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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韦母开始认真帮叶正双物色对象。
“女孩子总要有个家,小双这么乖的女孩子,早早结婚也好。爸妈不疼,让老公疼!”
周末,韦家的早餐都吃得很迟,简直是早午餐,就在儿子、老公都埋头猛吃时,韦太太自顾自的宣布她的决定——
“我们开始帮小双找男朋友!”
“小双?她不是一直都有男朋友?”韦父一面翻阅报纸,一面啜饮咖啡,不太专心地答腔。
那么漂亮、那么多人追的叶正双,大家总是很直觉地认定她有男朋友,不过韦母有不一样的想法。
“那些都不是理想对象,小双需要比较成熟、稳定的男人,这样才能照顾她,最好是有事业、年纪比她大一点的,比较会疼女生。”
“也不一定啦……”韦父还是在看报纸:心不在焉,随口说。
“你懂什么!反正,你就帮忙留意看看!”韦母俨然以家长自居。“她跟小敏现在身边那些男生,一个个都毛毛躁躁的,没用!没一个顺眼的!”
韦捷从头到尾都不答腔,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他喝掉牛奶,起身准备离开餐桌,顺手抄起刚刚丢在一旁的外套。
韦家父母这才注意到,韦捷并不是一身轻便居家运动服.
通常周末韦捷是不出门的。韦母看着儿子脚边的旅行袋,硬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又要帮你姊送东西去?这次又是什么?”
“小敏最近越来越夸张了,三天两头要人送东西。”韦父随口念了两句。不过宠女儿出了名的他也只是说说,没什么责备之意。
“你姊就是这样,漏东漏西的,讲也没用,天生就少根筋,跟你爸一样……”韦母陪儿子走到客厅门口,一路碎碎念,儿子没反应也无所谓。“小捷,你不想去的话,请司机送去就好,你也有你自己的事……”
“没关系。”韦捷冷淡回答,推门准备出去。
“你这几次都去满久的,今天不要太晚回来啊!”韦母叮咛道:“晚上Grace的妈妈要请我们吃饭,之前就约好的,你不准又……韦捷!你听到没有!”
韦捷根本没在听,什么Grace不Grace?他完全不关心,只是冷着一张脸,迳自走向车库。
“不开心什么啊?不想去就别去啊!”韦母还在后面诧异着,“摆什么脸色给我看?又不是我要你去的!”
“青春期嘛。”韦父还是那样轻描淡写。
“都十九岁了,还青春期!”韦母低声咕哝,“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他,孙太太讲了好几次,要拉拢她女儿Grace跟韦捷认识一下……我看他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一定很快就把女生吓跑了。”
韦捷虽然没听到后面这一段,但他也清楚这个。Grace以及太过热心的孙妈妈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浓眉紧锁,满肚子的不愉快。
不过,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是……听到母亲要帮叶正双找男友。
叶正双身边绕来绕去的蜜蜂蝴蝶还不够多吗?他妈妈还要来捣蛋!韦捷真是越想越火大。
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说,总不能要他桌子一拍、大声说:“不用!因为小双现在是跟我在一起!”
