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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那张曾经无数次绽放粲若桃花的笑容的脸庞，竟然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一眼看过去，最触目惊心的就是那完全面目全非的右眼。整个右眼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团坏死的长满小疙瘩的腐肉嵌在没有眼珠的眼眶中，突兀极了。右眼睑下方一道长长的疤痕横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左脸，原本高挺的鼻梁也因为这一击完全变形，坍塌着贴在一边，就像是后粘上去的，极其不协调。除此之外，脸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的地方身子整个凹陷下去了，好像那里的肉生生被人挖出来了一样。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夏紫菀不忍再看，却是怎么也别不开眼去，死死盯着，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虚假的面具看穿，变回印象中清秀的面容。
“怎么，夏紫菀，吓得不敢朝前走了？”无情的讽刺话语响起，却该死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熟悉的莫影的声音，“看不下去就别看，何必这么勉强呢？”
夏紫菀不明白，为什么莫影轻柔的话语听在耳中这么刺耳？他在嘲讽着她，用轻蔑的语气逼着她离开，是吗？
“影，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放心，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夏紫菀安慰着他，一步步向莫影那边走去。真的好像就这样扑过去，拥抱着他大哭一场。但她不能这么做，敏感脆弱的莫影会受不了的。
“我心里难受？”莫影像是听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我有什么好难受的，你不知道我的日子过得多么逍遥。”
“影，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夏紫菀已经被莫影惨不忍睹的脸折磨得受不了了，她不想再看到他这么自暴自弃。莫影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尖细的针，深深扎进心眼里，痛不欲绝。
“你受不了？你受不了的是我这张脸吧？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都不会离开我的！看到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不是后悔了？”
“不！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影！”
夏紫菀冲着她大吼，说着自己从未变过的心意。
“哼！夏紫菀，你的承诺对我而言一文不值，你就不用这么假惺惺的了。”
夏紫菀刚才的那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莫影，怒吼着向夏紫菀这边冲来，脚下一走一跛，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影，你的腿！”夏紫菀问不下去了，一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都知道他身上肯定也遭受了其它的厄运了。
影，她的影，这些年来究竟遭受了多少苦难呀！
夏紫菀跑过去扶住莫影，却被他猛地推开了。
“滚！别碰我！”毫不留情的拒绝，莫影对夏紫菀的厌恶完全表现在脸上。
“影，你说什么！”
夏紫菀呆愣地站在一边，不敢接受这个时候。她的影，她日思夜想的影，竟然让她滚，竟然不让她碰他，他究竟怎么了？
“我让你滚，夏紫菀，就算我再可怜，也不要你假惺惺的同情！”莫影再一次重复无情的话语，比刚才更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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