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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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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钦对于这家疗养中心的保全措施是很有自信的,想当初他可是透过一层又一层的关系,足足转了十几个人才找到这里;他料定了没他引导,容蓉不可能见到岑晨的母亲。

谁知世事就是这么离奇!

容蓉一路小跑步到二楼的联谊厅,才想找个人问问看岑母住在哪间房,一个尖叫声凭空响起,如针一般直刺她耳膜,震得她背脊发麻。

「小晨──」一个看不出几岁的女人,头顶稀稀疏疏的几撮发,两只眼睛黄黄的,闪着炽热的光芒盯着容蓉看,突然从轮椅上飞扑过来,但许是因为久病无力,这一扑直接倒在轮椅下,还拚命伸长手要去抓容蓉的脚。

容蓉吓得惊声尖叫。「你是谁啊?不要抓我。」女人的眼神太疯狂,让她吓到了。

「小晨、小晨……」谁知女人虽然不能走,毅力却十分惊人,爬也要爬到容蓉身边。

「徐大哥。」容蓉大叫,边唤,不停往后退。

其实这个女人病得都站不起来了,也不可能对人造成什么伤害,容蓉很容易就可以摆脱她,可女人发红的眸子让她心惊,女人叫出来的「名字」更让她胆颤。

这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岑晨的母亲吧?虽然岑晨说过她母亲病得很重,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情况,差不多都半身不遂了。

「小晨、小晨,你为什么不要妈了?你怎么可以不要妈妈?」

「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女儿啦!」容蓉一点也不敢反抗,岑母虚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掉,她只能缓步往后退,不停不停地退。

「小晨,是妈妈啊!你为什么突然不认我……小晨,妈妈好想你啊,小晨……」许是母爱的情感太激烈,岑母用爬的,居然还是追上了容蓉。

当那只冰凉枯瘦的手攀上容蓉穿着粉红凉鞋的脚趾时,她感觉好像一条毛毛虫爬上身体。

「我不是小晨,你认错人了。」她闭着眼睛叫,拚命地往后跑。「徐大哥,你快来啊!」她实在是不会应付这个女人啊!

徐文钦远远地听见容蓉的叫声,大步跑过来,就看到她闭着眼睛一路跑向某个洞开的落地窗。

「站住,蓉儿,不要再跑了,停下来。」他大吼。

容蓉听到他的声音,比吃上一百颗镇定剂都有效,惊魂迅速回笼。

可当她一睁开眼睛,半只脚已经踏在落地窗外头;那里本来围着一圈铁栏杆,但因为年久生锈,正雇工要换成不锈钢栏杆,如今,旧的拆掉,新的又还没来得及装上去,变成一个危险地带。

容蓉一脚内、一脚外,两只手平伸着,努力想要维持住平衡。

「哇哇哇……」虽然只是二楼,她还是吓得脸色发青。

徐文钦心脏差点麻痹,急急往前扑,大掌抓住她摇椅晃的身子,往后一扔。

「啊!」容蓉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一样,在阳台上滚了两圈,才安稳落地。

但徐文钦却在用力失当的情况下,笔直掉下阳台。

「徐大哥!」她半爬半跑地奔过去,靠在阳台边缘着急地大喊。

还好徐文钦平日就常活动筋骨,在身子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团身成球,在草坪上滚了一大圈,卸去全部冲劲,才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草坪上喘着气。

他心脏跳得像要蹦出胸膛,不是坠楼吓的,而是刚才见到容蓉发生危险,情绪霎时失控。

那是一种好像心被撕扯的感觉,好痛,他只知道要保护她,其余的事都不管了。

不过想起刚才还真是危险,万一掉下楼的是容蓉,凭那位大小姐遇事必惊的差劲应变力,现在大概要叫救护车了。

「徐大哥,你怎么样?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徐文钦才想到救护车,容蓉已经跑到他身边,准备付诸行动了。

「我没事。」徐文钦赶紧按下她拨电话的手。

「可是你从二楼掉下来耶!」她还是觉得去给医生检查看看比较好,以免有内伤。

「就算……」徐文钦话到一半,一个圆滚滚,长得像弥勒佛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钦仔,你要死了,跑到我这里搞出这么大的事,还不快走,让院长看到非炒我鱿鱼不可。」

