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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与宋氏企业的商谈,已是几天过去了,趁着对方拟定合约的时候,魏景易决定要去好好的「拜访」洁玉了。
之前他已从征信社给的资料里得知她的住处地址,而他下榻的酒店又安排在她住处附近,难得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他决定安步当车,悠闲的走过去。
才走十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地锦园。
地锦园里的房子都旧了,因年久失修,外墙的油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老旧的住宅藏在热闹的市区里,夹杂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显得很不协调。
大概是为了应景吧!每幢楼楼下都有种植常春藤,长得枝繁叶茂的常春藤层层叠叠的爬满外墙,掩盖了剥蚀的油漆,远远看来倒也绿意盎然、富有野趣。
她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他悄悄放进她皮包里的钱了吧?他真恨不得能亲眼目睹她发现时的表情呵!
而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是惊讶?还是喜悦?抑或是其他?
不过,最有可能的是害怕吧!怕他向她索求更多的赔偿,哈哈……
想像着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可能会呈现出的各种表情,魏景易心中充满了期待。
小东西,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G……
嗯……她住的应该就是这幢吧!
A座七楼,就在顶楼。
凭着良好的方向感,魏景易很快的找到洁玉居住的那幢楼。
他正要走进大门,「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从楼上掉下来,正好掉落在他身边的花坛里,一块透明碎片甚至砸在他的皮鞋上。
搞什么,想谋杀啊?魏景易愤怒的抬头。
咦?那是什么?
只见一个像酗子似的身影正悬挂在高处的某扇窗外,仔细一瞧,立刻吓得他背脊直冒冷汗。
是她?!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魏景易一刻也不停留的拔腿冲进大门,直往七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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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雨雨,每天都在下雨,她也只好每天都和这一堆快要发霉的东西一起过活了。
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面下小雨,屋里下毛毛雨;就连外面不下雨了,屋里也要渗点水下来。
加上她的鼻水三不五时的跑出来凑热闹……唉~~日子真难熬啊!
幸好今天是个大晴天,她终于有机会摆脱这悲惨的生活了。
洁玉跳下床,跑去打开大门让空气流通流通,驱走屋里的霉味,再将地上那些用来接漏水的瓶瓶罐罐收起来,最后从床底下拖出那些量好了尺寸、去玻璃店买回来的玻璃。
玻璃、钉子、锤子,老虎钳、玻璃胶一一准备好,她满意的点点头,赤脚爬上老旧的书桌。
「先敲掉窗户的碎玻璃,再剥下其余的玻璃胶,拔掉原先用于固定玻璃的旧钉子,然后拿起新玻璃……」嘴里喃喃背诵着玻璃店老板教授她的换窗玻璃要诀,洁玉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虽然动作慢了点,却也还算顺利。
「安上玻璃片之后,四周再用八枚钉子固定。」
洁玉拿起锤子,「砰砰砰砰」,一口气钉了三枚钉子。
眼看明亮的新玻璃已经嵌在木框上,她心里开心极了。
做得顺手,让她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再加上她敲了半天也没见玻璃碎裂,再下手时不由得重了些。
「砰砰砰」,前一锤子敲下去,窗子还好好的,后一锤子敲下去,就忽然没了窗子的踪迹。
原来,原本插得好好的插销不知怎么竟然松开了,两扇窗子猛地向外面打开,「哐当」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撞在外墙上,安了一半的窗户就这么跌了出去。
洁玉一时收不住姿势,整个人扑了出去,幸好她眼明手快,反手一把抓住窗框,才免于失足坠楼的命运,却也呈现出整个身子悬挂在窗外的危险情景。
「哐当」,楼下传来那块玻璃粉身碎骨的声音。
「好险、好险!」差一点她就像这块玻璃一样有去无回了!洁玉满头大汗,整个人软趴趴的挂着,连爬回屋里的力气都没了。
「该死!你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蓦地,她身后响起一道怒吼。
「啊?!」洁玉被那吼声吓了一跳,扳着窗框的手一抖,身体一晃!
