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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
倒在泥泞地上的郝连靳微微睁开眼睛循声望去,一个女孩跪坐在
不远处呜呜的哭着,她应该不是宋兆宏的人!他想用力站起,却发现流血过多的身体根本用不上力气。
“啊!”原本放声痛哭的卓溦儿突然尖叫着跳开,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慌乱的转身,看见的却是一个男子倒在她身后湿漉漉的地面上,“你是谁?”
“呃……”郝连靳痛苦的呻吟着,无力站起的他费力爬到女孩身后,本想寻求帮助,却被女孩惶恐的挣开,这个看似平常的动作再一次拉扯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这个人受伤了?
原想转身就跑的卓溦儿听到男人虚弱的呻吟后停住了脚步,她蹲在倒在地上的郝连靳身旁小心地询问:“你没事吧?”
“我受伤了。”不仅有事,而且事大了。郝连靳趴在泥泞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我送你去医院!”好冷的声音,卓溦儿张开双臂想把倒在地上的郝连靳掺起,可是郝连靳却只是借助她的力量从泥泞的地上坐起。
“有手机吗?”伤口离开地上泥水的浸泡后顿时舒服很多,郝连靳微微抬头看向卓溦儿,很单纯的长相,应该是个没危险的人。
“有,”卓溦儿掏出手机递给郝连靳,“给!”
“我受伤了,在木屋,是宋兆宏。”拿起卓溦儿递给自己的手机拨通一组号码简短的说了一句话后郝连靳便挂断手机,然后又把自己拨打的号码删除之后才将手机还给卓溦儿,“你会急救吗?”
“会一点。”卓溦儿自信的回答,从小被父亲打到大,她多少知道些急救常识。
“很好,树林深处有幢木屋,你扶我去那吧!”从他逃出木屋到现在已经快半个小时,以宋兆宏的谨慎应该不敢守在木屋,现在他应该早就离开木屋四处搜索他的踪迹以便杀人灭口。这个时候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可是,你还是去医院吧!”虽然雨后的月光很弱,但卓溦儿知道眼前的男子伤势不清。
“不用,木屋里有药箱,有力气扶我起来吗?”郝连靳看了看卓溦儿,眼前的女孩瘦弱矮小,估计力气有限,而自己的伤恐怕让他此刻用不上什么力气。
“呃……”是有点困难,这个坐在地上的男人少说也有一米八,而自己还不到一米六,“我去找一根树枝。”很快卓溦儿找来一段颇粗的树枝交到郝连靳手中,“你拿着它,我帮你。”卓溦儿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费力将他掺起。
“呃……”郝连靳左手撑着树枝,右手搭着卓溦儿的肩膀靠着她的搀扶用力站了起来,而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再一次被扯痛。他感觉到肩上及腹间的伤口又一次涌出暖暖的鲜血。
“你没事吧?”感觉到男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卓溦儿尽力把男子的身子靠向自己,帮他承受身体的重量,“可以走吗?”
“嗯,我们走。”他依势靠向卓溦儿,以便伤口少承受些重量。
雨后的路上格外湿漉,每走一步都溅起无数泥点,卓溦儿有些吃力的喘着气。
眼前的男人伤得很重,她隐约感到自己扶在男子腰上手布满粘稠的感觉,那种感觉绝对不可能是雨水,一定是鲜血。
她感到肩上承受的力量越来越重,肩部被父亲抽打的伤口因为雨水的浸湿和这个男子压来的重量而更加疼痛,她额上开始冒出汗珠。
“快到了。”郝连靳说。
是他的错觉吗,他感到女孩在他压向她的肩膀时抽搐了一下,难道她也受伤了?他悄悄用力,把身体的重心渐渐移过来,这一动作,又让他的伤口留出不少鲜血。
“是这吗?”终于到了,卓溦儿气息不稳地看着眼前亮着灯光的木屋问。
“嗯,”郝连靳任由卓溦儿扶着走进木屋。
“呃!”走进木屋的卓溦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一片狼藉用来形容眼前木屋里的情景再恰当不过,尤其是墙上那台颇为拉风的液晶电视上留下的数个窟窿,即使没常识的她也知道那是枪击造成的。
“扶我去沙发吧。”郝连靳提醒着愣在门口的卓溦儿。
“噢,好。”虽然对眼前自己所救的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但卓溦儿还是依言扶他走进屋子。
“你也受伤了?怎么弄伤的?”坐在沙发上的郝连靳在灯光下看着卓溦儿清秀脸颊上那些未被雨水冲掉的血迹以及手指、胳膊和颈部的累累伤痕,微微皱了皱眉。
这就是她雨夜躲在小树林中哭泣的原因吗?她看起来在十五、六岁左右,这个年纪总不可能是被父母或是丈夫打的吧!
