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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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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真的很抱歉,因为临时有事,手机又没电,我一直很想与你联络……」章文清吞吞吐吐的说着。

「没关系,你千万不要这么自责。」卢萸贞轻轻摇首。

章先生温柔斯文,道歉又是这么的诚恳,是了,这次绝对是她的真命天平。

「你不介意就好。」章文清松了一口气,目光不时在她姣好的脸蛋上停留。

「一点也不介意——」她一抬头,视线与迎面而来的男人对上,她一怔,发现他身后有个女伴,不禁有些讶异。

「怎么了?」章文清发现到她的心不在焉,心里虽不满,却掩饰得极好。

「没事,我们继续。」她露出笑容,决定装作没看见,但心情却没来由的恶劣起来,她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好难喝!

长满胡须的热情老板,性格忧郁的钢琴手,她就坐在店的角落,侧着头听着音乐,饮着老板的招牌啤酒,一切都如她的期待,只是心里老觉得空荡荡的一片——明明都在她的计画内,为什么她会觉得空虚得紧呢?

「小贞,你看起来闷闷不乐,是身体不舒服吗?」章文清关心的询问。

小贞?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她有跟他这么熟吗?他该叫她卢小姐才对吧?

卢萸贞脸颊开始生热:心里那不舒爽的感觉怎么也退不去。

「人说酒可以浇愁,如果心情不好,小酌一番也是不错的抒解方式。」他替她倒酒,眼睛忍不住直盯着她娇艳的脸蛋。

她皱了眉头,忍不住往人性险恶的那一面去思考——章先生一直劝她喝酒,是否是别有居心?

她手支着额头,闭上眼,假装不胜酒力。

「你还好吧?」章先生摸着她的手,藉着几分酒意挑逗的轻抚。

不知是对面男士的关系,还是喝酒的关系,她忽然有点想吐,卢萸贞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摇摇头,确定章先生果然是只人面禽兽,在确认了对方低劣的品行,她当下决定收回所有的妩媚风情,将这些心思花在这种人身上太过浪费。

「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章先生,真是抱歉,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我该走了。」她抓起包包就要起身,不料手却突然被拉住,她瞪着被抓住的手——她是犯了什么病?只看他长得斯文就和他出来约会,她真是疯了!

「别这么急,多聊一会儿再走。」

她坐回位子,苦思对策的同时,虚与委蛇的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听出他话中对她的暗示及挑逗时,对他的反感更是无限扩大。

台北哪间旅馆舒适和她有什么关系?那个于默涛说话虽然讨厌,但才不会像这位章先生这么轻浮。

「小贞,你真是有趣。」章文清露骨的盯着她的面容,「看你长得这么艳,在床上应该也很厉害。」

老天,她真的要吐了,她怎么会觉得他的谈吐不俗?偷偷瞄了一下时间,时间宛如龟爬的进行,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但又不想扯破脸,让情况更难收拾。

「萸贞,我来接你回去了。」突然一记声音冷冷淡淡的传来。

卢萸贞听到熟悉的声音,心狂跳着,突然没有勇气抬头看向男人。

「这位是?」章文清不满的皱眉,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要来破坏他的好事?

「他是我朋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她拿起包包,整个人被拉着走出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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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萸贞跟在于默涛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微凉的台北街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叫他走慢一点,但感觉得到他不悦的情绪,她只能忍着不适,快步追上。

「那……那个谢谢你的帮忙,可是你把女伴丢下好吗?」沉默的气氛压得她快窒息,她忍不住又开口道:「你的女伴还满漂亮的。」

「他就是那个章文清?」他冷冷的问。

「对……」

「你们之前见过几次面?」他记得上次那男人才放过她一次鸽子,这种毫无诚意的男人她也要?