「该死!」又一声怒喝,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她的纤腰,硬生生将她凌空揽了回去。
「谢谢……」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语气微弱的道谢。
「你这家伙还有没有脑子,你以为自己是顶楼的酗子啊?」魏景易气急败坏的抓着她的细腰,一阵猛力椅。
「我才不是顶楼的酗子,你才比较像那只帝国大厦楼顶的猩猩。」事关尊严,虽然她的两条腿还是软绵绵的,不过洁玉还是奋力反驳。
「我办公的地方不是帝国大厦。」魏景易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大哥,你还是不是地球人啊?我说的是金刚啦!」洁玉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在说猩猩吗?怎么又扯到金刚了?」莫非她的脑袋吓傻了?魏景易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
「金刚就是那只大猩猩,电影《金刚》里那只英勇救美的悲剧英雄啦!」洁玉无奈地摇摇头,为他感到难过。「你看报纸一定都只看财经版,而且你的私生活一定无聊透了。」原来她一直在对牛弹琴啊!
洁玉一脸「你无可救药」的表情。
「哼,你别想转移话题!」魏景易又是一吼。
才没有咧!不过见他的脸色很难看,她也只敢在心里咕哝。
「还有,你居然连大门也不关?!就不怕坏人闯进来吗?」只要一想到她可能遭遇的危险,魏景易的心脏就怦怦狂跳。
「我打开门是有理由的,况且如果我关门,你要怎么进来啊?」洁玉不服气的辩驳道。
「你——」一向能言善辩的魏景易,头一回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洁玉得意洋洋的笑着看他。
「做错事居然还觉得自己有理?!别忘了刚才是谁差点摔下楼去的?」他的俊脸气到微微扭曲,嗓门也越扯越大。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后面吓我,要不我早就自己爬回来了!」要比大声是吧?谁怕谁!
魏景易不由得气结。「刘洁玉,你还真是不知死活。」说完,就将她按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喂,你说不过人家也别动手动脚的啊……」洁玉这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了,拚命挣扎着。「你这家伙不要乱来啊!」
「乱来?还有比你更乱来的吗?」虽然她是他才只见过三次面的妹妹,可是魏景易已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她、照顾她,甚至是兄代父职的教训她了。
「放我下来,我不用你管……」洁玉嚷嚷着。
「你休想!」魏景易的呼吸在她耳后沉重的响着,听得出他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说,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不要!」她反抗道。
「还不快说!」她的不知死活让他更生气了。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洁玉的拗脾气也上来了。她嘴里大喊着,身体奋力扭动,还试图用脚去踢他。
「你不说我就……」魏景易的一只大手威胁的按在她的屁股上。
「欺负女生算什么好汉啊?」泪水在她的眼眶里转啊转的。被人威胁着要打屁股,让洁玉既害怕又愤怒。
「我不是什么好汉,我只是你的——呃,我只是替你的家人教训你。免得你哪天糊里糊涂的摔掉自己的小命。」想到她有可能像那块玻璃一样摔得粉身碎骨,魏景易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了。
该死,他这辈子还从不曾这么恐慌过!
