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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石破天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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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节和吕康及钱娇、白老二坐在船上,眼看离辰州已不在远,钱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邵元节说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九幽真人诸葛小倩的弟子么?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你师父和师姐们求助啊?你想过没有呢?”

邵元节知道钱娇内心也不好受,一语双关道:“这种事情非常危险,而且是关系到两个门派的仇恨,我也不想让与这事并不相干的师父和师姐卷入进去。”

其实邵元节的内心深处也窃盼师父和两位师姐能在半道上遇上杜娟,邵元节见识过师父和师姐的功夫,只要不是在龙虎山天师道的大本营,可以说师父和两位师姐是完全有能力救出杜娟的……

钱娇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本想埋怨几句大巫师谷雨,但自已也内心有愧,不好意思说别人的坏话,只得说道:“我昨晚听吕康说了,才知道大巫师谷雨和巫咸岑珂闹翻脸了,现在大巫师损兵折将,内忧外患,恐怕眼目下也派不出什么人来!”

邵元节不好将自已与大巫师谷雨的交情说出来,心说:“我也知道大巫师谷雨现在派不出得力的属下,就算有人自告奋勇,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钱娇昨晚从吕康的谈话中,知道吕康对自已的过去一无所知,这才放心地向她打探一些门中变故,吕康看来消息很不灵通,钱娇问的人和事情,她大半不知道。

三个大人各怀心思,好半天都不说话。

邵元节为了避免尴尬,也不好与钱娇深谈,移目看向江面。只见客船循着山岩航行,两岸浓密的树影仿佛被揉碎在河水中,使沅水也变成潆潆碧色。两只水鸟在船边飞翔,一只水鸟飘然降落在水面上,转眼间又拍翅腾空,与另一只飞鸟一起,化作两个汹点消失在绿水青山之间。

邵元节长时间看着江水,顾盼之际,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几次与坐在斜对面的一位老人相遇。

老人是汉族人,他正和坐在钱娇右边的一个中年苗族妇人娓娓而谈。

老人的两鬓虽然染了些风霜,但他的眼睛仍然还有活力,看得出这双眼睛年轻时对女人很有吸引力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一绺及胸的长须的话,他会显得更年轻一些。饶是如此,老人看上去也不过五十岁的样子,还有些风度翩翩。

妇人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徐娘半老,但还是有一些迷人的风姿。

邵元节之所以会留意到这个汉族老人,是因为他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老人用一把小刀在削一个梨子,削好后递给中年苗家妇人。苗家妇人无言地接了过来。老人从手帕中又取出一个梨子,这回替自已削起梨子来。

邵元节是练家子,所以能从一些细微的地方观察出这老人也是一个练家子。

邵元节心中有些好奇,沉默之时,有意无意听老人和妇人的对话。只听苗家妇人不无伤感地道:“也怪当年我们两个都太意气用事了,要不然也不会……”

老人目中闪过一丝痛楚:“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了吧,也许这就是命吧!”

中年妇人道:“我在苗疆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回到汉人的地方去,都有些不习惯了。”

老人道:“有什么不习惯的,住上一段时间就适应了。”

中年妇人道:“我真担心孩子不能接受这种变化……”

老人宽慰道:“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们如今也成家立业了,应该能明白这一切了,我们为他们活了半辈子,现在也该为我们自已活了。”

中年妇人凄然道:“你找了我这么多年,是我害苦你了!”

老人意兴索然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益呢?我在江湖上漂泊了这么多年,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好汉莫提当年勇,当年再风光,说起来也只像一场梦一样,最重要的是现在过得怎么样。”

妇人听了目中泪光莹然,老人的左手默默放在妇人的右手背上,二人黯然神伤,一时无语。老人怔怔看着碧绿的江水,心中感慨万端,他的心境正应了一句旧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老人也注意到了邵元节,彼此都心照不宣,对方是一个练家子。

