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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的师兄妹一聊就忘了时间,天色逐渐昏暗,凌芸姜去厨房张罗晚膳,其他人便在饭桌前等她做好饭食。
「大师兄,你会留下来吧?反正你的仇也报了,不是吗?」任洛奎问着。
大师兄离去三年,而他追查大师兄的下落也有两年,幸好他家财万贯,否则怎麽请得起那些武功高强的人!
如果是以往的金烨,他一定会掉头就走,但他遇上了花飞云,明白以前的他所忽略掉的东西,师弟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从小就不习惯温暖亲情的他,本来就很难接受别人对他的关怀,再加上灭门血案让他更难敞开心胸接受别人的善意;虽然楔的出现温暖了他的心,他也开始能渐渐与人自然相处,然而好景不常,楔的死又令他再度封闭起自己,直到遇上花飞云,他才又有了改变,至少不是那麽令人难以亲近。
任洛奎见金烨沉默不语,心想这是不是代表他同意了?「太好了,大师兄,不如咱们一起住到师父回来吧?」
「你拿师父的生死开玩笑,这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任洛奎原本开心的表情蓦地僵住,怎麽大师兄还记恨着?「哎哟,大师兄,别计较那麽多了,师弟我也是想你啊!」
这麽恶心的话,任洛奎敢说,金烨还不敢听呢!
「对了,还没请教花姑娘的芳名?」话锋一转,任洛奎把注意力转向花飞云,大师兄的话他已经了解,不禁对能把大师兄这块百年寒冰融化的花飞云感到兴趣。
「我姓花啊!」
「那你的全名?」
花飞云歪着头想了一下,才道:「花奔云。」
自己的名字还要想那麽久?「花奔云?是你的本名?」任洛奎狐疑的问。
「也……不是啦!是我自己取的,奔云听起比较有气势。」果然不是说谎的料。「我叫花飞云。」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凌芸姜已经煮好一桌丰盛的菜肴,每个人面前都盛了一碗白饭,只有花飞云面前是一个空碗。
「师妹,为何不给花姑娘盛饭?」任洛奎知道她是嫉妒大师兄对花飞云比较特别,却没想到她会这麽明显的刁难。
唉!姑娘家总是这麽小心眼。
「这种小事她可以自己做。」凌芸姜自顾自的用膳,根本不把花飞云当客人看,更何况她才不想为情敌盛饭。
「至少也要给双筷子吧?」任洛奎没想到女人家吃起醋来还真是不能小觑,幸好他不打算娶妻,至少十年内不打算。
「以前楔也不用筷子啊。」凌芸姜端起自己的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花飞云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不生气,她狡脍的一笑,既然凌芸姜要把她当成楔,那她就真的当楔好了。
「烨,没关系,你喂我就好了,啊——」说完,她还真的张开嘴等金烨喂食。
「好。」见花飞云稚气的举动,金烨泛起宠溺的微笑。
花飞云嚼着金烨喂的饭食,得意的看向凌芸姜,颇有炫耀的意味。
凌芸姜想跟她抢?金烨可是属於她的,他说过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凌芸姜想动金烨的脑筋,还得问她可不可以。
也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不喜欢凌芸姜看金烨的眼神,也许是扞卫所有物的本能,就像是孝子有了心爱的玩具,舍不得分给别人一样.;一有危机意识,花飞云就表现出现强烈的占有欲,不想让凌芸姜分一杯羹。
凌芸姜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让花飞云占了便宜,看着眼前这幅碍眼的画面,她完全食不下咽,心里又气又恼,索性也不吃了,碗筷一放,起身回房内。
「烨,你师妹吃得好少喔,难怪瘦巴巴的。」花飞云看她扒不到两口饭就不吃了,还没意识到是自己惹的祸。
「师妹的胃口本来就小……」
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任洛奎的存在,你一口我一口的亲密喂食着。任洛奎不禁暗骂大师兄真是迟钝,伤了师妹的心。
但这又能怪谁呢?大师兄的性子师妹也不是现在才知道,是她自已看不开。
