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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诸葛小倩、隋燕、徐小六护送那位迷失本性的少年人回到他家门口,隋燕吩咐魂奴金大全放下少年。.少年宛若梦游一般,迷迷糊糊推开篱笆,径自回到家中睡觉去了。
隋燕左手结印,默念了辟邪镇鬼咒语,从腰际取了净瓶,伸食指沾取桃花露,拈指对着魂奴金大全的额心弹了几滴甘露,和颜悦声说道:“金大全,我们念你是受恶僧义正役使,姑且饶恕你一回,你赶快离开这儿,再不可出来吓人,否则本道姑教你魂飞魄散,知道么!”
金大全跪下对隋燕和诸葛小倩、徐小六叩首三拜,道:“多谢三位仙姑的大恩大德!”随即化作一股轻烟遁形而去了。
徐小六又惊又喜,问隋燕道:“大师姐,我们离开了此地,那两个魂奴如果再去迷惑人,我们又如何知道呢?”
隋燕道:“我刚才对他念了辟邪镇鬼的咒语,他今后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不复有害人的本领,只有靠偷食寺观和坟头上的供品过日子,偶尔会弄出一些响动吓人罢了。待他在阴阳二界活满阳寿之后,那时就魂飞魄散了。”徐小六听了才放下心来。
师徒三人回到船畔,正遇杜娟和靳雪鹄,二人谈起收拾恶僧义正的经过,诸葛小倩和隋燕听了都不禁莞尔。
徐小六因为被鬼所惑,心中惭愧,在一旁默不作声听她们说话,忽然打了两个喷嚏,诸葛小倩看了她一眼,温颜说道:“小六,外面寒冷,你先回到船上去吧。”
徐小六脸上微红,嗯了一声,便回到船舱去了。
裘丝竹见徐小六回来,心中一喜,说道:“小六姐,你回来了!”
徐小六见裘丝竹正在昏灯下缝一件衣服,道:“你怎么还不睡觉,这大晚上的缝什么衣服呢。”
裘丝竹有些难为情地道:“小六姐,我不敢睡,我害怕自已又会梦游……”
徐小六口角噙笑,说:“真是好笑,难道你今后都不睡觉了么?”
裘丝竹心有余悸,道:“我从前不知道自已有梦游的事,现在想起来好可怕!”
徐小六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说道:“你的衣服破了么,让我替你缝补吧。.”
裘丝竹喜形于色,说道:“多谢小六姐!”便要起身去包袱中取自已的衣服,徐小六道:“难道你还有一件衣服破了呀?”
裘丝竹忙解释说:“小六姐,我手中这件是我师父的衣服,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们弟子对师父的一点心意。”
徐小六扑哧失笑,打趣道:“哟,原来你们对师父这么有孝心啊!”
裘丝竹从自已包袱中取出一件衣服,徐小六见是里面穿的衣服,不由脸上绯红,但话已出口,只好装作无心的样子拿了过来,裘丝竹另外取了针线给她。
徐小六凝眉瞅着针鼻穿了线,裘丝竹找到肩上的破口处给她看,徐小六恬淡一笑,便替他缝补起衣服来。
徐小六瞥了一眼裘丝竹手中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裘丝竹是用的金线,微讶道:“噫,你师父的衣服是蓝色的,你怎么用金线缝呢?”
裘丝竹自鸣得意地将手中的衣服展开来让她看,说道:“小六姐,你有所不知,还有两个月便是我们师父的大寿之日,我们师兄弟三人商量好给师父缝做一件寿衣庆贺,所以要用金线绣寿字啊。”
徐小六听了这话,不由好奇地打量这件寿衣,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啧,啧,想不到张道长这么有福气,收了你们三个这么乖的弟子!”
裘丝竹嘿嘿一笑,问她:“你说这件寿衣好不好看?”
徐小六点头称赞道:“不错,主要是这份心意难得,你们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真看不出你们原来这么心灵手巧,居然会做衣服!”
裘丝竹道:“这是我们买来的成衣,我们师兄弟只是用金线绣寿字而已。”
徐小六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奇怪你们男孩子也会做衣服。”
裘丝竹涎脸一笑:“我们师父今年就满五十了,小六姐,你的师父李仙姑看上去像观世音菩萨一样,请问你师父今年贵庚啊?”
徐小六狡黠一笑,道:“不许乱问女人的年纪,知道么!”