「我爸妈都死了,难不成还是他们在地底下拜托你的?」洁玉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你——那我就代替你死去的父亲好好的教训你。」魏景易脑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了。
「啪」的一声,他的大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她的屁股上。
「啊~~」洁玉痛得大叫一声,身体绷得紧紧的,直到疼痛稍微退去才放松下来。
「快说我以后不敢这样了。」他命令道。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偏不说。」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可是她仍拒绝屈服。
「只要你答应,我就不打了。」魏景易也舍不得打她,但却非要得到她的保证不可。
「你是大坏蛋、大烂人,你欺负女生,不要脸啦!」她倔强的骂道。
「好,今天我魏景易就算做定了欺负女生的大烂人、大坏蛋,也要好好的管教你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生命的小笨蛋!」他宁可今天打痛她,也不要看见她哪天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洁玉扭得像条在岸上挣扎的鱼,双脚更是拚命的乱踢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只按住她的铁臂。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他语气森然的逼问。
「哼!」洁玉的回应是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大腿,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口。
「这就是你的回答?好,很好。」魏景易脸上毫无痛楚之色,似乎她咬的不是他似的,「那就等你愿意开口说了,我再停手。」
说着,又抬起手来,「啪啪啪」的修理她的屁股。
「大坏蛋!大烂人……」嘴巴咬着他的大腿,洁玉含糊不清的骂道。
见她如此倔强,魏景易索性也不问了,只管用力打,要打到她永远记得这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做出不要命的行为。
「呜呜呜……」不知打了几下,终于,洁玉紧咬的牙关放松了,身体跟着瘫软在他腿上,倔强的骂声变成悲切的呜咽。
魏景易这才停下手。
「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将她翻过身,认真的告诫道。
「大烂人,你以为我很想吗?要不是没钱,你以为我愿意自己爬上去修窗子啊!」洁玉哽咽的说,一双眼睛哭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没钱?怎么会没钱呢?我不是在你的皮包里放了一万块吗?难道还不够你请人来修窗子吗?」魏景易揽着她的细腰,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我希罕你的钱啊?」洁玉挣扎着跳下他的大腿,蹒跚的走向自己藏钱的地方,短裤下掩不住她大腿上的瘀青。
魏景易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打得太狠了。
「还给你,都还给你,我不要!」洁玉拿了钱蹒跚的走回来,将一叠钞票塞到他手里。「虽然少了两千块,不过你放心,等我领到薪水后一定会还给你。」说这话时,她不由有些心虚,毕竟说不要的是她,可是挪用钱的也是她。
「我不是来要钱的。」原来她并非像母亲所说,是个贪财的人。这个发现让魏景易心中莫名一喜。
「那你是来要衣服的啰?你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呢!」她老实招认。
「我也不是来要衣服的,我——」虽然他刚才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不过看见她腿上的瘀青,魏景易忽然觉得自己欠她一个道歉。
可他自幼就是人人捧在手心疼宠的小少爷,每个仆人都要听他的;成年后又是公司的主事者,只懂下命令、指挥下属,哪里知道要怎么道歉?
「洁玉,我……」魏景易站了半天,就是没说出和道歉有关的话语。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洁玉低着头下了逐客令。
他只是跟在她身后,也不开口。
如果洁玉此时抬起头,就能看见他鹰眸里近乎哀求的眼神,可她只是蹒跚的走到门边,指着外面道:「你请吧!我要关门了!」刻意加重「关门」两个字。
望着她不满的神情,他只得无奈地丢下一句「我走了」,便拂袖而去。
洁玉一时没站稳,本就瘀青的屁股重重的蹬在家具的边角上,痛得她倒在地上。
「什么落难公主,什么黄金武士,全都是骗人的!呜呜呜呜……」
哭了一会儿,洁玉突然想到什么,抓起那件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西装外套,忿忿不平的丢下七楼去!
哼!三十几万就三十几万,反正她也不在乎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痛却没有随着丢掉这件衣服而消失呢?
大烂人,亏她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说什么关心,根本是假的!呜呜呜呜……」洁玉头昏脑胀的站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袭来,再次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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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的阳光灿烂,一扫连日阴雨的阴霾,地上的玻璃碎屑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刺痛了魏景易的眼,也绊住了他的脚步,
如有心电感应一般,他抬头向七楼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翩然落下。
咦?那不正是他的……
魏景易弯腰捡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铁灰色西装。
西装胸前的部分还依稀能看出四只泥手印,而原本属于他的气息里混进了另一种气味,淡淡的、清新的,夹杂着一丁点的奶香,那是她的味道。
魏景易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心怦然一跳。
「该死的!」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而不是可以觊觎的女人!
他对她的心动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魏景易用力爬梳过头发,努力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谢智凯那家伙的胡言乱语给煽动了。
咦?那是什么?