一路上不高兴,直到车子开进叶正双她们的公寓前停车场,脸色才好了一点。
他姊姊的车不在。
这并不令人意外,韦敏周末节目都很多,难得在家。
她们住在离校园开车约十分钟的住宅区,公寓虽然不是非常豪华,但空间很宽敞。韦捷脚步轻快地上了楼,非常熟悉。
此刻,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忘光了,一心二忌,只想赶快看到他的小双。
叶正双来开门时,头发扎成辫子,脸蛋红红的。她穿着长袖棉衫和宽松的抽绳裤,加上惺忪的睡眼,很明显地说明了一个事实——
“你还在睡?都中午了。”韦捷进门,把提袋随手丢在地板上,长臂一勾,把还没完全清醒,回答也模模糊糊的人儿捞进怀里,然后就是毫不犹豫的一个火热长吻。
“嗯……”她只挣扎了一下,就很无奈地乖乖承受了。
反正,比力气又比不过韦捷,冷淡外表下,他又是牛一样的脾气……
红唇轻启,容许他略带急躁的侵略深入:他总是这样,迫不及待,甚至有些粗鲁……总要逼得她脸红气喘,还不肯罢休。
他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则是开始在她玲珑的娇躯上游移。
韦捷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轻扯她的薄薄上衣,从腰际开始,抚摸她细腻柔滑,未着内衣的肌肤。
怕痒的叶正双闪躲着那只不规矩的大手,却被牢牢抱住,无法动弹,她在他唇齿间轻吟,待他握住一方丰盈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力道没抓稳,已然动情的他,有些太用力了,娇嫩的她皱起了秀眉。“会痛……”
“抱歉。”虽然听起来毫无歉意,也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
韦捷的揉弄,让她雪峰的顶端缩结成可爱的莓果,都不用看,韦捷也知道,那是一种令人垂涎的嫩红色……
“别……这么用力……嗯……”楚楚可怜的细语钻入韦捷耳中,仿佛是在火上加油,让他的心跳更快更猛,血液像在全身嘶吼奔驰。
“小双……”他暂时放过了被熟吻得略重的红唇,开始攻击她敏感的耳际、颈侧,一面还是继续欺负她令人疯狂的美丽裸胸……
她像是醉了,或是还没醒,正在作梦,昏沉恍惚,只有尖锐鲜活的感官在呐喊,欲望正在燃烧。
上衣被扯掉了,她被压在沙发上,娇裸的上身肌肤似雪,泛着羞赧的晕红,那抹美丽的淡红一路蔓延,染上她的颈、她花瓣般的颊。
美眸紧闭,贝齿咬着红嫩的下唇,压抑着羞人的呻吟,不敢看呵!不敢看他俯在她胸前的煽情画面,但是被指掌揉弄着、被唇齿辗转吮吻的胸乳却那么敏感,她好难受好难受……
“啊!”韦捷的齿咬着她的蓓蕾,让她像被电击似的,重重颤抖起来。
她好美、好甜,婉转轻吟、细细娇喘的声音那么迷人,她的身体,每一个弧度,每一寸肌肤,都是上帝的精心杰作,让韦捷迷恋、沉醉,无法自拔……
他想要她!想要深深地、猛烈地占有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年轻精瘦的身躯压上她的柔软,韦捷重新攫住她的菱唇,深深地,缠绵地吻她,而他坚硬的身体和她的密密相贴,叶正双当然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勃发的欲望。
他的腰盘动着,用他的坚硬磨蹭着她私密的柔软。韦捷还伸手扶起她修长的腿,让她更加敞开,更亲密地接受他。
韦捷的喘息更浓重了,他像一头年轻的小兽,此刻只想把猎物生吞活剥,吃到肚子里!
叶正双全身像是有火焰在奔流,烧得她晕沉沉、四肢无力,等到韦捷开始拉扯她碍事的薄棉长裤时,她才从欲望与浓情编成的网中稍稍清醒。
“不要……不要!”她激烈挣扎着,用力推拒,一手还奋力抓紧自己的长裤,不让他脱掉。“小捷,不要这样!你不听话……我以后就不要理你了!”
仿佛一桶冰水从头上淋下来,硬生生把韦捷熊熊的欲火浇熄了一半。
韦捷什么都不怕,就怕叶正双这句话。
仿佛是被下魔咒一般,他僵住了。
两人喘息还是好急,心跳还是好猛,韦捷咬紧牙关,使尽全身的力量,以及所有的意志力,才按捺住仿佛要冲破身体、要爆炸的欲望。
把额抵在她光洁的眉心,他紧闭着眼,大口喘息着。
然后,韦捷痛苦地呻吟一声,翻身离开那令人迷恋的娇躯,滑坐到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大手烦躁地爬梳过短而浓密的黑发,他挫折地吐出长长的气。
他想要她,想得全身都在发疼!
像这样硬生生喊停,会出人命的!