徐文钦指着男人对容蓉说:「我朋友,阿乐。这个是容蓉,我女朋友。不好意思,一场意外,我现在就走,改天请你喝茶。」

「快走、快走,院长快来了。」阿乐可喜欢这工作了,绝不想因为一场小小意外被开除。

「可是……」容蓉还想说什么,怕徐文钦撞到什么要紧部位,不宜随意移动,徐文钦拉住她的手。

「这就走了,刚才那位病人,你知道的,多帮我看着她一点。」

「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bye啦!」徐文钦和容蓉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像来观光,回去时却像小偷,蹑手蹑脚的,就怕惊动了阿乐的老板,害他没工作。

两人偷偷摸摸地终于摸到停车场,钻进车子里,徐文钦用最快速度将车子开离疗养中心。

一路上,容蓉低着头,一句话不吭。

徐文钦知道她心里受到很大的震荡,也不吵她,带着她,又拐进了那家名叫「雅」的咖啡馆。

还是二楼的包厢,不过今天容蓉多认识了两个人,带徐文钦入车床业的师父和师娘;两位老人家的年纪都很大了,尤其是老太太,看她脸色有点青黄,听说上星期才病了一场,咖啡馆歇业一段时间。

可老太太病一好,马上又闹着开业,老先生居然也依她。

容蓉很不解,如果老先生真为老太太好,是不是该劝她多休息?一家开开歇歇的咖啡馆能赚多少钱,不值得将健康耗费在这上头。

一直等到老先生和老太太手牵着手,互相扶持地下了楼,容蓉终于忍不住疑惑地问徐文钦,「你师父知道自己老婆的身体不好,怎么不劝她多休息?」

「没办法,我师母的个性就是闲不下来,宁可多干些活。」徐文钦笑着给容蓉盛饭。

「就算闲不下来也要逼她休息啊!否则对她身体很不好的。你师父和师母感情到底好不好啊?照理说,恩爱夫妻,一定会很紧张彼此的身体,为什么你师父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

「问题是,我们觉得好的东西,对别人而言并不一定就是好啊!」徐文钦知道她为什么心烦,走到她身后,温柔地帮她揉着肩膀。「师父也曾逼师母休息过,但那段时间,师母过得很不开心,她觉得生命没有重心,每天就是吃饭、睡觉,人生完全丧失了意义,结果休养不成,病情反而更严重,后来师父才决定随她的。」

生活的重心、生命的意义吗?她想到岑晨的妈,那在地上拚命爬着也要抓到她的景象,那双血红色,红得疯狂的眼睛……

岑母厉声质问她为何要抛弃母亲的声音,听得容蓉心脏险些停摆。

岑母到底怎么想的?岑晨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似乎没给她带来丝毫的欢乐。

留着一条命,满怀怨恨地活着;和抱着心爱的女儿,含笑而逝。到底哪一种结局才是岑母真心想要、并且真正需要的?

徐文钦两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不要想这么多,你已经尽力做好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啦!剩下的问题就交由上天去决定吧!」

她也知道岑家母女的事与她无关,但她就是觉得难受,心里很不安。

她怕,又不懂自己怕什么,只是好烦躁、好烦躁。

不过徐文钦明白,容蓉喜欢他,也想过与他结婚的事;但她还没清楚觉悟到单身与结婚的不同,对由富家千金变成平凡主妇这条人生道路仍存疑虑。所以之前他多次求婚,她总是笑着含糊带过。

他不怪她,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过去的生活和现在落差这么大。以前她也许精神空虚,但物质生活绝对有保障。

而今,她因为恋爱而充实了精神,但精神这种东西摸不着、看不到,渴了不能喝、饿了不能吃;要她为了精神而舍去物质,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蓉儿,我只能告诉你,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乐意陪着你,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思想和观念,你只要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几时累了,往后一靠,我绝对在你身后。」

枕着他厚实的胸膛,她想哭。他像他师父,只给身边人她想要的,而非强硬要她改变。

她回头拉着他的衣服,抹着泪说:「我先告诉你,哪天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坚决不插管、不做维生系统,我要最舒服、最快活的走。」

他松下一口气,她肯跟他谈未来了,而不是只在心里想,那就表示她下定决心与他携手一辈子。

「谨遵吩咐。」他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耍宝。」她瞋他一眼,倒到他怀里。「记住啊!哪一天我真比你先走一步,三年,你至少要等三年才能再娶新的,知不知道?」

「尽量啦!」

「喂,你连三年都不能忍啊?」有没有良心?

