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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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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厅的时候,时间还早,他提议去山上看夜景。卢敏萱当然同意。其实,只要跟他在一起,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好。

「冷吗?外套给你。」

她只是缩了缩身体,他就发现她的举动,进而体贴的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肩上。高级的质料有着舒服的触感,当然,带来暖意的不只是衣服本身,而是他的温柔。

卢敏萱腼腆的微笑说:「谢谢。」

他们上了车。车子没开多久,杜丞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阿婕?」

卢敏萱的心陡然往下沉。

「什么?我现在?没有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茫然的看着他,他把眼睛别开。

「好,没问题,老地方见。我十分钟以内就可以到。」他结束了通话。

车子里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她等待着,等待他说。

「山上,我们改天再去好吗?」

他问「好吗」,可她想问的是,她有没有选择?

「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送你回家,你可以坐计程车吧?」

她紧咬着下唇。

「可以,在前面的捷运站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他似乎觉得歉疚。「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家好了。」

「不用了!这里就可以了。」她有些尖锐的说道。「请让我下车。」

他让她下车了。她头也不回的往捷运站冲去,快要下手扶梯的时候,她忍不棕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轿车已经渐渐隐没在车阵中,她不知道他可曾停下来看她走进捷运站?

不过,她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街上好冷,她觉得全身都好冷,冷得直打颤。抱住自己的双臂,才发现他的外套还穿在她身上。

刚刚发生的那些,好像都是一场美梦。现在她一个人站在捷运站内,就算他的外套再暖,都没有办法温暖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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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敏萱走在往住家方向的小巷子里。

她边走边想了很多。

她会不会反应过度了?山上随时都可以去,可是表姊是他的老朋友。老朋友回来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他以表姊优先应该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不是都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去在意表姊的事情;不是决定了不管怎样都要跟他在一起,如果这一点的事情都要吃醋、痛苦的话,她怎么能够坚持下去呢?

嗯……别想了。别想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护妇的模样,他一定不喜欢。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不做。

这条路晚上没有多少人,低头想着事情的卢敏萱也没有太注意周遭的情况,直到摩托车的声音离她很近、近到不正常,她才出于本能的转头去看——

噢C痛!

手臂跟肩膀传来的剧痛让她尖叫出声:「你们要做什么……」

两个年轻男子穿着黑衣,骑在一辆摩托车上面,两个人都带着全罩式的安全帽。一个骑车,后面那个抓扯住她的皮包。

卢敏萱出于本能的抓紧自己的皮包。

「放手ㄚ!笨女人!」

拉扯中,被惹恼的歹徒一脚踹出去,踹中她的腹部,卢敏萱吃痛地闷哼出声,手一松,皮包就这么被抢走了。

她倒在地上,摩托车早已呼啸而去。

痛、好痛、好痛……

手臂、肩膀,还有肚子好像火在烧一样……她疼得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巷子里没有人,她无助的躺在地上喘气,开始想自己会不会在这里死掉……

对了,还有手机在衣服口袋里。

她想也不想的拨了一个不曾打过、但是背在脑海里的号码……他说过,有事的话可以找他:他说过,她可以依赖他……

「喂?」

杜承谚低沉的声音让她的眼泪落得更急了。

「是我……」

「敏萱?什么事?」

「你……呜呜……可不可以过来……我在我家那条巷子……我……被抢了……」

「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讲清楚。」

肚子好痛,她讲每句话都痛彻心肺,她咬着牙忍耐。

「有两个人……骑摩托车……抢我皮包……抢走我的皮包了……」

「那你怎么样?」

「我……我好痛……」

「有没有流血?」

她看着自己,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手可以弯成那种奇怪的角度。

「没有……」她的心好慌,不知道要怎么说。「没有流血……可是……」

「那就好。皮包被抢了没有关系。你是吓到了对不对?明天我再过去看你。」

「不……」不是那样的!她现在真的好怕、真的很需要他。他说过她可以依赖他的,不是吗?「求……求求你……呜呜……可不可以过来……」

沉默代表了他的为难。

「阿谚,你在磨菇什么?过来ㄚ!」

透过电话,她听到了表姊的声音。

「听我说,回家休息,洗个澡就会觉得好一点了。」

心,沉到了谷底。她总算体会到绝望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手再也无力握住手机,啪地一声,任它掉落在地面。黑暗向她全面袭来……她从未如此刻那般感谢自己再也没有意识……