「一……一次。」不知为何,她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害怕。

「一次就跟陌生男子来到酒馆?卢小姐,你是忘了把脑袋带在身上了吗?」他转过身,神色严厉的盯着她。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于默涛的怒气,她吞了吞口水,忽然有点害怕,就说他不适合她吧……前阵子她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被他给迷惑住。

「只因为长相斯文,你就觉得对方是正人君子?」他极为克制的深吸一口气,怒火迅速燃烧中。

「我下次会注意的。」她头低着,这次她是真的欠缺考虑,太过以貌取人了。

「下次?你还期待下一次?」只要一想到听到那个人渣对她说的那些放浪话诰,他的怒火就捆高到不行!「如果你的行为跟不上你的年龄,那你最好少出门!」

他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眉心便无法舒展开来。

她瞪大眼——她是很感激他立即赶过来帮她,但他有必要一直冷嘲热讽的对待她吗?

她气愤的回嘴道:「我要跟谁出去是我的自由,干你什么事?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可说不出口的话,她只能吞回肚里。

「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她皱着眉头,反胃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不要闹脾气。」他拉住她的手腕,不喜欢她想跟他撇清的话语——她已经招惹上他,就得负责到底,他是不可能任由她说断就断。

「我闹脾气也不干你的事。」她死命挣扎的想将手抽回,无奈力气不如人,只能瞪着他,反正他又不喜欢她,她再怎么端庄、漂亮又有什么用?

「你怎么了?」他察觉到她发白的脸色,将她的脸抬高。

「我想吐。」话才说完,已忍不住吐了出来!

伸手拿出面纸,擦着自己嘴边残留的秽物,发现自己吐了他一身,抬头对上他难看的表情,虽然很没良心,但她仍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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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幸灾乐祸的举动替她带来了麻烦,为了表示歉意,在受害人的暗示下,她百般不情愿的请他来到她的爱窝里喝茶、消火。

回到家后,卢萸贞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他的西装外套丢到浴室的洗衣盆里,先用清水简单冲洗后再浸泡着;走出浴室,就见于默涛舒适的坐躺在沙发上,她改定到厨房,拿了煮坏的红茶放在他面前。

「很抱歉弄脏你的外套,我会洗乾净还给你的。」她低着头道,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反省——反正只要让他不再与她计较吐到他身上的事,她偶尔姿态放低一点也没关系。

「身体好一点没?」他顺手拉着她坐到身旁,打量着她的气色。

「好很多了。」听出他关心的语意,她突然想把红茶换上新鲜营养的现榨果汁。

他还记得关心她的身体,相较之下,她显得对他很差……

「那就好,那外套明天洗乾净,还给我应该没问题吧?」

他还是喝难喝的红茶就好,狠瞪他一眼,她以为他是在关心她,结果他却只在意他的外套。

「真的没问题吧?」他手探上她的额头,难得露出忧心神色。

她怔怔的瞅着他的眼眸,胸口微微发烫着,只觉得在他温柔的眼神下,整个人就快化成一摊水了。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是有什么阴谋吧?」她以坏口气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自己慢慢想。」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下要紧了。

「你今天是和女朋友约会吗?」原来他喜欢那种长相清纯的乖女孩。

「她是我表妹,你是在乱想什么?」

他的那句「你是在乱想什么」让她红了脸。

「我该回去了。」于默涛眼看时间不早了,原本想再多待一会儿,但明天还要上班,还是先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等一下!」她下意识的拉住他。

「还有什么事?」

「我……我身体不舒服。」她手撑着额头,作势要晕倒。

「不是说好很多了吗?」他的眉头纠结。

「头还有点痛,可能是晚上一直吹风的关系。」她吞着口水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载你去医院。」

「不用了,医院都关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她看着他的神情,发现他没怀疑,暗自松了一口气。