「我是说我尽量想办法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个新的,毕竟,我可是花了三十二年才找到你,要再找到第二个顺眼的,嗯……除非真有那一天,你多保佑我喽!」

「我保佑你娶一个天下第一凶的悍妇啦!」狠狠咬他一口。

徐文钦实在很想说,论凶,她就够凶了,不必再找其他人啦!

***凤鸣轩独家制作******

傍晚,徐文钦下班回家,都还没踏进客厅,就听见他母亲惊怒的咆哮声。

「什么?二十万你一天就把它花光了?」又是一个月的初一,赵风让人送容蓉零用钱来的日子,不过这回容蓉没分一半钱出来交租,似乎一天内将二十万花光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存钱、有钱、存钱的吗?未雨绸缪四个字你会不会写?亏我还带你去办了定存,就是要教你,女人一定要有钱,女人手上有钱男人才不会翻天,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妈,你这样好像是在挑拨我和蓉儿的感情耶!」徐文钦掏着耳朵走进来。真是的,他老妈嗓门也太大了,屋顶都几乎被她吼飞出去。

徐母先瞪了徐文钦一眼,又瞄一下容蓉。唉,她自己的儿子,外表老实,内心奸诈。容蓉却恰恰相反,打扮时髦,看似厉害,脑子却单纯得一塌糊涂。她是心疼未来媳妇,怕容蓉将来被儿子欺负,否则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这里做坏人?

「你啊!怎么教都教不会,气死我了。」枉费她一片苦心。

容蓉纳闷地眨眨眼,说实话,今天这顿骂她真是挨得很冤,完全不了解自己错在哪里。

但是徐文钦却清楚。「蓉儿,你今天又去找岑伯母啦?」

自从他带她去过一次疗养中心后,她私下就常去,假装自己是岑晨,让岑母安一下心。

她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那二十万不是全捐进疗养中心里了?」

「哇,你跟踪我吗?怎么这么清楚?」

「阿乐打电话给我,他说下回你不必这样破费,买些小点心、小玩意儿去哄哄那些老人家,他们就很开心了。」

「我买过啊!上网订了最有名的大溪豆干,可惜没有人要吃。」

唉,名产不代表人人爱啊!尤其老人家根本咬不动豆干,还不如送豆腐呢!

「下回我带你一起去买吧!」徐文钦说。

「原来钱不是你自己花掉的,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笨媳妇……唉,看来她在存自己老本的时候,也得替容蓉存一份,一个完全不会替自己打算的女人,着实令人担忧。

不是她花掉的吗?也算吧!容蓉不太了解这里头的关键,几度张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母真庆幸自己生的儿子够奸,若生到像容蓉这样单纯的孩子,非成天操心死不可。

她这番忧虑绝对契合了已故容父的心思,想当年,容父也是为容蓉操极了心,所以才会打小就物色「未婚夫」给她,因为无法指望女儿了,只好期待收养的男孩可以在他死后继续保护容蓉喽!

「算了,以后你的老本我负责吧!」徐母摇头叹气地走了。

容蓉终于有机会开口,「我做错了吗?」

「为什么这么想?」徐文钦走过来抱住她的腰。

有人说男人的汗味很臭,但容蓉却很喜欢徐文钦的味道,哪怕他刚下班回来,一身肮脏,她还是觉得他性感;闻着他的体味,她就感到一阵心暖与甜蜜。

她娇躯懒懒地偎入他怀中,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两下。「因为伯母很生气啊!」

「妈那不叫生气,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老而无靠啊!」

「我有你在啊!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只要我需要,你都会在背后当我的支柱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信任则矣,一信任,必定全心投入。她值得最诚挚的感情,而他也必定会以最真的心回报她。

「当然,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你不需要担心。」不负她,今生今世,他必不负她。

「所以你不会怪我花太多钱喽?」

「你给钱的时候开心吗?」

她想一想,用力点头。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温柔地吻着她的耳垂,轻声的话语吐入她耳畔。「不过记得别连生活费一起给光就好。」

