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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在年复一年无数个腊尽春回的更迭之下,转眼间,时间已自指缝间流失了十年。
“来人!快来人啊!少爷发病了!”
“啊——不好了,不好了!少爷抓狂了!谁来制止他呀?”
“你们……快!快去找媛元小姐来啊!”
就在夜幕低垂,月儿东升,满天星斗之际,仆人们惊慌尖叫的嘈杂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到仆人们刺耳的呼喊声,惊觉事态严重的徐老夫人,连同连虹奔上三搂。
“回老夫人话,是少爷发病了!”女仆们慌慌张张的冲出寝房,害怕的拉着裙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已经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十个年,怎么这会儿说发病就发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连虹满腹疑惑的对上婆婆同她困惑的双眼。
“我们……也不晓得,就在与少爷擦身而过时,少爷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无比,像是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似的,紧闭着双眼不语的蹲在那动也不动,直至刚才表情狰狞的露出邪笑攻击我们,不过仅一眨眼,少爷彷佛又没事般的恢复正常了。”两名亲眼目睹少爷表情瞬间千变万化的女仆,照所见的一五一十描述给老夫人与夫人知道。
“糟了!”脸上出现惊慌的连虹,不敢相信所担忧、所防备的噩梦还是来临了,只是它迟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他不是兆焰了。”几乎是很肯定的语气,徐老夫人拄着拐杖缓步的走近寝房。
“没错,是我徐兆烈!”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微笑,他睁开泛着凌厉光芒的双眼,倏地自床上坐起身,“好久不见!亲爱的奶奶和亲爱的母亲,见到我,需要如此的惊愕和讶异吗?”
“你……”瞠目失神的连虹,呆愣得不敢置信他竟然没有消失,而是躲藏在兆焰的身体里,难怪兆焰四岁时会莫名其妙的生了那场大病,原来加促恶疾发作的原因,就是他——徐兆烈在搞鬼!
“毋庸置疑!是沉睡了十九年的我——徐兆烈苏醒了,哦不,或许形容被打压关坠来得贴切点,是不?母亲大人。”森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从没有忘记被剥夺生存权的他,是专程出来向他们复仇的。
“你不该活在这世间上的!”至今,连虹仍认为当初自己的抉择是对的,她不后悔没有救他。
“为什么?因为我是邪恶的?”讽刺的自嘲冷哼了声,徐兆烈露出了可怕的噬血笑容,他会让所有的人都后悔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
“没有错!一个七岁大的孝,他的心应该是天真、无邪、纯洁的,他绝不会有放火烧房子这种不应有的举动,更不可能有将他爷爷推下楼的胆量!他根本就是个心地狠毒残暴的恶魔!他不配活在这世间上,那只会使这世界更加混乱罢了!”坦诚害他命丧黄泉的连虹,根本不怕他报复,她只怕他伤害了徐兆焰的身体。
一具躯体也只能容纳一副灵魂,那么他是如何挤进兆焰的身体里?又是如何能与兆焰的灵魂相容?为何他的灵魂至今仍没有离开这人世间?难道……他的企图就是想霸占兆焰的身体?
不!她绝不允许这个情况发生,即使拚了她的老命,她也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的!
“所以你就精心策画一场完美的计谋,带着我和他一同搭乘豪华游轮前往日本途中,趁我们在甲板上玩耍之际,从我背后推了一把……原来将我推进海里的,竟然就是你——母亲大人!”真相大白,他嘴角扬起一抹比苦笑还难看的冷笑来。
所谓虎毒不食子,她竟下得了手杀她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的儿子?!
说他的心是狠毒残酷的,那么她自己呢?何尝不是如此的阴狠无情,甚至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虹,这……这不是真的吧?兆烈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能……”一张老脸瞬间惨白的徐老夫人,如闻丧钟,当场被这青天霹雳的消息震慑住了。
“是我推他下海的!”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她索性自己招供那场设计徐兆烈发生意外的事件,“与其让他罔顾人命,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来,这罪孽还不如由我来承担!”
“连虹……”被她这一席话惊吓到的徐老夫人,怎么样也想不到夺走孙子生命的真正刽子手,就是她的媳妇呀!
