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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尧和苏妍娃正式交往的清息曝光后,竟引来了一些无聊人士的揶揄。这些无聊人士自然是身旁的亲朋好友,特别是有多年交情、堪称知己的朋友。
“真惨!”炎焱摇头叹息。
“真悲哀!”宋誉跟着叹了一口气。
“唉!”靳卫没说话,只是以一句感叹作为他的发言。
“喂喂喂,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韩尧唇角抽搐。
“我们是在说生意,生意啦!你想到哪里去了!”
炎焱邪笑,而后以‘你误会了’的眼神,指了指‘绝色’吧台处,很明显小猫两、三只,而且还都是情侣呢!
看来单身女子的踪影已成绝迹,这儿快变成情人的天地罗!
‘绝色’四天王不再具有吸引力,‘绝色’说不定要关门大吉了。
试问,当一家店的镇店之宝失去魅力,那这家店还能再撑多久?
“就是说。”宋誉坏笑,毒舌重现江湖。“可怜哦,聪明的霸王也变笨了。”
“韩尧,你完蛋了。”靳卫更绝,直接摊手以示受不了韩尧的白痴样。
韩尧的脸皮隐隐抽动。
这群人!根本是见风转舵,还以为他不知道?
等到闹够了,其他人这才露出高兴的表情,正式向韩尧道贺。
“恭喜,又有一个人要当笨蛋罗!”宋誉首先开毒腔,标准的宋誉式祝贺。
“好小子,真有一套,让你拐到我们的小公主。”炎焱槌了韩尧一记。
“幸好这次没有再说要‘砍人’。”靳卫说归说,但脸上是高兴的。
毕竟前些日子韩尧才找他们出来诉苦,看情况是糟到不能再糟,没想到居然有好消息传出?
或许是韩尧厉害,能力挽狂澜,不过他们也有想过,或许是苏妍娃故意捉弄韩尧,想试探情人。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要事情能圆满解决就好,过程不重要。
韩尧实在有点后悔结交了这群死党,连向他道声恭喜都这么没口德。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特别的地方——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且,都是真心的。
人生说短不短,说长也很长,如果让他在这漫漫长路中就这样孤单度过,也许是一种遗憾。幸而,他遇见他们,让他的人生过得多采多姿又丰富绚丽。
他们总说他是带头的,这团体缺他不可,但他们又岂会知道,他才是缺他们不可。就因为有他们,他的存在才有意义,他的人生才能发光发热。
“干一杯如何?”韩尧举起酒杯,以眼神朝众人示意。
其他人自是欣然跟进,深厚的友谊尽在不言中……
这方热热闹闹,另一方也不遑多让。
只见两个互不认识的女孩子,正坐在一旁培养感情。
“真是受不了他们!”
坐在另一头的苏妍娃摇头失笑,焱哥哥他们的举止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习惯就好。”田碧儿微笑。她有着一头时髦亮鼹的中长鬈发,精致的五官配上灵活有神的晶亮水眸,秾纤合度的身材,教男人看了垂涎三尺。
可惜的是,她死会了,她是恶魔靳卫的妻子。
至于炎焱的妻子童曦云则在家陪孝,而带着一颗球跑的宋誉老婆迟曦恩则跟她作伴——她们,苏妍娃都认识了。
“可见碧儿姊姊刚开始也不太适应吧?”苏妍娃呵呵一笑。觉得跟田碧儿很聊得来,没有年龄上的隔阂,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而田碧儿也不把她当孝看待。
“是的。”田碧儿很诚实的点头,率直的个性一向实话实说。“卫很受欢迎,我那时超担心的,不过后来就不会了。”
主要是靳卫没搞出什么花边新闻,除了她之外,对别的女人超级冷淡,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结婚,爱慕的女人早知难而退。
苏妍娃知道田碧儿话中的意思,就像她有时也会很担心韩尧受不了诱惑,被别人给抢走,毕竟在他眼中,她只是个小丫头,不具有什么魅力。
还好韩尧用行动来证实,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唉!外头那些蝴蝶们太现实了。”她皱皱小鼻子。
“也不能怪她们,人都是自私的,一旦发现得不到好处,就会另寻他处。”
这是人的本性,试问有谁会明知做白工,还要继续做下去?
