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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见或不见,以她的意愿来,他不会阻止什么,也不会硬性要求她要怎么做,一句话,支持她的决定就好。
顾月白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只是一想到,两人都在同一块土地上,她就实在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也许,她潜意识当中,是希望见一面的……
毕竟,再怎么说,那个女人,也是生她的母亲。
“走吧!”
也许真是命运的缘,两人离开零售店没有多久,顾月白的母亲就到了这里买东西,老板娘一见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在那里风言风语的说:“有的人就是活该,落到儿女都不认的下场,刚跟小白聊天,说到某人的事情,小白一脸提都不愿提的表情……”
王清慧本来是不打算搭理她的,冷言冷语,这几天,她已经听得够多了,可是,当听到其中一句话,她不由急切的问道:“你说刚跟小白聊天,她在哪里?”
老板娘看她一脸急切,说道:“自然跟她那个有钱的男友,回别墅去了,这都不知道吗?”
别墅??那个山腰的别墅。
这个,王清慧还是知道的,回来后,她已经听别人说过了,她东西也不买了,转而追了出去。
老板娘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的背影想,看刚才小白那个模样,就算这个女人追着去,估计也是不会认的,只会让这个女人更加丢脸而已,活该,出去偷了男人,还敢回来。
王清慧追出去,就看到一辆豪华的轿车,正好发动着向前开去,看那路线,似乎跑的就是去山腰的那条马路,因为,那条马路上,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别墅。
小白,就坐在那上面吗??
得知这个消息,王清慧跑得更快了,同时,挥动着手,冲着前面的车子,大声喊道:“小白……小白……”
顾月白本来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听到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道:“好像有人在喊我。”她说着,往后视镜看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似乎在追着车。
是谁??
顾月白扭回头,往后看去,可是,因为车速很快,已经拉开了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这样一来,她也就无法分辩出到底是谁在叫她。
顾月白扭过头,对着唐煜说道:“成翔,停一下吧!”
王清慧看着那辆越来越远的车子,没有放弃追逐,仍然,大声喊着:“小白……小白……我是你的妈妈啊……”喊到妈妈这两个字,王清慧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小白……小白……”
泪水,逐渐模糊了王清慧的视线,她只能依稀看到那个车的轮廓,努力的往前跑着,一点一点的接近,就在此时,王清慧看到车上有人走了下来,她急忙抹了抹泪水,才发现车子停下来了。
而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个姑娘,因为还一点距离,脸部看得不是很真切,可是,王清慧却是在颤抖,那是她的女儿吧,一定是她的女儿吧,王清慧激动的挥着手,大声喊道:“小白,小白,我是你的妈妈啊……”
这时,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顾月白终于可以听清对方叫的是什么,当我是你妈妈这句话,传进顾月白的耳中时,顿时,她的脑海里被震得轰轰作响,妈妈??妈妈??
顾月白的瞳孔一缩,盯着那个不断往这边跑来的人影,逐渐的那个人影在顾月白眼前开始变得清晰,也就是在此时,顾月白觉得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她没办法继续等着对方跑过来了。
她不想见,也不要见。
顾月白瞬间钻回车里面,对着唐煜说道:“开车,快点开车。”
唐煜自然也听到那个声音,他本来以为顾月白都下车了,那么也许两人会好好聊聊,可是,看着顾月白这个模样,他随既发动着车子,继续往前开走了。
王清慧本来正为既将看到女儿而欣喜,可,当看到女儿返回车上,车子开了出去的时候,一时之间,心情跌到了谷底,小白,根本就不想见她,就如同明儿一样。
两兄妹,都不想认她……
这是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猜想过的,可是,当真的面对这样的事实时,还是禁不住的心痛,原来,小白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吗??她忍不住捂住脸,痛哭起来……
是的,她活该。
别人都说她活该,都说对了,她就是活该,当初抛下年幼的他们离开了,现在回来,还想他们认她这个妈妈怎么可能??陈勇想必死的时候,也是憎恨着她死去的吧!!!