无法再度承受这无情事实的打击,顿时觉得全身虚弱无力的她,在一股昏眩袭击而来时,她身子椅了下,险些站不稳的晕倒过去。
“原来如此。”缓缓的站起身来,徐兆烈任由凌乱的头发垂落在额前,也任由胸口前衬衫的钮扣敞开,像只饥饿已久忽然闻到血腥味的猛兽,神情骇人的走至他母亲大人面前,“只是你万万想不到,徐光焰会为了拉我,而不小心被我拖下海去。所以你只救他,而不救我,即便我拚命不停的叫你救我,你还是狠下心,置之不理的眼睁睁看着我灭顶溺毙!”
迎上他闪动危险光芒的愤怒双眸,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连虹,破天荒的第一次觉得会害怕,而害怕的对象竟然可笑的是她的儿子——徐兆烈!
在黑道中打混了数十年,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她都见识过了,就惟独像他这种阴沉面孔散发着残酷、冷血、狠毒之戾气的人最为恐怖,也是最为厉害的人物!
如果形容他为恶魔,或许这是最贴切的形容词。由他小时候就可看出,他是个标准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杀手,连最疼爱他的爷爷,他都狠得下心害死,试问,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把兆焰还给我!”即使震慑于他冷冽眼神所迸发出来的怒火,但也是个非凡人物的连虹,依然以母亲威严的姿态命令他退出弟弟的躯体。
“凭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他冰冷的双瞳毫不隐饰的迸射出囤积、压抑十九年的仇恨来,“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我要拿走他的一切!”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想夺取兆焰的身躯,以兆焰的躯体存活于这世上!只可惜只要她连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绝不会让他如愿得逞的!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既然当年下得了手害死他,如今为了保护心地善良的兆焰,她同样可以再度狠下心置他于死地。
“你阻止不了我的!”他依旧讥笑着,只是阴骛的眼神与唇边的邪笑,完全不协调,“他的这副躯体,我是要定了!顺便告诉你,你赶不走我的!既然我已经主宰他的身躯,就绝不可能会再还给他!所以劝你别白费心机想将我驱离,因为没有用的,除非我肯走,否则你们是休想再见到徐兆焰!”
“你真卑鄙!他是你弟弟!而你竟为了夺取他的躯壳,就将他的灵魂封锁在黑暗角落处!你果真是有够冷血、绝情!”她就知道,他蛰伏了十九年这么久的时间,不单就只为了等待这最佳时机出来向她报复,他还要索取兆焰所拥有的一切。
他真的很可怕!凶残、阴狠得有如负伤的猛兽,失控的一味攻击猎食者,一心一意只想置她于死地!
她能够明显得感受到他那份强烈的恨意。
“说到冷血、绝情,恐怕我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毒的母亲大人!”他凌厉得有如鹰年般冷恻的双眼,在瞬间燃起一股由庞大的仇恨交织而成的熊熊怒火,不难由他充满恨意的黑眸中,找到一丝恐怖的杀气。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真的是个危险的恶魔!而他的可怕之处也在于此。明明一刀就可毙了她,可他就是要她心生恐惧,时时刻刻的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中。
“我只想拿回应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如此的简单明了,为何母亲大人你总是装傻,不明白我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开始反击的展开报复与掠夺。
“你……”握紧双拳压抑住怒气的连虹,纵使气得想命人宰了他,但她就是做不到,因为他成功的霸占住兆焰的身体,也就是说伤了他就等于伤了兆焰,而这就是她的致命弱点。他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
“我已不是七岁的徐兆烈了,你威胁、恐吓不了我的!”一见对他无可奈何的她气得牙痒痒的,他更是扬高嘴角得意的一笑,很满意局面已被自己所掌控。
“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憎恨的对象是我!如果你想报仇,就针对我一个人,不要牵连一些无辜的人,将他们卷进你、我私人的恩怨中!”不再占有优势谈判权的连虹,语气软化不再强硬的想要在不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与他和解。
只可惜,处心积虑等待了十九年欲复仇的他,根本就不愿与她和解,何况,现在的主控权是操纵在他手中!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已经黔驴技穷了,现在刀柄是握在我的手掌心中,你只有任我宰割的份!”阴骛的黑眸一眯,幽光乍现,徐兆烈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像是想证明现在他是主宰者,所有的人都必须得听从他的命令。
“伤害你母亲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即使你现在杀了她,你得到的也只有短暂的报复快感而已。”默不吭声离去的徐老夫人,当她再度回到寝房,她手中多了一只黄皮公文袋,“此刻当务之急,并不是浪费时间在这向你母亲索命,你该担忧的是你的病情!”
