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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明显，她们当然不是同一个人。
过了许久，灵烟才凄然道：“女神国的无缺少将要为妾身赎身，已和画舫的妈妈谈好了价钱。我知道，风尘毕竟是风尘，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安个窝了。”
王少爷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缓缓道：“你想住进女神国将军府去？”
“是的。”灵烟点点头，声音哽住了，“大哥，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能抱抱我么？但愿我能够再次偎进你的怀里。”
王少爷心中一黯，柔声道：“灵烟，你这是何苦？”伸手抱住她。
灵烟伏在他的怀中，已哭出了声：“大哥，其实如玉姑娘她挺好的，以后……她会照顾好你的，会是一个好妻子。”
“你不要再说了，别再提这事了。”王少爷双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心中愁肠百结，又不禁柔情牵动，低低地叹口气。
废儿呆在船舷上，清楚地听到船舱里传来的声音，心神已被深深地感染。他知道这样偷听别人的隐私非常不对，可是那个叫灵烟的女人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也许灵烟跟灵渊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渊源一定很深，暗暗决定抽个时机问个究竟。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废儿想，“如玉、小月、灵烟、王少爷，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有心事。”又想道，我何尝没有心事？自来到地心世界，身体逐渐的硬朗起来，怪病不再发作了，可是自己过得更不快乐。
轻风飗飗，虽说是春天，在地心湖面上，天候依旧让人觉得沁凉。
画舫里，王少爷又咕嘟咕嘟灌下几杯酒：“你真决定了吗？无缺少将这人，听说为人不大使人乐观，我真怕……”他没有再说下去。
灵烟凄凉一笑：“我只不过是风尘贱|妇，已没有抉择的余地了。大哥，我走了以后，但望你过得开心。以后怕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王少爷放下酒杯，急忙打岔道：“我不许你这样作贱自己！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这么盲目地依附于命运。听大哥的话，别进王府好吗？侯门深似海，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灵烟淡淡地回答：“不会的，自从一百年前认识无缺少将，每年的春天他都会专程从女神国的京城千里迢迢赶来看望我，单就这份情意，就足以令人慰藉。”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安慰我？”王少爷不悦地皱皱眉，“可能他现今对你不错，但以后呢？身为少将军的他难保不妻妾成群，你身陷其中，能不受到牵连伤害吗？”
“我不能想到那么多了，谢谢大哥的关心，今日言尽于此，你走吧！”灵烟抬起楚楚动人的娇脸，纤手推开他的怀抱，轻轻掠了掠额前的刘海，以掩饰内心的不舍。
王少爷愣了愣，突然道：“灵烟，我会为你赎身，你不要去京城，在地心多好，一曲流水，数点荷花，胜似京城的万般荣华。”
灵烟的眸中又溢出泪花，不由得微微冷笑：“为我赎身？大哥你是在可怜我吗？我看不必了，小妹不承这份不是感情的感情，否则会不安，会遗憾，会难过，会一辈子委屈。你知道么，这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悲哀。”
“我会视你如亲妹，你又何苦……为这区区赎身的事不安和遗憾？”王少爷的口气软下来，几乎是在哀求：“女神国的京城不能去，绝不能去！”
“这是你爹经常劝诫你的话！当初就是因为这话，害得小月无辜身亡。唉，女神国的京城真有这么可怕？”灵烟的眼睛不禁迷离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王少爷神情激动起来，声音几乎是在咆哮：“老头子自我懂事以来，便一直以这样的话来劝诫我，以致小月罹难京师家破人亡，我恨他，恨他！”
“是的，当初你爹将你关在柴房里，坏了你救人的计划，他是有诸多不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一直以来，大哥你还在恨他吗？”
“老头子不近情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王少爷咬紧牙关道。
灵烟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将他手中的酒盏夺下：“够了，你不要再喝了！须知你虽然恨自己的爹爹，然而一方面也在敬重他。大哥以他的话来劝诫我，便是一个证明。”
王少爷愣了愣，无以言对。
灵烟叹口气，又道，“你与无缺少将在立场上是全然不同的，他可以为我赎身，而你不可以，除非能找到一个足以盖过世俗眼光的名分。”
“让我想想，我想想。”王少爷颓然坐倒在竹椅上。
废儿听得懵了，地心世界的爱情之于地球大陆任何地方，是一样的。他自己的爱情，也是这般地令人心悸。终于叹息一声，转身滑入水里，向湖岸游去。
这时王少爷将目光望向画舫之外，透过窗棂，废儿渐去渐远的身影依稀可辨。一时间，他也感触良多。凭他的修为其实早就发觉废儿的跟踪了，只是不去点破而已。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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