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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口条清晰,阿拉伯语说得流利,炎日曦差点把生意搞砸。
虽然这笔生意在惊涛骇浪中有惊无险谈成,但被那姓花的女人一搞,整个开发案的得标金额,整整被这些死阿拉伯人狮子大开口提高三成,这对於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炎日曦来说,说没不爽是骗人的,但,至少生意能谈成,往後还是会回收。
该死!要不是那女人从中搅局,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损失两亿美金,虽说两亿美金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他,还是对於被那些阿拉伯多毛鬼给将了一军感到气恼,他不喜欢输的感觉,从小到大,胜利对他而言,才是家常便饭。
当生意告一段落,他想起那女人现在应该在LObby等他,但刚刚她那鲁莽行为,让他实在无法原谅她这样的行为,於是,索性心一横,回到房间,然後点了一瓶价值两千美金的红酒,并泡在按摩浴缸,为刚刚的辛苦好好犒赏自己一番。
只是,当他冷静下来之时,他开始思索着那个叫花荷塘的女孩,刚刚那麽急着要找他究竟是为了什麽事。
他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工作在他生命中占着很大的分量,没有什麽事可以取代他谈公事的时间。
他开始回想着,那时,因为怕迟到的关系,所以,他加快脚步,快步走在手扶梯上,才会去撞到那位花小姐。
只是,根据国际礼仪,搭乘手扶梯,就应该要站在右手边,好让有急事的人,可以先行通过,是她挡在中央,这怎麽能怪他呢?
再说,弄掉的是不是钻戒,那还有待争议,只不过……从她那麽紧张表情看来,骗人的机率,应该不到一成。
要是真是他弄掉的,他当然愿意赔,不过他已经千叮咛万交代,他在开会时,就好好在大厅等他,为何还硬间上来,莫非……真的临时出了什麽大事?
当时她一脸惊慌,还急得手脚发抖,而他连听她好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上一遍都不愿意,便把她赶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可反过来想,她害他损失两亿美金的生意,这损失该又向谁讨?
算了!
他相信她要是走投无路,还会来找他的。
就在他泡澡泡到一半时,浴室里的无线对讲机突然亮起红灯,原来是柜台人员打上来的。
“炎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姓花的女子?”
花荷塘?
“有什麽事吗?”
“她现在人在饭店门口哭得淅沥哗啦,嘴上还喃喃有词,说台湾人没同胞爱,不少人看她可怜,纷纷慷慨解囊,拿出美金给她,不过,她说她不是乞丐,绝不接受捐助,而我是刚听一位男同事说她曾去找过你,所以才通知你。”柜台人员很详细地把花枫红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刚刚花枫红在二十七楼发生的事,在经过两个大嘴巴的服务人员散播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惊人速度下,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小姐口中的炎先生,实在是太过冷血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说些什麽?”
“她说有个为富不仁的炎姓台湾人,住在12O8号房,是个没心没肺、没有同情心的坏男人,她还说……他看到同胞有难,有客死他乡的可能,也不愿伸出援手,请记者朋友们到12O8号房去访问他,让他上国际版的头条。”
“好,我马上就下来,记住,先把她请到餐厅,还有,如果她肚子饿了,想点什麽就尽管让她点。”
“是的。”
服务人员才正要挂上电话,他又喊住他:“你们还有空房间吗?”
“不太清楚。”
“那麽你请人去查看看,有的话再告诉我。”
说完,他马上从按摩浴缸跳起来,擦乾身体,穿好衣裳,火速赶到餐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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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花枫红突然发生那麽多衰事,还得靠观光客来救济的人,在阿拉伯联合大公国这种富裕的国家,简直是不可思议!
