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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雪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当上官皞看到她的电脑萤幕时,那张漂亮的脸孔瞬间刷青又反黑,还带着冷冽的杀气,她还以为自己会当场被他杀死。
漂亮的人生起气来也是很有魄力的!练雪算是亲身体认到这恐怖的经过了。所以当自称是上官皞朋友的尚武雅与斐御扬开口「请」她出去谈谈时,她一点都不敢迟疑,拎着包包,就乖乖的跟着走。
光是看到上官皞那张比死人还恐怖的脸,就算要她倒着走路她都不敢说不。
於是,在上官皞朋友的带领下,一行四人来到位於学校附近一间小有名气的餐厅里。
「咦!你不是那天被皞救过的女生吗?」才刚落坐,斐御扬又立刻跳了起来。
「真的吗?」尚武雅将练雪从头到脚仔细瞧过一遍後,眼睛跟着瞪大。「真的耶!真的是那天那个!」
练雪被怪兽追杀的那一天,斐御扬与尚武雅两人也在,只是当他们听见好友的声音而回头时,练雪早就因为害怕而逃了,他们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侧脸。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高中生,原来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天的匆匆一瞥,最令斐御扬印象深刻的是练雪娇小的身材。
天知道她多希望自己现在真的是高中生!在三个男生的注视下,练雪连头都不敢抬,只能紧张地绞着包包的带子。
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生性喜欢「欺善」的尚武雅,全身的恶作剧细胞霎时活跃了起来。
「学妹,说来我们还真有缘哪!」他一屁股坐到练雪身边,毛手很不客气地搭上她的肩。
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突然被男生搭住肩膀,练雪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尖叫。
把你的手拿开!虽然她想这麽大叫,无奈天生勇气不足,心里想的在出口後全变了样。
「那个……你……你的手……可不可以……拿……拿开?」练雪因为过度紧张,话说得结结巴巴,反而引得尚武雅与斐御扬两人当场大笑。
「学妹你真可爱!」
「天啊!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种女生!笑死我了!」
两个男生夸张的笑法引得上官皞皱起细长的眉,他转头看向练雪,不怎麽意外地看到一张胀红的脸。
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与明显蓄满水分的眼眶,不知为何,这情景竟让上官皞觉得非常刺眼。
「笑够了没?」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嘴里已经吐出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
「笑够了笑够了!」
「我不笑了!」
一听到警告,尚武雅与斐御扬很识相的闭了嘴,顺便在嘴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但这并没有让练雪松口气,反倒更加沮丧。
呜,上官学长的语气好可怕!
他一定很讨厌她吧?
练雪偷偷地抬头瞄了上官皞一眼,两人的视线瞬间接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看见他不悦的脸色,练雪连忙又低下头。
为什麽要道歉?说实在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想了又想,觉得上官皞之所以会心情不好,并非是因为她不小心在游戏里打死他吧?
好心救对方一命,却反被对方打死,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生气的吧?更别说是号称「脾气很不好」的上官皞了。
想到这里,练雪突然记起同学甲的警告,心底更加忐忑了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赔偿学长的所有损失,只要……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办得到。」她低着头,非常诚心诚意地道着歉,可是发抖的双手还是在无意中泄露了主人的真正情绪。
不只讲话结巴,连手都在抖,难道他真长得一副像吃人怪兽的模样吗?
练雪惧怕的表情,点燃了上官皞心底的一把无名火。
「你说你要赔偿,损失经验值怎麽赔?」虽然明白自己正在迁怒无辜,但上官皞就是无法制止那股冲动。
「我……我不知道……」练雪小巧的头颅垂得更低了。
线上游戏里规定,凡在游戏中死亡者,系统会自动扣除已得到的经验值。
扣都扣了,她的经验值又不能赠与他人,根本就无从赔起。
「那你刚才说要赔偿是说好玩的吗?」上官皞冷哼了一声。
闻言,练雪瘦小的肩膀轻轻抖了几下。
「不是……我诚心想赔偿学长……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
从低垂的头颅传来的话语里染上了一丝泣音。上官皞细心的察觉到了。
放在腿上的手掌握紧又松开,脑海中闪过千百个不适合说出口的词句,他瞪着眼前的黑色头颅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抬起练雪的头。
映入眼帘的,是双眼红肿、眼角还挂着泪水的小脸。
上官皞低咒了声,口气凶恶地说:「不要哭!」
但他的话显然得到了反效果。
才一说完,立刻又有几颗泪水从练雪眼里滚出。
「我说不、要、哭!」他拿起桌上的纸巾用力往她脸上抹去。
该死!她没事摆这种饱受他欺负的表情给谁看?!
搞清楚!是谁欺负谁啊?!