「真的不舒服,明天就请假去看医生。」

「好,可是我觉得喉咙有点痒痒的。」她微笑的看着他,眼中有着期待。

他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快喝。」

「谢谢。」嘴角忍着不要上扬,原来她生病时,他会比较温柔的对待她。

「我的肩膀有点酸。」她故意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着。

于默涛瞅着她好半晌,走到她身后,帮她捏起肩膀。

她享受的闭上眼,感觉好像还少了些什么……「室内的温度好像有点冷。」她看向他,手指着放置在沙发上的薄毯。

他将薄毯盖在她身上,让她舒服的躺着。

「继续啊~~」她眯上眼、指着肩,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他走到她身后,很用力的一揑。

「啊——」她立即发出惨叫声,「你可不可以轻一点?我可是个金枝玉叶的大美人,哪容得你这般粗鲁?算了、算了,我想听歌,你会不会唱张悬的宝贝?」

「不会。」这女人倒是把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然你随便哼一首曲子也行。」她可以将就听一下。

「我说卢小姐,身为一个病人,你可真懂得享受。」温雅的面容有着少见的笑意。

「我身体不舒服。」她手支着额头,一副就要昏倒的虚弱模样。

「哦?」

「当然,我好晕……」她哀叹着,深怕被他看出破绽,急忙送客,「我累了,想睡了。」打了个呵欠,「你回去吧!」

于默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卢萸贞目送着他离开后,忍不住摸着自己心跳的地方,他又不喜欢她,这般温柔到底是为什么?

唉!他对她这么好,害她又有点小小的心动——可才说要往前走,怎么又想吃起这株回头草?要是被他知道,她就一辈子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这种可怕的想法得快点改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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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卢萸贞虚弱的走进办公室,头又重、又沉,手脚无力,动也不动的瘫在桌上。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她的因果报应来了!

「萸贞,你还好吧?看起来很没精神,生病了吗?」同事关切的询问着。

「咳咳!小感冒。」她用破嗓子说着,努力撑起身子——还有很多事没做完,等工作告一个段落,她打算请假回家休息。

「卢大小姐感冒了啊?」楔故意学她的粗嗓子,整个人显得十分欠扁。

卢萸贞没好气的瞟她一眼,想打人又没力气。

「昨天和梦中情人约会怎样啊?」楔暧昧的眨眨眼。

卢萸贞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没有和于默涛约会啊!充其量只是请他喝杯茶、道个歉。

「就那个真命天子章——文——清。」

原来楔指的是那个禽兽先生,卢萸贞手比着自己的喉咙表示不舒服,不想把口水浪费在禽兽身上。

「于默涛过来了,你现在生病中,忍耐点,不要和他起冲突。」楔为避免遭受炮火攻击,决定远离战场。

看到于默涛走来,她下意识想逃走——在敌人面前露出虚弱的模样,这样她以后如何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可她前脚都还没踏出,就听见熟悉的温冷嗓音传来——

「感冒了?」

「对。」答得又虚、又弱,气势完全矮人一截。

「看来我高估你的生活能力了。」昨晚他该坚持带她去医院才对。

「不用你管——」话说得很凶,可惜破锣嗓子一点威吓力都没有,她政瞪着他,生病的是她,他有什么好不满的?

也不想想她会生补不都是拜他所赐——他回到家后,没烦、没恼的睡大头觉;而她却忍不住一直猜想着他昨晚种种行为的意图,想着、想着一个不注意,便在阳台上多吹了几小时的冷风。

「去请假。」

她眯起眼,对于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极为不满。

「你是想把病毒传染给同事吗?」

「我下午会请假。」要也第一个传染给他,哼!他有本事就靠近她一点呀!她恶毒的想。

他仍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斯文的脸一沉,「卢萸贞——」

怎样?他是以为叫她名字她就会怕吗?她懒得理他,昏昏沉沉的抱起桌上一叠文件,摇椅晃的打算先去发公文。

怎么没办法走了?卢萸贞抬头看着于默涛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她急忙往后退一步,不想真的传染给他。