“我有同感,但我们也不希望爱人再度被抢。”真矛盾。
“那倒是,所以有时候又挺庆幸人性的。”
“原来人性是随我们的喜好而定,呵!”苏妍娃咯咯的笑。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一道磁性的男音响起。
不知何时,有人从后环住苏妍娃的颈项,没有惊吓,只有温馨——她早知道是谁。
“讲你的坏话。”拉开他的手,习惯性与他掌心平贴,苏妍娃奸笑。
田碧儿感到很惊讶,因为就她所认识的韩尧,很有权威、让人无法随意挑衅,教人不由产生恐惧。
她有点担心这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看了双方的互动之后,她不禁莞尔一笑。
“尽量讲,我不介意让别的女人知道我的缺点。”韩尧耸肩,满是不在乎。
“哎哟,这么豪爽?我可以想成是你喜欢接受挑战吗?”苏妍娃挑眉。
“你应该想成是我为了你,抛弃自尊和名声,小妖精!”他轻捏她的俏鼻,后者心悦。
果然,在爱情面前,小缺点也变成大优点了。
田碧儿边看边有所感触,突然手上多了一道温暖,使她甜在心里。
“怎么不跟他们聚聚?”苏妍娃看着韩尧,接着转头看向其他三人,不,只有两个人,因为靳卫也来到田碧儿身旁,握着她的手,恩爱模样羡煞旁人——真难想像恶魔也有柔情的一面,
“酒鬼一枚,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韩尧耸肩。
臭男生,有什么好玩,这边比较有趣,有爱人咩。
“你们这儿比较好玩,嗨,碧儿妹妹,你好。”他不忘打招呼。
田碧儿点头微笑,继而扯扯握住她小手的大手,问着丈夫。“那你呢?”
“不介意他们说我有异性、没人性。”靳卫淡道,握紧了妻子的手。
田碧儿失笑,不过她知道这是丈夫爱的表示,不想为了朋友而冷落她。
果然,每个人有每个人对爱情的相处模式。
“怎么那么快就变成好姊妹了?”韩尧看到刚才她们相处愉快的场景。
真难得,没想到四天王的各自另一半,彼此之间都很聊得来。
也许是四天王本身就很聊得来,因此挑选的另一半感情也都不错。
“女人的友谊跟男人的友谊是一样的,别说只有男人才会懂得惺惺相惜。”
韩尧对苏妍娃的话挺认同。“那倒也是,尤其你跟碧儿妹妹的个性很相近。”
“是啊,年龄无关乎思想的成熟度。”田碧儿也很欣赏小她六岁的苏妍娃。“韩大哥,你很有福气,妍娃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啊!”
“当然,不用你说。”眸带柔情的看着苏妍娃,韩尧这话似乎是对着她说的。
“喂喂,你们有偏见哦,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都不找我们?”炎焱哇哇叫。
不知何时,其他两个被孤立的男人也跑了过来。
“爸爸经讲完了?”韩尧挑眉。
宋誉正在问炎焱当爸爸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免到时手忙脚乱。只不过,炎焱的脸上有着快被宋誉给烦死的迹象就是了。
“厚,别说了,我头一次看到这么长舌的准爸爸。”炎焱翻白眼,耳朵好痛。
“宋老头,不用那么紧张好吗?又不是你要生!”韩尧打趣道。
“韩尧,我看妍娃要生的时候你会不会紧张。”宋誉毒回去。
“怎么会不紧张,又不是没神经。”拜托。
“看吧!”宋誉一副‘你还不是一样’的表情。
“不过,紧张也不用紧张到歇斯底里。”靳卫送来一记更冷的毒枪。
厚,这群没心、没肺的人啊!
