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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肉包子摊,饥肠辘辘的花飞云禁不住诱惑,停在包子摊前,像只哈巴狗一样,只差没将口水流得满地都是。
卖肉包的见生意上门,赶紧送上包子给她。「姑娘,俺的肉包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要、要……」花飞云点头如捣蒜,二话不说的接过肉包子,大快朵颐了起来,彷佛是饿死鬼投胎似的,没三两下就啃完大肉包。「好吃、好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麽多汁、味道又鲜美的包子。」
花飞云瞪着其他的肉包,彷佛有种吃不过瘾的感觉,好想再多吃几个。
卖肉包的见状又乘机推销了第二个肉包子。「小姑娘,还要吗?」
「要、要、要!」花飞云又拿过卖肉包手中的大肉包,心满意足的塞了满嘴,心想这卖肉包的人真好。
「小姑娘,两个肉包一共是两文钱。」卖肉包的陪着笑脸说道。虽然是小本生意,但礼貌周到的话,有时会有出手阔绰的大爷,所以鞠躬哈腰是一定要的啦。
「两文钱是什麽东西?」花飞云不明白的问,困惑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
「什麽!你想白吃啊?」见有人想白吃白喝,卖肉包的露出凶狠的脸大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吃?我没有白吃啊,这不是你要给我吃的吗?」而且她也吃得很高兴。
「我怎麽可能平白无故的送你吃?既然你没有银子,就跟我到官府去!」卖肉包的说着伸手就想抓花飞云。
「不准你动她!」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插入,音量虽然不大,警告的意味却非常浓厚。
卖肉包的身子一僵,转头寻找声音来源,蓦地一颗小石子般的东西飞来,卖肉包的直觉伸手去接,仔细一瞧竟是一锭银子。
卖肉包的喜出望外,高兴的道:「公子莫非是要帮这小姑娘付帐?」
金烨不想废话,点头默认,拉着花飞云欲走,卖肉包的连忙叫住他。
「等等!公子,虽然卖肉包的我是一个粗人,也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这些包子就给小姑娘在路上解馋。」他递上用油纸包好价值一锭银的包子。
卖肉包的一下生气、一下有礼,花飞云都看胡涂了,不过他说还要再送包子给她,她看看金烨,见他没有反对,就开开心心的收下了。「卖包子的,你真是个好人。」
被她这一夸,卖肉包的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我才觉得过意不去呢,方才没搞清楚就想把姑娘送到官府。」
花飞云和卖肉包的有说有笑,看在金烨眼里很不是滋味,拉着铁链让花飞云远离碍眼的卖肉包的。
干嘛突然一声不响的拖她走,害她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而且脸还那麽臭?
该不会他不喜欢吃包子,所以不高兴卖肉包的给了一堆的包子?
就在花飞云胡思乱想的同时,惊见金烨的脸孔就在她面前,害她吓了一大跳。
「干嘛?」
「你没用过银子?」
「什麽银子?难道就是方才卖肉包的见了就笑得很开心的东西?」她记起金烨好像丢了一个东西给卖肉包的。
「买卖东西都要用银子。」
「我是山上长大的,山里有什麽就吃什麽,根本不需要用到银子;而且我下过山的次数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每次也都是晃晃而已,没买过东西……」花飞云瞥见他有些失神。
「楔在遇到我之前也是在山里……」
又是楔!
花飞云知道他那眼神就是又陷入他与楔的回忆中,她直觉自己肯定不会比那楔差,但金烨漠视的眼神令她很不是滋味,明明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眼前,干嘛还老念着一个死掉的人?
她嫉妒那占据金烨心思的楔;当然,不懂得情爱的花飞云是不能明白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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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他们夜宿野外,金烨负责生火打食,花飞云在一旁休息,她乐得轻松;而他真的如他所说的,会照顾好她。
他也真奇怪,一个人多无拘无束,就因为她长得像他的楔,他就捡一个麻烦在身边……呸呸,她怎麽说自己是麻烦,是捡了这麽可爱的大姑娘在身边。该不会是……他对她有别的企图?
花飞云偷偷的睨了冷冰冰的金烨一眼,不可能,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随便对姑娘家起色心的淫魔;就算是,他们也相处了几日,他怎麽可能迟迟都不对她动手?
