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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给她手机,而突然出现的人也让她感到讶异,但她没有多问,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还因可以不用马上面对他而松了口气。
原以为只是暂时,结果一天、两天,好几天过去了,警察不只接送她上下班,晚上还直接住在客厅,几乎成了贴身保镖,而他音讯全无,她只能从警察口中听到他的近况,说他很忙,说他为了某件案子的布局几乎住在地检署里。
浮动彷徨的心定了,确实因为心冷而定。公事很重要,但真忙到连拨通电话跟她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对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民保姆没错,但他真放心到让一个男人以男朋友的名义和她朝夕相处吗?
他的所作所为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一夜还在信誓旦旦说爱她的人,却为了公事儿完全将她弃之不顾,教她怎么能相信他?
她很想崇拜他的为民风险,司法界能够拥有他是一大福音,但当她是被牺牲的那个一个,她真的很难做到理性看待这一切。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住在那个家,连他自己都夜不归营,不是吗?但她累了,不想让无辜的精彩难做事,也不想为了抗争而去打扰他,就让他专心忙碌吧,忙完这一切,也该是真正让他走出她生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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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抓到了?真的假的?”
陷在沉思的她被身旁的叫喊拉回了心神,她转头,看到拿着无线电的警察一脸兴奋。
“人赃俱获啊!”那一头的声音也同样兴奋。“薛检察官设了陷阱,他们居然呆到直接往下跳,当场抓个正着,赖都赖不掉。现在正在侦讯,你要不要回来看热闹?”
“我可以撤了吗?太好了!”虽然保护的是美女,但几天下来也是挺累人的,听到能够解除任务高兴得直欢呼。“我马上回去!”
一挂上无线电,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他才猛然忆起当事人就在身边,不禁尴尬地红了脸。“那个……”
“你回去没关系,让我在路边下车就好。”已从对话明白状况的她,帮忙给了台阶下。
“这……不好啦。”警察窘得直搔头,听得出来语意不坚。
“犯人不是抓到了吗?这也代表我不会有危险,有什么不好?”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当她真有必要做,也是可以充满说服力的。“何况这几天下来,你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任务不是吗?这证明了他们只把目标锁定在薛检察官身上,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你放心回去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警察把车停在路旁。“你路上小心。”
单咏初下车,等他远去后,伸手招下出租车,报出的却是她承租小套房的地址。
她看着窗外景物流逝,在这个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刻,心里泛开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连她也说不上来的郁闷。
知道他没有言明他们的关系,她也配合地跟着警察一起称呼薛检察官,这个生疏的称谓让她更加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要她搬回家的坚持,到底是因为担虑她的安危,还是不想被威胁?一旦破了案,就允许警方立刻将保护撤走,连多一些观察后续的时间也没有,这真是在乎她吗?
察觉自己竟在批判他,她赶紧将那抹心思敛下。别想了,她该为重获自由感到高兴,而不是再去无端烦恼。
几天没回来住了,都是灰尘味,她得先打扫打扫呢!逼自己振作精神,她走向浴室卸妆,准备用体力劳动来转移所有心思。
当她再出来,她的房间却多了一个人。
被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脸庞,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阴狠的眼中闪动噬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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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仕恺双手环胸,往后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那张横眉竖目的表情,他知道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认罪签名是迟早的事。
原本不想将此事闹大,因为知道的人一多,他的行动越容易被掌握,但和咏初的状况让他改变了决定,反而化被动为主动,放出风声说他已握有民代所有的犯罪证据,并要求提早开庭。
果不其然,对方狗急跳墙,想用更狠厉的手法让他心生畏惧,却不知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一刻。
正在他车上安装土制炸弹的小喽啰当场以现行犯被逮回来,却还睁眼说瞎话。
“那不是我的。”年轻暴戾的脸撇到一旁,坚持不看摆在面前的证物。
“未经许可制造爆裂物,至少可求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恐吓、蓄意杀人、公共危险,我有把握,就算假释你也会被关很久。”薛仕恺挑起一眉,从容地列举着他的罪状。“别寄望你老板,他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你?你既没有办法阻止他被关的命运,也会因为毫无悔意及企图隐匿罪行而被求处重刑,这有意义吗?”
那些花造成了影响,理着小平头的年轻人脸一阵红一阵白,铐着手铐的手绞扭成一团。
知道逼得太紧有时反而得到反效果,薛仕恺佯作翻看数据,实则给他时间思考。看到名列保护人士的名字,他神色未变,只有难以察觉的微黯眼神透露了他的神伤。
他不想将保护她的责任交给别人,但爱她耗走他太多的心力,还将他逼到失控——几乎失控。他在心里苦笑。
再这样下去,只会将他们两人全都毁掉,她觉得痛苦,而他也会因情绪波动,变得没办法保有平常冷静的判断力,唯有先暂时抽离,才是最好的方法,让她能沉定心情,好好地去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他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专心迅速地搞定对方。
必须等到危机解除,完全无后顾之忧,他们才能真正好好地坐下来谈。
“我……我愿意配合。”终于,对方给了他这句话。
没让心里的欣喜表露出来,薛仕恺开始一一列举罪状要他认罪,但他列举到关于单咏初所遇到的事时,之前一直点头的年轻人却一概否认。
“我没有啊,我不认识这个人,她跟我有关系喔?”那表情看起来还有点懊恼。
薛仕恺心里警钟大作,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若不是受到他的波及,不曾与人结怨的她怎么可能会遇到那连番的意外?而且他很确定那不是意外,那是人为的,咏初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要将那些事归为倒霉也完全不合理。
“除了你,你们还有派出其它的人吗?”他心存一丝希望,却见对方摇头。
“我们都以为你没有家人,做的事都只针对你。”要是早知道,直接对那种弱女子下手简单多了。
“不然恐吓信上为什么会写小心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薛仕恺绷紧下颚,他从没有气到这么像揍人。
“你的车啊,你的命啊,这还不重要哦?”不知死活的他还好奇地问。“那是谁啊?你女朋友?”
“让他签名后申请羁押禁见。”薛仕恺不想再和他多废话,对事务官交代完,起身往外走去。
一到走廊,他立刻拿出手机,正要通知派去保护咏初的警察别因此而掉以轻心,一转身,却看到原该出现在在电话另一端的人,如今竟一脸轻松地出现在他面前。
“谁叫你回来的?”薛仕恺的口气变得严厉。
没看到过他如此冷冽的模样,警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啊、啊……犯人不是抓到了吗?”
该死的!薛仕恺现在只想杀人,但他必须忍住,因为他得先确定她是否平安无事。手机,进语音;家里电话,没人接;他越打越心寒。
“你把她送到哪里了?”他甚至连她套房的电话都打了,仍然找不到人的状况让他全身血液冷透。
“单小姐说直接让她下午就好,大概在公馆那里……”警察也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
恐惧笼罩了全身,薛仕恺闭了闭眼,不让那股脆弱的情绪征服她。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他要找到她,就算用他的生命去换,也要保住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