可是,比起想要她的欲望被打断,韦捷更不能忍受“她不理他”这个惩罚。
一只柔软小手轻轻抚上他绷紧的颈肩,叶正双已经坐起来了,一手抱在胸前,遮挡她美丽的裸胸,另一手,则是有些抱歉地按在他肩上。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我们不可以……”她歉意的嗓音软软的,还有点哑哑的,听起来好娇怯、好令人心疼。
韦捷偏头,锐利眼眸盯视那张泛着红晕,氤氲着激情的小脸。他的注视那么赤裸直接,让叶正双的脸更红了。
什么都没说,韦捷扯住她搁在他肩头的手,用力一拉,把她也拉下沙发,抱进自己的怀中。
这个拥抱很紧、很用力,却没有那令人心慌、像要烧起来的欲望了。
或者应该说,已经被硬生生压下去了。
依偎着宽阔的胸膛,叶正双贴在他心口上,闭着眼,静静听着那急促有力的心跳。
卜通,卜通。
她知道韦捷不敢也不会强迫她,他尊重她,呵护她,以她的意愿为重。
她贪恋这样的温柔与安全感,再一下就好了,让她再赖一下下……
这是偷来的时光、背着众人偷尝的甜蜜。
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会这样?
她红唇轻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韦母是认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她积极的程度,连韦父都啧啧称奇。
韦家在当地算得上交游广阔,事业做得大,认识的人当然就多,能选择的对象相对不少。
一连筛选掉了几个不太适合的,初步选定了有发展性的人选,韦母立刻和叶正双联络,要安排约见面、吃饭,聊一聊。
电话打到公寓,是韦敏接的。
她一听完母亲的说法,就开始大叫:“不会吧?妈,你在想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还有相亲这种事情?”
韦母被抢白得不太高兴,“你懂什么?不管几世纪、哪个国家,长辈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有那么奇怪吗?”
“可是你又不是小双的谁……”
“我不是,那不然谁才是?”韦母反问:“她爸妈会管她吗?她有什么亲戚、朋友照顾她吗?我就是她的长辈!你让小双来听电话!”
只能说,富贵无忧的环境,会让中年太太变成皇后娘娘。韦敏翻着白眼,很不甘愿地拖着脚步,走向叶正双的房间,咚咚敲门。
叶正双最近越来越安静了,好像也没什么精神,韦敏虽然常常不在家,不过在上课、约会的空档中,还是注意到室友的恍惚。
以前,叶正双偶尔会答应追求者的邀约,出去走走或吃个饭,但是这一阵子却都没有了。韦敏的关心询问,也只换来淡淡的笑,和轻描淡写的回答:
“没有呀,只是比较想休息,不想出去而已。”
“小双,电话!我妈找你!”韦敏扬声在门外喊。
来开门的叶正双,一身轻便居家服,只是简单的棉上衣和长裤,却柔软地贴着她窈窕的身段,素净雪白的小脸精致得像搪瓷娃娃,乌黑的大眼睛染着一丝轻愁。
怎么有人没化妆没打扮,还可以这么美?而且,小双越来越漂亮了,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好像在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历了很细微,却令人无法忽视的转变。
到底是什么呢?她明明每天下课之后就只窝在家里呀。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叶正双浅笑着,有些尴尬、有些疑惑地问怔怔望着她的韦敏。
“小双,你变漂亮了喔。”韦敏学无赖登徒子,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好友尖尖的下巴,调戏她,“有什么秘密?快快说出来给姊姊听。”
叶正双噗哧笑出来。面对这个可爱的傻大姊,谁不会被逗笑?
只是她的笑意中,却有着一丝丝的愁。
“哪有?”叶正双微笑,不愿多说,只是伸手要电话,“韦妈妈找我?”
“哦,对啊。这位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脑筋坏掉了。你要是不愿意,就不用理她,真的,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妈最啰唆了!”
韦敏叽哩呱啦胡说一通,也不管人家听懂没有,然后才把无线话筒递给叶正双。
没想到,叶正双居然温顺地同意了。
“好呀,当然没问题……那我周末会和韦敏一起回去……嗯,我知道,我会。谢谢韦妈妈。”
韦敏站在一旁监听,一面听,一面瞪大眼睛。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美目被这么一瞪,更是铜铃般大得吓人。
“你要去相亲?你真的要去?”韦敏跳脚,“追你的人一路排队到金门大桥了,你居然要去相亲?我就跟你说不用理我妈、不用不好意思啊!”
“我想去呀。”叶正双微笑道,“韦妈妈的好意……”
“好意才怪!她以为她是媒婆啊?莫名其妙!落伍!古老!太夸张了!”
韦敏的反应才夸张,叶正双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室友发飚。
好半晌,她才自言自语似地,轻轻说:“嗯,周末要去吃饭,我得先去买几件新衣服……”
韦敏耳朵尖了,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买衣服?要逛街?好啊!我跟你去!”