想来现在能引起大师兄关注的,就是眼前大师兄认定的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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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般的下弦月,因为乌云的飘过,让原本皎洁的月光变得暗淡,如同凌芸姜的心情。
「师妹,这麽晚了你还不睡?」任洛奎见凌芸姜独自坐在门口,也跟着坐在她身边。「在生闷气啊?」
「可恶的楔,死了还阴魂不散。」凌芸姜忿忿的说着。
「不会吧?难不成你看得见楔?」他可没听说过师妹有阴阳眼。
「以前我一靠近大师兄,楔总是用戒备的眼神瞪着我,如今它死了不甘心,附身在那女人的身上,好让大师兄以为见到了楔,然後再把大师兄迷得神魂颠倒。」凌芸姜天马行空的猜测着。
「师妹,你是不是气疯了,怎麽胡言乱语了?」
「我才不是胡说,你不也瞧见了吗?一向不喜女色的大师兄,竟然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还对她呵护有加,不是中邪了是什麽?」
任洛奎不置可否的一笑,点破她。「我看是你嫉妒吧?嫉妒大师兄对花姑娘特别。」
「是又怎样?!难不成我还会输给她?」
「放弃吧!以前你没能让大师兄喜欢上你,现在当然也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我一定会让大师兄喜欢上我的。」大师兄又不是铁石心肠,只要她多努力一点,大师兄一定会知道她的好。
「不然你也学楔的举动来引起大师兄的注意好了。」任洛奎光想就觉得那一定会很好笑。
「我才不要,打死我都不可能做出那些粗鲁的举动。」凌芸姜猛摇头。
「那你只好眼睁睁看大师兄被抢走了。」任洛奎无所谓的说,反正他也从不认为她有希望。
「我不要,我要去关心大师兄,让大师兄知道我的好。」说着,凌芸姜倏地站起身,往屋内跑去。
唉!她怎麽还是不开窍?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如果这样有用,八百年前大师兄就会喜欢上她了,何必等到现在?任洛奎不乐观的想。
只是师妹还怀有一点希望,怎麽阻止她都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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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我要跟你一起睡。」花飞云虽然这麽问,不过人已经爬上床了。
金烨很自动的让出一半的空位给她。
而这时来关切的凌芸姜见到这一幕,赶忙上前阻止。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跟我大师兄同床。」没想到花飞云这麽不要脸,竟敢爬上大师兄的床。
「为什麽不行?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过夜的啊!」面对凌芸姜的阻止,花飞云觉得没道理。
没想到花飞云这一番理所当然的话,又惹得凌芸姜惊讶的怪叫:「你说什麽?这麽不知羞耻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虽然花飞云不懂得她话里的意思,但她明白那一定不是什麽好话。
花飞云可不会默默受气,她正想反驳,没想到金烨却快她一步。
「师妹,你不可以口出恶言,侮辱我的楔。」
没想到金烨这麽护着她,花飞云觉得好窝心,但继而一想,他关心的是他死掉的楔,又不是她,她的心又瞬间沉了下来。
「师兄——」大师兄居然凶她!凌芸姜眼眶一红,觉得委屈极了。「你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会遭来闲言闲语的。」
「我不在乎这些。」金烨一向独来独往惯了,怎麽可能会在乎世俗的眼光?
「大师兄不在乎,可是我在意啊!」
「这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师妹费心。」
「大师兄,你……」一番情意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凌芸姜觉得无地自容,伤心难过的捂着唇离开了。
「楔,师妹已经走了,快睡吧!」见师妹已走,金烨伸手要碰花飞云,没想到却被她拨开。
「别摸我,我不是你的楔。」
金烨伸回被她拍掉的大掌,不明白她的火气从何而来?
看她嘟着嘴,大概又在使性子了吧?
