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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有妈妈的，还有北北的，还有……你的。”最后一个字方小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现在的陈小西有点不敢注视方小东，她想要逃，逃开方小东的视野里，逃得远远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就够了。
陈小西正牵着方小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过身来。
“方小东，李嘉嘉她……”陈小西吞了吞口水，她已经看到本是波澜不惊的方小东，现在他的眼底已泛起了细小的涟漪，情况很不妙，陈小西还是决定鼓起勇气一股脑儿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很不好。”
陈小西说完这句话后很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想要观察观察方小东此刻的表情，她挺直腰板面向方小东。
方小东看到陈小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没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他对正长大嘴巴一脸惊讶的陈小西说：“上去吧，天气不早了，南南明天还有上课。”
“哦哦。”陈小西没等来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她温顺地像个小绵羊，乖乖地拉着方小南上楼了。
方小东没再说什么，他靠着车子，看着陈小西牵着方小南上楼，黑暗里，陈小西的高跟鞋嗒嗒地响起，一盏灯随着声音亮起，陈小西的背影很清晰地出现在黑夜里。
方小南似乎还有点舍不得方小东，他回过又来对着方小东喊了一句爸爸，挥着小手，方小东也回应着挥着手，目光却看着跟着一起回头的陈小西。
方小东看着楼道的灯伴着他们俩的黑色身影一层一层地亮起，然后在某一层楼停了下来，方小东这才绕道驾驶座，打开车门，车子在地上发出嚓地一声，然后冒着气，开走了。
陈小西静静地听着，她揪着心口，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逐渐淡去她才想起来要开门。
方小南站在身旁，抬起头看着陈小西，方小南拉了拉陈小西的衣角。陈小西疑惑地低头。
“妈妈，他真的是爸爸么？”方小南奶声奶气得说着。
外面没了方小东开车的声音，夜也黑了，楼道里只有他们俩，灯已经灭过一次了，现在随着方小南的声音再一次地亮了起来。
“妈妈，他真的是爸爸么？”只有两个人的楼道，方小南的声音显得很突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陈小西抖了一下，她听清方小南的问话内容后，她真想把儿子撞在墙壁上。
………………不是爸爸，你还这么套近乎！！！陈小西觉得自己头上冒了无数条的黑线了。
陈小西正想发火，她突然忆起这个孩子现在五岁了，不是只有自己四年没见过方小东了，还有这个孩子，还有屋子里的那个咿呀咿呀正在学语的小北。
方小东离开的是南南才只有两岁，小北才刚出生不久。不认识还是正常的，可是，问题是，方小南你不认识方小东那为什么还要跟着方小东走呢！
陈小西正要说话，方小南开口了，“陈小西，没关系，我觉得这个男人很配陈小西！”方小南很大度地说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小西的怒火很快地被激发了，“方小南，我先谢谢你哈！既然你不知道他是不是爸爸，那在幼儿园里你干嘛还要跟他走啊！是不是见个男人说是你爸爸你就会跟着走啊！你也太好骗了吧！”
“不是的，在幼儿园里，我也不相信他的，可是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就决定了，哪怕他真的不是我亲爸我也要认他做爸爸。所以我就跟他走了，不能让他跑掉。”
神马？你就凭一句话你就把你亲妈给卖了？？？？
方小南咳了一声，有模有样地试图去模仿方小东在幼儿园门口跟他说过的话。
“陈小西这辈子都会是我方小东的女人！而你，方南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陈小西能想象出方小东当时的样子，一如既往地霸道。
但是现在是从一个奶声奶气的才五岁的孩童里说出来的，有点诡异。陈小西不打算再和他站在门口耗下去了，她敲了一下方小南，打开门进去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飘着细细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的。
陈小西穿着睡衣，还没吹干的头发就这样湿漉漉地搭在肩上。窗外亦也是一座湿漉漉的城市，连空气也是潮湿地，仿佛挤一挤都能挤出水来。
陈小西想着刚刚方小南在门口学方小东口气对自己说的话。
陈小西这辈子都会是我方小东的女人！
是方小东的语气没有错。可是方小东，这句话你说了几遍了呢？很多了吧，我都快数不过来了，可是，一辈子还没到，你就先放开了我。这一次，我还能再相信你么？
方小东，打上一次的回来，你刚好离我五年的距离。
又是一个五年。
方小东，你说人这一生到底有几个五年呢？
我还够不够再等你几个五年呢？你说，我还能再等你几个五年呢？
一个？两个？三个？…………
如果我还没再等一个我就厌烦了怎么办？
方小东，我那么爱你，可是我却害怕我等着等着会失掉爱你的那颗心，我怕我再也不会爱你了，那个时候的我该怎么办？
要下雪了，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看到雪的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沉静的夜，小北北突然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打破了陈小西的沉思，她抱起南南哄了哄，估计做噩梦了吧。
手机亮了起来，是短信。
杨乐的。
小西，我想更多的了解你。
夜，静悄悄的。
【-----怎么这么安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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