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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四人(除了朱氏)夜半逃脱一事已传入了殇墨帝耳中。殇墨帝连夜召柳长荣进宫,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臭骂。可最终,却在听说“柳世全背后有大秦宗室之人”后便偃旗息鼓了。随后,丢下一句“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闹腾去吧。”便不再理会。
可柳长荣知道,殇墨帝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柳世全手中的青铜牌”,殇墨帝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日子从指缝悄悄溜了过去,又这样过去了好几日。很快,就到了大秦建国四百三十二年的纪念日。听郡主府的家仆说,每年大秦皇室在这个日子都会大宴群臣,并燃放烟花爆竹、散发米粮,与民同乐。
柳长荣也在宫宴前五天就收到了烫金的邀请函。而出人意料的是掩人耳目、客居在郡主府上的司徒卿夜和纳兰鸣也同样收到了邀请函。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邀请南滨国十六皇子、南滨国国师进宫赴宴。
司徒卿夜和纳兰鸣只是笑笑,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的惊讶。因为他们清楚地明白,在偌大的一个大秦,黑衣卫无缝不入,如何查不出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估计就连他们何时进驻郡主府都一清二楚吧。如今,大秦皇室已经戳破了这层纸,他们也不必做那小儿女之态,藏着掖着了。
十月初十,正是大秦四百三十二年前,开国始皇帝在这片土地上高呼:“大秦万岁!”之日。而四百三十二年后的这日,又不知会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这天一大早,不过才寅时,柳长荣就早早被琴、棋两个丫头从床上给挖了起来,好生一顿折腾后,才被塞进了马车。与司徒卿夜和纳兰鸣两人缓缓向皇宫行去。
此时的秦皇宫里坐满了数百个皇亲国戚和诸位大臣,甚至还有不少三品以上大员的夫人、小姐们也端坐在列。甚至使得偌大的秦皇宫都显得有些拥挤起来。柳长荣一眼望过去,只见到靖北王、平西王、靖南王、大长公主等带头的几个宗室成员早已端坐在左侧的席案上。而前几日刚养好伤搬离郡主府的慕容狄也含笑向柳长荣示意。柳长荣对他笑笑,端庄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每一场宫宴在柳长荣看来都相差不大。无非是吃吃喝喝,看看跳舞罢了。.看起来还没有前世的春节联欢晚会来的热闹好玩。她懒洋洋地歪在席塌上,慢条斯理地举着酒爵,小口小口地品着美酒,看着歌舞。表面上看起来还以为她享受的紧,可实际上柳长荣却无聊得快要昏昏欲睡了。
倏尔间,一曲《霓裳羽衣曲》悠然响起,惹得殿中众人心驰神往。真不愧是“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又见得一名身穿五彩霓裳舞衣的女子犹如月宫的仙子般和着优美的曲调袅袅起舞。她虽半遮着脸,但看那窈窕的身段,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就知道此女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不过是一个旋转、一个弯腰、一个跳跃,都显尽了无限的风情和魅惑。
不管是王孙公子还是文臣武将无一不对她赞不绝口,就连平日里善妒的公主小姐们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她优美的舞姿中。只是,柳长荣却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异常熟悉,可眯着眼睛再仔细观察了好半晌,却又实在想不出她究竟是谁。
一曲终了,众人才堪堪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叫好。就连那些原本眼高于顶、谁也不服谁的世家小姐们也纷纷交头接耳地小声夸赞起来。而此时御座上的殇墨帝也抚掌大声叫好,连连要身边的公公颁下丰厚的赏赐。
这时,突然听得平西王道:“皇上,老臣近日刚巧得一美人。据一位得道高僧所说,此女宜子嗣,命中富贵。所以,老臣斗胆将此女献给皇上。”
殇墨帝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道:“哦?竟有此事?呵呵……过来给朕瞧瞧!”
这名女子一步三摇,扭着身躯缓缓走向前去。随着她的走动,一阵阵迷人的香风蔓延开来,几乎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他们只觉得此女子艳若桃李,美若天仙,就是名倾城倾国的佳人。不少在座的一些臣工,甚至都对她起了旖旎之心。
待得到御座下时,这女子又娇弱地跪倒,叩首之时还露出了大片雪白高挺的胸脯。她娇声软语道:“小女子拜见皇上。还请皇上垂怜。”
殇墨帝眯着眼睛欣赏着跪伏在脚边的佳人,道:“呵呵……好!果真是美人!朕今日就封你为美人,入主芙蓉阁。来!到朕身边来!”
