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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天暗之前回到梨圆殿的,在踏进梨圆殿的那一刻,我回眸,看到外面的天空,红彤彤的一片,像是燃烧的火焰,翻滚着摄人心魂的明艳,却也能感受那生命燃尽的那一种悲哀。
那一刻,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的烦躁。
那时,点水还没有回来,听宁香说,她是午后有事出去,我笑笑,并没有在意。
入夜了,那样的红,终究是被黑暗所覆盖。夜,安静得有些可怕,沉沉的,似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有种窒息的感觉。
点水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微弱的烛光,心中隐隐的不安。没由来的烦躁,让我忍不住在殿中走来走去。
“娘娘,娘娘,不好了!”
点水的声音忽的在门外响起,随着门“吱”的一声,她慌张的神色映入眼帘,背后还有一大群侍卫,那些侍卫的装扮,皆以白色与黄色为主,在如水的月华中,更显得凛然尊贵,那是皇上的亲卫军的独特装饰。
我定了定神,扯开一抹笑容,道:“不知各位大人深夜来本宫的梨圆殿有何贵干?”
点水立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一位将士上前,一脸正气,恭手道:“今夜朝阳殿出了刺客,我等奉命搜宫,以护娘娘们的安全,还望娘娘不要为难。”语气淡淡,不卑不亢。
朝阳殿,是莫问的寝宫。看这架势,莫问是没事,而刺客跑了。我想了会,脸色不变,依旧淡淡的笑容,“既然是皇命,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人一点也不含糊,一声令下,一列列侍卫鱼贯而入,有条不紊,进行搜查。
我坐在软榻上,唇含笑意,神色自若,慢慢地饮着茶,看着茶水的热气氤氲在眼前,一片模糊,一如现在的情境。
突然,宁香从门外走进,面有难色,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刚刚皇后派人传话,让娘娘过去一趟。”
闻此,我脸色一沉,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的一切似早已设计好的圈套,等着人钻。轻轻放下茶杯,却还是弄出“磕”的一声轻响,似砸在心中,尾音不绝。
站起身来,我道:“那便去吧!”有些东西既然逃不了,只能去面对,即使那是一种无可奈何。
回头一瞬,又叮嘱了点水一声,“你待在这里,我去皇后那一趟。”语落,便带着一群人往坤宁宫去了。
一路上很安静,安静得诡异,只有月光透过树叶缝间落下了一地的清辉,寒意撩人。偶尔有风吹过,就会有沙沙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中,更显空旷凄清。不知是因为出现刺客的原因,我总有一种错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笼在心上。
来到了凤栖殿的殿外,许多人挤挤攘攘,似乎所有的嫔妃都来了。她们交耳接舌,丝声细语,像是在讨论着皇后的用意。我立在人群中,径自一人,茫然与不安紧揪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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