被仇恨蒙蔽理智的他,一经提醒,回神的微微一怔。左媛元呢?那个能控制体内不断涌现痛楚的女孩在哪?为何从他一出来至今,仍未见到她?
“你父亲受到国内电子业界龙头李家的邀请,带着她一同至新竹出席那场宴会。”看得出他的疑惑,徐老夫人将那袋资料递给他,“不过她不是重点,重点是李家已经找到可医治你恶疾的女孩了,所以你必须南下新竹一趟,将那珍贵药材抢回来!”
“这个人就是李耀宗!”取出公文袋中的几张照片,他仔细看了眼其中一张照片中的人,并迅速浏览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没错!”由于事态的严重,徐老夫人一脸异常的严肃,“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拥有凶猛的超能力。根据调查,他为了使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正极力的找寻脚底有着月型记号的女孩。所以我要你杀了他!”
“为什么?”身受恶疾缠身之苦,他很明了左媛元只不过是一剂可暂时压抑住他病情的药材,若想一劳永逸的医治好,就必须找出那脚底有月型记号的女孩与她结合,只不过……如同老狐狸般狡滑的奶奶,似乎另有打算。
而世界上拥有超能力者多的是,李耀宗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个而已,为何奶奶非要自己杀了他不可?
看得出爱孙眼中的疑惑,徐老夫人脸色突地阴沉,缓缓道出为何非杀了李耀宗的动机。
“李氏家族曾受到诅咒,凡是而立之年未与月型记号的女孩结合,必死于非命!乍听之下,虽认为有点迷信,但由于李耀文于二十九岁死于一场车祸中,李耀武则于三十岁前夕亡于一场空难,连失去两个儿子,一向不迷信的李复生,也不由得不相信李氏家族真是受到诅咒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拚命保住李氏最后一个男继承人——李耀宗!”
怀疑的眯起双睁,徐兆烈还是不懂这跟杀李耀宗有何关系?
“但是诅咒是一回事,控制又是一回事。”事情的严重性就在此,李复生的野心由此可观之。他想操控人,如此一来,他便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控制?”他仍不解诅咒和控制与杀李耀宗到底有什么关联。
“没错!李家祖先迷信,凡是日、月相结合所生下的孩子,除了拥有强大无可言喻的超能力之外,还有可能拥有控制人心的邪恶力量。但问题是,他们已找到了三个拥有月型记号的女孩,而只有一个会成为李耀宗的妻子,其余两人则必须得死,因为李复生绝不允许他的计画遭到破坏。”道出重点来的徐老夫人,脸色阴沉得吓人。她不容许李复生那家伙和他的儿子,为了自己的野心想操控人,而滥杀这么多无辜的人。
“因此杀了李耀宗,才能挽救那两名女孩的生命,同时阻止野心大到想控制人的思想、行为的李复生的计画?”徐兆烈已理出重点来,原来奶奶要他替天行道。只不过她不会觉得讽刺吗?他同样也是个恶名昭彰的人啊!
“没错!李耀宗已杀了无数同他一样有着日型记号的男子,但由于李家与政、警的关系打得非常的好,又因捉不到他杀人的证据,遂一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因此只好由你亲自动手。只有杀了他,才能阻止他继续为害、乱杀无辜者。这样算是功德一件,就算是为你自己减轻一些罪孽吧!”
“所以,这次的暗杀计画,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冷漠的黑眸突然间炯亮起来,他出乎意料的接受她这项提议。
这个人就是他徐兆烈,以狡滑、奸诈、阴狠、凶残、无情闻名,至今仍没有人能够摸得透他的心思,连生他养她的连虹亦不能。
因此,他会如此毫不犹豫的爽快答应去干掉社会败类李耀宗,着实令她们吃了好大一惊,吓了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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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李宅
这个假为切磋一下彼此能力、技艺,而邀请凡是拥有超能力的女子,都准进入这座位于市郊,平时戒备森严,不易为外人窥之的李氏豪华别墅,实则是李复生行欲找出脚底有着月型记号,同时体内拥有庞大力量女子的把戏。
而既然找到脚底有着月型记号的女子,就可保住他儿子一命,为何他仍执意硬性规定未来的媳妇非得有超能力不可呢?
