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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王老头,今年已经六十五岁高龄,人平时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一个人也总是在嘴里念叨着:
“七月七,弟死妻,七月九,饿死狗,七月半,鬼乱窜……”
王老头虽是九老村建村的九元老的后代,却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守着家后院的猕猴桃树维持生计,除了做点简单糊口的饭菜外基本丧失了劳动力,平日全靠左邻右舍的帮衬。
老头年轻时总是说先祖是宋代的宰相如何了不得,自己却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一生都活在祖先辉煌的幻影中,到头来也没娶上个媳妇,也没个亲朋好友的,晚年整个人更是疯疯癫癫。
那天夜里,王老头的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桌椅板凳被掀翻和瓶瓶罐罐落地打碎的声音。
邻居李秋妹被惊醒,她老公死了三年,一直守寡,因为时常去王老头家“顺手牵羊”一些水果,自然也有意无意关注着老头。她点燃烛火,心想是不是王老头发疯出了什么乱子啊。
李秋妹穿上外衣,拿着烛灯推门而出。
夜里风声飕飕,她轻手轻脚,缓缓来到老头屋前,发现门居然敞开着,正寻思着:大半夜都不关门,这么回事啊?
突然里面窜出一人,“啊!”李秋妹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看清楚出来的人是王老头,她这才用手在胸前轻轻拍了拍,“王大爷,你可吓死我了!”
老头一只手捂着脖子,嘴里疯言疯语,听不清在说什么,好像说自己被咬伤了,浑身上下如烈火烧身。
“王大爷,你说什么咬伤?咬伤你的是什么东西啊?老鼠吗?”
“七月九,饿死狗……”
“是狗?”
“嘿嘿嘿嘿……”老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那笑声令李秋妹头皮发麻。
阴寒冰冷的月光下,李秋妹又借着烛火光亮,发现老头突然间表情僵硬,整个脸似乎被黏在一起了,只有嘴巴在动,老头儿接着说道,
“是先祖,他来带我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王大爷,你在说些什么呀!”
李秋妹有些害怕,见老头神神叨叨,心想:老头儿一直用手捂着脖子,只看见有血在手上,却看不见伤口,会不会要的很厉害啊?
“王大爷,我帮你看看伤口吧,你到底被什么咬了?”
“绫罗紫色大团花,金玉带钩束腰,半根手指头长的指甲,宰相披头散发,两眼发着绿光……”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椅着身体,自己走进了屋里。
李秋妹有些害怕,又觉得莫名其妙,见老头自个儿回去了,便没太在意。她一只手揉了揉拿烛火的胳膊,一边回到自己家中,熄灭了蜡烛入睡。
第二天一早,李秋妹准备开始一天的忙活,推门而出,只见王老头家大门还是敞开着,于是走进他屋中看看,刚踏入老头儿家里,李秋妹顿时被吓了一跳!
老头躺在地上,整个表情都扭曲了,身体也都僵硬了,似乎半夜便见了阎王。
李秋妹一边呼叫着救命,一边跑出去叫人帮忙。村民们报了官,仵作来验尸。
一看尸体脖子上的牙印,连仵作都被吓了一大跳!
王老头的脖子上有一个被咬过的牙印,大型人的差不多,但被咬的伤口竟然是锯齿状,伤口被刺入较深,由此判断那牙齿一定是又尖又利的锯齿状。
在王老头家前院的地上,还有一个用血迹留下的‘三’字。
这下恐慌四起,村民们终于相信了董七的疯言疯语,“唐三变成僵尸回来报仇了”这句话一夜之间令大多数村民心里胆颤心惊。
黄捕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村西口的孤寡老妇邱婶,说是天生克夫命是个扫把星,男人死后一直没能再嫁,邱婶性格乖张,是个出了名的尖酸刻薄人,亲戚都与她断绝了来往,到了晚年也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她那天起夜上茅房又被所谓的僵尸咬死了,估计被咬时还没回过神来,她连裤子还没提上。她的脖子上也有个同王老头一样的咬伤,只不过牙印形数目和形状都不太一样。”
“牙印数目和形状都不同?莫非这头名叫唐三的‘僵尸’还有其他的帮凶?”阿九撅了撅嘴说道。
“唉,村民愚昧啊,你猜怎么说?也不知是谁先造的谣,说是唐三因为怨气太重,反倒吸收了被活埋之地的旁边——九老洞的九位仙人的仙气,拥有了法术,如此一来可以变身成九个元老。你说多荒唐!”
“哈哈哈哈,看来我的同行事无处不在啊!”阿九笑了笑,立刻又收起了笑容,“现场可有留下血字?”
“这次血字倒没有,但据邱婶家长工说,傍晚他就发现前院门口地上有人故意放了三排小石头,他当时没在意,自己悄悄清理了那些石头,如今看来是有人提前用石头在地上摆了个‘三’字!”
“我果然没猜错,也就是说僵尸复仇会留下记号,而且看来还是提前留下记号来警告它的目标。”
“目的何在呢?”
“通常这种做法都是为了渲染氛围用的鬼把戏,目的是为了让僵尸复仇的传说更为恐怖传神,迷惑人心,扰乱查案!”
“的确如此啊,死了两个人后,不仅僵尸复仇的传说,就连所谓的复仇记号也在村里传开了,弄得村民个个杯弓蛇影,终日提心掉胆!”
突然有一天,鳏夫刘老七赌完钱回到家里,发现自家门口一颗树上被人用刀划了三横,“他妈的,哪个不知死活的,”话没说完,刘老七看着那三道划痕,顿时谈虎色变般吓得直哆嗦,“这难道是复仇……复仇记号……”
他吓得差点尿裤子,夹着裤裆一头冲进屋里闩上门,口中又念叨着,“求求菩萨保佑,求求佛主保佑,求求关二爷保佑……”,依然不觉得安全,又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条锁链,从里面套在门闩上,一把大铁锁将铁链锁住,天黑后就一直呆在房里。
刘老七一边不停念叨,一边蜷在被窝里直哆嗦,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