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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心环协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像是从悬崖边失足落下,却在最后一刻抓住伸出的树枝,怀着免于粉身碎骨的庆幸。方舒华正是那很能让人牢牢攀住的强壮树枝。
他和绿心环协的决策中心交换过意见,提出对该名法官的质疑,而且经过明查暗访,发现被调查的法官确实和美洲烟草过从甚密,所以被收买的机会相当大。
这件事未经证实,绿心环协当然不会大声嚷嚷,以免让美洲烟草有所防备,但是对由于整件事的转机产生更多的信心,每个人莫不欢欣鼓舞一番。
“还好方舒华细心,否则那些当初委托我们的受害者,到现在还会一天到晚打电话来对我们施加压力——痛骂我们办事不力,甚至有人考虑不要继续等待二审,打算把整个案子交给别的机构办理,这样下去我们不吐血才怪!”陶楷韵在办公室里,没来由得抬起头,突然对蓝玲这么说。
“你还敢说呢!也不想想当初自己有多么痛恨方舒华。”蓝玲糗她。
其他同事也乘机竖起了耳朵,他们对方舒华和陶楷韵会在一起都很好奇,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有本事把他们的“环保小尖兵”拐到手。
“现在也一样!”陶楷韵口头上绝不认输,“哪有当人家男朋友还突然毫不报备就失踪一星期的?”
方舒华确实什么都没说就走人了,至于去了何处,或做什么事,都没人知道,让陶楷韵多少有些担心。只不过,经过这些风风雨雨后,她对他的信任可说是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哟!你也会担心他呀!”蓝玲岂会听不出来,“我还以为一向公正无私、行事刚正不阿的陶楷韵不会有恋爱的一天,结果……”
“你少贫嘴啦……”陶楷韵在众目腹膜之下终于脸色泛红,压低声音求她别张扬。
但他们的好奇反而被她激起,纷纷趋前询问她和方舒华交往的过程、相识的原因,还有人间她何时结婚的。
“我……”虽然陶楷韵平时的威严全没了,面对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她却感觉到自己被关心,觉得温馨不已,“结婚是还早啦!我们才刚认识。”她只好说着场面话。
这时突然有人冒出一句,“但你不是最讨厌又抽烟、又喝酒的人吗?如果这是他的职业,你还有可能和他好好相处吗?”
原来的好气氛一扫而空!被所有人瞪视的家伙还不以为然的道:“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这本来就是一个该解决的问题啊!”
陶楷韵立刻开口为他说话,“对,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大家别怪他。”
即使如此,同事中还是有很擅长说笑话的人,三两下就找个话题把尴尬带过去。所有人闹了一阵,才被闻声而来的老总给骂回座位上继续做事。
“别介意,他们说的都是无心之言。”蓝玲安慰她。
“我明白。”陶楷韵尽量不去在乎,“不过,我也不是非嫁给他不可,不像你和薛志风之间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般的绝对,男人又不是必需品。”
蓝玲听了她的话,有些狐疑的望着她,“那支录影带,就是你后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那支录影带,你们……没有把它……看完吗?”
“当然没有!”陶楷韵不自觉的拔高音尖,极力否认。
“所以你们俩也从不曾做过……呃……类似录影带上的事?”蓝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废话!”陶楷韵的脸又红了。
“怪不得……”蓝玲见她一脸天真,恍然大悟的摇摇头,“我还在奇怪,你在口头上怎么对于方舒华这么不在乎,原来……”
“也就是说,你和薛志风早就……”陶楷韵脑筋反应可不慢。
“关你屁事。”蓝玲很粗鲁的答。
“是你先探我底的。”陶楷韵对于把矛头转向她感到很得意,“我高兴和方舒华怎么谈恋爱是我的事,你可别管!”
“多亏了方舒华对你如此包容,否则以你对他这么不‘体贴’情况来看,最后不分手简直是很奇怪的事。”蓝玲自讨没趣,兀自咕哝了几句。
闻言,陶楷韵也对这份感情的信心有些动摇,“更加亲密有这么重要?”
“莫非……”蓝玲像发现了新大陆,甚至夸张的站起来,“你还是处女?”
所有人又惊动了。陶楷韵只能极度后悔的低下头,假装不认识蓝玲这个全宇宙最三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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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楷韵终于接到方舒华的电话了。
“接机?”她没猜到他竟然去了一趟美国。
“没什么。”方舒华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回以前念书的学校拿一些资料,顺便拜访一些教授。”
“好,到时候我会准时的。”陶楷韵愉悦的挂了电话。
两天后,她便早早等在相约的机场角落。
“好想你。”
陶楷韵冷不防的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
她虽然吓了一跳,但是从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中,立刻认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方舒华。
“你好坏!”陶楷韵反手捏他一把,力道还不小。
“哦C痛。”方舒华惨呼一声,把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你真没人性,竟然这样对待你的老公。”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她帮他分担一些较轻的行李,往机场外走去。
“那我怎么办?”他佯作害怕状。
“再说吧!”