或许就犹如同白种人的骄傲般,他一心认定他们李家的血统,有着这世上最优秀、最可怕、最强劲的超能力,全世界能与他们匹敌之人,寥寥可数,但这只是其中一项重点是,他要那日、月结合所生下来的孩子,那个拥有毁灭性超能力的孩子,最好那孩子是他的孙子,除了可方便控制他之外,还有利于往后他一统霸业的美梦。
所以也就因为如此,他破例准许徐清煌带着身上既没有月型记号,又没有超能力的左媛元进入李家,因为他实在很好奇她既没有半点能力,怎能遏抑住徐兆焰的病情?
于是,假藉有意想与徐家共同合作投资,趁此机会拉走要左媛元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徐清煌,之后,他使了个眼神,要儿子确认她身上是否真没月型记号以及超能力。
“小姐,请跟我们走。”就在她欲跟上徐清煌时,两名不苟一笑,神情严肃的壮汉便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突然被这两名壮汉吓了一大跳的左媛元,见他们捉紧她的手臂没意思放手,她慌得拚命挣扎,本能的想喊救命。
然而他们早已看穿她的企图,就在她想开口叫住徐清煌,引起旁人的注意时,他们快一步的将她架离宴会广场。
“啊——”双臂突然被他们紧钳制住抬高,半拖、半架着走的左媛元,惊悸之际,又看清楚他们两个凶神恶煞大汉的脸孔,她忍不爪怕得全身颤抖着,再被他们架往黑暗处,她终于遏住不了恐惧的尖叫出声,“啊——救命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少爷,人已带到。”将不停反抗想脱逃的左媛元拖进和室房后,禁不住她泼辣的抓咬,右侧的彪形大汉一把抢下她做为武器攻击他们的小提包,随手往地上一丢。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捉我做什么?”人娇小力气倒是不小的左媛元,在确定挣脱不开他们的钳制,她也不再白费力气,冷静下来的面对他们。
“你就是左媛元?”饮完药汁正欲歇息的李耀宗,一瞥见掉落在小提包旁的邀请柬,虚弱疲惫的双眸,突然明亮起来的闪耀着精锐的眸光,“脱掉她的鞋子!”
什么?!讶异于所听到的话,她错愕得怔住了。她没听错吧?他们居然要脱掉她的鞋子?做什么呢?
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不依的扭动着身躯,她奋力挣扎的想甩掉他们,同时双脚也加人阵列乱踢挥舞着,只可惜仍被剽悍凶恶的大汉制止住,硬是脱去她的高跟鞋。
“少爷,没有。”面无表情的壮汉看了眼她白皙细致的脚底后,便双手撑地,跪趴着恭敬的禀告道。
眼神中不悦的光芒掩饰去失望的李耀宗,在得知她并非自己所要找的女孩时,顿时懒得再看她一眼,做了个手势,便命令下人立刻将长得不怎样的她赶出别墅。
“啊——”再被那两名长相凶恶,不懂怜香惜玉的壮汉架着走的左媛元,气呼呼的直想破口大骂,但因未穿回高跟鞋的脚底,不小心被尖锐的碎石头刺疼了下,反倒脏话未出口,痛呼声便冲出喉咙先响起。
“该死!”低咒了声,两名左右架着她走的壮汉,非但无视于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反而像是想将如垃圾般不值的她,尽早丢出去似的,步伐是愈跨愈大、愈走愈快。
“砰!砰!砰!”
突然连三声似爆竹声的巨大枪响,刹那间刺耳的充斥在这偌大的别墅中,紧跟着响起的是嘈杂的尖叫、惊呼声。
“啊——少爷被暗杀了!快来人啊!”
“快追刺客!他受伤了!他左肩被我砍伤了——”
就在那两名壮汉硬要将左媛元推出大门时,她恰巧目睹到这一幕惊悸悚惧的景象。那刺杀李家少爷的杀手背面……乍看之外,她觉得很眼熟,彷佛曾在何时见过似的,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砰!砰!”