「是不是师妹惹你生气了?乖乖,别气了!」
金烨的安慰更令花飞云火大。「还会有谁能惹我生气,不就是你吗?」花飞云气呼呼的指着他。
「我?哪里?」
「还问我哪里,你开口闭口都是楔,我又不是楔,还是你根本就当我是一只猴儿?」
「我从没当你是一只猴儿。」没错,一开始她是令他想起好夥伴楔,但他一直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人,一个和他不同性别的姑娘。
只是楔被马车撞死的阴影一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不想让憾事再度发生他才会在她手上戴上铁链,可以随时确保她的安全。
「好,既然你不当我是猴儿,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叫我楔。」
「不叫楔要叫什麽?」
「叫什麽都好,就是不能叫楔。」以前她以为楔是他很好的朋友或亲人之类的重要人物,体谅到他内心的悲痛,才默许他这麽叫她;现在她已经知道楔根本不是人,她就不准金烨再叫她楔。
「可是我觉得楔这名字不错。」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不错吧?
「你若是再叫我楔,我就不理你了。」花飞云一气之下说重话。
一听到她说不理他,金烨这下可急了。「好好,我改我改。你看我叫你飞云如何?」
「这还差不多。」
见她露出笑容,金烨才松了一口气。「那可以睡了吗?」
「当然,我很困呢。」心情转好的花飞云撒娇似的窝进他怀里。
金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拿她没辙了,习惯性的亲了她脸颊一下,带着笑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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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凌芸姜煮了一桌丰盛的早膳。
以往大师兄总是在天还未亮之际出去练武,然後在她煮好早膳前回来,然而今儿个桌前却只见到任洛奎的身影。
「大师兄呢?」
「不知道。」任洛奎彷佛没睡醒,意兴阑珊的说着,不过一闻到香味,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任洛奎立刻起身冲到门外,见到的是花飞云和大师兄蹲在前院烤鸡。
花飞云因为起了个大早,无聊的和金烨抓了只野鸡来烤。
「哇,好香!」任洛奎见到黄澄澄的烤鸡,垂涎的说着。
「快好了。」花飞云要他稍安勿躁。
没多久,就见金烨将烤好的鸡从火堆处移开,待凉了些後便先撕下一只鸡腿给花飞云;至於任洛奎嘛……当然是要吃就自己动手。
任洛奎不在乎烫手,乱没形象的猛吃着,吃这种野味就得大口大口的吃。
好吃!什麽贵妃醉鸡、麻油鸡,都比不上这原汁原味的烤鸡。
「真是吃没吃相。」凌芸姜煮了一桌丰盛的早膳,没想到他们却甘愿蹲在外面吃烤鸡。
「有什麽关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师妹,你也真奇怪,明明世代习武,却不懂武功,偏偏要学做千金小姐。」任洛奎一边吃,一边分神说着话。
花飞云见凌芸姜的脸臭臭的,以为她是没分到鸡肉所以在生气,於是向金烨要了另一只鸡腿,兴匆匆的跑到凌芸姜面前。「喏,给你!」
一大早就要她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走开,恶心死了!」
凌芸姜怕花飞云会把还滴着油汁的鸡腿给她,吓得挥开花飞云手上的鸡腿,气呼呼的转身进屋。
「真是浪费!」花飞云可惜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鸡腿,「不过洗一洗还是可以吃。」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跑回金烨身边。「烨,你把它烤一烤吃了。」
「应该是你吃吧,你不是猴儿吗?」任洛奎取笑她。
「欠揍!」花飞云抡起拳头准备给他好看。
任洛奎被追得四处逃窜,蓦地跑到金烨的身边,抢走他手中剩馀的残鸡,准备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凌芸姜躲在门边,妒火中烧的看着他们嬉闹。
以往他们师兄妹在一起时,日子还不是这样子过,相处也很融洽。
为什麽这次大师兄回来就不一样了?总觉得自己跟他们好像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而原因一定就出在花飞云身上,如果没有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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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姜一直苦无和大师兄独处的机会,然而花飞云终究是人,想解手的就得上茅厕,由於花飞云的强烈要求,金烨才没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这会儿,凌芸姜高兴终於远到和大师兄单独说话的机会。
「大师兄,」
「有事吗?」没想到她会出现,金烨有些意外。
「没事就不能同大师兄闲话家常吗?」
金烨心里只记挂着要等上完茅厕回来的花飞云,对於和师妹的谈话显得兴趣缺缺。「可以是可以,有什麽话你快说吧。」
瞧他那口气,简直比普通朋友还冷淡。她只想要他施舍多一点温柔给她,为何他都不肯给?
