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才会痛

从树林里走出来，向楚北扶着树干：“伍宇轩，我去河边找找。”

伍宇轩知道，他是不亲自把每个地方找一遍就不会罢休，他点头，让连安找了一副担架来，抬着他去。

向楚北没有拒绝，因为现在他们抬他比他自己走更快。

向楚北在河边从担架上下来，他侧过头问伍宇轩：“搜救犬来过这样吗？”

“来过了，没有她的气息，就算有，那也会因为河水的原因被冲淡，所以……”伍宇轩上前，和向楚北并肩而站：“她大概是被向军抓住了，我会再想办法的。”

“下游也去过了吗，或许被人救了？”向楚北自说自话。

伍宇轩叹息，点头：“去过了，没有人家，向楚北，你还是回去吧，交给我。”

向楚北淡淡摇头：“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向楚北和伍宇轩在这一片又待了两天，一直到七十二小时过去，他们才离开，留下连安带队继续搜寻。伍宇轩一回到B市，就先回了队里，他要从那些向军的小喽啰嘴里问出向家军的下落。

而向楚北，先回了家，他还要对他和秦晴的亲人交代。

向楚北坐在老宅子的客厅里，所有人都殷切的看着他，特别的苏清秋和秦天。小宝蜷曲在祖奶奶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怕向楚北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没有找到？”苏清秋着急的问。

向楚北点头，蹙眉：“我不会放弃的！”

“放弃吧！”苏清秋侧过头去，悄悄落泪。

“不可能！”

“你不放弃又怎么样，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她死了，死了，我女儿死了！”苏清秋站起来，指着门外的方向：“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改她的志愿表，如果她只是待在南方，或许她就不会学什么物理，她就不会去参加什么项目，如果她不是为了你辞退项目组长，她就会有很多保护，你还等什么……”

“哇呜……”小宝听见外婆的咆哮和哭声，大声哭了起来。

“乖，不哭，宝贝儿不哭！”老太太哄他。

“清秋，别胡说！”秦天拉着妻子坐下，拥在怀里：“当物理学家一直是她的愿望！”

苏清秋的拳头捶打在秦天胸口：“学什么不好学物理，待在家里有什么不好，有儿子有父母，非要来B市，她就是脑子不好使，怪你，你怎么那么蠢，女儿都随了你的性子……”

“怪我，怪我！”秦天承认错误。

“小楚，领着你袁叔叔的队伍，就是把云南翻过来，也要找到小晴！”老爷子发话了：“我还不信那畜生能那么快出境！”

历瑞敏摇摇头：“爸，他可以先去缅甸，再到M国，这些年，他没少跟M国接触。”

“算了，算了！”苏清秋哭着摆手：“她就是这个命！”

“清秋！”

“妈……”

苏清秋一个抽泣，哭晕过去，小宝哭着往外婆那里去，老太太抱着他，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让人来！”老太太对身后的英姐说：“要快！”

很快，医护人员就赶到了，一群人拥着苏清秋去了客房，小宝也被祖奶奶放了下来。客厅里，只剩下向楚北和小宝两父子。

向楚北就那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脸上还挂着泪水，低着头玩自己的小手手，不抬头看他。他坐在沙发上，用自己的左手捏着自己的右手，因为刚刚哭泣的原因，还在不时的抽气。

“儿子，过来！”

向楚北从来没有和儿子说过多余的话，他想，他有很多话要和儿子说，即便他听不懂。向楚北招手，小宝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埋下头继续玩手。

向楚北只好走过去，将儿子从沙发上拧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握住他的手。

“叫爸爸！”

小宝埋着头，嘟着嘴。

“小宝，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妈妈……”

小宝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因为哭泣的原因显得更水灵明亮。他看着向楚北，眼里满是期待，他听懂了，他要去找妈妈。

向楚北抬手抚摸他的小脑袋：“你要学会说话啊，儿子，不然见了妈妈你要说什么呢？”

“妈妈……”小宝轻轻的叫一声，拉住向楚北的衣袖：“妈妈……”

“乖儿子，你相信爸爸，一定会把你妈妈找回来的！”向楚北亲吻儿子的脑袋，闭上眼睛。

“哇呜……妈妈……”小宝哭着大叫，小手掌不停的挥动着拍打自己老爸：“妈妈……”

向楚北任由他打，他儿子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都打他。他该打，儿子打得不错，打得好！

如果当初他不是糊里糊涂的离开，儿子的性格不会这样沉闷，如果他一直守在秦晴身边保护她，她也不会被抓走。

向楚北索性抓住儿子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拍。

“笨儿子，这样大才会痛！”

“呜呜……呜呜……”小宝哭得更大声，想抽出自己的小手，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你在干什么！”老太太出来，急切的叫着去抱小宝：“你是不是疯了，给我小心着点，这样小宝的手也会疼的！”

老太太把小宝抢过去，怒瞪向楚北：“向楚北，你让我失望透顶！”

“奶……”向楚北抬起头看着他奶，红了眼眶：“我……”

老太太叹息，摸出手帕为小宝擦眼泪，在向楚北对面坐下。小宝在祖奶奶的轻哄下，渐渐收住了哭声，不时拿眼神瞄向楚北，好像等他带自己走一般。

“你现在跟上了毒瘾的小箫有什么区别！”老太太圈住小宝：“我看就该叫你爷爷把你也关进那个黑屋子里去冷静冷静！”

向楚北叹息，他都快疯了，如果不是还有希望，他就随她去了！

“你去见见小箫，然后打包滚蛋！”老太太怒斥：“带部队也好，自己去也好，滚到云南去，没找到小晴就别回来！”

向楚北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是他奶了解他。向楚北起身，大步往楼上去。

“哇呜，妈妈……”小宝哭着挣扎，要往追着向楚北去。

“你也是，去找你妈，去吧，去吧！”老太太将他放下来。

小宝赶忙冲过去，抱住向楚北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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