无数声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枪声再度响起,就赫然见一名身穿黑服的蒙面客,自二楼破窗跳下楼来,击退两名试图想擒捉他的李家下人后,他动作俐落怏速的攀沿上树,而也就在他欲翻墙而出时,一颗乱扫射的子弹不知从何处发出,击中了他来不及缩回的左小腿。
不……会吧?她的运气怎么这么该死的“好”!竟然身处枪击现场,亲眼目睹这只有电视上的戏剧才会有的骇人场面。
实在太恐怖了!被这充满血腥、暴力场面吓住的她,差点脚软站不稳的昏倒过去。直至看见一群杀手持枪携械的步出别墅,她才惊觉不对劲的立刻跑出这令她快窒息而无法再待一秒钟的李宅。
而一冲出李宅,也不知盲目的奔跑了多久,她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
由于李宅兴建于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高级别墅区里,以至于这里仅单独一户,再加上地处于郊区最荒凉又偏僻的地带,所以在这天色渐昏暗的傍晚,叫不到计程车也拦截不到任何车辆,她并不会感到太错愕。
摸索找着行动电话想联络徐清煌出来接她,才赫然发现她的小提包遗留在被抓去的和室房中。
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半晌,考虑着是否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找徐清煌时,忽然,一道强烈的远光灯迎面照来,迫使站在路中央的她,不得不往路旁退去!
疾驶而来的是一辆银色敞篷保时捷跑车,“嘎!”地猛然响起紧急煞车声的同时,车子已四平八稳的停在她身旁,当场她便被吓得呆愣的直瞅着男人瞧。
天……天啊!转头瞪着她的蒙面男人,正是暗杀李家少爷——李耀宗的凶手!只是……为何她会觉得他凌厉的眼神很熟悉,好似……爱欺负她的徐兆焰?
他会是徐兆焰吗?不,不可能!徐兆焰目前人在台北,他不可能南下新竹来的,更何况,认识他已有十年之久,他的为人、性情、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了,他是有可能伤人,但他绝不会杀人!
所以,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绝不可能是徐兆焰!因为徐兆焰不会如此的冷血残酷,而他却阴狠无情的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
他是个职业杀手?v然想起他曾做过什么事的她,惊吓得三魂七魄掉了两魂,脸色一下子刷白,浑身则因过度恐惧而害怕得不自主颤抖起来,至于发软差点站不稳的双脚,更是无意识的倒退着走。
“上车!”声音阴狠凶恶的高大魁梧男人,目光凌厉欲置人于死地般的瞪着她命令道。
“我……我……”反应迟钝的她,虽看不见男人是否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由他森冷骇人的语气,她感受得到此刻他脸孔一定布满狂热的杀气,思及此,纵使双腿颤抖得不听使唤,但她仍强忍着恐惧,转身就跑。
“该死!”怒不可遏的咆哮了声,肩膀受伤及小腿中弹的徐兆烈,动作剽悍且敏捷的即时捉住正要逃跑的她。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杀我!”她以为他要对她下毒手,挣扎得用力想甩开他紧捉住她手臂的手,并害怕得放声尖叫着,“救命啊!救——唔……”
被掐住的手臂刹那间被松开,但仅一瞬间腰际却被勒紧的左媛元,无法相信放声尖叫求救的嘴巴被他的巨掌猛然捂住,恐惧的她一时瞠目结舌的被吓呆了。
“唔……咿唔……”怔仲几秒钟,她又恢复神智的开始反抗,不过,她每挣扎一分,徐兆烈挽住她腰际硬如钢铁般的手臂就勒紧一分。
“闭嘴!”无法制止住奋力使劲反抗的她,徐兆烈火大的朝她狂吼一声,声音里的强烈怒气,教她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起来,“别动!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畏惧于他被惹火的怒气,拚命扭动身躯挣扎,及想扳开他捂住她嘴巴的手的左媛元,在他低吼的恫吓、威胁之下,虽恐惧自己会惨遭不测,但她更害怕不服从他的命令,会被他失手杀死,因此,她依言不敢再乱动,并且乖乖的停止呐喊。
