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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县是冀、并、兖及司隶四州的交汇之地,后世这里是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山多林密,是个好的避难所。涉县道路并不好走,而且算是比较封闭的地方,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袁军部队。这里战争也不多,虽然是四州交接,但是战略意义并不大,所以涉县的城墙都不高,而且年久失修。这里也感觉不到什么战争的气息,只有些军户在相应袁绍的征兵令,这个时候大多已经集合去了,所以涉县显得更加的安静。
孙协将马车寄存在县里的驿站之内,往山上去就没办法驾车了,只能骑马,还得时不时地下来牵着不行过去。王大锤不时地吹着口哨,那是黑山军里的联络暗号,不过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应。
“公子,你说将军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王大锤有点泄气,“咦,公子,你有没有听到有哨声?”
孙协安抚下身边正在打响鼻的马儿,竖起耳朵搜索着,只是除了风声,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大锤,你不会听错了吧?”
“公子,没听错,没听错,那边,那边,你听听!”王大锤手舞足蹈。
孙协再静心一听,东南角的确传来一阵忽急忽慢的哨音,不过有些微弱,而且那边是下风处。王大锤也只是知道大概方向,并不记得具体方位,两个路痴一阵乱走,居然走过了。。。
王大锤大声呼喊着,不久那边也传来了几个激动的声音,孙协也远远看到对面崖壁之上出现了几个黑点。待两人和对面的人接上头,孙协才发现为什么会错过了,一道高耸的崖壁直直地切开了整个山谷,孙协走的是山谷这一边,而另一边,隐藏着几千人。
王大锤是军里的名人,尽管名声不是太好,但是很多人都认识他,看到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肯定有人也是认识孙协的,看到孙协来了,就立马去通报张燕了。
不过张燕并没有来迎接他,来的是张方,张方看到孙协毫发无伤,兴奋地抱着孙协,直到孙协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了,张方才放开手。两人寒碜一番,说到孙轻的死,张方很难过,一个劲的自责。
“少将军,别难过了,我相信我大哥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这么伤心!”孙协安慰道,“我母亲呢?”
张方这才止住哽咽,“娘她在山洞里,她还不知道你来了呢,我陪你一起去!”张方拉着孙协的手往山上去,走了不远又停了下来,“协,有件事。。。哎,算了,你见到就知道了!”
山洞不远,当孙协看到眼前的人,他明白了张方欲言又止的事情,他完全不相信这眼前的事实。
眼前的这个人,是孙母,只是她的样子差不多都快要认不出来,孙协也完全想不到,仅仅三个月没见,孙母已经老暮到这个程度。孙母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脸上的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皮肤早已经没有了光泽,一片灰暗之色。孙协不禁一阵心伤,见孙母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孙协才发现孙母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孙协回头看了看张方,张方叹了一声气,打着手势告诉孙协,孙母是因为听到孙轻阵亡的消息,悲痛之下,一夜白头,又担心孙协,伤心之下哭瞎了眼睛。
“方儿,是你嘛?有协儿的消息嘛?”孙母听到张方的叹息声,连忙问道。
孙协听着老人的声音,眼泪不用自主的流了下来,以前不觉得有多思念,只是为了尽这份身躯的孝道,他才千里寻母。但是,此时看到眼前的人,孙协身体的血液和思想完全融合在一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啊!
“娘!”孙协哭着喊出了内心深处的那一声。
老人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不停地探着。孙协赶紧走过去,握住老人的双手,“娘,我是协儿,孩儿来了!娘。。。”
“协儿,真的是协儿!”孙母很激动,眼泪从她空洞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乖协儿,不哭,不哭,娘在这里,娘在这里!”虽说着不哭不哭,但是母子二人却抱在一起痛哭着,眼泪似乎不值钱一般,张方在一旁看着,也是眼睛通红。
哭了好一阵,孙协才抬起头,替孙母拭去眼泪,粗糙的手感让孙协又一阵伤心,孙协忍住眼泪,“娘,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这么多苦!”
孙母用双手摸着孙协的脸,说:“协儿,你来了,娘就不苦了。”
孙协握住孙母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娘,孩儿是来接你的,以后孩儿都会陪在母亲身边,不会让母亲再受苦了!”
“协儿,你大哥。。。”提起孙轻,孙母又是一阵悲恸。
“娘,大哥的事我知道了。大哥未尽的孝道,孩儿会一并替了他,孩儿别的事不敢说,让母亲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孙协开导着。
一旁张方看了半天,觉得一直杵在这里打扰母子两人重逢有点不好,便和孙母孙协打了声招呼:“娘,协,我出去看看,呆会让人给你们送些吃食过来!”
“方儿,你去吧,有协儿在这,你不用担心我的!”待张方出了去,孙母接着说:“协儿,这些日子多亏了方儿,山里粮食短缺,可是他从来没有断过我的吃食,不是要撑着口气要见我的协儿,恐怕我早就随着你大哥去了。”
“娘,您不用担心了,以后肯定饿不着的!您是不知道啊,现在寨子里可完全变了样呢。。”孙协滔滔不绝地诉说寨子里的变化和他自己的一些趣事,孙母安静地听着,听到孙协的一些糗事,她也会笑一笑,满是慈爱。
二人的温馨知道张方的再次出现才停止,张方端了一碗糊糊一样的东西给孙协,“这是山里的核桃和大米磨成的羹,山里也拿不出什么东西了。对了,呆会能不能单独谈会?”
孙协接过来,“就在这里说吧,娘又不是外人,又什么好避讳的?”
“协儿,方儿有事找你,你就去吧!”孙母听得出孙协对张方多少有些隔阂,她不想两人闹什么不愉快,如今两人可都是自己的儿子。
“娘,我说过了,我要陪在你身边!”孙协。
“娘,没事,我就在这里说吧!”张方摸了摸脑袋,多少有点尴尬,“协,寨子里的事,我也听王大锤说了。虽然我们在上党也还能弄点粮食,但是收获很少,所以,所以我希望你能。。。”
“不用说了,家眷我可以接受,他们毕竟是无辜的,其他的人,请恕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用我辛辛苦苦换来得粮食去奉养曾经抛弃过我们的人。你们去攻城也罢,打劫也好,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没有了这些拖累你们的人,你们能更快活,不是么?”孙协还能不清楚张方的想法,只是孙协很清楚,目前剩下的部队都是张燕的直属部队,这些人当初对于张燕的安排并没有任何异义。
“协,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逼不得已!”张方歉声。
“情况紧急就可以抛弃曾经为你们卖命的部署家眷?他们为你们把命都送出去了,却换不来你们对他们家眷的照顾?纵有千般理由,那是两万多人啊!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孙协的话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一边的孙母听到两人的声音渐大,她也听清楚了两人说的话,看来孙协的火气已经上来了,她开口喊住孙协:“协儿,你附耳过来,娘有些话和你说!”
孙协这才撇开张方,“娘,你有什么话?”边探过头去。
“协儿,娘就说一句话,这些人,不管之前做过什么,都是你大哥用命换下来的,希望你能够理解你大哥的心意!”孙母缓缓地说出一句。
“好了,协儿,喂娘吃粥吧!”孙母笑着说,“想想之前协儿你受伤的时候,为娘喂你喝粥,没想到这么快就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