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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撩开绣帘,看着他平静地道:“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很平和,让暴怒的云九天稍稍冷静了稍许,云九天看着风夜凰有些清醒过来:“朕要去见依舞最后一面!”
风夜凰摇了摇头:“她已封棺了,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朕意已决!”云九天咬着牙,眼底是疯狂。
风夜凰摆了摆手:“来人,请皇上回宫!”
所有的侍卫齐齐的跪在地上,他看着嘴角现了冷笑:“就凭你们,我看谁敢!”
他说着,一打马身,拉着那马就要往人身上踏过去,风夜凰看着他的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何必呢!”
云九天这会儿眼里谁也没有,只是马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拦着,也不知道从哪里跳过去,嘶溜溜立了起了,而云九天这三天未食未休已是强弩之末,他也没有想到马会立起,一个疏忽,他直直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立刻冲上前去,云九天这样一摔,加上身体虚弱,竟然半昏半迷,太后立刻让人将皇上为速送回皇宫,云九天就这样错过了与火依舞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也是左小小的大幸!
因为若是此刻云九天当真追了过来,那么他就可能看见一个刚活过来的左小小!
在一个破庙里,睿儿眼睁睁着看着温若影给他娘亲服下解药,看着他娘亲的脸色越来越鲜活,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惊讶,火瑞也在旁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
对于火依舞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上次家书里还附了另一封信,给他的。
他收到信后甚是惊讶,他没有反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自己的女儿要看得开,原本他以为,她嫁给皇上后,享尽了恩宠,她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了,没有想到,她终于看清了皇上对她的真面目,她离开,是好事,以这种绝决的方式离开,他更加支持。
她是真的想跟云九天无半点关系了。
火瑞不知道皇上对火依舞所做的事情,他以为火依舞只是自己看得开了呢。
他便依计划出了皇城就来迎接了。
左小小仿佛睡了一大觉,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已的计划成功了。
她的喉咙很干,一眼看见睿儿的眼睛哭得肿成了一条缝,她心疼地抱住了他:“睿儿,娘亲没事!”
睿儿这会儿所以担心都落了地,这些天所有的煎熬都有了结果,所有的委屈都可以见到了价值,他太小了,再也撑不住了,便扑到了左小小的怀里放声大哭;“娘亲,睿儿还以为娘亲再也醒不过来了,娘亲以为不要死啦……”
左小小见睿儿这样,眼底也蕴上了泪水:“睿儿,娘亲以后不会再这样冒险了,以后娘亲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你得答应我!保证!永远不离开睿儿!”睿儿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道。
左小小点头:“好的,娘亲保证。”
“不,得发誓成才。”睿儿不依不饶,他实在被吓坏了,虽然知道娘亲是假死,但是三天了,娘亲天天睡在棺材里,还有那么多人烧纸哭泣,还有和尚诵经,一切都象真的,到后来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还在想着娘亲睡了那么久,不吃不喝,会不会真的饿死,他那样担心却又不能和别人说,他一个承受着,实在快受不了了。
好在三天太后就让出宫了。
左小小知道睿儿的担心,便道:“好吧,我发誓,在睿儿成人之前,都不离开睿儿。”
“不,是一辈子!”睿儿不依道。
旁边的火瑞和温若影看到眼前的情形,心里都不好过,都心疼这个孝子,他被娘亲给扔怕了,所以才这样。
左小小无奈,只得又发了一遍,她嘴上说着,心里便疼了起来,她心疼睿儿,若是他愿意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自己也是愿意的。
她喜欢这个孝子,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想着或许老天在补偿自己吧,自己的儿子没了,它又送给自己一个!
火瑞见左小小脸上的疼爱不是装的,更在睿儿的口里知道她待睿儿如何,便也放心了,若是睿儿当真想跟她,他没有意见,现在他是信任她的。
而且不让睿儿认祖归宗,他也觉得她做得对。
睿儿在那个皇宫里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终于,睿儿对左小小的誓言比较满意,他才想起来,忙扶着娘亲走出了棺材。
左小小对着温若影一拜:“多谢温公子的救命之人,您救了我们母子二人,想起来,只言谢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只是在下真的无以为报,很是惶恐!”