「你小心一点。」

「哦~~」难为情的应了一声,发现自己太客气,又沙哑的道:「于先生我在忙,请你让一让。」

于默涛抢过她手上的公文,「你要继续待着,就不要乱走动。」

工作被抢走,她乐得轻松,慢吞吞的坐回位子,难过的趴在桌上,病情似乎有加重的趋势,看来她没办法撑到老板来,唉~~先让她眯一下就好。

卢萸贞心里这样想着,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叹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又看到于默涛臭了一张脸的瞪着她。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她不过就是一时失言向他告白,她道歉就是了。

「你在发烧了。」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颊边,透过手心传来的热度让他的眉头紧锁。

「发烧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她觉得脸热到都要烧起来。

「跟我去医院。」

这次她没意见,因为她也没力气再上班了,抱着病体一步步慢行着,看见他紧抓着她的手臂,她有种自己是老人家的错觉。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美人,他就不会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起,送她去医院吗?那画面光是用想像的就觉得好美。

一坐上他的车,她立即昏沉睡去,不知如何到达医完;待她再次睁开眼,才发现已身处医院,并靠在于默涛身上。

「会冷吗?」将覆在她身上的外套拉好。

「有一点。」她应该要离他远远的,并帅气的坚持与他画清界线,但又贪暖的不想移开,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挺诚实的真实例子呢?她可悲的想着。

「先生,身体不舒服吗?」一旁年轻的护士倒了一杯水给于默涛,「多喝水对身体好。」

这位护士应该倒水给她才对吧?卢萸贞不满的瞅着别有用心的护士。

「喝点水。」于默涛将杯子凑近她嘴边。

她虽然没什么力气,仍咕噜咕噜的一口暍乾,「可以再一杯吗?」对着护士甜笑着。

「好。」护士说完,没有移动的打算,对着于默涛笑问:「女朋友吗?」

「才不是。」卢萸贞立刻否认,不想让于默涛以为她还对他存有其他邪恶念头。

「声音难听,就不要说话。」他睨了她一眼。

这又不是她愿意的,也不想想她在感冒前,可是有KTV女王的称号,等她的病情好转,一定要在他的面前高歌一曲。

护士小姐热络的想再聊,「最近感冒很流行——」

「可以麻烦你再倒一杯水吗?」于默涛打断护士的话。

卢萸贞的嘴角不住往上扬,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父母,但偶尔生病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直到看完诊,她坐在一旁休息,看着于默涛帮她领药,想用手机将这珍贵的一刻拍下来留念,又怕被抓包让他耻笑。

「该回家了。」于默涛领完药,走回等候区,伸手扶她起来。

「那……那个……」想到他一直陪着她,她想对他道谢,却拉不下脸。

「哪个?」见她吞吞吐吐,完全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难道生册让她转性不成?

「你先回去上班,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他花了这么多时间陪她,她有良心的表达一点体贴。

「我下午请假了。」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卢萸贞怔仲不安的看着他,他该不会是为了陪她来医院而请假吧?他不是不喜欢她吗?还是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上班?

「为了我吗?」她这样说好像太自大了,但怎么想就只有这个理由。

「当然是为了你。」他严肃的看着她。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他他他他他……不会现在要、要对她说些什么害羞的话吧?

「为了让你欠我人情。」他勾起嘴角。

他这个人最令人讨厌的就是这一点——动不动就把她的一颗心搞得七上八下,她报复的把重量压在他身上。

「卢小姐,你的体重要控制一下了。」他不着痕迹的取笑。

「我是穠纤合度,你该不会喜欢那种纸片人吧?」她在身体难受之余,还是不忘探问他的喜好。

「我不喜欢你是纸片人。」她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

总之,他就是不喜欢她,她沮丧的想。

像来时一样,卢萸贞坐上他的车,她的脑袋闹烘烘的,他到底讲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太清楚,直到要下车时,才惊觉他竟载她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若是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以她现在虚弱的模样,就只能任人串割,不过对方若是于默涛——一个对她兴趣缺缺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担心。

「我住的地方。」看她昏昏欲睡的爱困模样,他忍不住用手摸摸她的脸。

「我要回家。」她想回家睡觉,就算他多么的热情好客,她都没力气应付。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她一个人住,他不放心,索性把她带回家照顾省事。

他说了什么?可以再讲一次吗?