虽然金烨的冷漠令她非常的伤心,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说:「大师兄,我听二师兄说你大仇已报,你应该会留在这里吧?」
「不,我打算过几天就走。」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师父,既然师父不在,那他也不想久留。
「为什麽急着走?大师兄才刚回来,为什麽不待个一年半载再走?」凌芸姜实在很难用平静的语气问。
大师兄一别三年音讯全无,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巴不得赶快离开,难道他真的避她如蛇蝎吗?
「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楔会无聊。」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花飞云总是会吵着要换个地方。
想起她那变化多端的俏模样,金烨刚毅的脸庞软化了下来,露出如初阳般和煦的微笑。
而这是凌芸姜怎麽求也求不来的笑容,他竟然轻易的就为了花飞云而绽放,凌芸姜看得好生嫉妒。
「大师兄,你醒醒吧!你心目中的楔早就已经死了,她是人,你是不可能一辈子把她绑在身边的。」
「我没有绑她,她可以自由活动。」
所谓的自由活动,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据我所知,大师兄是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把她给绑来的吧?那她是真心要留在大师兄身边的吗?如果是真心的,大师兄又为何要在她手腕上戴铁链,控制住她的行动,也许她根本就不想留在大师兄身边……」
「师妹!」金烨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吼,有些吓到了凌芸姜。
没办法,牵扯到了花飞云,他本来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况且她还提到花飞云想从他的身边逃离……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因为花飞云好像真的有这种念头,他有这种感觉。
「如果你想跟我讨论楔的事,那就请你离开吧,我和楔的事我会处理,用不着师妹费心。」
「大师兄,花飞云有什麽好的,难道我就比不上她吗?」凌芸姜气疯了,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她话都已经说得这麽明白了,难道大师兄还不明白吗?或许他是在跟她装傻?
的确,凌芸姜泛红的眼眶很难让人忽略,金烨何尝不了解她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感;若没遇上花飞云,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也许他会接受没有爱的情感,就算只有单方面的付出。
但现在情况不同,他有了想照顾的人,更何况他还承诺师伯要照顾花飞云一辈子。「既然给不起,就不能要。」
她抛弃了矜持,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难道十多年的相处,仍不能让你喜欢我一点吗?」
「师妹,再长的时间对你我只有兄妹的情谊,再多恐怕我也给不起,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大师兄,你好狠,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肯给。」仍怀抱着一颗希望的心,被他的无情绝语给打碎了。
「与其让你空守着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期望,不如让你去寻找属於你真正的幸福。」也许曾经迷惘,不过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我已经有想保护一辈子的人。」
「大师兄,你……」她好怨恨,为何能令大师兄心动的对象不是她?教她如何能甘心!
就算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大师兄也不会喜欢她,那她又何苦自取其辱,她就不信她凌芸姜会没有人要,只是已经深藏多年的情感,又是如何说割舍就能割舍得掉?
「大师兄……」
蓦地,凌芸姜紧紧抱住金烨,螓首就这麽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怎麽突然变大胆了?
金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敢贸然的推开她。「师妹,你……」
「大师兄,我喜欢你这麽多年,你又狠心的拒绝我的告白,你就不能让我抱一下下吗?」
留着这点回忆,这样她至少不会留下遗憾吧;如果连这一点小事他都拒绝的话,似乎太不近人情。金烨这麽一想,便没将凌芸姜推离自己的怀抱。
他却没想到难得一次的心软,将为他带来一场未知的风暴。
「烨……」花飞云去了一趟茅厕,顺便带了一些水果要给金烨吃,然而眼前这一幕却让她怀中的水果掉满地。
这场面太教她震撼了。
他们俩干嘛黏在一块儿?她一直理所当然的把金烨的胸膛视为所有物,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占领了。
蓦地,她的脑海里闪过金烨答应过师父的话,他答应师父会照顾她一辈子,还有他说不介意她嫁给他,那他现在这麽做又算什麽?
骗子、骗子……金烨是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