魏景易忽然瞥见自己的裤管上沾上一片暗红色,蹲下身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干了的血迹。
哈哈哈~~她咬得还真用力,竟然将他的腿咬出血来了!魏景易不禁笑了。
可———
不对啊!他记得她咬的是他的右腿啊!因为他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再说,她根本也构不到这位置才是。
她——受伤了?
想到这,魏景易心下一惊,立刻拿起电话拨打。
「谢智凯,马上开车到地锦园A座,动作要快!」他本想叫救护车,可随即意识到直接让谢智凯从酒店开车过来将她送去医院比较快。
「总经理?你那里出什么事了吗?喂……」
不理会谢智凯焦急的询问,魏景易合上手机,一口气再次冲上七楼。
气喘吁吁的爬到七楼,他不假思索的用肩膀去撞门,想将门撞开。
可——该死的,她居然又没关门!
大门只是虚掩着,他的全部力气落了空,整个人狼狈的摔进门去。
「洁玉,你还好吗?」魏景易也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里冲。
小屋里寂静无声,只剩房门打到墙壁上的回响。
「洁玉,你怎么了?」
黯淡的阳光穿过窗洞,照在蜷缩在地的瘦小身影上,只见她趴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老天,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啊!魏景易一边祈祷,一边飞奔过去,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
竟然没有呼吸?!
魏景易只觉双腿一软,差点也撑不住的坐倒在地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两道急促且炽热的鼻息喷到他的手指上,原来她不是没了呼吸,而是故意屏住了气息。
她是在报复他,存心吓死他、让他着急。
「你还真是顽皮。」想通了这点,魏景易不禁松了口气。
哼!大坏蛋,没吓死你算你走运!洁玉伸出手狠狠的擦掉刚才害她破功的鼻水。
「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再这么顽皮了。」再多几次,他就要被她吓出心脏病了。
什么叫「没事就好」?难道说一定得死了才能算有事吗?洁玉心里一火,看见他那根手指还在自己嘴边,气不过的狠狠一口咬住。
「你是属狗的啊?」又是咬他大腿,又是咬他手指的。魏景易被她这些孩子气的行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哼!属狗又怎么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洁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呜~~她的屁股还好疼好疼呢!
「好好好,你咬吧!只要你能气消就行了。不过先让我把你抱到床上去,躺在地上会着凉的。」魏景易难得的摆出低姿态。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咧!洁玉当然不肯乖乖就范。
魏景易也由着她又咬又打的发泄,不过当他发现裤管上那片血迹的来源竟是她脚上溃烂的伤口时,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脚上的伤口都烂成这样了,你居然还不处理好?!」
哼!谁要他假好心了啊!翻起白眼,她再次狠狠狠狠的瞪住他,一副咬定他指头死也不松开的顽抗表情。
魏景易又是担心又是愤怒,就着她咬住自己指头的姿势,一把抱起她就往楼下冲。
老旧住宅的楼梯间阴阴暗暗的,刚才急着上楼还不觉得,等到现在要下楼时,才发觉要抱着人走下楼还真有些困难。
加上怀里的人又不安分,不时扭来扭去的,而最让魏景易头痛的是,沿路走下来,她不时的抓住东西就死攀住,死也不肯下楼去。
更要命的是,楼梯间堆积的杂物还真不少,好不容易让她松开了这个,却又抓住了那个,一路下来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不知是其他拽都恰巧没有人在家,还是大家都听而不闻,居然也没人出来察看,让他至少不必多加解释。
流了一身汗,费了好大的工夫,魏景易总算看见一楼出口处的光线。
他心里松了口气,洁玉可就急坏了,嘴里更是发了狠的咬住他的指头,要逼他放开她。
该死的,这丫头咬得还真狠哪!折腾了那么久,魏景易的心头火也熊熊的往上窜。
「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魏景易才在那里发狠咆哮,忽然听到一阵风声,昏暗中似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