金烨抬头,见她望着自己,以为她在垂涎快烤熟的野食,说道:「快好了。」
她打开纸包,还剩三个包子,三个都要自己吃吗?虽然他好像很不喜欢吃包子,但毕竟也很照顾她,还是分一个给他吃好了。
「喏,分你一个包子,虽然冷掉了,不过还是很好吃。」虽然有点不舍,但谁教她心肠好。
看出她与包子的难分难舍,金烨会心的一笑。「你自己吃,我有这个。」他指指火堆上已熟透的野味。
花飞云一听,乐得高兴。她问过了,是他不要的,别怪她把剩下的包子吃光光。
基本上金烨的话不多,偶尔会有一两句简单的嘘寒问暖。
但一刻也闲不住的花飞云意外的与他合得来,习惯他孤僻、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处事态度;她也不会把他的冷漠当成恶意,感觉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解彼此的习性。
只不过花飞云有一点不满,就是他一直把她当成楔的替身。
她就是她,她希望他眼中看到的是她花飞云,而不是他记忆中的楔。
奇怪的是,他想谁干她屁事,把她当成替身也是他的自由,为什麽她老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痛快?
想不出个所以然,睡意一来,她只好作罢,倒头就睡。
金烨见她蜷曲着身子!由於寒气逼人,他担心她会着凉,便不假思索地躺在她身侧,还将她揽在怀中,为她抵挡寒气;他低头亲吻她脸颊,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脸蛋。
记忆中他对楔也是这样,但她滑嫩的脸蛋也提醒着他!她与楔是不同的。
「呵……好痒。」花飞云咯咯笑着,对金烨亲昵的举止一点也没有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他的胸膛温暖又舒服,更往他怀里钻。
好舒服!楔肯定没抱过他,就算有,现在也只有她能这样抱着他。花飞云得意的想着。
「我以前也常这样抱着楔睡觉。」好怀念呵!
又是楔(飞云气道:「我不是你的楔,离我远一点啦,哼!」
花飞云气得转过身背对他,也顺便将身子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依偎在胸前的娇躯一远离,金烨的胸前立刻泛起一股凉意。
但再怎麽想把她当成心目中的楔,毕竟还是男女有别。金烨原本宠溺的眸子转为灼灼目光。
这一瞬,他发现自己将她绑来,并不单只是为了心里那难以忘怀的影子。
寒风袭人,有一丝冷意,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情愫悄悄地在滋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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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一堵肉墙!
花飞云一觉醒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眼睛眨了又眨。
大概是夜里冷,她不自觉的往金烨身上靠,而他们的身子紧靠在一起,感觉还真有点暧昧。
见他还没醒,花飞云顽皮的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男人的胸膛果然和女人不一样,结实又有弹性,而且好好玩,不会感到讨厌;要是对象换成师父的话,她连看都懒得看。为了安全起见,再看看他醒了没。
花飞云一抬眼,倒抽一口气,金烨正睁大眼瞧着她。「嘿嘿,你醒啦!」
「你也是。」他是练武之人,而且又常常要躲人,连睡觉的时候也都得提高戒备,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他。所以在花飞云睁开眼时,他就已经醒了。
「是啊,呵呵……」她笑得尴尬。
「好玩吗?」因为她笑得开心,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好玩……」花飞云直觉的反应,後来惊觉到自己失言,又连忙否认。「不,不好玩!」
「我不会介意你多玩几下。」金烨好心的说着。
「不、不用了……」虽然她是山上长大的,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男女有别。
气氛有点尴尬,花飞云想推开他,然然小手贴在他胸上时,她却忘了本来的目的。
隔着衣物,她摸得出他锻链得不错的胸肌,触感跟她的有大大的不同;好奇之下,她大胆的顺着弧度抚摸着。
忽而,她的小腹上好像被一个东西顶着,她娇斥道:「喂,把你的剑拿开,戳到我了。」她以为是金烨要报复她玩他的胸部,所以拿剑顶她。
「剑?」他的剑不是在他身後吗?那在前面的是……蓦地,金烨明白她所指为何,脸一红,猛然推开她。
金烨警觉到自己的反应,迅速的站起身,顺便跳离三步与她保持距离,藉此散去身体里产生的燥热。
她才摸他几下,他竟然就起了反应,以前跟楔感情再怎麽要好,也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真的只当她是楔的替身吗?