裘丝竹摇头浅笑,徐小六岔开话题道:“看见你们几个想起给师父缝做寿衣,等明天我也同两位师姐商量一下,我们几个师姐妹们也替师父缝做一件寿衣,让师父也高兴一下。”
裘丝竹道:“你们师父看上去就像是你们的大姐姐一样,想来年纪只有三十岁吧,我想这寿衣还不合适穿的。”
徐小六听了一愣,低眸一边缝衣,一边寻思这话。
原来,古人为了长寿,常借助于某些复杂的符咒,这些符咒从人到物、从时日到季节,都一一散发出一种祝福。传送这种赐福感应力的凭藉物中没有比寿衣更合适的了。
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在活着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寿衣。一般而言,大多数寿衣是由未婚姑娘或很年轻的妇女来剪裁和缝做的。人们希望这些缝做寿衣的年轻女人能将她们旺盛的生命力传递一部分到这些寿衣上面。
另外,做寿衣有种特别的讲究,一般选在有闰月的年份来缝做,因为有闰月的年份既然比平常年份要长一些,就表示更具有延长生命的能力。寿衣多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从上到下用金丝绣了许多“寿”字。中国人认为,送给年老的父母这样一件奢华的礼服,是儿女对父母孝行和细心关注的一种表现。
老人在生日及其他喜庆的节日中,穿上这件祝愿他们延年益寿的衣服,更能使这件闪耀着许多金色寿字的衣服充分发挥其效果。也让老人能在亲友面前炫耀晚辈对自已的一片孝心。
徐小六眼睛余光瞥见裘丝竹瞅着自已的脸孔,脸上微热,正欲说话,却发现裘丝竹眼角隐有泪光,徐小六问道:“你怎么流泪了?”
裘丝竹忙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掩饰似的揉眼睛,说道:“可能是眼睛疲劳了吧。”
徐小六刮脸羞他,打趣说:“你明明是流泪了!这么大了还要哭鼻子么。”
裘丝竹只得说道:“我看见你缝衣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娘……”
徐小六闻言一怔,不由回想起裘丝竹对自已说过的话来:“我娘在我五岁那年就跟别人走了,我爹好伤心,我爹给我找了一个后娘,我爹上前年也生病死了,我后娘老是打我,我一个人便悄悄到水月观出家了……我今晚想起我娘来了,我好想去找她……”
“不管我娘在哪儿,我都要去寻找她,我娘小时候好疼爱我的!我有一回脚跌伤了,我娘背着我走了几十里山路去找大夫……我好想念我娘!我也要走几十里、几百里、几千里路去寻找我娘……”
徐小六怜悯地瞅着他。裘丝竹低目假装缝衣,却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徐小六轻轻叹息一声,柔声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说的梦话了,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裘丝竹伸手揩泪,徐小六安慰道:“你娘又不是不在人世了,我想你娘也许有一天会回来看你的……”
裘丝竹心中大恸,捂嘴饮泣起来。徐小六道:“裘丝竹,快别哭了,你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裘丝竹收了泪,忽然说道:“小六姐,我在梦游时也看见你哭了,你那时跪在河边沙丘上,哭得好伤心,你也有伤心的事情吧?”
徐小六脸上发烫,忙狡辩说:“你那时是在做梦啦,我没有哭的!”
裘丝竹瞅着徐小六的眼睛,说道:“我明明看见小六姐哭的——好像不是做梦,你是真的哭了……”
裘丝竹回忆起徐小六那时伸手到自已的脖子下,解开了衣领的三个布纽扣,露出了一角红肚篼,泪花顺着她的下巴流淌到她的脖颈下,流淌在她胸膛上面细嫩的肌肤上,又顺着她的红肚篼流进她剧烈起伏的胸膛里……
裘丝竹不由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徐小六,二人四目相对,徐小六脸上不禁羞得绯红,说道:“别胡思乱想了!”
徐小六匆匆缝好了衣服,将衣服递还到他手中,说道:“我出去一下。”说完起身离开了船舱。
过了一阵,徐小六和隋燕回到船上来休息,徐小六见裘丝竹还坐着出神儿,责备道:“你怎么还不肯睡啊!”
裘丝竹转过脸来,神情恍惚地瞅着徐小六,徐小六道:“快听话,别缝衣服了,早些休息了吧!”
裘丝竹目不转睛盯着徐小六,徐小六与他双瞳对视,只觉他眼神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之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