“我没事,只是跌伤。”卓溦儿勉强笑笑,心里却堆满害怕。
灯光下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湿润的脸颊英挺俊美,只是他那一身血迹斑斑的休闲衣再加上屋里的凌乱实在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你家药箱在哪?”要赶快帮眼前的男子处理一下伤口,这样她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左转第三间卧室,药箱就在衣柜里面。”郝连靳扬扬眉,他没见过谁会跌出斑马纹一样的伤痕。
“好的,我去拿。”
卓溦儿立即起身来到郝连靳所说的卧室,顺利找到药箱,并在洗手间匆匆清洗了一下自己满是泥泞的脸和双手,然后她用盆接了些温水,拿了两块毛巾,带着药箱来到郝连靳身边坐下。
“我……我帮你。”卓溦儿此刻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郝连靳正在动手脱掉自己的上衣,她清晰的看到他上身有数处流血的伤痕,尤其是左肩上的“汹洞”和腹部长约十五公分的伤口,正慢慢向外渗着鲜血。
“谢谢。”他任由卓溦儿颤巍巍的帮着他把沾满血渍泥泞的衬衣完全脱掉,“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嗯,谢谢。”卓溦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虽然知道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真心话,可是面对一个身带枪伤和刀伤的陌生男子她还是忍不爪怕,。
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盒云南白药,然后从一旁的小吧台上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后一起交给他,“你先内服两片止血药吧。”
“谢谢。”这个女孩很细心,发现药箱里有用来内服的白药,他接过药就着水一口吞下。
“那我要开始了。”她先在清水中倒入消毒液,然后用水把毛巾沾湿,小心而快速地清洗郝连靳伤口周围的泥泞,之后她拿出药棉沾上消毒液,再次清洗他身上的伤口,她清楚的看到他伤口周围的肌肉在碰触到消毒棉后上下抽动,她抬头看向他安慰,“这次的消毒液没有加水,会很疼。不过,我会很快就弄好的。”
彻底给伤口消过毒后,她开始小心地给伤口处上药,在碰到他腹部的伤口时她犹豫了,十五公分左右的刀伤,虽然伤口不是很深,可是不用缝合直接上药真的可以吗?
“别担心,直接上药就可以,稍后我会让医生给我缝合。不过,我左肩上的伤口需要你帮忙把子弹取出来。”郝连靳说,并很平静的看着卓溦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铁青。
“好!”尽管很不情愿,但是卓溦儿还是勉强自己说了好,毕竟救人要紧,再勉强也要坚持。
她小心的给他的腹部敷上药,然后用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
她满意的看着处理过的几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之后她拿起镊子,看向郝连靳肩上的黑洞,“用这个取就可以吧?”
“嗯。”郝连靳点点头,看着眼前娇小女生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十分想笑,有趣的女孩,明明紧张的要死,却还故作镇定。
“你要不要咬点东西?”似乎想拖延时间,卓溦儿迟迟未动手,而是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递给郝连靳,心中想着取子弹时要咬点什么才行,至少电视上似乎都是这么演的。
“不用。”这回郝连靳真的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直接取出来就好。”
“噢,那我开始了,你忍着点。”必须开始了,卓溦儿硬着头皮在心底催促自己,破皮的手指在接触完水和消毒液之后本来就疼得发颤,现在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盯着郝连靳肩上的黑洞,里面些许露出点金属的光泽,那应该就是子弹吧!她用左右拍拍自己那只握着镊子兀自颤抖的右手,努力深吸一口气。
“我来。”看着她受惊兔子般的眼神和努力给自己信心取子弹的模样,郝连靳忽然有些不忍。
自己太勉强这个单纯的女孩了,她的手指已经受伤,每次沾水和消毒液都必然会很疼,可她却仍旧一声不吭帮他处理伤口。
想来这么单纯善良的女生,别说是取子弹,恐怕以前她连血也没见过。
他从她手中难过镊子,对她抚慰的一笑。
“呃,”卓溦儿有些愣神的看着郝连靳用右手拿着镊子侧着头挖向左肩上的伤口,那个伤口顿时涌出更多的鲜血。
“不!”她慌忙阻止郝连靳的动作,将镊子重新握回手中,“我来!”她庄严地说,似乎想借此给自己更多信心,“会很痛,你忍着点。”
“我相信你!”郝连靳给卓溦儿鼓励的一笑,“开始吧。”
“好!”卓溦儿不在犹豫,直接用镊子探进黑洞去夹嵌在里面的子弹,可是黑洞里的子弹总是顽强的和她进行着拉锯战。
看着血不断从黑洞里涌出,卓溦儿头上满是汗珠。
她抬头看看郝连靳,发现他苍白的脸上早就因为疼痛而布满汗珠,但尽管如此,他仍旧一声不吭一直扬着鼓励的微笑,内疚顿时充满了她的心。
“我会取出来的,别担心!我先给你讲故事,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吗?”她再次深吸一口气,稳住拿镊子的右手,“上帝觉得自己孤单,就用面包捏成人形,放在烤箱中烘烤,可是由于第一次烤心太急,只考了几分钟,出来的面包人个个面色苍白,这就是现在的白人。后来上帝又重新烘烤了一次面包人,可是这次又烤的时间过长,结果出来的面包……啊!出来了!拿出来了!”卓溦儿兴奋的挥舞着镊子上的子弹头,终于取出来了!
她慌忙给取出子弹后的伤口消毒敷药并用纱布将郝连靳的左肩包扎起来。
总算大功告成,她抹去头上的汗水,拿起一块清洗过的毛巾打算继续处理郝连靳手臂和腿上的伤口。
“结果出来的面包怎么样,记得以后告诉我。”郝连靳取过卓溦儿手中的毛巾,将一瓶化瘀喷雾放在她手上,“其余的都是小伤,我自己处理就行。刚才的卧室里有我的衣服,你去处理一下自己的‘跌伤’顺便换套干净的衣服。这瓶喷剂对你的瘀伤会很有效果。”
“嗯,好的,谢谢。”卓溦儿憨厚的打量了一下如同泥人的自己冲郝连靳点点头,“那我先去卧房,如果需要帮助你就叫我。”
“放心,我的人很快就会带医生过来。”郝连靳目送卓溦儿走进卧房,开始低头处理自己身上的其他伤口,“真是个有韧性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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