叶正双嫣然一笑,这招可从来没有失败过。亮丽时髦的外表下,韦敏真的就是个单纯至极的女孩。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瞒过韦敏。
想到她的秘密,叶正双忍不住在面前那张浓眉大眼的美艳脸蛋上,寻找相似的神态和轮廓。
“他”比姊姊韦敏冷淡许多,表情也没有那么夸张、那么多,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可是在某些时候,眼神又那么专注、炽热。
韦捷的唇比姊姊的薄,总是抿着,不像韦敏的那么丰润,也不像姊姊那样常笑开了,或是吱吱喳喳说个没完。
只有在吻她的时候,他的唇会有着烫人的温度……
然而,这一切,在面对韦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时,都变得好难以启齿,无法见光,不能再继续。
认识这么多年,无话不谈的死党、姊妹淘,她们分享过彼此的快乐悲伤,不管多大多小的秘密都能和对方说,而韦家其他人更毫不见外,以张开的双臂欢迎她这个孤独无依的灵魂。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啊,那我要去打电话跟Aaron讲一声,叫他明天不用等我吃晚饭,我要跟你去逛街……”韦敏还在吱吱喳喳,不过,她突然停了下来,又瞪着叶正双,“小双,你在想什么?”
“啊?什么?”被这样一叫,叶正双猛然惊醒.“我在想什么?”
“对啊,你在想什么?”韦敏靠过来,仔细端详清丽迷人的室友,“你的表情好妩媚喔。说,是不是在想什么香艳刺激的事情?”
叶正双的脸蛋立刻轰的一下红起来,“哪、哪有?我……我只是……”
“你在幻想我妈会不会介绍一个事业有成、英俊潇洒、风度翩翮、成熟稳重的大帅哥给你认识,然后你们立刻坠入爱河,谈起火辣辣的恋爱,对不对?告诉你,不用期望太高,我妈的眼光……”她做个受不了的表情。
叶正双唇际是一个有些无奈,有些惆怅的微笑。“没有呀,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反正,我先跟你说,要是对象很糟,你一点都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妈,站起来走人就对了!”韦敏慎重地握酌友的手,“听到没有?小双,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
事实证明,韦敏是过虑了。
韦母的眼光实在不能算差,她精心为叶正双介绍的对象,是个三十岁的青年才俊。
这位姓李的牙医,母亲是韦母的牌搭子,向韦母保证过,她儿子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身高一七五,头发还很浓密,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始终没有时间认识名媛淑女。
当然了,等闲女孩他们是不要的,这么好条件,宁缺毋滥啊!
周末,除了去打球的韦父不在以外,韦家全家都在恭候这位李医师的大驾。韦敏想看热闹、确定妈妈不是胡搞一通,所以一定要跟,韦母负责介绍,当然非得在场不可。
至于一向孤僻成性的韦捷为什么会在,没有消失到房间里去,老实说,没有人知道。
叶正双打扮得很端庄素雅,比她实际年龄——未满二十二岁——要老气几分。粉色的窄裙洋装配小外套,颈间戴着细细银项炼,淡施脂粉,完全是个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
整个下午,在精致糕点与香浓红茶的衬托下,气氛相当热络融洽。李医师颇健谈——只不过,反而是韦家母女和李医师聊得比较多。叶正双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坐在一旁,解语花一般,眨着大眼睛,微笑聆听。
她本来就不是很外向的个性,加上一旁另一个安静坐着,却用一双锐利鹰眼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人,令她芒刺在背,觉得透不过气。
直到傍晚,下午茶才告一段落,李医师大方地邀请叶正双共进晚餐。
叶正双考虑了几秒钟,同意了。
待她和李医师并肩走出韦家客厅时,她还能感觉到,仿佛会烫人的视线,还一直牢牢盯在她背后,简直要烧穿两个洞。
“你不太爱讲话?”风度翩翩的李医师,在帮她开了车门、绅士地等候她上车之后,微笑评论。“你和韦家的小姐,个性差真多,居然是这么好的朋友……你和韦捷的气质还比较接近呢。”
“是吗?”叶正双低着头,不想让他察觉落寞与无奈的痕迹。
“嗯,比起韦敏,你更像韦捷的姊姊。”
仿佛一根针刺进胸口,叶正双还是忍不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姊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