“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别愚蠢的想逃走,及再乱尖叫,我就放开你!”他恐吓的向她保证,见她吓得全身颤抖个不停,他减轻力道,直至她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才松手放开她。
“我……”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眼神忿骛得像要喷出火的他,差点被他那一脸凶恶的模样给吓昏。“我……我没有得罪你,你——不要杀我……”
燎原的怒火再度攀升而起,他厌恶她的胆怯,按捺不住愤怒的便又朝她咆哮起来。
“闭嘴!我有说过要杀你吗?”怒气腾腾的他,表情危险至极的朝步步后退的她逼近而去,并气炸的将阴狠凶恶的脸孔呈现至她眼前,只可惜隔了一层面巾,否则他肯保证她铁定会被吓晕。
“我……”被徐兆烈骇人恐怖的威胁话,吓得退出柏油路而踏进沙土中的她,由于赤脚的关系,她因踩到一粒尖锐的碎石头,而忍不住痛的皱着眉头、扭曲着睑,但就是不敢呼喊半声疼。“有……”
左媛元双唇颤抖得厉害,以至于说不出话来,纵使回答的声音如蚊蚋般小到几乎听不见,但他听力就是出其的好,一字不漏完全听得清清楚楚。
“说N时?”阴狠的瞪着她,徐兆烈俊美的脸孔因震怒而变得狰狞,完全忘记自己曾威胁过要杀掉她。
“就……就刚刚……”畏惧于他恐怖、凶恶的怒吼声,她害怕的频频往后退去,而被小石头弄疼的双脚,因再度踩到有棱角的石头,被刺伤的流更多血来。
没注意到她轻咬着下历,忍住剧疼的痛苦表情,他十分火大的朝她逼近而去,“笨女人!你难道听不出那是恫吓、威胁你的话吗?”
“我……”极力忍住脚底疼痛的她,面对一开口就朝她咆哮、怒吼的他,霎时,觉得委屈至极又被骂得莫名所以,泫然欲泣的垂首望着沙石地。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凶她?撇开徐兆焰不说,这个头一次才见面的陌生刺客,也不明就里的就朝她又咆哮又吼骂的,难道她真的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吗?
“动不动就只会流泪哭泣的女人,实在令人厌恶!”徐兆烈误以为她在哭泣,泛着凌厉光芒的双眸倏地眯起,愤怒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你再哭我就杀了你!”
“你——”左媛元被他的话激怒了,气炸的猛然抬起头睨瞪着他,先前内心对他的恐惧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的她,是气愤得巴不得想拿强力胶封住他的嘴。“别以为你嗓门大,我就会怕你9有,别动不动就威胁要杀我!我告诉你!我左媛元才不……”被愤怒气昏头的她,在明了自己在做什么时,蓦然惊愕的恢复神智噤声不语的死瞪着他。
天啊!她在干什么?他是一个冷血凶残的杀手呀!此刻她应该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他,并乘机赶紧逃离才对,而不是像个不知死活的疯子站在他面前与他互吼!
眸底燃着两簇怒焰,同时掠过一抹惊慌的左媛元,立刻转身想拔腿就跑,但却被洞悉她企图的徐兆烈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她想逃跑的举动,惹得他怒不可遏的又朝她大吼起来,“我警告你!再有想逃的举动,我会立刻杀了你!现在——上车!”
“不要!放开我!我……”她不依的奋力反抗,想甩掉他扣住她手臂的手,但在乍见到他冷冽的黑眸亮起杀机时,她吓得不自主噤声的胆怯望着他,同时不再反抗的任由他将自己拖上车去。
“你最好识相点,别做愚蠢之事!”徐兆烈面孔布满狂烈怒气,低沉着声慎重的警告着她,“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你!”
如果一个阴狠无情的人,所说的话能信的话,那么放出来的屁都可能是香的了。所以被强制押上车去的她,渐渐忘却恐惧、害怕的睨瞪着他。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他的手动非常大,捉得她手臂好痛,但她却没减半声疼,也不敢喊,只是瞪着想像中他恐怖的脸孔,评估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到底能信几分。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突然将骇人的怒脸凑到她面前一吼后,徐兆烈便粗鲁的将她推至驾驶座中,“现在开车!”
“开车?!”像是领悟到什么的惊叫一声,她讶异得瞠目转头瞪着他,“你叫我……开车?”