还来不及问清楚,卢萸贞就被他拖着走进门,她一碰触到沙发,立即沦陷在软绵绵的椅子上靠躺着。

「先吃药再睡。」于默涛摇醒她,将水杯递过去。

她迷惑的看着他——他一下温柔、一下恶劣,生病的人该是他才对吧?

「吃药。」

「谢谢。」谢谢两字几乎是用气音说的,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喝口水,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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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被单上淡淡的清洁香味,卢萸贞懒懒的翻过身,舒服的呻吟出声,好想就这么一直赖在这里。

早上的温度偏低,但身旁的体温很暖,卢萸贞嘴角带笑,她手一伸,忍不住抱着热源……

下一刻,她猛然睁眼,入眼的是于默涛放大的熟睡脸孔!

这样的冲击太大,她动也不敢动的只能屏住气,感觉他呼吸的热气在她的脸上。

他……他怎么会睡在她旁边?她……她又怎么会睡在他旁边?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察觉到他的脸又靠近她一些,她紧闭着眼,很紧张的忍耐着,深怕打草惊蛇。

过了一分钟后,卢萸贞微微张开一只眼,趁于默涛仍在熟睡,打算将手缩回的同时,他懒懒的睁开眼,刚好对上她的。

「早安。」蛇说话了。

「早……」

「还会不舒服吗?」手探上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我很好。」她小心翼翼的将手缩回来,偷瞄他一眼,他看似没发现,她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色狼!」他捉着她的手腕举高,用不慢、不重的语气指责。

她撑起身,抽回手顺顺乱翘的波浪鬈发,「上次被我抱过的隔壁弟弟,现在考试都嘛一百分。」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害她忍不住说谎。

他想笑,但知道这举动会惹恼眼前的女人——这女人对自己是真的非常有自信。

「我生病,为什么会在你家?」她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想起昨天她生病,他没送她回家,反而把她载到他家……

「你昨天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他面不改色的说谎。

是这样的吗?「那你怎么也睡、睡在这里?说!你觊觎我的美色多久了?」他刚睡醒时佣懒的感觉让她感到很危险,她抬高下巴,藉机躲避他的视线。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不睡这里是要睡哪里?」他睇她一眼,「去清洗一下,准备吃早餐。」

她大病初愈,得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等一等,我还没问完。」她还有一肚子的疑惑,怎么都想不透。

「卢小姐,你都是这样对待照顾你一夜的恩人吗?」昨夜她睡在沙发上又是冒汗、又是踢被,他索性将她抱回房间就近看管,这也让他昨晚没有什么睡眠。

「你照顾我一整夜?」她简直没办法想像那个画面,「你有乘机偷打我吧?」依照他爱记恨的个性,不无可能!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欠我一次。」见她疑神疑鬼的猜测,看来他在她的眼中评价并不高。

她白了他一眼,和他在一起,病情加重果然不是没有原因,但他好心收留她一夜也是事实,只是她记得在医院拿药,之后的过程却是怎样都想不起来……

「我昨晚有怎样吗?」

「你觉得呢?」他惬意的看着她,就爱看她紧张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她丢的是问题,为什么他回的也是问题?

「先吃饭,有问题晚点再问。」他起身,露出精实的上半身。

卢萸贞瞪大眼,看着他裸着上半身在屋内走动,突然觉得空气变得很稀薄。

她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虽然是在他的住处,但他总该表示一些拘谨,哪有人会像他这般随意的?

