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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六见到张天师,猛然回忆起张湛咏的相貌了!父子二人挺挂相的:都是长挑身材,白净面皮,鼻梁高而直。张天师宛如张湛咏变老了四、五十岁的样子,鬓发染霜,眼袋较大,脸上已有几颗老人斑,喉结有些突出。
张天师等人也拿眼看向三位妙龄女子,一个个有闭月羞花之色,都暗暗惊艳。
张天师蔼然微笑,道:“我还记得这一位是诸葛真人的大弟子隋燕,这二位姑娘也是诸葛真人的弟子吧?”
隋燕、靳雪鹄、徐小六一齐躬身打个稽首,异口同声道:“晚辈参见张真人!”三人的声音宛如莺啼燕啭,很是悦耳。
张天师笑逐颜开,诸葛小倩介绍说:“这一位是小道的三弟子靳雪鹄,这一位是我的六弟子,名叫徐小六。”
张天师因为徐小六是俗家装扮,不由多看了她两眼,随口说道:“徐小六一定是新入门的吧?”
徐小六有些腼腆道:“张真人好!晚辈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张天师亲切地说:“你的口音与你师父和师姐们大不相同啊,你不是四川人吧?”
徐小六低眸道:“我是湖南辰州的人。”
张天师抚须点头:“哦,原来是湘西人啊,你是苗家妹子么?”
徐小六想起师父先前告诉自已要表现得大方一些的话,抬眼望着张天师,笑容可掬道:“嗯,我是苗家人。”
张天师目中透出怀旧的神情,感叹道:“湘西是个神奇的地方啊!我有一位亲戚就是湘西泸溪的人。我年轻时也曾去过辰州和泸溪……”
旁边几位道人、道姑都怀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心情打量诸葛小倩师徒,江湖上久传“东宗张天师,西尊小诸葛”,二人同列南派五大宗师之一,张天师虽然年纪比诸葛小倩要长上二十三岁,诸葛小倩在青城山又受到排济,但二人在江湖上却是齐名的泰山北斗人物,两派又没有隶属关系,张天师也不好以前辈自居。
诸葛小倩移目看向几位道人和道姑,含笑说道:“还请张真人给我引见一下各位道友。”
张天师笑眯眯一一介绍了众人,原来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分别是:茅山宗宗主付飞的二师弟楚知秋和七师弟唐奉、阁皂宗宗主谭艺的七师弟藏方寸和八师弟项明,其余三人分别是张天师的五师妹白宁、七师妹肖秀洁以及张天师的二弟子张典。
隋燕见张典比几年前显得发福了,腆着个大肚子,对他粲然一笑。张典因昔年与隋燕比试法术技差一筹,脸上略微一红,含笑点头,没说什么。
诸葛小倩与各人互道“久仰”。隋燕等三名女弟子又对众人打稽首说道:“晚辈参见各位前辈。”除张典与她们按平辈还礼外,其余六人都只还了半礼。
张天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诸葛真人贤师徒都到屋中奉茶说话吧。”
诸葛小倩忙道:“张真人,请你不要叫我真人了,令晚辈实在汗颜!请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了!”
张天师客气一番,见诸葛小倩不是虚情假意,才有些含糊其辞起来。
诸葛小倩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张天师先走,张天师略一谦让,便走在诸葛小倩前面半步,众人都进了大厅中,各依次序就坐。张天师客气地请诸葛小倩坐在自已身边一张靠椅上。诸葛小倩谦逊几句,才坐下了。
隋燕等三人将带来的湖南土特产放在屋角,张天师摇首抚髯笑道:“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你们能来看看老朽,老朽已经感到汗颜了9带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呵呵。”
诸葛小倩恬然一笑,说道:“这都是我们晚辈对张真人的一点心意,因天遥地远,也不方便带什么,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张天师呵呵干笑几声,便请三位道姑快入座。
隋燕等三人不敢入座,都要站在师父身后,张天师忙叫二弟子张典招呼三位师妹入座,三位道姑方才坐了。张典自然坐在了末位。
早有两名道童进来给诸葛小倩师徒奉上香茶。徐小六坐在张典的身边,手捧茶杯一时不敢喝茶,她从众人的一番客套中,不由偷想起张湛咏当日在青城山的情形,心忖:“张天师和张湛咏都好讲客套啊。”
徐小六是个质朴的农村姑娘,见张天师对师父甚是热情,和她们说话也很平易近人,张家又是豪门大户,不由瞟了几眼放在屋角的礼物,心中惦量今天带来的礼物是否妥当——她们今天捎来的是湖南的一些土特产:一封君山银针黄茶、一封宁乡的沩山毛尖茶、一瓶岳阳龟蛇酒、一袋湘潭的湘莲、一壶泸溪的合水茶油。
张天师满面春风向诸葛小倩问起青城掌门高至圆及陈志通的情况,诸葛小倩一一说了。张天师碍于旁边有茅山宗和阁皂宗的朋友在座,不便问起诸葛小倩师徒的来意,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诸葛小倩与众人说笑几句,茅山宗和阁皂宗的四位客人见主宾双方都不提起来意,便猜到诸葛小倩此行一定另有目的,本想告辞,却又舍不得离此盛会,便都装糊涂。
过了好一会,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徐小六抬眼看时,微微一惊,原来这人正是与自已共历一场惊险的张秋月!
