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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有意思,上天真是太眷顾我了,有意的要我嫁入豪门,去享尽荣华富贵,到时,我会有很多很多钱的,哈哈……”
田子雅得意的笑容充满了她的整张脸庞,吓坏了几个过路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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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日,田瑶刚睡下不久,窗外就充满了狂风呼啸的声音,像是千万头野兽在哮吼,狂怒的大风不住的敲打着脆弱玻璃,颤抖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有蚕在咀嚼桑叶。田瑶用厚厚的棉被包裹住自己,虽然隔着厚厚的窗帘,但是,她还能感到丝丝的凉意。田瑶慢慢的探出些身体,轻轻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土黄色的天空,黯黯的,沉滞且混沌,花枝儿花瓣随着狂风飞舞在空中,在没有太阳光的天空下飘摇,一粒粒的白色精灵簌簌的落了下来,铺成了水晶色的地毯,
“姐姐,姐姐,你看,外面下雪了呀!”田瑶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田子雅。
“关我什么事?”田子雅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又扭头酣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田瑶急切的起床了,打开房门,寒冷的晨风携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醉人的花香,“阿嚏!”田瑶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面前的小径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花枝,结结实实的被冰雪冻在了地面上,冰姿艳骨般的模样,使田瑶不忍心踏过去,小径的尽头,田地戴着厚厚的棉帽,吐着白色的哈气,正在用扫把吃力的打扫着地面。
五个月过去了,欧阳艺卓依旧没有来信。
“花都开了,他怎么还没有消息?”田瑶满脸愁容的站在窗前,看着日头从自己的眼前一点点的消逝,就知道今天又没有收到欧阳艺卓的信,心里面就有说不出来的愁怨,想想父亲成天的唠叨,又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就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瑶瑶,你的喉咙还没有好吗?成天待在家里干什么?花儿也照顾不好,田地里的活你也帮不上忙,成天就知道画画,水平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还不如到酒店里去呢!”
田瑶又听见爸爸在嘟哝了,平白无故的他总是瞪着自己,用眼睛深深地剜着,像是要挖出来什么东西,“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我在家里吃白饭了吗?我走……走还不行吗?”田瑶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每当夕阳如血的黄昏,田瑶总是拿着欧阳艺卓写过的信,站在被夕阳洒满的窗前,仔细的品读着,回味着其中带给自己幸福的语句,就是一脸甜蜜的笑容,偶尔有一两只小鸟嬉戏地惊扰了她的美梦,她也会微笑地把它们赶开,“欧阳啊!欧阳,连小小的鸟儿都能幸福的成双成对,而我们……我这是在想什么呢?”田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怪自己的想法太冲动了。
“他还没有消息,他是不是把我忘了?哎!”田瑶大声的叹了一口气,把头深深地埋藏在了被窝里。
“田瑶,七月七日,我能见你吗?就在滨城一中的学校门口,怀里抱着一株兰花草的少年,那就是我,我等你”。田瑶心潮澎湃的把信读完,激动地浑身颤抖,一早醒来,她就收到了这封让她期待已久的信。
“怎么办?怎么办?去,不去?那一天可是自己的生日呀!姐姐又在外地上班,现在的这个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如果去,父母怎么办?如果不去,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办?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呀!”田瑶用手掌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能想出一个好法子。
这天晚上,田瑶彻夜难眠,她捧着那封信,整整的笑了一夜,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田瑶的心似火燎一般,“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欧阳艺卓是个骗子,那我……不会的,不会的,他绝对不可能是个骗子,如果欧阳艺卓是个坏人,自己被他绑架了,那我……不会的,不会的,自己又没有钱,他绝对不是坏人,如果……”田瑶每天都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她想象欧阳艺卓的样子,想象父母生气时的样子,想象那株清新幽香的兰花草。
七月七日的前一天晚上,田瑶彻夜难眠。
七月七日,绵绵的小雨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从屋内向外看,像是一层薄薄的轻纱,一大早就起来的田瑶,身着一件她最喜欢的学生装,便奔进了迷迷蒙蒙的小雨中,此刻,她的心情也如这飘洒的小雨一般,激动而又惬意。
“瑶瑶,一大早的,这是要去哪儿呀?”田瑶碰上了刚刚起床的水妞。
“妈妈,我有事情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田瑶躲开水妞,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瑶瑶,今天是你的生日,记得回家吃饭,下雨了,别忘了带一把雨伞。”水妞冲着田瑶的背影大声喊道。
“妈妈,不用了。”田瑶跨上自行车,就消失在了烟雨蒙蒙的路途上。
学校大门的左方,是一大片聚集的民用房,房子与房子之间,是一条条长长的喧同,喧同的墙壁上爬满了青翠欲滴的叶子,她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挺着碧绿小脑袋,正在努力的吮吸着大自然甘甜的雨露。
匆匆忙忙的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校门。粗枝大叶的男孩子们,双手挥舞着衣衫,尽情的奔跑在这迷离的雨雾中,那些爱美的女孩子们,则撑起一把把精致的小伞,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过,唯恐弄脏了自己一身干净的衣服,田瑶偷偷的躲在胡同墙壁的后面,怯生生的观望着那些学生,可是,没有她要找的那个怀抱兰花草的少年,她把自己的眼睛努力地睁开,努力地躲避那些多情的雨滴,她不敢进学校去躲雨,怕遇见以前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然后尴尬的对视,伤心地离开,“啊!真冷,好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如果我带一把雨伞,现在就……就不会挨雨淋了。”田瑶战战栗栗的依靠着墙壁,“真不知道妈妈现在把饭做好了吗?我不在,她会不会很生气呀?哎呀!都到现在了,欧阳艺卓怎么还没有出现呀?”中午欧阳艺卓也没有来,那些放了学的同学如潮水一般蜂拥而出,田瑶急忙探出身体,仔细的寻找,但是,她没有看到兰花草,“他一定是在骗我,戏弄我,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来的,呜……”田瑶趴在墙壁上,一边哭一边呢喃的说道。