看着他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件衬衫套着,这平常的动作,但她突然觉得很煽情,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是衣服的关系吗?可以要他换一件套看看,看她还会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看够了没?色狼。」他拙着袖扣,头也不回的道。

「谁、谁是色狼?」她吞吞口水,脸红的反驳,「是你自己爱卖骚。」

眼尾瞄见床边的内衣,她眯起眼,这家伙是带女人回来过夜吗?内衣也不收好,是要在睡觉时回味吗?

恶心!

最气人的是,那女人的内衣还跟她穿同一厂牌——嗯~~这家牌子果然卖得不错,有口皆碑。

「于先生——」她冷冷的喊着,见他看着她手指着床边的黑色内衣,「请你将私人物品收好。」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居然要她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有女朋友的人还来招惹她,她决定要跟他画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

「那件是你的。」他连瞄也不瞄。

「我的?」她急忙伸手探上自己胸口,发现衣服底下空无一物,脸色一白。

于默涛疟到床边,拾起那件黑色内衣递给她,一脸无辜的解释,「你全身冒汗,我只是想让你好睡一点。」

她丢脸的抢过内衣,十分愤怒道:「你怎么可以脱掉我的内衣!」还好这件样式很漂亮,不然她会更糗!

「我解释过了。」是她热到翻来覆去,他才好心帮她「解脱」。

「你……你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内心好希望他会君子的闭上眼睛。

「我忘了。」昨晚他只想着让她好睡一点,其他什么都没想;不过她今天这么一问起,昨夜入眼的香艳书面浮现,还算是不错的回忆。

「忘了就好。」她得到满意的答案,开始使唤起他来,「快去弄早餐,我不要沙拉、不要豆浆,土司的话要切边。」

看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连忙解释道:「我是病人。」一手支着额头,「头还有点昏。」

明知她是假装的,他仍皱起眉头,考虑着要不要再带她去一趟医院。

等到他一走出房间,卢萸贞立即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的弄乱被单,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走到浴室,发现多了一组清洁用品,她快速的刷牙、洗脸完后,又回到房间默默的将被单呙。

踏出房间,她这才认真打量他的住处——明亮乾净,每样物品都有秩序的收纳着,看得出平时有整理的习惯。

她慢慢摸到厨房,看见餐桌上摆着烤土司,「需要帮忙吗?」虽然这么说,屁股还是坐在椅子上。

「不用。」

「我突然想吃中式早餐。」她故意找他麻烦。

他将一颗荷包蛋放在她的餐盘里,完全不予理会,「快吃。」

「你会下厨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居家好男人。

「我只会简单的,你不会吗?」他倒了杯热牛奶给她。

她大口吃着早餐,不忘辩解道:「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做。」天底下哪有难得倒她的事,是她太忙,没时间花在煮食上。

「是吗?那下次中午的便当就麻烦你了。」

「为什么我要替你带便当?」她慢慢啜饮着热牛奶,觉得身体暖暖的,得到了满足。

「我想吃美食家的料理。」看她胃口好,恢复了精神,他不禁微扯起嘴角。

「好吧!等我心情好,就替你带便当。」她被人轻轻一捧,整个人立刻飞上天。

两人度过算是愉悦和平的早餐时间后,她待在客厅里悠闲的看着晨间新闻;他则是在厨房里收拾着,等他从厨房出来,她看着时间也该回家了。

卢萸贞才要开口,桌上已多了一杯水。

「吃药了。」

「哦~~」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她接过药包,吞药喝水,然后将杯子递还给他。

于默涛又倒满一杯水,「多喝水,喉咙还会痛吗?」听医生说,她的喉咙有轻微的发炎。

「还好。」昨晚他好像也曾这么温柔的照顾她,想到她只要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被服侍得好好的,她就满足的叹息出声——现在的于默涛是温柔的天使。

「卢萸贞。」他开口唤她,等她回过神来,「看你的表情,你该不会是又想对我告白了吧?」

温而淡的嗓音浇熄了她对他的所有期待,卢萸贞气到脱下室内鞋,直往他的身上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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