至少,不用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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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头等病房里,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

已经是手术后的第三天了,卢敏萱始终没有醒来。

她肋骨骨折造成内出血,加上左臂骨折,差点因为大量出血而死亡。

那天快凌晨时,他送阿婕回饭店后,回家的路上绕到她公寓前——

她家里没有一丝亮光。

也许她睡了。

虽然那么想,但是杜成谚却有种不安心的感觉,他停车上楼,按了门铃,却久久没人应门。

情况相当不寻常。他立刻打了她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医院的急诊室人员。

「你是她的亲友吗?这位小姐现在在我们医院的急诊室抢救。她身上没有证件,我们没有办法联络上她的亲人。」

当时,他的感觉像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枪……

床上的卢敏萱呻吟了一声,眉头聚拢,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立刻凑上前,像是握住最脆弱、最珍贵的东西似的握住她吊着点滴的小手。

「萱……」

她没有醒,又恢复平稳的呼吸。

杜承谚抿紧唇,看着三天来不曾离开过视线的脸蛋。

「对不起……」沉痛的低语回荡在空荡的病房里。

可是,她听不见。

「醒来吧……」他在她耳边喃语。

醒来。让我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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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大片的白。

这是天堂吗?她有些发愣的想。

好痛!她注意到自己被裹上石膏跟厚厚纱布的手臂和身体……原来是医院。她没死吗?

好可惜……

这个病房好眼熟,想到前一次来的情况时,她的胸口就疼了起来。

不稳的呼吸声,牵动了趴在床畔的身体。

一张男性的脸孔抬起来看着她,喜悦的光芒从眼中进出。「你醒了?」

她几乎认不得眼前的男人。

野性的胡渣让他变得有些可怕,凌乱的黑发跟平常一丝不苟的整齐发型有着天差地别。

真糟糕。这样看起来不帅了呀!

「要不要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

他这么说,她才觉得自己好渴。

「水……」

他立刻拿了杯子装了水,还用吸管方便她饮用。

喝完水,她烧灼干燥的喉咙才得到舒缓。

「谢谢。」她平淡的说。直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睛里读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就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那双总是热切注视着他、藏不住任何心事的眼睛不看他了。杜丞谚莫名的有种失落感。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冷漠的她,虽然他知道为什么造成她的改变。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的。谢谢。」

他让人准备了些清粥。

「先吃点清淡的。」

「嗯,谢谢。」

他不管问什么,她都用最简单的字回答;他为她做任何事,她都礼貌的说谢谢。她的态度冷淡而平静,就像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

他紧咬牙根。

「医生说,你的伤口要一个月的时间复原,这段期间最好多休息。你就别上班了。」

他把她受伤的情况、送到医院的情形,还有后续要注意的事情都一一告诉她。

而她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像那些都与她无关。

「谢谢,这几天麻烦您了。」

她那疏远的态度令他火大,很想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摇一摇。该死!如果不是她还受伤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情绪。

「我知道那天我太轻忽了,以为你只是被抢了,不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才没有赶来。」

「您不需要这么说,我也有错。是我没有把情况讲清楚。」

他深深拧起眉。

这女人真的有刺激他神经的能力。她越是无所谓、越是平静,他就莫名的越生气。

「你在跟我呕气吗?」

「没有。」她摇头,她有什么权利跟他呕气呢?他未免高估她了。「您应该回家去了。」

他阴鸷的瞪视着她。

她低下头,始终不发一语。

最后,他一咬牙。

「我不会回去的。我就在隔壁的套房,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一直到他转身后,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崩溃了。

咬着下唇,眼泪一滴滴的无声掉落在白色的被单。

她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记起了那种心痛的感觉。要承认是很痛苦的,但是事实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始终是表姊。要作选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表姊。她胜不了,不管再努力都赢不了表姊。

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对她好呢?为什么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她受伤了才这样照顾她?

愧疚吗?还是……因为她长得像表姊?