两人在嘻笑打闹之间,很快坐上回程的车。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陶楷韵想起了正事,“这几天老总透过关系,发现美洲烟草里真的有人和审判我们的法官接触过。”
“哦。”方舒华露出股违已久的自信笑容,他早料想得到。
“算你聪明!”陶楷韵捏他一把,但是她根高兴他恢复自信,“但是你一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方舒华倒是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
“本来我们也不敢心存寄望。”陶楷韵靠着他,“是那个法官自己以为事迹败露,一下就供出来了。”
“是谁?”
“美洲烟草的行销部了经理,那个法官在私底下欠他不少钱。”
“那真巧。”方舒华反过来搂着她,“我们这次肯定可以报仇了。”
“怎么说?”
“原本我对于法官被行贿的事只是猜测,所以为了治本,我特地走了一趟母校,找到在美国历来与我们背景相似的审判案例,结果发现美洲烟草果然在美国就曾经因此惨遭败诉过。相较之下,难道台湾人的命就比较不值钱吗?”
方舒华拿手提袋中的资料,“我本来打算引用司法案例和他们硬碰硬,免得两方又出现一堆名不见经传的‘专家,把法庭弄得乌烟瘴气。不过,看来现在不必期待二审,美洲烟草是输定了。”
“说不定连二审都不会有。”陶楷韵闻言,欣喜得睁大晶亮的双眼,她对于他的付出既意外又感动。
虽然在感情上她获得了满足,但对于两人在职业上不曾消失的微妙敌对立场,她一直很介意,如今方舒华为了她千里迢迢到美国去的表现,无异是说明了他愿意以她的考量为优先,教她怎能不雀跃万分?
“或许吧!”方舒华低头看她,“这样你就高兴啦。”
“你管我!”陶楷韵出其不意的仰头亲他一下“谢谢你。”
方舒华一愣,对于这奖赏的一吻,他只当作是她突如其来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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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求偿案件发展直转急下,原本态势强硬的美洲烟草,一改风光的高姿态,突然发表记者会,对于求偿案的所有原告探感抱歉,并表示初审虽然胜诉,但应该负起的道义责任仍然不可免除,所以主动提出私下和解的要求,希望绿心环协能代表接受。
“呵呵。”陶楷韵这两天只要一笑起来就开心得因不拢嘴,“你沿看到那家伙的表情,当方舒华亮出他从美国亲自带回来的教授论文时,对方的脸就像是被坦克车压过般的狼狈。”
“为什么?”蓝玲不解。
“之前在美国,美洲烟草的总公司就曾经因为一个教授的论文举证而遭到败诉,他作梦也没想到,方舒华竟然是那个教授的得意门生。”陶楷韵当时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现在美洲烟草上下,对我们就像是对国税局一般和颜悦色,因为他们已经毫无胜算了。”
“那方舒华是否答应了他们的和解要求?”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比蓝玲还急,抢先问陶楷韵。
“想得容易!”她眯起双眼,露出精明的算计眼神,“他们为了签和解书,保留些许商场上的颜面,不得不答应捐出巨额款项,成立一个专门为吸烟而致病的患者来服务的基金会,并且对这次提出告诉的人都赔偿高额慰问金,还答应择日举行记者会,对他们公开道歉。”
“哇!真惨。”但蓝玲还是存疑,“可是美洲烟草的姿态未免也太低了吧!”
“说得好。”陶楷韵提到这个更加得意,“美洲烟草的行销部了经理因对法官运用私人关系施加压力,影响司法公正,构成违法行为,美洲烟草不想让外界误以为这是公司的策略,所以不愿意将家丑外扬,才忍痛答应了所有条件,打算让事件风平浪静的自然过去。”
众人相偕点头。
“那个行销部了经理的下场如何?有没有被开除?”蓝玲问道。
“董事长又不是他爸爸,既然犯了这种错,你认为他还能见容于公司吗?”陶楷韵对于他因此被美洲烟草除去职务,多少有些“我不杀怕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之憾,其实她是不太记仇的。
“我猜他一定很恨你。”
陶楷韵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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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她!”这是丁经理待在美洲烟草的最后一天,行销部经理的名衔也只能保持到今天下午下班为止,一想到陶楷韵,他就愤怒不已。
为了他的错误举动,上级在昨天就已经暗示他过两天会有新人来顶替他的位置,今天是他自动递上辞呈的最后机会。
他算不出自己在办公室里踱步了多久,只知道多年的汗马功劳全毁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前阵子自己还嘲笑公开部张经理办事不力,眼前自己却重蹈覆辙,必须黯然离开,徒留臭名,这教他如何接受?
