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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连续下了十多天的暴雨终于渐渐转小,看那天色就快晴了。.王彦伸了个懒腰,望了望窗外逐渐晴朗起来的天气,微笑起来:“终于快要天晴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如此想着,他意气风发地大步走出房间,道:“来人!准备行装!咱们……”
可这句话还未说完,却看到王辛满脸惊慌地快步跑来:“叔父!大事不好!用来赈济的粮草布帛全数不见了!”
“什么?!”王彦面色一白,“怎么回事?”
王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早上我的副将组织士兵收拾东西就要上路。可去昨日放置粮草的柴房一看,却发现整整二百多车粮草居然都不翼而飞了!他们找遍了整个旅店都没有找到!就连昨日服侍我们的四个女子也都不见人影了!”
“这……莫非是家黑店?!”虽是惊骇至极,但不得不说王彦确实称得上思维敏捷,处事有方。他脑筋一转马上想出了个主意,连忙道:“三侄儿,快命人顺着车辙印去追!快马加鞭兴许还能追的上!”
王辛一拍脑袋连连应了,忙召集了四十个干练的士兵纵马快速去了。
“果真如叔父所言,这群毛贼做事并不牢靠。就算昨晚又下了一夜暴雨,可这装满了粮草的车子重的很,压在潮湿的泥土上必然显出深深的车辙印。儿郎们,咱们快顺着车辙印快追!”随着王辛的一声令下,四十几骑如箭一般迅速地向前冲去。
车辙印弯弯曲曲如同一条扭曲在山路小径上的蛇,向西北方蔓延而去。王辛虽知道那里是苏州境内一处人迹罕至、猛兽遍布的山林。但事急从权,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召集当地军队帮助,更不能让他们知晓此事。便只得却仗着艺高人胆大,率领四十个士兵飞速而去。
一路上,他心急火燎的。因为,他知道此次赈灾非同小可,不仅是太子殿下的声誉挽回的最好契机,而且还关系到王氏一族能否真正把持南滨国朝政!因此,他更是牢记着父亲临行前说的话:“不成功便成仁!”
沿着车辙印,飞奔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已经进入了山林深处。地上的车辙印被许多落叶所覆盖,渐渐有些难以分辨。
于是,王辛便道:“栾翼,你是查探方面的好手,速速去查查这粮草究竟被运到了何处?”被唤作栾翼的二十余岁青年忙抱拳应声,匆匆下马,俯身将遍地的落叶抚开,仔细观察车辙印的走向。。.至于王彦和其他人则跟在他身后一路摸索着迅速向前行去。
突然间,栾翼惊恐地大叫起来。王辛一惊,忙带着其余人快步上前。只见栾翼的脚踝被一只精铁所制的兽夹紧紧夹住。锋利的卡口将他的皮肤磨得血肉模糊,好不瘆人!王辛为将多年,常与属下吃穿同住,感情甚好。一见到得力属下受了重伤,便忙翻身下马,俯身查看。他一边耐心安慰栾翼,一边让属下的士兵帮忙将兽夹掰开。
说时迟那时快,骤然间从山林深处射出道道飞箭,直刺向王辛等人!王辛大惊,迅速起身,却正巧被那箭矢射中了肩膀!尖锐的箭锋深深刺入他血肉之中,让他痛得大吼一声:“何方宵小?!胆敢设计抢夺粮草,杀害朝廷命官?!”
琴棋书画四人缓缓从山林深处走来。
“原来是你们四个小贱人!”王辛怒视着他们,气得目眦具裂:“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报来,本将还能饶你们不死!”画却冷哼一声,“我们是什么人?呵呵……自然是你王家的姑奶奶咯。只不过嘛,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伸手一挥,顿时林中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王辛带来的士兵纷纷暗叫不好,可此时面临绝境,除了一战之外别无他法。便都发了狠,举着刀剑狠命地向黑衣人砍杀而去。一时间,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
隐匿在树后的柳长荣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不禁皱紧了眉头。她拉拉司徒卿夜的手,问道:“大师兄,非得这样不可么?非得杀人、伤人?王辛他们虽是我们的敌人,可毕竟……也非穷凶极恶之徒。我们如此,是不是太过残忍?”
可司徒卿夜温柔地搂住了她的腰,语气里却带着丝凌烈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害我!小师妹,如今妇人之仁诚不可为!”
柳长荣微微点头:“我何尝不懂,只是……”顿了一顿,柳长荣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司徒卿夜说的对,这个世上这么多人看不惯他,视他为妖星、灾星。想让他败,让他死,让他永远匍匐于泥泞中不得超生。若此时还顾着同情他人,说不定最后的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就这样,她蓦然站在山林深处,冷眼看着王辛和一众将士被龙卫诛杀殆尽!
