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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走一趟!”阿九领着夏侯勇,二人来在了送仙桥古玩市场。
“九爷,你拉我去哪儿?”夏侯勇来在了一家店铺门口,抬头看见门牌,瞪大了铜铃似的眼珠子,“什么?金笔马二郎?你找这个专门造假的画匠帮忙,有没有搞错!”
“你大呼小叫的干嘛,”阿九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最善于造假的人难道还不能分辨真假吗?”
“可是,身为官府中人,与这种人打交道只怕会遭人话柄!”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幅苏轼丹青到底是真是假?”阿九指着夏侯勇手里的一幅丹青问道。
“哎,五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啊,都怪我一时贪心……”夏侯勇面带几分尴尬和羞愧。
五天前
夏侯勇用攒了一段时间的五十两雪花银子,从一个同乡那里买了一幅书法。
他刚学会收藏古玩字画不久,按照鉴定基本法,判定书法没有问题便成交。转手一百五十两卖就给了府城的黄老爷,夏侯勇以为占了便宜。三天后,黄老爷却以假冒伪劣为由退了货。
黄老爷是成都有名的大收藏家,名声与财力那都是相当的大,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百五十银两招惹衙门中人,根本没这必要。夏侯勇仔细看过那幅书法,确认是自己先前那幅,便全款退还了银两。
夏侯勇请来很多朋友鉴定,有人说这幅书法是真的,也有人说是假,连鉴定师都请来了,意见也是五五开。
实在没辙了,夏侯勇想起了阿九。
阿九虽不懂鉴定,但他却是有名的江湖百晓生,他知道的小道消息和认识的民间奇人恐怕能够帮上忙,只不过夏侯勇万没想到阿九要找一个专门造假的人帮忙。
自从青城山僵尸案之后,阿九遭受了打击,虽然不是第一次,却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另一方面,最近几个月没有特殊案子发生,他也太无聊了,只能自己跟自己在脑海里博弈。
当夏侯勇找到阿九,说明缘由后,阿九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难辨真假的苏东坡书法,虽不如谋杀诡计来的刺激,然而打发时间也是可选。”
说完便拉着夏侯勇往送仙桥走去。
明朝成都府,‘送仙桥’一带是最大古玩市集。
金笔马二郎,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怪叔叔,长长的胡须里夹杂着雪丝点点,眼角皱纹很多,嘴角酒窝明显,看上去似乎一直挂着笑容。他正在忙活着……
突然,一个衙门官差和一名青年公子到此,马二郎下意识般,连忙起身走到桌前,试图挡住桌案上一幅正在临摹的祝枝山书法。
“别怕,别怕,找你只为这个,来,给鉴定下!”阿九把一幅苏轼的书法放到桌上。
“哟,原来是九爷!”马二郎嬉皮笑脸。
“咳咳!”夏侯勇咳嗽两声,捂着脸有些不自在,“我还是在门口等你!”
“马二爷,这幅书法是硬的是软的啊?”阿九一边说着行业黑话,一边从夏侯勇腰里掏出碎银子放到桌上。
“九爷,这个嘛……”马二郎拿起水晶片,仔细研究起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马二郎头上连汗珠都有了,终于开口说道,“我还需要点时间!”
“切!”
夏侯勇在门口等得极不耐烦,一副干精火旺样,心中之火随时可能燃烧起来,将马二郎这小铺面里的所有山寨高仿的书画付之一炬。
马二郎时不时抬头看看夏侯勇,心里担惊受怕。
“三哥,你先回去,你在这儿,他精神无法集中!”
“我……哎!”夏侯勇猛甩衣袖,心想:不是你让我来得吗?
夏侯勇本来就不削与马二郎这种造假的人打交道,一脸不悦地转身离去。
马二郎仔细翻查书典,取出各种水晶片对着书法反复查看。
“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
马二郎念叨着书法所写的诗句,“硬的!硬的!没错,应该是苏轼的真迹,只不过这幅应该是双手同书的左手部分!”
“双手同书?传闻苏东坡是双手同时写书法的鼻祖,难道是真的?”阿九睁大眼睛。
“没错,传闻苏轼的书法左右手都已练得如火纯金,这句诗的意思就是说不能过多地考虑点画的书写方法,而是强调书法的意境。
苏轼下笔,右手可以写,左手也可以写,双手同时照样可以写,方法形式不拘一格,然而写出来的意境却是他惯有的‘出新意于法度之内,寄妙语于豪放之外’的慷慨激昂。”
“能不能进一步仔细说明?”阿九瞪着马二郎。
“同一个人的字迹,右手书与左手书最大的区别便在于笔顺的不同……”
听完马二郎的讲解,阿九似懂非懂,一时半会儿似乎难以领悟到其中真谛,也就不求甚解了。
离开送仙桥,阿九刚走了没几步,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叫他:
“总算找到你了,刚才碰见夏侯捕头才听说你在这里。”
“万大人?看样子你是专门来找我啊!”阿九上下打量着万雪夕婀娜的身姿,样子看上去色眯眯的。
“你看什么,”万雪夕语气激动,同时瞪大眼珠子看着自己胸前,原来衣服上有一滴细小的油印,“哦,我刚刚可能不太小心。”
万雪夕接着说道:“你看这个,这儿有个棘手的案子,想必你定会感兴趣的吧!”万雪夕拿出一张地图,上面隶书书法写有五个大字——矿山藏宝图。
“我说最近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来找我破案,而且还都是书法字画,怎么了,怕我陷入上个案子的失败打击中不能自拔?故意找点活儿给我?”阿九掏出纸扇,来回扇了扇,有些故作无所谓。
“一个月前景大人家里出事了,帮不帮你看着办吧!”
“景大哥家里?”提起景岳,阿九便立刻想到那身浑然的正气,高超的医术,以及比医术更高的医德修为,“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义不容辞!”阿九一脸严肃。
万雪夕照着一本笔录,把整个案子的详情讲述了一遍。
阿九听完感叹道:“景大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然而自己的父亲、弟弟和妹妹却先后遭遇不幸,真是世事难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阿九望着万雪夕问道:“对了,你怎么介入了这件事呢?”
“不是我介入,是景大人特意来找我,然后让我来找你。”万雪夕撇了撇嘴,又继续说道:
“先前汉源的戴捕头查了一个月,线索也就我刚刚说给你听的那么多,景大哥赶着去京城太医院公干,临走前托我转告你,这个是先前的详细笔录,还有这张藏宝图和景太公生前的一些笔迹。”
阿九将地图和几幅书法的笔迹对比过后,突然眉头紧锁,一头跑进马二郎的店铺。
“怎么了?”万雪夕望着他的背影。
“等我一下,很快就出来!”
没一会儿,阿九走了出来,心里若有所思,看着万雪夕一脸的疑惑,他合拢扇子,往左手手心一拍,义正言辞说道:
“这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诱杀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