“他不会骗我的,他那么善良、可爱,怎么会骗我呢?”田瑶仍是不死心,死死地守在胡同的边沿,伤心地擦着脸庞上的泪水,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到黄昏,绵绵的细雨已经下了一天了,点点滴滴都打落在田瑶的心坎上,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他怎么……还没有来,好……好冷啊!”田瑶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里面,冻得瑟瑟发抖,她的心脏像是要停止一样,快不能呼吸,要死了。要上晚自习的同学们,他们五颜六色的雨伞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在氤氲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好看极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他绝对不会欺骗我的。”田瑶忍住委屈的泪水,起身狂奔到那群学生之中,一个个的寻找,一句句的对白,就是没有她要找的那个怀抱兰花草的少年。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田瑶推开了一个个阻碍她的人,遭受到了别人惊奇,厌弃的目光,但是她还在努力的寻找着,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迷路的孝子,被别人轻易地给骗了。
田瑶向四处张望着,忽然转身,“啪”的一声,她的双脚踩在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面,像是一件纯白无暇的白布上面有了些许的污垢,让人看了感到很恶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瑶怔了怔神,慌忙俯下身去擦拭,但在抬头的一瞬间,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看到一大株清新幽香的兰花草,在灰色的苍穹下,显得特别刺眼,“我以为你不来了呢?”田瑶冲着他大声喊道。
“怎么会呢?田瑶,我不会骗你的,我是刚刚下的火车。”
雨点来的更急了,密密的斜织下来,万物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不知哪家小店里的音响在轻轻地哼唱着动听的歌曲,“我从山中来,带来一株兰花草……”甜美的歌声一直缠绕在田瑶的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田瑶,这里太冷了,我们去那家茶屋里坐。”欧阳艺卓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道。
“好。”
浓墨如黛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如月亮般纯净透明的眼眸,正在深情的凝望着田瑶,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时不时的就掩盖住了他那双美丽如星星般好看的蓝眼睛,湿漉漉的头发上还不时的有水珠滚落在他尖尖的鼻头上,也被他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抹掉了,苍白,可爱的脸庞一直在甜蜜的微笑着,像朵盛开的兰花绽放在了田瑶的面前,即使隔着一条长长的桌子,田瑶还是能感受到他那颗起伏不定的心跳,“哇!他长得可真漂亮。”田瑶在心里暗暗地称赞道。
“田瑶。”欧阳艺卓满脸羞红的望着田瑶。
“啊!你干什么?”
“你长得可真漂亮。”
“是吗?你什么时候来的?天都黑了。”田瑶低着头抱怨的说道。
“今天早上,田瑶,你饿吗?”
“不饿,欧阳艺卓,你来这里,你妈妈知道吗?”
“妈妈……”欧阳艺卓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戚。
“欧阳艺卓,你怎么了?”田瑶关心的看着他。
“田瑶,我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欧阳艺卓伤心的说道。
“啊!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田瑶,你知道吗?阿婆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是一对非常着名的画家,他们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儿,能描绘出这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在我一岁的时候,他们去雪山旁边的小村子里写生,遭遇到了雪崩,双双丧生。”欧阳艺卓委屈的想要哭出来的样子,真可怜。
“啊!这么惨呀!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好心的阿婆收养了,她告诉我说,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童话里美丽的精灵,他们藏身于风景如画的雪山,草原、田野、春江……田瑶,你相信童话吗?”
“相……相信,那位阿婆真是位好人。”田瑶感慨万千的说道。
“在我考上艺术学院时,阿婆去世了,她……”欧阳艺卓哽咽的说道。
“啊!欧阳艺卓,都怪我,我不该……”
“田瑶,不怪你,我现在已经向新生活发出挑战了。”欧阳艺卓一脸微笑的看着田瑶。
“欧阳艺卓,你真勇敢。”田瑶兴奋的欢呼道,“哎!对了,欧阳艺卓,你为什么喜欢在信的开头加上一句‘哎!我很无奈呀!’”。
“这是我的口头禅,你不知道,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温暖的茶屋内,两个人说说笑笑,快乐的品尝着鲜美的奶茶,外面已经是深如墨斗的黑夜了,街上的霓虹也像迷了眼睛似的,勉强地发出微弱的光芒,令过路的行人发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田瑶,今天是我自己有史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你看牛郎织女都高兴的掉眼泪了。”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高兴的掉眼泪。”
“田瑶,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以后必须得叫我哥哥,因为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比你仅仅只大一天。”
“好,欧阳哥哥。”
“瑶瑶,这么晚了,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呀?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以后再联系,你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就行。”
两个人踏着泥泞的小路,走在寂静的小巷中,“咚咚咚,咚咚咚”,空洞的回声响彻耳畔,都惊醒了墙壁上熟睡的花儿。
“瑶瑶,你看我是不是很帅?”
“帅。”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欧阳艺卓,你喜欢我吗?”
“不准叫我欧阳艺卓,要叫我欧阳哥哥,瑶瑶,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可爱,我就是喜欢你。”
“欧阳哥哥,就送到这里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田瑶微笑的看着欧阳艺卓。
“那……你先走。”
“不,你先走。”
“瑶瑶,你快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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