「喂,你干嘛那麽小心眼?才摸你几下,你就用剑戳我!」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金烨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他还真怕她会继续追问下去。
「要不然是怎样?」她狐疑的问,不太相信他的话。
「也许是铁链横在你我之间惹的祸。」金烨庆幸自己的灵机一动。
「是这样吗?」她的口气充满不信。
「当然,我岂是心胸狭小、恶意报复之人,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准备早膳。」金烨飞快的逃离,虽然远离了花飞云。
认识金烨以来,今儿个是花飞云见过他表情变化最多的一次。
其实他的外表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冰冰,他果然还是具有七情六欲、活生生的一个人。
但没多久金烨匆匆折返,不说分由的拉着花飞云的铁链就跑。
「干嘛?」花飞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跑,并且像狗一样的被牵着跑,可见事态很紧急。
见金烨不回答,她便迳自猜测道:「是追你的那些仇家吗?」她听见有六个人的脚步声。
「不想见到的人。」不想让她没完没了的胡乱猜测,金烨简单的回答。
追他的那些人大概是在客栈打探到他的行踪,而花飞云手上的铁链又很醒目;照这样看来,他们还是要避免行经人多的地方。
原来他也有怕见到的人,花飞云像是了解的点点头。
「不想见到并不等於怕。」并不是金烨能看穿人的心思,而是花飞云的表情太好猜了。
真神!连她想什麽也猜得到。花飞云傻笑了一下。
她怀疑他会有想见的人吗?他这个人看起来这麽孤僻。
而她大概是个例外,因为她长得像他的楔,所以他才会用铁链把她绑在他身边;但是要留人在身边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麽一定得用铁链?害她得一辈子受铁链的禁锢……唉,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也只好习惯它了。
眼前的景象一一闪过,虽然花飞云漫不经心,仍跟得上金烨的脚步。
金烨的轻功虽好,可仍比不上她。花飞云自傲的想着。
「喂,可以了吧?已经甩掉他们了,休息一下吧。」她已经觉得无聊了。
花飞云的抱怨令金烨停下脚步。
的确是甩掉那些追他的人,那些人想再追上他,势必得再花些工夫;不过她竟然知道,想必也有些武功底子。
「也该吃些东西了。」他硬是拖着她跑,肯定累坏了她。
咦?没有!她竟然脸不红气不喘。金烨突然觉得小觑了她,没想到她深藏不露。
知道他已经同意,花飞云儿眼前有座美丽的湖,兴奋的直往前冲,跑没几步却跑不动,她试了几下还是往前不了半步;回头一看,原来是铁链的另一头被金烨给拉住。
「你这是在干嘛?」她没好气的问。
「不准去。」
「为什麽?」花飞云脸色难看了几分,以为金烨想控制她的行动。
金烨极度不放心的说:「危险。」
花飞云以为他坏心,不想让她自由行动,但看到他有几分忧心的神色,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哪会有什麽危险,我又不是要去泅水,何况有你在。」
金烨依旧不放行。
蓦地,花飞云想起他最害怕的事,他的楔被马车撞死,他大概是怕她会淹死吧?
