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业

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在燕京混容易吗？可就是这样一份不算太高的收入，现在却被眼前这个胖子剥夺了，而这个夺走自己工作的男人此刻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地说教，劝自己提高业务能力。老子的能力是你丫的能了解的吗？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呀，陆凡抓起面前的玻璃烟灰缸狠狠砸在了朱胖子的脸上，冷冷说道，“让你丫嘴-贱。”

跟梦中情形不太一样，朱胖子虽然受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就要还手，朱胖子身高力大，按说陆凡不是对手，可陆凡手一伸，每天练习的古怪拳法无意间便使了出来，将朱胖子的手臂拨开来再次击中朱胖子的下巴。

也许是每天练习碎玉拳吧，陆凡很多反应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将朱胖子从座位上揪下来按倒在地，陆凡发疯一般举着烟灰缸不停地打在朱胖子头上，一边打一边说，“让你丫的嘴-贱……”直到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动静，赶来将二人拉开，陆凡才淡淡地丢下一句，“你丫就是一贱-人”，这才停下手来。

朱胖子被人从地上扶起来，顾不得抹去头上的血迹，一叠声的喊道：“快打电话报警，快报警……”

陆凡在公司的人缘一向还不错，身边的同事没有打电话，反而拉住朱胖子劝他不要将事搞大。

朱胖子看着陆凡冰冷的眼神，明白过来，自己干的是砸人饭碗的事儿。陆凡这小子平时话不是很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下起手来却又狠又黑，今天陆凡敢在办公室揍自己，明天谁敢保证陆凡不会拿刀捅自己，还是不要跟陆凡结怨太深的好，朱胖子已经开始后悔为了那个马小燕而赶走陆凡了。

朱胖子最终还是没有报警，在家调养了半个多月才去公司上班。

陆凡的离职手续办的很快，今天就是走人的日子。临走之前，同部门的老王悄悄告诉陆凡，朱胖子已经放出话了，要让陆凡在文化创意行业混不下去。

对于朱胖子的威胁，陆凡并没放在心上，燕京这么大，正方电子规模虽然不小，但在文化出版领域也只能算是个普通公司，朱胖子也不过是个小主管，应该没这么大能量，朱胖子的话，应该是找面子的因素居多，这丫的嘴还真是贱。

终于要离开了吗？

梁园虽好，非久恋之家。陆凡自嘲的叹了一口气，抱着一个装杂物的纸箱离开了公司，临走前回头望了望曾经奋斗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办公室。

回到蜗居，陆凡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面装着最后一个月工资，“十八、十九、。。。。。。、二十六、二十七”，陆凡把刚领的工资又数了一遍，没错，五千八百四十五块三，比上个月多了2000元，这多出的2000元是公司给陆凡去职的补偿。

说起来，以前每次发工资陆凡都有一点小兴奋，巴不得把钱全存进银行，yy着凑个整数将来好创业，到时侯出任ceo、迎娶白福美，走上人生巅峰，太爽了，太阳出来红艳艳，咱们的生活比蜜甜，可是每次妻子吴芳都会及时打断他的小兴奋，“就这么点工资，房租要交了，女儿又要买奶粉了。”

想想五年前刚刚大学毕业，自己只身一人背着被子来到燕京，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晃都五年了，如今自己再度回到起点，又要从找工作开始了，不同的是，现在身边还有妻子和女儿。

前程无忧、51job，重新编写简历，网上投简历，等电话，准备面试……陆凡又开始了忙碌的求职之旅。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周后，凭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初试、复试时不俗的表现，陆凡终于在一家央企的招聘中杀出重围，在这家企业的市场部获得了一个产品策划的职位。

下周一就要去上班了，陆凡正和妻子商量是不是去买件新衣服，陆凡接到一个电话，将他的美梦彻底惊碎了。

电话是新单位的人事主管打过来的，内容很简单。按照企业惯例，他们向陆凡的原单位拨了电话，了解陆凡过去的工作经历是否属实，在向陆凡最近的工作单位正方电子的部门主管了解情况时，得到了对陆凡极为不利的评价，公司已经作出决定，取消对陆凡的聘用。