每个要进到饭店的名人贵妇,都不免围在她身边,用一种悲悯的眼光看她,不懂她为何会在这政商名流出入的七星级饭店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她遭受到的衰运。
幸好,炎日曦所派去的饭店人员,及时将她接到有着两百多道菜的Buffct餐厅去,让她先好好享受一顿丰盛晚餐。
看着这女人狼吞虎咽,一口龙虾,一口肋眼牛排,还不忘再饮一口顶级红酒的模样,炎日曦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不但要让她这样白吃白喝,还得安慰她。
“颜先生,这东西很好吃,你怎麽一口都不吃?”吃了快半小时,花枫红才问道。
他那对如猎豹般的利眸,就像在盯一只汤普森羚羊,很想将这女人撕成八大块,然後煎成人排来吃。
“你……怎麽了?没胃口吗?这怎麽可能?你开会开那麽久,肚子一定饿坏了,来,你尝尝这鲍鱼,还有这帝王蟹,味道真是棒呆了,怪不得是七星级的饭店,厨师肯定是一流的。”
她好心地帮他把鲍鱼和帝王蟹切好,放进他盘子里,可他脸还是臭得像闻到阿摩尼亚,一点笑容也没有。
“你尽管吃,不要客气,东西这麽多,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这顿饭一人份就要两百美金,你要请我吗?”口气真是大,好像是她要买单似的。
花枫红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没钱。”
“没钱还能买二十二万的钻戒?你这不摆明坑我、想吃定我?我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首先,先缠着我要我付那莫须有的钱,再来去我的会议诚大吵大闹,害得我损失两亿美金,现在,又在饭店门口哭诉说我没同胞爱,花小姐,你都是这样到处骗吃骗喝的吗?”他板起脸,正色说道。
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像遇到瘟神,搞得他事事不顺,他很想问她,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你说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听他这麽说,她才知道,他会那麽气,原来是因为她害他损失那麽多钱。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因为衰到家,才会像发了疯似的去找他嘛!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去你开会的地方吵你的。”
她顺便将被朋友欺骗,又联络不到家人帮忙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她确定,只要好好跟他说,以他的身分地位,这点小忙,他绝对会愿意帮的。
没想到……
“我不在意损失那两亿美金,我所在意的,是你无凭无据,就认定我弄丢你的钻戒,这是无的放矢、随口诬赖,你知道吗?当时,你在机场让我难堪,我还不计前嫌请你吃这顿饭,所以,我问心无愧,你要再多要求,恐怕我也没办法了。”
他认为对於一个陌生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无愧於天。
“关於钻戒的事,我……”
“不必再说了,你慢慢吃,帐我已经帮你付了!”
正当他要起身离去时,饭店经理正好走上前来。
“炎先生,你很幸运,有件好消息正好要告诉你。”
“什麽事?”
“原本预订在你隔壁房,也就是1210号房的客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临时有事要取消,所以,正好可以给这位小姐住。”饭店经理看到她刚刚哭哭啼啼没房间,心生怜悯却也莫可奈何,但现在刚好有房间,於是马上来通知。
“你说什麽?有……有房间可以给我住了?”她惊喜,但才开心没三秒,她的脸很快就垮了下来。
“小姐,这房间不错,你……”
“可是我信用卡已经刷爆,我的现金也不够,行李又丢了,你的好意,我……我心领了!”她一副楚楚可怜样,说到伤心处,还拿起餐巾纸拭泪。
饭店经理听到她这番话,也为她感到惋惜。
“没关系,请问,你们这附近有公园吗?”
“饭店出去左转,大约一百公尺左右,有一处林荫大道,那里就有一座公园。”他好奇再问:“小姐……可是那座公园没什麽好逛的,也不是什麽旅游景点。”
“不,我是打算晚上在那找个凉亭睡觉,还好这里是热带气候,晚上睡觉应该不会太冷才对,但我就怕蚊子多。”
“什麽?你……要睡公园?”
“是啊!不过,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国家治安很好,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这两人一搭一唱,听得炎日曦天人交战着。他要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去睡公园,他还算是人吗?
突然,有个人说话了!
“那间房间我订下来了,还有,这几天这位小姐若要使用饭店里的所有设施,或是有任何消费,统统记到我帐上。”炎日曦还是一贯的酷毙脸孔,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千美金。“你行李不是丢了吗?在找回来之前,一定很不方便,附近有商场,去买些换洗衣物吧!”