“主子、郡主!王辛及四十名护卫全数伏诛!我们此次并没有使用龙卫特有的弓箭、兵器,尸体上的创伤也与一般被山贼、暴民砍伤的无二。”才一盏茶的功夫,琴就过来回禀。司徒卿夜微笑着点点头,“好!记得清理干净9有,别忘了把王辛的尸首包装妥当,这可是我送给王家和太子的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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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舅舅!本宫派二舅和三表弟出去赈灾,可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二百多车粮草莫非是自己长了翅膀不翼而飞了不成?!”
“我……我也不知道啊!”王崇额头上冷汗泠泠。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以为不过是去苏湖一带赈灾,发发米粮罢了。自己二弟的智慧、圆滑,加上三子的骁勇善战,必然是能将这个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又能给王家锦上添花。可谁知道?居然才到苏州境内,这二百多车的粮草就不翼而飞!就连自己那个寄予厚望的儿子也失踪了!
这可让他这个刚上任的宰相大人大大落了面子。
“那依宰相大人所言,此事该怎么办?!”司徒卿临一声厉喝,直将东宫大殿中的所有大臣都震了一震。“今年国库空虚,能拿出来的米粮都放在那二百多辆马车上!现在,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苏湖灾民却越来越多!你说让本宫去哪里筹钱?筹粮?!”
王崇被司徒卿临的话骇了一跳,本以为这个侄子一直不过是个表面风光、内里却是个没经历过风雨的草包。可今日一见却发现他居然有此威势气魄,实在是惊讶之极。
可此时已不容他胡思乱想,就听得一边的户部侍郎朱雍冷眼看着王崇道:“如今王大人接替了我父亲成了宰相大人,那为皇室分忧、救助天下百姓的重担自然也落在您身上。想当年啊,我父亲在时,尚且不顾家里困难,将自家钱财拿出分送给贫困百姓。如今还有不少人挂念着我父亲的好。王大人想必也有如此高风亮节吧。”
王崇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暗道:“朱老宰相虽丢了宰相之位,可为什么卿临侄儿却偏生将这个被贬至虞城的朱雍给召回了京,还冠上了个户部侍郎的职位。这小子从来与咱们王家对着干,如今定是巴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了!”
他心里这般思量着,嘴上却不肯落了贤名,道:“这是自然。只不过我王家远远不及朱家豪富,此次赈灾只好出了一千两银子。不知户部侍郎大人出多少呢?”不得不说王崇也是历经官场的老狐狸,朱雍不让他好过,他怎可能放过朱雍呢?
可这话听在司徒卿临耳中,却颇不是滋味。他怎会不知道整个王家财大势大,就是今日王崇身上佩戴的扳指都不止一千两银子!但在这民怨沸腾、他太子之位不保之际,王崇却只堪堪答应拿出这么点银子。要知道这么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又有何用?!他如此想着,脑海中却突然回想起病重的南滨国主曾说起过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语。司徒卿临突然想到,面前这个一向疼爱自己的舅舅不会真的只想控制自己,谋夺南滨吧!
如此想着,他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他沉下脸道:“王崇!此事都应王彦、王辛处事不周所致。按我南滨律例,丢失赈灾物资,此罪当株三族!若王家能将所有粮草补齐,本宫自然不会再追究,否则……恐怕二舅舅和表弟……”
“你!”王崇从未想过这个从小温润好说的侄子居然是个如此不留情面的冷漠之人。看来如今这等霸气、杀伐果断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性吧。哎……原来这么多年打雁却反而被雁给啄了眼睛!
整个王家虽说人多势大,但优秀的人才却都出在人数较少的王家主枝。若是王家主枝没了王彦、王辛,那力量便大大削弱了!今后又怎可能与其他名门望族相抗衡?因而,王崇是万万不能将这两个如此重要的人物给抛弃的。
可偏偏此事却是自己一力拉给王家,希望给王辛、王彦挣个功劳。如今,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骑虎难下!
王崇冷眼扫过殿中站立着的其他的诸位大臣。可偏偏这么多平日里“王大人长王大人短”迎来送往的同僚们却个个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居然都没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求个情。反倒是有好几个人带着嘲笑冷眼旁观。虽说见惯了官场上的踩低捧高,但这时依旧有些心冷。
王崇紧紧地掐住了袖中的手指,板着张脸,道:“本官听从太子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