张天师见小儿子进来,便对诸葛小倩说道:“诸葛仙姑,这是我的小儿子,排行老三,学名叫张秋月。”转对张秋月说道:“秋月,这一位是四川青城山的九幽真人诸葛仙姑,这三位道姑都是诸葛仙姑的徒弟,还不快快拜见稀客!”
张秋月惊奇地打量了诸葛小倩一眼,忙躬身执晚辈之礼,口中说道:“参见诸葛真人!久闻诸葛真人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晚辈有幸得睹仙颜,幸何如之!”
诸葛小倩见张秋月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也不好以平辈论交,便笑着说道:“张公子不必多礼,张公子看样子还在念书吧?”
张秋月回道:“晚辈是在念书。”
张天师笑吟吟说道:“犬子已经十五虚岁了,他是前年才入的学。”
诸葛小倩忙夸赞一句:“张公子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真是聪明啊!”
张秋月又与诸葛小倩三位女弟子一一见礼,称呼她们为“姐姐”,当他和徐小六见礼时,二人相视一笑,都没有提及旧事。
待张秋月敬陪末坐之后,诸葛小倩这才趁机说道:“张真人,晚辈在青城山时,有幸认识了张真人的二公子张湛咏,不知二公子这会还在山上正一观中做事么?”
张天师目露一丝忧色,说道:“我这位犬子去年出外云游,以增见闻,顺便到青城山去拜谒祖山,按理说应该在春节后一个月便返回了,不知为何至今迟迟未归呢!”
诸葛小倩和徐小六闻言俱各一惊,隋燕和靳雪鹄交换了一个眼色,诸葛小倩纳闷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们从青城山动身离开之时,那时二公子已经启程返回了呀……”
张天师与小儿子张秋月互视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众人见张天师有些担忧,便宽慰几句,说二公子兴许是年轻贪玩,所以在路上多耽搁了一些时日,不必担心。
张天师父子和诸葛小倩师徒一时都不说话,心不在焉听旁人交谈,他们自然都不知道张湛咏此时还在返回的途中呢!
原来正一道诸人因为先中了杜娟的女巫蛊,接着又中了老板娘的疳蛊,杜娟沿途为了给正一道诸人寻找治蛊的解药,两次弃舟登岸,徒步在山中前后行走了共计八天。
这期间,杜娟、饶珊二人又被雨淋感冒了,发起烧来,又耽搁了两天。当诸葛小倩师徒进入江西鄱阳湖之时,杜娟和正一道诸人才沿长江经过了湖北蕲州。
进入江西境内后,杜娟心情变得恶劣,再加上水土不服,竟然生起病来,上吐下泻,晕车晕船,正一道诸人不得不滞留在客栈中为她治病,一连耽搁了四天,所以杜娟和正一道诸人反而落在了诸葛小倩师徒四人的后面了。
徐小六见张天师也不知道儿子张湛咏的下落,不禁有些替他担心,无论怎么计算客程,张湛咏都应该在过年后不久便回到家中的。再说他与自已还订了亲事,按理说应该及时赶回家中,向父母禀报自已的婚事才对,而不应该在客中贪玩耽搁啊……
徐小六想到张湛咏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张春水已经死在了青城山中了,不知张天师是否知道此事?她观察了一下张天师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来。
徐小六陡然想起崔进在客船中说过的话来:“二公子对人忽冷忽热的,他这人性子有些阴,爱琢磨心思,他们三兄弟都想继承下一代天师之位,难免勾心斗角的,呵呵。”
“怎么说呢,大公子不爱说话;二公子对人时而热情时而又冷淡,让人难以亲近。不过跟大公子比起来,二公子稍爱说话一些;三公子相比之下比较随和,大家都比较喜欢三公子的。”
“三公子还未满十五岁,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张天师比较喜欢小儿子。只是小儿子还太小,张天师又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大好,所以大家都猜测二公子很可能会接掌教主之位吧。”
徐小六一时疑神疑鬼的,脑中回忆起张秋月在青城山那晚与自已说过的话来:“不瞒你说,我就是张天师的儿子,你今天见到的是我二哥,他是小妈生的,你千万不可对他提到我!”
徐小六言念及此,不由狐疑地瞥了一眼张秋月,张秋月此时也正拿眼瞅向徐小六,二人四目相对,徐小六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张秋月嘴角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徐小六心乱如麻,暗忖:“张湛咏该不会是因为与老三争夺掌门之位,而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徐小六想起张湛咏对自已一见钟情,他的音容笑貌一点点回忆起来,一时间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