那新封的美人娇娇怯怯地谢了恩,摘下了面纱,立在殇墨帝身边媚眼如丝地伺候起来。
不过是使手段献个美人罢了,柳长荣原本就对这样的事情并不上心。他们想要折腾就尽情折腾去吧,群臣之间本就没有那么平静,更何况是皇室中呢?
可当她抬眼看到那美人的面容之时,突然间惊骇地手一抖,将杯中的酒都洒了一地。
原来,是柳长安!难怪,难怪!
柳长荣有些头疼地对上了柳长安愤怒、不甘的眼神,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磨人的宴会磨磨唧唧挨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结束。
柳长荣抚了抚自己胀痛的额头正要与司徒卿夜和纳兰鸣一起回郡主府。却不料还没踏出秦皇宫,就听得遥遥的高台上传来平西王的声音:“荣惠郡主,南滨十六皇子与国师毕竟是他国来客。暂居在郡主府恐有些不妥吧,不如……皇上,您说呢?”
今晚真是不太平。柳长安莫名其妙的成了殇墨帝的美人,平西王又来横插一刀干涉自己的私事。
柳长荣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高高在上的殇墨帝。只见殇墨帝苍老的手臂宽宽搂着娇美的柳长安,略显浑浊的眼里却透出了不容置疑的神色。他说道:“荣惠,你叔祖父说的没错。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南滨十六皇子和国师大人移驾驿馆暂居吧。”
柳长荣沉着脸应了声,便也不再答话。她冷冷看了眼柳长安带着挑衅笑容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阴谋诡谲的秦皇宫。
“荣儿,此番你应已知道大秦国内并不太平。更何况看起来柳世全已经投靠了平西王,如今连柳长安都掺和了进来。你可千万要小心。”司徒卿夜一路上都不听地嘱咐着。他知道这一搬到驿馆,不管行动还是言语都将受制于人,很难再顾及到郡主府了。
“至于琴和棋我早已送于你,有她们近身伺候,我也能稍稍放心。还有徵,他轻功甚好,擅长追踪,你留在身边做个传递消息的也好。还有……”
柳长荣笑笑,打断了司徒卿夜滔滔不绝的担忧,道:“大师兄,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你孤身一人在大秦,更是危险。琴、棋我都收下了,但书、画和五音,你还是留在身边以防不测为好。”
司徒卿夜还想再说上几句,却听到纳兰鸣戏谑的声音响起:“啧啧,好一番郎情妾意啊。让人好生嫉妒!”
司徒卿夜被他的话一噎,挤在舌尖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司徒卿夜无奈地瞥了眼那只风骚得瑟的大红蝴蝶,又看了眼柳长荣逐渐有些不耐烦地脸,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默默无语。
而纳兰鸣藏在金色面具后面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得意的语气道:“徒儿,那小子虽然罗嗦了点。但说的还是没错的。你万事都要小心。这三枚信花你收好了,若有难事,就放烟花示警。我会立刻赶来。”
柳长荣点点头,将两人的好意都深深记在了心里。因为,她知道在这样一个乱世,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实属不易。
今夜,柳长荣痛饮一番,想要赶走心头的烦闷。她已是醉了。刚回到郡主府,柳长荣捏捏胀痛的太阳穴,昏昏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接连三日。
这三日里,不仅是柳长荣长睡不起。就连一向勤勉的殇墨帝居然也没有早朝。听说,是因为新晋封的美人娇艳若海棠,柔身如抚柳;听说,是因为新娘娘手段高超,惹得殇墨帝从此君王不早朝。
待得第四日,柳长荣终于一场大梦中醒来,突然收到了殇墨帝的口谕:“宣荣惠郡主进宫与安妃娘娘叙旧!”
柳长荣微笑着将传旨公公请到花厅中安坐,恭敬地道:“公公,不知这位安妃娘娘是?”说着,还不着痕迹地将一大锭金子塞到了他的袖中。
这老太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这安妃娘娘啊,不就是四日前宫宴中御封的美人么?她也真是好福气、好本事,才短短几日就从小小的五品美人升到了正三品的妃嫔了。听说皇上对她可是宠爱有加啊!”
“原来如此。荣惠谢过公公指点。这就随公公进宫面圣。”柳长荣微微笑着,心头却滚过了各式各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