温若影伸手扶起了她:“救命是大夫的天职,您不必过虑!”
这时候左小小才看着火瑞道:“爹爹,女儿不孝,没有为火家光耀门楣,却做了一个逃兵,希望爹爹不要难过。”
她知道现在火瑞一定是非常难过,两个女儿都没了。
没想到火瑞却坦荡地道:“为父本就不同意你入宫,火府的门楣也不须女儿的牺牲来换取,那岂非我火瑞的失败?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活着……”
火瑞说到这里,竟然再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了眼前这个也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早就死了,如果她还能活着,自己当真什么也不要了,若是能回到六年前,他怎么也不会让女儿再进宫!
温若影看着火瑞非常奇怪,这个英俊的男人从来没有在人前露出什么情绪,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今天怎么如此感慨?
火瑞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看都会左小小道:“爹爹失态了,爹爹的意思是只要你活着,你想做的事情,爹爹都会支持!”
“谢谢爹爹!”左小小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和眼角那少许的皱纹,心里也是非常难过,自己无意附身她女儿,只是现在,她想在他面前尽孝,情况也不会允许,所以她心底更是歉疚。
火瑞摆了摆手:“舞儿,你如何打算?跟为父回府吧?”
左小小摇了摇头:“爹爹,请原谅女儿不孝,虽然女儿知道爹爹想让女儿留在火府,只是火府离京城仍然很近,时日久了,难免会走露风声,女儿也不想连累爹爹犯上欺君之罪,还有一点,女儿想离这京都越远越好。”
火瑞淡淡地叹了口气,难道点头:“好吧,那为父让人保护你,护送你,你想去哪里?”
“女儿现在实在没有想好呢!”左小小叹了口气道。
睿儿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又露出了惊慌:“娘亲要带睿儿一起走吗?”
左小小看着睿儿期盼的小脸儿,她看火瑞:“爹爹的意思呢?”
火瑞看着睿儿紧紧的扯着火依舞的衣袖,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不论多大的孩子,心里都是娘亲最亲!如果他硬要睿儿留下,睿儿肯定会伤心,明智睿儿跟着她会有危险,而且她不是睿儿的娘亲了,孝子这么敏感竟然没有感觉出来,显然她待他是极好的。
左小小看着火瑞在犹豫,她非常理解,毕竟睿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心里不舍是正常的,更何况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娘亲,他怎么会不担心呢?
左小小没有说话在等着火瑞的回答。
睿儿也是睁大了眼睛。
火瑞看着睿儿道:“睿儿是什么想法?想跟你娘亲一直奔波天涯吗?”
睿儿点头:“睿儿要保护娘亲!”
他眼睛里全是坚决。
左小小心里一阵的感动。
这个小男子汉现在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知道以后会很难,她甚至现在还想不好以后去哪里做什么,只是有了睿儿,生活也许不那么难熬。
火瑞的眼底有一丝犹豫,终于他开口道:“好吧,那我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他是对睿儿说的。
睿儿见外公同意,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外公,太好了,我可以跟娘亲在一起了!”
嘘!
火瑞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大家才知道外面还有人,他们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睿儿压抑着自己的兴奋。
他扑到了左小小的怀里。
左小小看着火瑞,眼底全是感动,她真的谢谢他的信任与承全。
火瑞开口道:“舞儿,睿儿就交给你了,有任何困难你都随时可以给我来信,火府你随时可以回来……多保重,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钱,你带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交给了左小小,打开,竟然是一袋子的金豆子,她没有客气,而是收了下来。
她需要钱,她又转身将棺材里的陪葬品也都拿了出来,然后笑着道:“这些,也够我花一阵子的了。”
温若影在旁边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眼底露出了一抹温柔,但很快便消失了。
终于不得不离别。
睿儿看着外公又不舍了,他扑到了外公的怀里,搂着他:“外公,我会想你的!”
火瑞的大手覆在了孩子的头上,他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眼底也是浓浓的不舍:“外公也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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