看着死党那一点都称不上温柔的暴力举动,一旁的尚武雅与斐御扬忍不住双双叹了口气。
一点技巧都没有,看得出阿皞很少安慰人。
更或许,他根本就从未安慰过人也说不定。
「我……也想……不……哭……可是……没……没办……法……啊……」练雪吸了吸红咚咚的鼻子,努力想把泪水眨回眼中。
女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
看着练雪拚命想止住泪水的小可怜模样,上官皞只觉得心情愈来愈烦躁,先前的无名火烧得愈来愈旺。
该死的……
「不要哭了!」他用力将手中因沾了水分而变重的纸巾往桌上扔去。「我又没叫你赔我!」
丢下一句烦闷的怒吼,上官皞选择直接走人,来个眼不见为净。
目送死党的背影离开,原本负责当旁观者的尚武雅和斐御扬两人赶紧坐到练雪身旁。
「乖乖,凶恶的坏人已经走了,不用怕。」
「放心,就算坏人回来,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两个男生又是倒水又是递面纸,努力安慰哭成一团的泪人儿。
没办法!
有一个如此驽钝别扭又木讷的朋友,冰雪聪明的他们就只好辛苦一点帮忙处理善後工作了。
「可是……」轻轻啜泣着的练雪,仍对上官皞的态度耿耿於怀。
「阿皞都说不用你赔了,你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对啊!反正那家伙什麽没有,就钱和时间最多,随便练一下就可以把失去的经验值补回来,你不用担心。」
尚武雅与斐御扬两人的态度一致,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们。
「可是我……」对於一时的失手,练雪还是觉得愧疚。
「放心啦!阿皞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很有经验了,不会有问题的。」
玩过线上游戏的人都知道,被人打死这种事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差别只在於对方是否是故意。因此,像练雪跟上官皞这种情形并不稀奇,比较让人讶异的是,两人竟会在现实生活中碰到面。
在两个男生的努力安慰与开导下,练雪总算慢慢停住了哭泣,一颗心也不再笼罩在浓浓的罪恶感中。
「与其想那个别扭男,还不如想想我们吧,学妹。」见她总算不再皱着眉头,尚武雅嘿嘿地奸笑两声。
「咦!」发觉不对劲的练雪,才一抬头,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陷狼窟。
「我真的觉得我们很有缘,学妹。」
「没错没错!」
两只大野狼一边邪笑着接近她,一边流着口水。
「我……我……」她才不想要这种孽缘!练雪将包包抱在胸前,惊恐至极地往椅背靠去。
走了一个,却又来了两个!
苍天不仁哪!竟让她这样一个无辜善良的弱女子遇上这些凶神恶煞。
呜呜……有谁来救救她?
「阿武,你不觉得我们该好好利用这个缘分吗?」斐御扬一边打量着缩成一团的练雪,一边饶富兴味地摸着下巴。
这年头,能害羞成这样的人,实在应该送进博物馆好好保存才对。
「说得对,的确该好好利用。」尚武雅的目光很邪恶。
只见两个男生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後走到角落去窃窃私语,过程中还不时回头对练雪邪笑。过了一会儿,像是达成了某项协议,又走回餐桌前。
「我说,小白兔学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哥哥疼你,或是多个哥哥带你出门玩玩啊?」尚武雅粗壮的手搭上练雪的右肩。
「像小白兔学妹你这麽瘦弱,实在应该找个哥哥保护你才对。」斐御扬带着和煦的笑容搭住练雪左肩。
「这……我没想过。」练雪小心翼翼地回答。
因为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实在没必要多个人在耳边唠叨。
「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什麽问题?」
「多个哥哥的好处。」
练雪狐疑地看着尚武雅与斐御扬。「谁要当我哥哥?」
只见两个男生同时举手,眼睛还闪闪发亮。
「别……别开玩笑了。」她瞬间头皮发麻。
要被这两个人「关爱」,只怕不到一天她就会疯了吧?
