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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含笑冲了进来,见到大家相安无事后,暗中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兰香公主身边,偷偷对兰香公主和窦嬷嬷使了个眼色,然后垂首敛眸,恭敬地站到了慈姑身边。
楼小梅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他皱着眉头,指着慈姑和含笑,低喝道:
“你们两个,把少爷抱出去喂粥,离这里远点!”
慈姑和含笑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将军!”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兰香公主和窦嬷嬷,并未行动。
楼小梅强压下的怒气霎时翻腾,他怒瞪着慈姑和含笑,再此低低地怒喝一声,
“聋了吗?听不到是吗?”
慈姑唬了一跳,连忙走到兰香公主身前,欲接过小怜香,却被兰香公主一声怒吼震住了,
“放肆!给我滚出去!”
慈姑吓得连连后退,向房外跑。含笑不动声色地跟在慈姑后面,却被楼小梅一鞭抽在身前的地上,吓得再不敢向前。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含笑察言观色,立马跪到地上,不停向楼小梅磕头求饶。慈姑见含笑没有走,犹豫着,也折了回来,跪在含笑旁边,
“将军,我们只是奴才,您和公主的命令,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敢违抗啊!”顿了顿,颤声道:
“况且,小少爷也在这里呢,将军,您看,小少爷玩的多开心,您就算有事,也请等小少爷睡着了再办,可以吗?”说到这里,慈姑给楼小梅磕起头来,
“将军!奴婢求您了!求您看在小少爷的份上,不要为难公主和窦嬷嬷了!求您了!”
楼小梅目光移向笑的愈发响亮和欢快的小怜香,目光闪了闪,犹豫不定。
窦嬷嬷捕捉到楼小梅的迟疑,悄悄拉了拉兰香公主的衣袖,兰香公主飞快地看了窦嬷嬷一眼,读懂窦嬷嬷眼里的意思,抓紧机会,抱着小怜香上前一步,也跪倒在楼小梅跟前,哭泣道:
“小梅,千错万错,都是兰香的错!只是怜香还小,兰香也求您了,求您无论什么事,也等怜香睡着了以后再说好吗?”
楼小梅后退一步,避开了兰香公主的跪拜,背对兰香公主,冷声道:
“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公主,我奈何不了你!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忍耐极限的老奴才!”楼小梅豁然转身,指着窦嬷嬷,低喝道:
“今天,我定必亲手了解了她!”
楼小梅不待兰香公主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床榻前,一手拎起窦嬷嬷,飞一般甩出了房间。
“啊!”院子里传来窦嬷嬷一声惨叫,楼小梅应声走了出去,兰香公主花容失色,迅速起身,抱着小怜香冲了出去。
慈姑和含笑咋见楼小梅这样凶狠的一面,惊呆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站起了身,飞快地追了出去。
窦嬷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痛的缩成了一团。
楼小梅抽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一剑砍了下去!
“不要!”兰香公主顾不得许多,飞快地把小怜香放在地上,飞一般扑了上去。
楼小梅眼见兰香公主扑了上来,手中长剑慌忙一缓、一撇,利剑刺在地上,入土寸深。
“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当真不敢动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楼小梅怒瞪着扑在窦嬷嬷身上的兰香公主,发了疯似的怒吼着。
“求求你!小梅!兰香求求你!兰香发誓!以后一定与忆雪妹妹姐妹相称,再也不会犯错了!再也不会了!兰香发誓!兰香发誓啊!”
兰香公主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好不凄惨。楼小梅心中一软,想且相信兰香公主一回,又想到昨夜忆雪受到的凌辱,霎时,所有的心软,所有的怜悯和内疚,都被极大的愤怒和恨意代替,他大手一挥,将兰香公主挥到一边,手中利剑破土而出,高高举起,
“今天,本将军就代老天了解了你这个可恶的老奴才,免得你再出尽馊主意,做尽那丧尽天良的坏事!”
楼小梅手中利剑急速而下,兰香公主阻拦不及,一声凄惨的痛嚎,“嬷嬷!”慈姑和含笑惊呆了眼睛,盯着楼小梅手中迅速落下的利剑,呐呐无声。
窦嬷嬷情急之下,惊得全身向旁边一滚,“咔!”…“啊!”窦嬷嬷险险躲过楼小梅致命的一剑,可右胳膊却被楼小梅当场斩了下来,断胳膊血淋淋地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堪堪撞到兰香公主手边,兰香公主颤巍巍地拾起窦嬷嬷的断胳膊,惊叫一声,抱着断胳膊,连滚带爬地挪到痛的死去活来的窦嬷嬷旁边,痛不欲生地嚎哭起来。
窦嬷嬷仅有的一丝清明听见兰香公主在自己身边哭,她想抬眼安慰一下兰香公主,却不想那半截断胳膊就那么突兀地放在自己眼前,血淋淋的,腥红猩红的,窦嬷嬷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呃!”一声,双手抓在兰香公主身上,又惊又痛地晕死过去。
“小梅!”忆雪恰恰赶到兰香苑外,看见这样血淋淋的一幕后,惊呆了,却瞬间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晕死在地的窦嬷嬷,还有哭的若地狱冤魂般凄惨廖冷的兰香公主,飞快走到坐在草地上看热闹看的眉开眼笑的小怜香身边,温柔地抱起他,为他拂去屁股上的灰尘,柔声安慰着:
“怜香,乖,这里不好玩,姨娘带你去别地玩去好吗?”
小怜香目光炯炯地盯着草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最后,目光定格在兰香公主手中的半截断臂,咯咯笑着摇头,吐字不清地呀呀出声:
“怜香…怜香…。这玩…这玩……”
楼小梅嫌恶地看了晕死过去的窦嬷嬷一眼,又目光复杂地盯着哭的死去活来的兰香公主一会,丢了长剑,走到小怜香身边,愧疚地轻语道:
“儿子,父亲……哎……”
千言万语,凝聚在最后一声轻叹里,楼小梅接过小怜香,眸含愧疚地看着忆雪,柔声道:
“抱歉雪儿!我…我终究是心软了……”
忆雪微微摇着头,小怜香向忆雪伸出手,呀呀地念道:
“抱…娘抱……”
忆雪轻柔地接过小怜香,百感交集地看了一眼犹在痛哭不止的兰香公主,对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慈姑和含笑道:
“你们扶公主进屋吧。”尔后,对着院门喝道:
“来人!”
院外走进来两名侍卫,恭敬地行礼道:
“郡主有何吩咐?”
忆雪静静扫了一眼窦嬷嬷,冷声道:
“找个大夫给窦嬷嬷止血,然后发放边关,这一生都不准再踏进京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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