他宋誉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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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罹患癌症的父亲走了。
拖太久,众人很不舍,在某个夜里,他悄悄的离开大家,只留下爱。
也许早已有心理准备,众人难过归难过,还是收起眼泪,依他生前的要求为他举行一个简单的告别式。
尽管如此,前来吊唁的人却很多,证明他生前顿受大家爱戴。
丝丝的细雨,像是老天的慈悲,又似不舍的眼泪。
过程中,参加的人脸上皆一脸严肃凝重,不过也有些流言蜚语传出。
因为众人见到除了宋夫人夏惠君之外,另外还有一位面容憔悴却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在一旁依依不舍地望着宋远达的照片;而宋誉,则是站在她身边。
据说,她叫孙忆怡,是宋誉的亲生母亲,也是宋远达的初恋情人。
又据说,夏惠君已经承认她,因为她将宋远达照顾得很好,让他安心的离去。
又又据说,那是因为夏惠君遵照宋远达生前的遗志,不得已才承认她。
又又又据说……
随着那些流言蜚语的传出,为这丧礼添加了几许神秘和热闹。
“我不喜欢参加丧礼。”
苏妍娃说着,一反常态的远离那种哀凄的场景。
尽管里面有炎焱和抱着孝的童曦云、宋誉和带着一颗球的迟曦恩,以及靳卫和他的爱妻田碧儿,但她还是不想待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她很脆弱,见不得这种场景。
“我也不喜欢,但又不能逃避。”韩尧也远离人群陪着她。“这是每个人将来必经之路。也许,就是因为人的生命有限,所以我们才要学会懂得珍惜一切。”
她点点头,不得不认同,只是有时候她会很希望自己能长寿一点,可以体会人生的百态;但有时又很想逃避,觉得早点走了也好,起码可以不必承受太多的悲欢离合。
“不要难过,小娃。”
“我知道。”她心里暖暖的。
“不要难过,小娃。”他又说了一次。
“尧,你是唱片跳针吗?”她挑眉道。
他失笑。“第一句,我是说不要为丧礼难过,要为宋誉的父亲解脱而高兴。第二句,我的意思是指,不要再为前几天违抗母亲的事而难过。”
她轻叹一口气。发现他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的心情非常乱。
“如果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要伤害别人的心,那我会选择退缩的。”
“但这是必然的,就像战争总会有人流血不是吗?”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她嘟嘴,闷闷不乐。
“小娃,你后悔了吗?”
她摇摇头。“我不后悔,只是觉得很烦。”
没想到这小妮子看似勇敢,居然也是鸵鸟一族?也许人都会有逃避的心态吧?
“喏,想想以后我们结婚生子的模样,你就会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她脸红,不禁照他的话,幻想两人以后慢慢变老,子孙满堂的情景。
“那么……长辈他们会答应吗?毕竟我们名义上是‘表兄妹’。”她害羞一问。
他与她,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可她也得考虑韩尧父母的感受。
“我只丢下一句话,让他们不答应也不行。”
“哦?”哪句话这么神奇?!
“要不要接受?不接受的话,我就终生不娶。”他重现那天耸肩的表情及轻松的话语。
什么?这是威胁吧?
果然像韩尧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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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帮’与‘青帮’的继承人在一起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
有人说是韩尧横刀夺爱,因为看上苏妍娃,而将她从李彦皓身边强抢过来。当然,这传说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最后英勇的韩尧护得胜利,夺得美人心。
也有人说是李彦皓为了挑衅霸王韩尧,才故意设计这出‘美人计’的戏码。
更夸张的是有人说韩尧和李彦皓本来是一对恋人,韩尧为了抢回李彦皓,故意让苏妍娃掉入爱的陷阱……
韩尧看着报纸,对那些‘天花乱坠’的说辞不置可否,顶多一笑置之。
“连这也能刊?那些记者是不是太无聊了?”苏妍娃皱眉,递给他一杯咖啡。
悠闲的午后,两人窝在韩宅增进感情,她贴心又贤慧的亲自泡咖啡给他喝。
“无聊的不是记者,而是人。”他始终对这些传言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在看到男同志的话题时,仍不以为意。“如果人不是那么爱探人隐私,记者怎么会挖人八卦来满足群众?”
“说得也是,追根究柢,还是人性所惹出来的。”她叹息道。
真搞不懂,一般人为什么会对别人的私生活那么感兴趣?
是因为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还是人性本来就充满了好奇?
难道藉由窥探别人的生活,就能因此获得满足?