陆凡挂掉电话，看着妻子吴芳，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前几年攒下的钱，在陆凡结婚、女儿出世时早已经用完了，这些年靠着陆凡的工资，陆凡一家在燕京过得着实有点紧巴。马上又要交房租了，水费电费一样也不能少，生活用品价格都在飞涨……

“这样坐吃山空恐怕不行，要不先将这套一居室退掉，去郊区租一间便宜的平房，我先带着星语回老家，等你找到工作安定下来再说……”妻子吴芳很是通情达理。

妻子吴芳是父母托人在老家介绍的。吴芳是个好女人，虽说文化程度不高，对陆凡经常熬夜写策划方案不太理解，双方共同语言也少，可里里外外吴芳都是一把好手，没让陆凡在家务上操太多的心。

搂着妻子，陆凡心如刀绞，一直以来，生活虽然拮据，但是妻子依靠自己，父母信赖自己，孩子仰慕自己，同事信服自己，陆凡就这样自信而低调的生活着，吃力地支撑着一方小小的世界，而现在这个小家被迫要拆散了。

送走妻子和女儿，陆凡的心情掉落到谷底。陆凡很痛苦，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工作，还活得这么窘迫。

心中对朱胖子地仇恨上升到极点，一定要尽快找到工作，此生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发达了，不仅要让朱胖子付出代价，还要让更多像自己一样的人生活得更有尊严，陆凡默默在心底发下誓言。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陆凡的思絮，陆凡赶紧抓起手机，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会不会是面试通知呢。

“您好，是陆凡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这里是炎黄文化艺术发展公司，您给我们投的简历应聘企划专员，明天上午10点您有空吗，希望您能来公司面谈一次”，“好的，三十楼会议室”……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总是给你留着一扇窗。陆凡来不及为失去一次工作机会而感慨，就得为新的面试做准备了。

这家炎黄文化艺术发展公司，陆凡有点印象，基本上陆凡这一批投过简历的公司里规模最大待遇最好的就是这家了，陆凡应聘的职位是企划专员，试用结束后月薪能有5k。

本来陆凡投简历前也没指望能得到这家公司面试机会的，自己离这家公司的要求还有点差距。现在通知来了，陆凡很高兴，事关生计，这个必须要重视，先到网上搜一搜这家公司的资料，做些准备，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虽说企划的功底不是一场面试就能简简单单看出来的，可是如果小细节能加点分不是更好吗？

知道燕京太堵，第二天一早，陆凡不敢坐公交车，花了近一小时，坐地铁来到东三环。

炎黄艺术公司位于燕京市东三环的金玉大厦，占了三十层到三十三层一共四层，公司规模不小。陆凡一看时间还早，陏便在大厦下逛了逛，吃了早餐，9点45分陆凡才迈步走入大厦。

挤上电梯。陆凡按下三十，电梯门缓缓关上，这时陆凡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穿着职业装，脸上妆化得很精致的短发女孩抱着一摞文件夹急匆匆朝电梯跑过来，陆凡连忙按下开门键，让女孩挤上来。

女孩笑笑点头示谢，就侧着身子挤在陆凡身边。陆凡也抱以微笑，轻轻闻着女孩的幽幽体香，心里却想，哇，这女孩好高呀，起码一米七哦，长得也漂亮，高档写字楼的白领素质就是高。妈蛋，好白菜都在这里呀，能拱到这样的白菜，这里的猪真幸福呀。

电梯来到三十楼，陆凡下来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里的电梯速度挺快，这还不到9点50呢，陆凡毕竟对面试有些经验，来到洗手间，整了整西装和头发，又磨蹭了几分钟，感觉到状态不错，陆凡这才挺胸来到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