那种娇态。不过,她的那种姿态,只有他一个人才可以看。
“我当然知道我醉了啊,我是说……等等。”蓦地,像想起了什么,她含着汤汁,语音模糊地问道,“别说昨天晚上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
“是啊。”他浅笑颔首,“因为你昨天,整整醉了一宿。”
噗!口中的汤汁尽数喷出口内,连带着手中拿着的碗也打翻在了床上,“你一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她两眼喷火,狠狠地瞪着他问道。
皱皱眉,雾夕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衣袖上所沾染上的汤汁,“怎么,你不喜欢?”
“我当然不喜欢了!”赫天香整个人弹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呢,我还未出阁啊,你这样简直就是毁我名声,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啊!”
若是被冠上荡妇淫娃这种词,她还怎么见人啊!想到此,她不觉又猛瞪了他几眼。
丝毫不在意她的瞪眼神功,他拿着手绢的右手凑近她的颊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汤汁残垢,“不会有人说你的。”
“怎么不会,这个客栈的人一定都知道了,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说出去,我就……”女子家的清白等于性命啊,这次她铁定完蛋了!
“这很简单啊。”他微微一笑,宽抚着她的心。
“简单?”她一愣。
玫瑰色的唇角微微掀起,他语音甚是轻柔地道:“只要把他们全都杀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多嘴了。”
很清淡的语气,像在聊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却听得她胆战心惊。
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谈着别人的生死呢?
“怎么了?”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凑近了几分问道。
“你刚才在……开玩笑吗?”她张着嘴,讷讷地问道。
“当然不是,若是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一个不留地灭口。”他的表情,如魅似魔,“你要吗?”
“当然不要啦!”她又不是杀人狂,怎么可能要那么多人的性命,“你……你……总之都是你不好,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碰上这种事情,昨天晚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走出这个房间避避嫌吗?”她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爹啊,娘啊!她实在愧对他们平日的教导啊!
他没有避开她的拳头,任由她发泄着。比起她的轻功,她拳脚上的威力,的确……小得很。
就这样,一个努力地打着,另一个努力地挨打。
好半晌,她气喘吁吁,而他则面色不改。
“呼……呼……”她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继续努力地伸出拳头。
“你不累吗?”他看着她,忍不住地揉了揉额角。
“累啊。”赫天香老实地承认道,“不过还是得打。”不然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既不想停下来,又不想让他去杀了客栈的所有人,她的脑中,又在想些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啊!”她没好气地叫道,“通常这种时候,是男人的都该负起责任才对。我又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负起责任吗?雾夕扬了扬眉,“那好,我娶你。”浮云般吟游,述说着最美丽的字眼。
嗄?她眨眨眼,手脚的动作顿时停住,“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多了。
“我娶你。”他重复着。
那是一种——很美妙的声音。
季府
“小姐。”丫鬟喜儿步入闺阁,面带愁色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小姐真的打算要抛绣球招亲吗?”她一直服侍着的小姐,竟然做出如此的决定,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入宫,去服侍皇上吗?”季雨柔凄惨一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命运怎样谁都不知道。能够得到恩宠的有几人?更多的则是面对戚戚冷宫,度过一生。
“可是……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啊。”喜儿急急道,“说不准赫公子还是会……”
“喜儿。”季雨柔打断道,“别再提……赫公子了……”已经无望的事情,再提又有何用。
“小姐,抛绣球招亲,抛到了什么样的人,可是全不由自己做主的啊。”喜儿继续道试图改变自己主子的心意。
季雨柔缓缓摇了摇头,“喜儿,你知我、懂我,那么该明白我的心。既然我未来的夫婿不是赫大哥,那么其实嫁给谁都是一样的。而不入宫,则是因为不想日后见不着爹爹。”
她的心已经死了,死到不再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
“没有可是,五日后,便是我决定自己夫婿的时候了。”她显露出了自己难得的坚决,“况且爹爹也已经同意了,只有快些成了亲,才能避开进宫。”
赫大哥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而她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只是……明明告诉自己,她的心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那么的痛呢?痛得……好厉害。
原来,爱一个人,会是那么的痛,而这种痛,则叫做刻骨铭心。
身份三级跳,从侍女一下子成了未过门的妻子,而时间,才不过一天而已。
他娶她?她没听错吧。
好吧,她的确是没听错,他也的确说要娶她。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亲啊!
那么……可不可以当成他没说过啊。如果这样叫做负责任的话,那么她宁可他不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