说完,当场起身走人。
像他这种面恶心善的人,最怕在帮助别人时,看到别人一直猛谢,这样做,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看到手中白花花的两千美金,花枫红整个人愣住了。
天啊!
她原本以为这家伙是铁石心肠,怎麽突然良心发现想帮她?是哪根筋错乱,还是被雷劈到呢?
看他离去的背影,那宽阔的肩、豪迈的背,她突然有种感触……
其实,这家伙傲虽傲,人还算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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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美金折合台币六万多元,这笔钱在如此高消费的国家,恐怕买不到三件衣服、两双鞋子,要是乱花,就会比月光族还惨,成了日光族,一日就花光的一族。
所以,她还是赶紧打电话求救要紧。
老爸老妈是没指望了,邮轮听说已经到了南极,现在,她那对恩爱甜蜜的爸妈,应该在看企鹅,享受甜蜜的欢乐时光。
至於她其他三个姊妹……
首先是大姊花樱雪……
“喂,不管你是谁,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情,真有说不出的美妙……”
“喂,是大姊樱雪吗?你终於接电话了,我是枫红,我……”
“哈哈,你被拐了,这是语音信箱,我现在和我的哈尼在法国蔚蓝海岸度假,为了生小宝宝,我们会有五天不接电话喔!希望你别介意,因为,优生学就是要心无旁骛生孝,请你留言,咱们五天後见罗!”
哇哩咧!
她现在惨到一个不行,而她大姊居然在那孕育优良下一代,不过……唉……这情有可原,不能怪她。
那麽,打给二姊花荷塘吧!
当她要拨手机时,熊熊想到,她二姊的新婚老公蓝赫,也是有名的大醋桶,为了怕他美丽的空姊老婆三不五时会有旧情人,或是一些苍蝇蚊子来找她,於是,帮她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而那个号码她……
居然没问!
该死,她为什麽不问呢?
不过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只有问小妹花劲竹了!
小妹呀小妹,你是老姊最後一个希望,你要是再出状况,老姊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给劲竹,响了三声,电话终於接通了!
只是,她话还没讲,就听到劲竹哭得凄惨悲凉的声音。
“姊,呜呜……所有的家人都没接电话,我正要打给你,你……你就刚好打来了!”
“别哭别哭,到底发生什麽事?你慢慢说!”
“三姊,我现在在警察局,我……”
“警察局,你……你怎麽了?”她心一慌,连想要问劲竹的事都统统忘光光了。
“我被诈骗集团把钱全都骗光,他们说我中了第一特奖,叫我到银行先汇一笔钱缴税,我……我就把我仅存的十万块,全都汇出去,更惨的是……”
“什麽?还有更惨的事?”
“再过三天我就要付信用卡的卡债,老爸说我太会花钱,所以……他这次不再帮我了。老姊,你有没有十万?先汇给我,下个月我走秀完一领到钱,就会还给你。”她一边说,一边还哭得极为凄惨。
本来她打这通电话就是要劲竹先汇钱给她,让她能有钱买机票回台湾,这下好了,想不到劲竹比她还要惨!
看样子,劲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还有多馀的钱帮她?
“先别急,好好跟警察把事情说个清楚,至於那钱嘛……你先跟你的好朋友调一下,三姊我……钱被扒手扒了,所以,也没办法帮你。”她先编个理由蒙混过去,没办法帮得上妹妹,其实她心里也很难过。
听到姊姊的惨痛遭遇,劲竹当然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姊妹俩互相打气鼓励後,就匆匆挂上手机。
死定了!
什麽叫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船已经到桥头了,还是濒临翻船命运!
要是让她回到台湾,她一定不会放过孟小悠和薛秋萍,就算她们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把她们给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
她闻闻身上,已经出现一点点汗臭味,她还是先住进房间,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睡个饱饱,明天再去商场,为自己添购一些行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