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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我卧于榻上却被睡梦惊醒。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忽感觉冷风瑟瑟,只感到帐外有一人影,我问道:“翠缕,可是你?”
只看那人影渐近,我心中莫名的害怕,遂道:“你是谁?”
只听她轻笑一声,道:“时隔两载,主子,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唬了一跳,微微向里瑟缩道:“你可是鸳鸯?”
只听她笑道:“主子,你还记得我?可是害死我,你良心不安?”说罢,耳边响起了凄厉的笑声。
我怒道:“就算你是鸳鸯又如何?只不准装神弄鬼吓唬本宫,本宫乃后宫之主,人中龙凤,你一小小厉鬼,又奈何得了本宫?”
她忽的停止了笑声,道:“皇后?哈哈。。可真是个可怜的人儿,你爱的死心塌地的丈夫,在你的房间宠幸了我,你杀了我后,他又封你做皇后。哈哈…这可真真儿的可悲。你从未得到你丈夫的心,你这皇后又怎样?皇后”那凄厉的声音,叫我感到丝丝害怕,却夹杂着愤怒。
我道:“你究竟要怎样?”
她道:“你们一个个封了后,封了妃,就我孤单单的呆在乱坟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今儿个,我要掐死你,要你为我陪葬。”说罢,只见她竟要扑了上来。我抓起枕边的玉如意,砸向他,只听砰的一声,我猛地惊醒。
冷汗湿透了寝衣,我抚开帐幕,道:“翠缕?”
门开了,翠缕款步走进,道:“主子,不知有何吩咐?”
我微闭双眼道:“几时了?”
翠缕道:“寅时了,还有些早,主子,您再睡会儿吧。”
前日是册妃大典,因着刚刚册封,遂吗,免了众妃的晨昏定省。我想到昨日云召带了一批外邦进口的丰美贡品来到我宫中,道:“朕近日政务繁忙,恐怕不能去陪陪母后,你且去帮朕多多照看着。”
遂道:“服侍本宫起来吧,本宫要去寿康宫侍奉太后。”
翠缕屈膝道:“诺。”
遂起身梳洗打扮,乘坐凤轿,到了寿康宫。
扶着翠缕的手慢慢的踏进寿康宫,凛冽的寒风吹得脸颊生疼,我不禁紧了紧披风,这时,从殿中出来一位女子,年龄约摸三四十岁,穿着华贵,头上亦有金簪,只见她走近,请安道:“奴婢莫语给皇后主子请安”
我笑道:“这位姑姑快快请起,本宫瞧着姑姑甚是亲切,可是寿康宫的管事姑姑?”
她笑道:“皇后主子见笑了,奴婢受太后恩惠,忝居管事一职,甚是惶恐。”
我轻笑,道:“不知太后可起来了?本宫来给太后请安。”
莫语瞧着甚是高兴,道:“太后刚刚起来,看到主子来了,一定很高兴。”
我笑道:“那么,姑姑快替本宫通传吧。”
莫语道:“是”
不一会儿,莫语出来,恭敬道:“主子请。”
我扶着翠缕,穿过仪门,穿过正房游廊,莫语替我搭起帘子,我遂进入正殿。早上来两个小宫女,替我褪下披风,我将手炉递给翠缕,随着莫语进入内室,果见太后端坐于梳妆台前,我忙上前,屈膝笑道:“给母后请安。”
太后转头看是我,掬起和蔼笑容,道:“起来吧,好孩子,亏你还来得这样早。”
我笑道:“儿臣想着这么久了,还未给母后请安磕头,甚是罪过。适逢,昨儿个皇上对儿臣道,皇上最近事务繁忙,恐无时间承欢太后膝下,遂命儿臣多来陪伴母后,以近臣媳孝道。”
她笑着点点头,不语,我忙接过宫女递上的茶盏,低头奉上,她接过喝了一口,含于口中,我忙端过痰盂,侍候其漱口。
待完毕,替其梳头,戴凤钗。罢,将其扶于凤座上坐好,于其面前,跪下,行大礼道:“儿臣给圣母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虚扶到:“起来吧,赐座看茶。”
我谢恩,遂坐下。闲聊家常,只将皇上爱吃的,爱喝的,喜欢读的书,日常喜好一一说与太后听,太后听得极为仔细,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好像极为满足。
我起身道:“瞧瞧儿臣见到母后高兴的浑忘了”遂命侍女将皇上昨日赏下的礼品带上。
分别是沉香拐杖一根,福寿如意一柄,迦南念珠一串,各色上用宫锻十二匹,玉寿花瓶两对,各色护甲十二对,金钗金步摇十二对。上好的和田玉甾四对,白玉观音像一尊。
最为奇特的是,两只极为憨态可掬的小狗。据说是海外贵族的新宠,白毛微卷,毛色十分漂亮,最好看的莫是一双如水晶般的大眼睛。
太后喜欢极了,又听说着狗总共两只,皇上谁都未给,只献给了她自己,更是高兴。
我笑道:“有皇上的孝顺心思在前,臣妾实在是怕母后怪罪”遂翠缕抬上一个箱子,打开,是一件毛色极好的披风。
太后见了笑道:“皇后也很是有心,这毛色是极好的。”
我笑道:“因着前儿个父兄陪皇上打猎,猎了两只雪狐,特特的送进宫来,臣妾瞧着毛色还过得去,遂叫人在佛前供了月白缎子,以月白缎为里,母后仁性佛心,最是配得上了。”
太后呵呵笑着,道:“哀家整日在宫里无趣,幸有皇后这张油嘴儿,极讨哀家欢心。好孩子,难得你与皇帝这样的孝顺,别的也就罢了,这金钗金步摇,就赏给你吧。”
我忙起身谢恩,笑道:“果真,还是母后这儿好,不但能和母后在一块儿,还有赏赐可拿,儿臣等会儿,便去仪元殿,好教皇上羡煞了。”
说罢,太后边笑边摇头,莫语上前道:“奴婢只听说宫中人人夸赞皇后贤德,之没想到是这样爱笑爱闹的主儿,瞧瞧太后高兴地,奴婢瞧,这些日子里,就今日太后最是高兴。”
太后顿了顿道:“罢了,倒别教皇帝以为爱家偏心,只叫小厨房做些点心,就劳驾皇后再跑次腿儿,去送给皇帝吧,只怕还有赏赐”
我笑着起身,屈膝道:“是是,谨遵母后吩咐。”
说罢,跪安,退出寿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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