老人从钱娇与邵元节先前的对话中,听出邵元节就是辰州的人。邵元节从老人与中年妇人的这些只言片语中,却不能判断他们二位的来历。只能猜测二人从前多半是一对情侣,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二人离散了许多年。老人似乎不能忘情,终于寻觅到了昔日恋人,敲两人都没有了伴侣,老人于是想和旧人重续前缘,并带着她回到故乡去渡过后半生……

中午时,客船在距离辰州三十里水程的一个小镇停泊下来,船家叫客人们上岸去吃过中饭再走。老人和中年妇人一前一后踏着跳板上了岸。老人走在前面,中年妇人跟在后面。妇人在乱石中行走时险些被绊一跤,老人见状,忙携了妇人的左手一同行走,妇人脸上微红,却没有将手从老人的手掌中挣脱出来。

邵元节对钱娇和吕康说道:“我们上岸去吃些东西吧。”

钱娇勉强一笑,起身收拾行李,牵了白老二的手随同邵元节和吕康踏上跳板登上岸去。钱娇心中暗忖:“我既然不能帮上他们的忙,也不好平白受他们的好处——昨晚吃饭是邵元节花的钱,今天这顿饭我要抢着付钱才是……”

白老二走得有气无力的样子,邵元节见状,便又将白老二负在背上行走。

邵元节从前和杜娟两次坐船从泸溪到辰州,都曾在这个小镇吃过东西,邵元节现在背负着白老二,不由想起头一回经过这里时,他和杜娟身畔也携带着巫即贺宝如的儿子陶仲文;邵元节记得第二回经过这个小镇时,是陪着杜娟一道去湖北寻访李时珍治脸上的伤。

邵元节触景生情,正自愁怅,忽听吕康噫了一声,说道:“这是谁的小刀掉在了地上。”邵元节微微一怔,拿眼看时,果见草丛中有一把小刀,小刀旁边还有一张手绢,这小刀并非苗人用的刀,应该是汉人用的小刀才对。

邵元节心中寻思:“莫非这码头有什么毛贼?这毛贼将旅客身上的钱偷走了,却将这看来没什么用处的小刀和手绢随意丢弃在路上?

刀并非什么媳之物,邵元节也不以为意。正欲走开时,陡然想起这小刀好像是那个汉族老人刚才拿在手中削梨的小刀?不由多看了几眼,心中越发增加几分肯定了。

邵元节心想:“既然在路上见到了这把小刀,不如顺便拾起来,待客人们吃过饭回船之时,再将这把小刀交还给那个老人吧。”他从前也有被毛贼偷钱的事情发生,前晚吕康还收拾了两个窃贼呢。

邵元节也想借这种话题和那位身怀武功的老人攀谈上几句。言念及此,于是弯腰将刀拾了起来。

吕康和钱娇及白老二都看着他,邵元节淡然一笑,便将自已的想法说了。钱娇听了没说什么,吕康道:“邵叔叔,这也算是拾金不昧吧。”

邵元节将这小刀拿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游目寻觅那位老人和中年妇人。却没有见到二人的影子。

邵元节因这口小刀,脑海中联想起杜娟的那口苗刀来,想起当初因为那口苗刀,使自已和杜娟得以结成这段奇妙的姻缘——后来邵元节因为误会这苗刀是杜娟的爸爸杀害自已母亲的凶器,便将苗刀还给了杜娟。

杜娟在父亲家中疗养之时,便将带有不愉快回忆的凶器放在了父亲家中,后来虽然真相大白了,但杜娟也无心再将那口苗刀交还给邵元节保管了……

邵元节端详着这口小刀,似乎眼前这口小刀变成了那把牵引着自已和杜娟结成良缘的苗刀,邵元节不由怔怔出神。

日影下刀光有些耀人眼目,邵元节感到眼前显现出一团熟悉的光晕!他凝眸注视这团光晕,蓦然神情大变!

——这口小刀上原来也有一段惊悚的记忆!

邵元节“看见”了一团血雾,血雾中有一个妇人——邵元节一霎那间错觉以为是重现了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楚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的苗家老妇人。

邵元节勉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注视”着幻像中的这个苗家妇人,邵元节没来由觉得这妇人的相貌依稀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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