是啊,他的温柔给的是表姊,冷淡给的是她;他的感情给的是表姊,愧疚给的是她。

他不爱她。

他爱的是像表姊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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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丞谚回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

陆咏婕走进病房的时候,卢敏萱正木然的看着窗外。

「嗨!」

她转回头,平静的看着来人。「表姊。」

「你今天怎样了?伤口还痛吗?」

「还好。」

陆咏婕走近床边,低头看表妹凹陷的双颊、苍白的脸。

「真的不要通知阿姨他们?他们如果知道你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很紧张的。」

「所以才不要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陆咏婕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典型的敏萱。外表虽然看起来柔弱,也常常很爱哭、多愁善感,可是她的内心却是很坚强、很固执、很善感的。

所以才那样体贴父母,老是只报喜,不报忧。在他们面前总是只表现出快乐的一面,从不让他们操一点心。

「唉,我觉得自己有责任。那天,要不是我要阿谚陪我喝酒,你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情。」

「怎么能怪你?是我倒楣罢了。」

「我不知道阿谚那时跟你在一起,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打电话给他的。」陆咏婕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喔!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那算约会吗?

当时很确定的她,现在却不确定了。

「没有,你没有打扰什么。」她淡淡的说。

从头到尾他就不是在跟她约会,他是跟一个幻象约会。正主儿出现的话,仿冒品当然就不重要了。

陆咏婕拉了张椅子,反方向的跨坐在上面,手撑着椅子的后背,很男性化的坐法,也很陆咏婕式的坐法。

「嘿,我不知道原来你跟阿谚在交往耶!」

「我?」卢敏萱自嘲的苦笑。「没有。」她很肯定。「我们没有在交往。」

陆咏婕狐疑的扬起眉。

「可是,这几天阿谚不是都在这里照顾你?他那么紧张的模样,我都觉得很感动呢!」

卢敏萱微偏着头,看着陆咏婕,她勾起嘴角,那不是微笑,而是个苦涩的表情。

「他喜欢我,就像是有人喜欢某个卡通人物,自然就会收集它的公仔娃娃,放在自己每天看的到的地方。

「与其说他喜欢这个公仔娃娃,不如说他喜欢那个卡通人物。我只是那个做的比较像的公仔娃娃而已。表姊真的不知道总裁真正喜欢的是谁吗?」

陆敏婕僵住了。她的问题让她措手不及,狼狈万分。

「咳、咳,那……唉……那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搔搔头,抓乱了一头短发。

「阿谚有讲过,可……可是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而已。我有喜欢的人了,这些他都知道啊!我跟他不可能啦!我跟他讲过了,他也接受了,所以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她一再强调「朋友」两个字,不希望表妹有所误会。

卢敏萱低着头不说话,陆咏婕更紧张了。

「你不要想太多啦!我看到阿谚对你的态度是很认真的喔!他现在喜欢的人应该是你。而且,我这几天就要走了,不会妨碍你们啦!」

「表姊,你不要这么快离开好不好?」

卢敏萱突然开口,竟然是说这样的话,出乎陆咏婕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

卢敏萱淡淡的苦笑。

「因为你回来了,他好高兴。你离开,他一定又要难过了。」

「敏萱……」

陆咏婕张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敏萱,你不要这样啦!我、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咏婕又在抓头发,急得就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卢敏萱低下头来。

陆咏婕叹了好长一口气。把椅子拉正了,靠近卢敏萱,然后摸摸她的头发。

「敏萱……」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表妹。

卢敏萱掉下泪来。

「表姊,你为什么不喜欢总裁呢?如果你喜欢他的话就好了。他就不会难过,我也不会遇上他,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条件那么好、那么英俊、那么有钱,他要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可以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是的。敏萱说的没有错。为什么她不喜欢阿谚呢?如果喜欢阿谚的话,她现在一定比较快乐吧!

「我不知道。」她苦笑说。「我也希望自己喜欢的是阿谚,可惜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

「我只能说——感情不是说放就可以放,说收就可以收的。要喜欢谁,是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如果可以控制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敏萱闭上了眼睛。

「你说的没有错。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人呢?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好痛苦ㄚ!我该怎么办呢?」

陆咏婕抱住她哭得频频颤抖的瘦弱身子。

「傻瓜,不要哭了。既然这么痛苦,就不要了吧!」

「我、我做不到……」

她叹息。

「既然已经放不下,就放胆的去爱吧!不努力的话,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果然是表姊的作风。敏萱停止了泪水,看着她。

「我该怎么做呢?」

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的。」

「你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的话吗?」陆咏婕想了一下。「爱一个人,应该是给他他最想要的,让他幸福。」她就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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