「好嘛,那保证我不下水总行了吧?」如果只是在湖边玩玩水,就不会有事了。
禁不住她的哀求,金烨看看湖水,心忖她若遇难,他应该是来得及解救,於是缓缓点头,表示同意。
「耶!」花飞云欢呼一声,高兴的跑往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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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原本有个洼洞,溪水流至此变成一潭深渊,湖光接连着山色,湖水看起来深邃碧绿、清澈透明,一眼便可望穿石缝间的优游小鱼儿。
花飞云兴奋不已,弯下身让双手浸在水里,一股冰凉的感觉袭上身,霎时觉得舒服畅快。
末了,她又掬起水想洗洗脸,见水里拇指般大的鱼儿不知死活的靠近!登时兴起一股捉弄之意。
花飞云不断地泼水,底下的沙子浮起,水一下就被搅得混浊,水面上也兴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见鱼儿吓得四处逃窜,她不禁笑出声来。
金烨升好火,将已处理好的野兔叉好,等待的同时他听见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抬头见花飞云玩得不亦乐乎,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又想他想起了过往,悔恨的阴影仍时常啃蚀他的心;如果当时他多注意一点,或是他动作再快一点,也许憾事就不会发生……
思绪拉回,他看见花飞云在湖边若有所思,一会儿看看手中的铁链,一会儿又看看湖面。
不一会儿,花飞云就将她的想法付诸行动。
她将沉重的铁链朝湖中抛去,等觉得熟练後,看准湖面下的一点黑影,将铁链一甩……
试了几次後,花飞云已经得心应手,那铁链自空中抛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两条活碰乱跳的鱼就这麽硬生生被打上岸。
「耶!打到了、打到了!」好方便的铁链、好方便的鱼竿……花飞云又叫又跳的,像是找到好玩的新鲜事。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金烨对她更是另眼相看了。
她手上缠着铁链,而且还很有可能跟着她一辈子,而她竟然坦然接受,还自创另一番乐趣。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金烨你看,有鲜鱼可以吃了。」花飞云一手一只,抓着已处理过的肥鱼来到他面前。
「你师出何人?」
「什麽师出何人?」花飞云漫不经心的问。她把串好的鱼放在火堆旁,接下来就是等鱼烤熟。
「就是谁教你武功?」
「哦,就我师父呗!」她的回答彷佛他是在问废话。
「名字?」一件事他要问三次,金烨真想昏倒给她看,换作是别人,他早就没耐性了。
「就师父嘛,哦……偶尔我会叫他臭老头。」她开心的回答,接着她愀然变了脸色。「不过他已经死了。」
从她的回答,他大概可以猜到,她不知道她师父的名字。
金烨不再追问,反正她师父是谁,他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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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烨不想让花飞云到街上来的,但拗不过她的一再要求,只好冒险再让她到大街上。
其实,就算被找到了又如何,再逃不就得了;只是他的身边有了她,他还能再逃得无牵无挂吗?
金烨无暇多想,因为花飞云又跑往另一头,他只好赶忙跟上。
这次她不是被什麽稀奇的东西吸引,而是为了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花飞云不解她的举止,好奇的打量着她。
小姑娘的衣服很破旧,身上有几块破补丁,她的头低低的,看不出是美是丑,身前还挂了一块牌子,上头写着——卖身葬母。
「卖身葬母?卖身葬母是什麽意思?」街上什麽东西都卖,但花飞云就不知道卖身葬母是什麽意思。
「亲人死了需要一笔安葬费,没钱的只好卖身赚取银子。」金烨解释道,看来她还真是生活在山里,显少与外人接触,难怪总是对山下的事物感到新奇。
他看看花飞云,又看看卖身葬母的小姑娘,突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祈祷着她不会要求他买下小姑娘,他可不想多一个麻烦在身边。
「咦,真的吗?那我师父……」花飞云脑中浮现出几个恐怖的画面,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瞧她面色有异,他不禁要问:「你师父怎麽了?」
「他死了!」
她不是说过了吗?「然後呢?」
「我放着他的尸体不管。」她尴尬的笑了笑。
「你……」金烨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她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我想回去看看。」
金烨认同的点点头。「你是该回去。」话落,他拉着她就要走。
「等等。」花飞云把他叫住。她师父又不是他的师父,他怎麽比她还急着走?
他想赶快把她拉离此地,没想到她果然开口了。
「你还要干嘛?」
「给她一点银子吧,让她可以葬她娘,她就不用卖身葬母了。」她没有银子,理所当然由金烨出钱。
「只给银子,我可不收留她。」金烨声明。
「是是,我也不想带着她东奔西走,照顾人我可不会。」
金烨觉得好笑,没想到她比他还避之唯恐不及。
他给了卖身葬母的小姑娘五十两,小姑娘感动得千磕万谢,直说等她安葬好娘亲便要当他的奴仆。
当然,金烨和花飞云异口同声的说不用,然後两人飞也似的溜掉。
头一次,他们觉得他们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