「啊!」他不提她都没想到,他一说她才记起。「我忘了留一点钱养小粉红了。」她倒不担心自己会没饭吃,反正徐文钦会养她。但是……小粉红怎么办?进口跑车保养费好贵的。

「喏。」徐文钦抛出一张金融卡塞到她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有需要自己去领吧!」

「谢谢徐大哥。」她笑眯了眼,不过还是把卡还给他。

「怎么了?你不是要养小粉红?」

「是啊!可是不能乱用你的钱,你的钱要留下来养我,不养小粉红。」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养你跟养你的车有差别吗?」

「当然有,小粉红每次维修都要送回原厂,我嘛……你让我吃夜市或吃餐厅我都无所谓。」怀念以前的荣光吗?曾经怀念过,现在不了,奢华如果不带滋味,也只是无聊。平凡若添上色彩,则更加耀眼。

「好啦!晚上我们再去逛夜市。」

「吃完饭才准去。」厨房那头传来徐母的声音,她饭都煮好了,可不许两个年轻人把饭菜浪费了。

「晓得了,老妈。」

徐文钦边说,边挽着容蓉朝自己的房间走,途经客厅的茶几,瞥见摊开的报纸斗大的标题──容氏集团董事长容蓉与总经理赵风大婚。

他停下脚步,把报纸拿起来,看看刊在头版上那偌大的结婚照。

「怎么了?」容蓉好奇凑过去瞄上一眼。「噢……赵风跟岑小姐结婚啦!可怜。」在她看来,任何得跟赵风在一起生活的人都是可怜虫。因为赵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加混蛋。

徐文钦却是抿紧了唇,一脸严肃样。

「徐大哥,你怎么了?」两人认识三个月,她还没见他发过脾气,不免有些担心。

「蓉儿,我想你有必要回容家一趟。」容蓉是他的,徐文钦不想看见她的名字跟任何男人牵扯在一块,哪怕那纯粹就是一场骗局,他还是受不了。他很嫉妒。

「怎么突然要我回家?」

「向赵风提出严正诉求,声明你容蓉大小姐是我徐文钦的老婆,他娶的那个女人叫岑晨。」

她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搞了半天,你吃醋。」

「我不该吃醋吗?你本来就是我的。」他用力搂紧她。「可是你看报纸写的,说什么容蓉跟赵风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像什么话?」

「那都是假的。」

「假的也不行。」她从头到尾,连头发到身体,哪怕只是一个名字,都是属于他徐文钦的。

「我现在才知道你那么爱吃醋。」她刮着脸颊羞他,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用过各种方法了,去公司闹、到家门口大叫、找亲戚,向八卦杂志爆料,可惜就没人信我,赵风把所有我回家的路都斩断了。」

「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徐文钦不信赵风能做到滴水不漏。

「什么办法?」

「暂时还不晓得。」

「那就别忙啦!之前你还劝我看开的,现在原话送还给你,反正是八卦新闻,看看就算了。」

他以前劝她看开是因为他还没将她拐到手,怕她一回家,豪门深深将阻断他们的姻缘路,但现在……他们都已是实质夫妻了,他坚决护卫妻子的名誉。

「别的事可以算了,老婆名声这种大事怎么可以随便看待?」他不贪图容家的财产,但他要全部的容蓉,一分都不让。「总之我先请朋友密切注意那边的消息,一旦赵风露出破绽,我立刻送你去与他理论,要他重新刊一次更正启事,告诉社会大众,他娶的是岑晨,你容蓉是我徐文钦的老婆。」

醋桶这么大,她也算服了他了。但她不打算阻止,反而乐观其成。

如果能见到赵风,必能见到岑晨,她一定要告诉岑晨赶快去见她母亲;一个母亲需要的不是最好的医疗或享受,而是亲爱的子女能常伴身旁。

「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行动上就算了,她无能为力。

「你等着看我为我们的婚姻正名吧!」他说得极度认真。

她拚命点头兼鼓掌,就当在看戏。实在没想到,不久后赵风就生病住院,离开守卫森严的容家,徐文钦就趁这个好机会,帮她回去。

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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