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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汤药气息在耀阳馆里弥散开来,琴美人带着苦楚的叫声仍是不住地从内室里传出来。
因为皇上身份尊贵,后宫妃嫔生产的地方向来是不能让皇上接近的。只在耀阳馆的正殿等候。
未几,荣妃忽然请见皇上和皇后。
一进正殿门,荣妃便躬身行下礼去,神色极是郑重地说道:“嫔妾有一件事,要立时回禀皇上和皇后。”说着又向兪氏看了一眼说道:“顺婕妤兼管后宫事宜,此事也请顺婕妤一并参详。”
舒娥闻言,不知道荣妃要回禀的是什么事情,但是看她神色郑重,知道自己在此不便,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荣妃定定地看了看舒娥,说道:“素闻舒美人聪慧,何不一起参详?”不待舒娥回应,紧接着从手中取出一件东西,双手呈给皇上,接着忙行礼说道:“嫔妾疑心,这件东西便与潇才人的死因有关。”说完从衣袖中拿出帕子,拭去了无声落下的眼泪。
舒娥听得心中一震,忙向那东西看去,却原来是一张带着泥土血迹、有些发皱的字条。
那灰尘与血迹的颜色,还有纸张上面的褶皱,让舒娥立时便想到了潇才人,想到了潇才人混合着灰尘泥土和血迹的混乱的头发。
皇后细细看了字条上面的字,念道:“明晨一早,假山一会,要事相商。”正是字条上所写的字。
兪氏和舒娥都不有得抬起头来看着荣妃,眼前这张字条跟潇才人有关系绝无可疑,但是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却不知是何人写给潇才人的,荣妃又是在哪里发现的。
荣妃哽咽道:“方才嫔妾回太清楼,吩咐下人为潇才人整理遗容的时候,忽然看见潇才人的手中握着这样一个字条。”荣妃抬着婆娑的泪眼看了看皇上,重又垂首说道:“嫔妾只是想着,这是潇才人的遗物,说不定是潇才人有什么遗言要说,所以忙忙地命人取出来看一看,谁知竟是……”
荣妃话未说完,忙上前牵资上的衣襟,凄凄哀哀地流泪说道:“玉树和青莲两个丫鬟都只道潇才人是清早自己走出去玩耍,所以才不小心失足的。如今从这字条看起来,潇才人竟是与人有约的。却不知这人是谁,或许她知道潇才人是如何失足从假山上摔下去的,或许她知道潇才人临终前有什么遗言呢?”
皇后从皇上手中接过字条,看了两眼,便抬头看着荣妃说道:“那依靖平你看来,约潇才人到假山的,会是何人呢?”
荣妃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皇后一眼,便又垂首说道:“嫔妾并无主意,亦没有来得及查证,只是看到这字条,深觉与潇才人之死大有关联,忙赶来回了皇上皇后,还请皇上和皇后做主。”
“既然有人约了萧夏出门,见到萧夏从假山摔下,如何不立时找人救治?”皇上忽然开口说道:“如何到最后是白芍苑的丫鬟发现了萧夏。”
皇上所问的事情,也正是皇后,兪氏和舒娥都在思索的,听了皇上的话,便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荣妃。因为若是有人约了潇才人,见到她摔下却不呼救,那么这个人的居心,便大有可疑了。
荣妃拭了拭眼泪,说道:“嫔妾也自疑惑,若果真这人约了潇才人,又见到她失足掉下假山,可是竟然却若无其事地离去了,那么此人的居心实在不良。”
舒娥只是隐隐觉得,荣妃的话正在一点一点,将一个人描述出来。然而却不是直接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而是引着话题,让皇上和皇后亲口将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找出来。
皇上的眉目间带着一丝阴翳,却不说话。
“靖平你可曾想过,应如何找到这个人呢?”皇后又问道。
荣妃仍是飞快地看了皇后一眼,极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与她脸上的戚哀神情不相符的戾气,便又垂首说道:“皇后主理后宫事宜,顺婕妤兼管六宫事宜,所以嫔妾才急急前来,希望皇上和皇后、顺婕妤能为潇才人做主。”
皇后忽然起身,对皇上福了一福说道:“臣妾要同荣妃和舒美人一道,去太清楼看一看潇才人,看还有什么需要照管的事情,再者也再去问一问潇才人的随身侍婢,看看有什么有关于这张字条的线索。”未等皇上回应,皇后又转头对兪氏说道:“你留在这里陪伴皇上,照料琴美人的事情。有什么急难之事,只管遣人去告诉我。”
舒娥立时领会了皇后的意思,一边回答了“是”,一边默默地向皇上福了一福。兪氏也早已经答应了皇后的话,对皇后道:“恭送皇后、荣妃。”
荣妃有些不情愿地向皇上看了看,亦行礼告辞。
皇上对舒娥道:“舒娥,你也过去吗?”
舒娥为皇上的关切感动,感念皇上在如此忧心忡忡的时候还想到自己,同时又被一边荣妃锐利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忙答应道:“嫔妾在这里丝毫帮不上忙,倒添了乱,再者嫔位也想去看一看潇才人。”
见皇上点头,又对华芙说道:“你留在这里,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华芙握一握舒娥的手,似有许多事情要交代的样子。舒娥也低声对华芙说道:“我知道。”
“舒美人,你有什么看法?”去往太清楼的路上,皇后忽然问道。
舒娥看着皇后,尚未来得及回答皇后的问题,便从皇后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异样,随即颔首说道:“字条上面既然没有署名,那就难查了。”
荣妃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刚回宫就听人说,新晋的舒美人样貌既美,人又聪明,很得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欢心。初时我还未深信,知道中秋之夜初次和舒美人见面,便看见舒美人出口成章的本事,这才不由得不信了。怎么今日看来,舒美人倒似是个没主意的人?”
荣妃的语气与方才在耀阳馆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不同。舒娥明知荣妃处处和自己不对,也不去理会她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只淡淡说道:“中秋之夜的演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需花费什么心思,即便是即兴做的那首词,也不过是翻了古人的词作,没有什么新意。再说那些究竟都是些小巧玩意儿,却不像是这样的大事,需要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