这世界有太多解不开的疑惑,也有太多的规则让人无所适从。
“我在意的不是陌生人的观点,而是周遭人的认同。”他摸摸她的头。
苏妍娃只是回以一声轻叹。
苏母虽仍未松口,但看到两人出双入对,也当作视而不见;苏父则始终微笑以对,不持反对立场,也不表示认同。
这对父母,真让她摸不着头绪。
“不要那么悲观,凡事要往好处想,这叫默许。”他极有自信的笑。
她瞪他。“你都这么乐观吗?还是霸道病又发作了?”
他当然不会紧张罗!
“是你太庸人自扰了,我对事情一直都保持很客观的看法,再说——”他好整以暇的喝口咖啡,“我不是一开始就那么霸道,是遇强则强,你懂吗?”他都嘛是被激的。
“是这样吗?我以为你是天生领导欲强了点。”她可不认同。
“信不信,我十岁以前,大家都以为我长大之后会跑去当和尚。”他也不怕让她知道。
果不其然,她的回答是一脸的狐疑。“当住持吗?”要也是当最大的吧?
他大笑。“然后掌管一间寺庙吗?你当我是这么爱掌权的人吗?”真是无奈。
“难道不是?”她坏笑。
他敲了她一记响头,苏妍娃嘟嘴抚头。
“说正经的,我个性本来是无欲无求,是焱他们激起我的领导欲。”
“原来祸害竟是其他三位哥哥。”她将十指扳得咯咯作响。
他摇头失笑。不知该感谢她挺他,还是该替焱他们说话。
“不能说是祸害,但我也不承认他们对我有恩。”他倒是说出真心话。
人,不可能不会变,没有人一路走来,十多年都不曾改变。
毕竟这是个愈来愈污浊的社会,人心早巳从纯朴变成对人充满防备。要适应这个社会,就得放弃某些坚持、某些自我,让社会来磨圆尖锐的一切。这叫生存,不是同流合污,除非过着隐居的生活,要不然,就得改变自己来适应让会。
韩尧,不必为了我们而不变,反倒是我们要适应你的变。
卫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面,也一直对这句话存有质疑。
他是为了他们而不变吗?还是为了苏妍娃而不变?抑或自己的个性本来就是如此?说真的,想得愈多就愈怀疑,怀疑得愈多就愈茫然。
会变成这样霸道的个性,是他所愿的吗?而一直维持不变,是他所甘心的吗?
说真的,有时候一直当领导者也是很累的,他现在很想放下一切好好休息。
不过,若他变成一个凡事不争的男人,恐怕大家都会跌破眼镜,甚至……
看,答案揭晓了!
也许,真是因为这样——他不想失去他的朋友。
不是祸害也不是恩人?!
韩尧正对自己的话存疑惑时,不由得问了苏妍娃一句。“如果我是像李彦皓那样的个性,你还会喜欢我吗?”他想以她做试验。
对他神来一问感到疑惑,但懂他个性的她自是不会多问,因为事出必有因。
“你想太多了,忘了吗?我说过我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你的霸道。”她皱鼻,面对那不甚满意她答覆的眼神,只好针对他的问题,再次进行补充。
“好吧,就算你今天变了一个样,只要你的本质不变,管你是什么样的个性,我依然还是爱你。”她这不是在说甜言蜜语,而是她真的这么认为。
除非他连温柔的本质都改变了,变到她完全都不认得了,那她也就没信心能继续爱他了。
“但是,说不定他们的想法不是这样的?”纵然对她的话感到心暖,但他却有些担心。
他们,指的当然是炎焱他们,这她很清楚。
“你看,叫我凡事乐观一点,你不也是老往牛角里钻?”她白了他一眼。
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是是是,我承认自己刚才的说法太自我了一点。”承认有错并不可耻。
“看吧,就爱说我,你的观念也一样要改一改。”她是为了他好。
情人间本来就该互相沟通包容,不能因为立场不同,就非争个你输我赢。
当然,若有意要维持久远的关系,就要适时的调整与修正,不可一味的附和或逢迎。
“好,我改,我最爱我的小娃了!”他怎会不知道她的用意?
“咖啡太甜了吗?”她揶揄道,不禁有些脸红。
“不只咖啡甜,连嘴也甜……”最后的话清失在四片胶着的唇办。
霸王变成温驯的小猫咪,小娃变成发号司令的领导者?
谁影响谁?谁受谁影响?
在缠绵的氛围里,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