王清慧跪在马路上,就这么痛哭流涕……
车上,顾月白靠着椅背上,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好一会,待她心情平复了一些,她忍不棕过头,往后看去,她明明知道的,那人不可能在后面的,因为人的脚步,怎么也比不起四个轮子的车。
可是…………
顾月白还在纠结中,唐煜将车掉转了一个方向,顾月白看着唐煜急道:“成翔,你做什么?”
“去见她。”
“我不要。”
唐煜停下车子,盯着她,没有出声,而,顾月白在他这样的视线之下,不由得低下头,唐煜这才出声道:“你今天不见,以后也会惦记着,不如干脆一点。”
本来,他是无意逼她的,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如果她不想见还好,可是,她表现出来的,明明是想见,那么,如果今天她不见,回去一定会心情不好几天,而他,不希望看到她心情不好,就这么简单。
顾月白知道逃避是不好的行为,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听到唐煜的话,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脸,看着唐煜道:“开车吧!”
……
王清慧坐在地上痛哭,连车子行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所以,也不谈什么避让了,顾月白坐在副驾处,看着那坐在地面上大声的痛哭的女人,清澈的眼睛中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
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王清慧仍然没有发现,一个径的沉在悲伤的情绪里,顾月白听着耳朵里的哭声,心中真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本来,她以为她是恨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丢下了他们父女三人。
可是此时,看到这个女人坐在地上,这么痛哭落泪,却也觉得不忍,忍不住觉得有些心疼,种种复杂的情绪,致使顾月白站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唐煜则颇为体贴的,将车到退到了他听不到她们说话的距离,好让她们两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
“喂……”
顾月白终于从嘴巴里发出了一个干涩的声音。
王清慧仍然没有听到,于是顾月白加重了声音:“喂,听不到我说话吗?”
这次,王清慧终于听到了,她一愣,随既抬起头,就看到了面前的妙龄女子,可是,泪水使她看得不清楚,她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就看到顾月白那张脸。
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一打量下来。
王清慧难掩心里的激动,小白,真的是她的小白,那眼睛像极了她,眉毛像她爸爸。
其实,时隔多年不见,如果,要是在别的地方,王清慧遇到顾月白,两人,就是擦肩而过,王清慧也不会认出这是她的女儿,可是,现在的情势却不一样,因为知道……
因为已经带着,她就是小白的主观感觉去看,自然就会觉得眉眼相似了。
顾月白居高临下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努力想找回一点熟悉的记忆,可是,没有,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王清慧离开的时候,顾月白年纪还小,而之后,那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也被顾父撕掉了。
所以,顾月白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清慧看着女儿,急忙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过激动,打了滑,差点又摔了下去,还好,顾月白眼急手快的拉住了她,不过,待到她站稳,顾月白就松开了。
王清慧顾不上这点失望,急忙问道:“妈妈,我是你妈妈,还记得吗?”
顾月白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如果有可能,她还真想回答记得,可是,事实就是她记不得,连半分的记忆都没有,以至于她都在恍惚,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生她的母亲??
她嘴巴一张,有些冷淡的说道:“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了,难免让人深受打击,不过,王清慧也明白,她走的时候,小白还小,不记得那也是正常的事情,王清慧急忙从身上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顾月白的面前。
“你看看,我真的是你的妈妈。”
顾月白看着递到她面前的照片,目光微微一动,伸出手接了过来,举起来一看,顾月白顿时怔在了那里,她看到的是一张尘旧的照片,照片中有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全部都笑得非常的灿烂。
虽然,顾月白已经不记她小时候的模样,可是哥的模样,爸爸的模样,她却是记得的……
顾月白看着这一张照片,纤细的手指,不由扶过照片中爸爸的脸孔,再往旁边一看,她看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孔,大概二三十岁的光景,妈妈?这是她的妈妈,顾月白看着照片中那张脸,脑中似乎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片断。
可是,当她正想抓住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月白抬起眼,往面前这个中年妇女看去,的确跟照片中那个年轻女人一样的眉眼,只是,现在,这一张脸却是衰老了很多,顾月白看着这样一张脸,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她开口了,却是带着怨怼的话语。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吗?那么现在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