「啧啧!小白兔学妹,你这话真没礼貌。」
「我们两个是真心想当好哥哥保护你的。」
「试试看嘛,你又不会吃亏。」
两个活像推销员的大男生一步一步往练雪进逼,吓得她冷汗直流,整个人都贴到椅背上去了。
早知道这两个人「居心叵测」,刚刚或许该央求上官学长带她一起离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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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武雅与斐御扬「爱的劝说」下,练雪成了他们的乾妹妹。
对文静又害羞的练雪来说,两位外向又爱玩的乾哥哥跟自己根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而对尚武雅与斐御扬来说,老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孵蛋的乾妹妹则让他们很看不惯。秉持「爱人如己」的精神,他们就常常扮演亲切的兄长,带着疑有自闭倾向的乾妹妹出门走走。
可惜他们这样的行为只让练雪觉得又烦又恼。
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没事走在路上也会惹到瘟神。
以旁人眼光看来,练雪或许就像获得上天眷顾的宠儿,不仅得到校园赫赫有名的帅哥青睐,而且帅哥还没事嘘寒问暖,有事随传随到,简直羡煞一堆人。
只有身处其中的练雪才明白,鬼点子一堆的尚武雅与斐御扬,其实只是打着乾哥哥的名义,让自己有更多机会可以欺负乾妹妹罢了。
举个例子来说——
当初练雪被斐御扬与尚武雅困在餐厅里,强迫听他们宣扬「哥哥好伟大」的理论时,两人左一句小白兔学妹右一句小白兔学妹,听得练雪觉得非常刺耳。
於是,虽然很害怕,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那个……我不叫小白兔学妹,我的名字叫练雪。」
静默了三秒钟,尚武雅和斐御扬同时发出怪叫——
「原来小兔子也是有个性的耶!」
「对呀!人家也是很有主见的呢。」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练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两个男生露出得逞的奸险笑容,她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戏弄了。
可恶!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欺兔……不,是欺人太甚!
就因为尚武雅和斐御扬两人有事没事就以让练雪出丑为乐,使得她每天都过得心惊胆颤,深怕自己不知河时又会成为他们捉弄的对象。
殊不知,练雪像小兔子般防范敌人的可爱表情,正是让尚武雅和斐御扬三不五时就想逗弄她的原因。
深夜一点。
小套房里,练雪窝在温暖的被窝中,嘴角含笑,彷佛正作着美梦。
砰、砰、砰!
突然,一阵彷若天摇地动的巨响响起,扰乱了宁静的夜晚。
好梦正甜的她,被这突来的巨响硬生生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後,才赫然发现原来那噪音是敲门声,而且还是敲她房门的声音。
「哇啊!」
睡迷糊了的练雪,忘了自己正躺在床上,连忙要去开门,却被棉被缠住身体,在惨叫声中,连人带被滚下床去。
砰、砰、砰!
门外的人似乎没什麽耐性,等不到一分钟,又开始了足以把整栋楼的人都叫醒的敲门声。
「等……等一下,不要敲了!」深怕这种敲门方式会吵到左右邻居,练雪手脚并用地从卷成一团的棉被堆里挣脱,顾不得衣服的凌乱,她连忙冲去开门。
「嗨!可爱的小雪!」灿烂的笑容映入练雪眼帘。
一看到门外的人,她反射动作地就要把门甩上。
「哎!看到我们就关门,小雪,你也太伤我们当哥哥的心了吧?」尚武雅快一步伸出脚挡住门板。
「你……你……你……你……」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练雪结巴了老半天,只能呆呆地看着两个大男生大刺刺地走进她的闺房……喔,不,门外还站着一个。
上官皞倚在门边,表情冷冰冰的,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麽。
「哇!不愧是小雪,房间整理得真乾净。」斐御扬似乎不懂什麽叫绅士礼仪,一屁股就坐上练雪的床铺。
[咦!被子怎麽在地板上?小雪你不睡床,睡地上吗?」大手捡起地板上的棉被,尚武雅揶揄地看着脸颊红得像苹果的练雪。
「还我!」练雪快速跑到尚武雅身边抢回棉被,又咚咚咚跑回门边。
明白要赶走尚武雅和斐御扬是不可能的任务,练雪乾脆远离那两个不知下一秒会做出什麽惊人举动的危险人物,选择靠近一直都很冷淡的上官皞。
比起三不五时就有动作的两人,上官学长安全多了。
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上官皞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你们怎麽可以进来?我又没答应让你们进来!」房间从来没有让男生进入过,练雪困窘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引起了尚武雅和斐御扬的注意。
「小雪。」尚武雅的笑,怎麽看都充满了不怀好意。
「什……什麽事?」练雪怯怯地回应。
「你的房间该不会从来没有男生进来过吧?」尚武雅笑得一副像中了头彩的快乐表情似。
「呃……当……当然有!我爸爸就进来过!」练雪说得理直气壮,尚武雅和斐御扬却已经笑倒在地。
「天、天啊!笑死我了!小雪真可爱!」
斐御扬毫不客气地笑倒在练雪的床上。看到这一幕,门边的上官皞修长的眉不自觉皱起。
「我决定了!」尚武雅突然走到练雪身边,不顾她的反抗,硬是抢走她紧抱在怀里的棉被。「为了庆祝小雪的房间第一次有爸爸以外的男生进入,我们现在去夜游吧。」
「什麽?!」练雪瞪大了眼,拉扯的动作无意识中停了下来。
她有没有听错?
夜游?
在这种寒流来袭的冬天深夜?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见练雪还在呆愣中,尚武雅和斐御扬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架着她出门。
「我……我不要夜游啦!」
上帝!
佛祖!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