“就算要我卷铺盖走路,我也得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他开始思索着每一种陶楷韵可能有的弱点。
“嘿嘿,我想到了,就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猛然想起前一阵子征信社回传的报告,“听说陶楷韵和方舒华在一起……”嗯,以陶楷韵的个性而言,必然尴尬无比,我一定要让她和方舒华无法继续下去。”
想挑拨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他有上百种方法。细想了很久,他的脸上浮起丑恶的邪笑,“陶楷韵,你可别怨我啊厂
接着,丁经理拿起电话,当他正要拨号的时候,却反射性的挂话筒。
“不行。”他记起上次失败的教训,“用电话实在不保险,我要是再一次被循线查出来,肯定翻不了身。”
念头一转,他匆匆收拾一些私人物品,准备离开办公室。
“经理。”
此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他不免因为刚才的作贼心虚而吓一跳。
看到丁经理的苍白表情,来人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是怕经理你已经走了。”
他定神一看,原来是薛志风。“有什么事吗?”他试着镇定心情并且把手上的纸箱放下。
“喔,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来送行。”薛志风摆出和善的笑容。
天知道,其实他是有点不太放心,凭他所认识的行销部经理的个性,十之八九是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的,所以才特来了经理办公室晃晃,看看是否能套出了经理的想法。
“唉。”丁经理平时高傲的口气跟着放软,“我已经不是什么行销经理了,发生了这种事,以后传出去,别家公司大概也不会要我,你何必坚持对我这么恭敬呢?那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对于此时竟然还有一个对他客气的部下,他有点感动。
“公司也太过分了,毕竟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公司,现在东窗事发竟把过错全推在你的头上,真是让人抱不平啊!”乘机痛骂美洲烟草,薛志风觉得一点也不愧疚,心想,反正这份工作他一点也不恋栈,随时有走人的心理准备。
“我不怪上头的决策。”了经理平静的望向空荡荡的办公桌,“面对这种结果,我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薛志风感到许异,却也因此安下心来,猜想他已经接受了事实。
“不过……”丁经理话锋一转,显然还有话没说完,“陶楷韵才是真正坏我大事的人。”
“你……很恨她吗?”薛志风不动声色的询问他。
丁经理略微迟疑,才挨近他的身边,低声告诉他,“在这里对我好的人不多,我是信任替我惋惜的你,所以我这样说吧!相信我,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下翅很惨。”
薛志风感到强烈的震慑,他已经不敢直视了经理的眼睛,只能僵硬的看着窗外,“哦,你想怎么整她?”
“嘿嘿,我们都该学聪明些,刚才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哦!”丁经理已经把薛志风当作自己人,开始提醒他言谈要小心。
这么一来,薛志风反而急了,却又不能逼他说出计划。
“好了,我们就此道别吧!”丁经理拍拍他的肩膀,不发一言的走出办公室。
“惨了,我该怎么办?”薛志风踌躇着该不该通知陶楷韵或蓝玲,但他随即发现如果对了经理的计划全盘不知,就算他对她们提出警告也没用啊!
“不行,我得跟上去……”薛志风阵即像风一样的跟上他的脚步。
“还有事吗?”丁经理闻声回头。
“我想过了,”他沉声回答,“我想跟你同进退,一起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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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别骗我了。”蓝玲是笑着的说,“昨天我还和他一起牵着手逛西门呼,他买了一堆东西给我,对我好得很,怎么会有事?”对于方舒华提供的消息,她认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蓝玲,以我在业界扮演的角色,消息很难有假。”方舒华暗示她,语气尽量委婉,“薛志风他确实已经跟着丁经理离职,而且很迅速的被另一家规模较小的烟草供应公司聘用,两个人部位居满高的职位,我想他之所以不和你坦白,必然有他的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蓝玲傻愣愣的重复着他的话,回想昨天,“难怪他昨夜特别沉默,始终不主动和我说话,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贪图富贵,不惜和我分开?”
方舒华看着身边的陶楷韵,示意她出言安慰蓝玲。
“呃,不然……”陶楷韵也不知道该如何开日,“我这里有方舒华得到的电话号码,可以直接打到薛志风的办公桌上,你……要不要直接问他?免得心里七上八下。”她一向直接,这是她惟一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蓝玲紧握着她递来的纸片,霎时涌上立刻拨号的冲动,但是蓝玲一想到昨夜薛志风特别温柔而沉默的神情,却怎么也提不起手指压电话按键。
“算了,随他去吧!”蓝玲不知道自己何时也有如此宽宏大量的胸襟,她勉强笑一笑,试图冲淡脸上的凄凉表情,“他自己也一定知道,这么做等于是宣告我和他的感情正式结束,既然他有这种心理准备,我也不需要再和他理论些什么了。”
感情的事谁也不能掌握,三个人不由得的沉默一阵,各有心思。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个丁经理怎么像是踩不死的蟑螂,到处都能活得下去?”蓝玲强作坚强,想找话题把气氛冲淡,其实她心里已经泪泪的淌血了。
“总有一些亟待扶持的烂公司,不惜一切也要找有经验的主管来撑场面,所以才让他占了这份好处。”
方舒华原本指的是了经理,但没想到连薛志风都骂进去了,使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重。
“你们别再说了!”陶楷韵打破僵局,不耐烦的对蓝玲直说,“你如果想哭,就过来吧!”陶楷韵朝她敞开怀抱。
茌友情的力量下,蓝玲不再顾忌,大哭的奔向她的怀里,恣意的让眼泪奔流不止,尽情发泄,“薛志风也实在太过分了……”
方舒华和陶楷韵互望,但他们始终找不到合理的答案,明白薛志风为何要抛弃一个像蓝玲这般温柔体贴的难得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