“没错!”翻开后座座椅才欲躲进去的他,闻言,脸色丕变,猛然的旋回过身,咬牙低咒了声,“该死!难道你不会开车?”
猝不及防被突然转过身来的他一吼,左媛元吓了一大跳,愣了愣,也火大的朝他吼了回去,“我有说过我不会开车吗?”
“那你他妈的就立刻给我开车!”徐兆烈怒不可遏的咆哮了声,紧跟着拳头便重重的捶击在驾驶后座的椅垫上,当场发出一声吓人的巨响来,令从未见过暴力的她着实为之一怔。
“你……”左媛元气炸了!她最痛恨被威胁了,尤其当他想以暴力来逼迫她屈服时,火气已冒出头的她,完全忘了眼前的他是个杀手,竟爬起来跪在驾驶座椅上瞪着他大吼,“你算老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小姐我不开车就是不开车,你能拿我怎么样?”
整张怒睑几乎贴上她气呼呼姣美容颜的徐兆烈,脸色不仅铁青,还布满狂热的怒气,显然他已被她惹火了,若不是自制力太好,要不然这会儿他已动手捏断她白皙粉嫩的脖子。
“除非你不要你的小命了!否则,现在就马上将车子给我开离这里!”他眸光霎时变得冰冷可怕的瞪着她恫吓、威胁道。
“你……”望着他气得咬牙切齿、青筋暴露的愤怒脸孔,她火大的差点扬起手就欲掴他一巴掌,不过在看到他双眸迸射出阴狠森冷的寒芒时,不由得,她瑟缩了下,同时打消那个不智之举的念头。
“开车!”徐兆烈阴沉着脸怒吼一声后,像是料准她会依言照做似的,便躲进后车座座椅后方。
可恶!转过身坐回驾驶座的左媛元,双眼闪着两簇熊熊怒焰瞥了眼后照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后车座,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扒他一层皮,像是想发泄心中那股闷气和郁火似的,猛然将油门踩到底,便让车子如子弹般的疾射出去。
左媛元对于疾驶在这路面不平,灯光又不明亮的郊区小道路,非但不会害怕,亦没有提心吊胆的感觉,更不觉得会胆战心惊,直至转弯处突然蹦出一辆轿车迎面冲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玩命,竟在这危险的山路中飙车!于是她放慢了速度。
“停车、停车!”
一个转弯,她看见了一群身穿李家制服的下人,堵在惟一能进入豪华别墅区的这条小路中,每个人手持电击捧,腰际间制服内侧则配带着枪械,完全将道路封锁住的一一盘检、过滤出人的人物,很显然他们正在寻找捉拿杀害李耀宗的凶手。
而那个杀手,此时则躲在她驾驶的这辆昂贵的进口跑车中。
这下子左媛元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命令她开车的原因,就是早已料到李家的人一定会在这条主要道路上严密布置缉拿他,所以由她来掩饰他逃跑,是一项最安全的脱逃方法。
“先生,有什么事吗?”她依照对方的指示将车子停了下来,且笑容可掬、十分镇定的望着过来盘查的男人问道。
表情正经严肃、手持着电击棒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近车子,望了眼可一览无遗看清楚敞篷跑车内所有的东西后,觉得没有可疑之处,他才做了个手势,要她立刻将车子开走。
“呼——”外表佯装镇定,实则内心十分恐慌的左媛元,在得到可离开的许可后,才敢松懈绷紧的神经。
喘了口气,将车子驶离李家地盘后,她瞄了眼后照镜,见后车座无所动静时,她困惑的微蹙起眉头。
“喂!你要躲到何时?我已经将车子开离那地方了,接下来呢?我要怎么做?”将车子往市区方向驶去的她,有点怀疑他闷在座椅后那么久,难道不会窒息吗?
在她大吼大喊后,后座座椅依然没异样的固定在那,仍未见他推开座椅从里面爬出来。
该不会……他真的闷死在里头了?突然窜进脑中的倩测,让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也让原本就惊慌的左媛元,心中更加平添恐惧,忐忑不安的害怕起来。
他的肩膀受伤、小腿中弹,如果失血过多,再加上长时间闷在里头,恐怕此时他真的……
天啊!她不敢再往下想去,更不敢往坏的一面去揣测,方向盘一转,她立刻往医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