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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名字,总不能让我一直喊你喂,你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名字?」
金嬷嬷见她老是魂不守舍的,于是决定指派一些工作给她做。
「我……我……」她空白的脑袋突然闪过两个字,她立即冲口而出,「破军。」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直呼我们大人的名讳。算了,我看你穿着一身紫衫,就喊你小紫吧。」金嬷嬷摇头一叹,真怕将这失神的女人带回来是件错误。
「大人是谁?」
「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一直住在后头的木屋里,你千万别去叨扰他。」
原来他就是大人!贾心莹在心底想着。
「你会做什么呢?」金嬷嬷瞧她一副恍神样,无奈地说:「唉,问你问题简直就是白搭,我看这样吧,你就去厨房帮忙。」
「好。」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金嬷嬷喃喃自语着——
「唉,剩下三天了,夫人到底会不会回来呀?还真让人忧心呢。」
贾心莹愣了愣,回神后便往厨房移步。才走进厨房,又听见厨娘喃喃自语——
「大人最近的胃口愈来愈差了,不管做什么他都只吃一点点。」
「对了,你想过吗?可以做三明治,以前夫人在的时候,最爱来厨房做这样东西。」旁边的助手说道。
「我做过了,可是大人只吃一口就搁着了。」厨娘叹口气,「我想是少了那种味儿吧。」
「我是小紫,来厨房帮忙的。」贾心莹这才开口。
「金嬷嬷跟我提过你,你来得刚好,现在已经做过晚膳,不怎么忙,但是我们有事得离开一下,厨房就麻烦你收拾。」厨娘见了她立即吩咐。
「好,没问题。」贾心莹点点头,开始清洗油腻腻的锅碗瓢盆,等厨娘和助手离开,又将厨房擦拭清理干净。
突然,她看见桌上有馒头、蛋,脑海里闪做一种食物的方法和步骤,于是像是被下了指令,她开始熟稔地做着,直到完成,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刚刚助手说的三明治!
只是她为何知道它的名字,她却想不起来了。
她们说大人喜欢这种食物,那她是不是应该端去给他食用?
虽然知道大人的脾气不太好,但她也不能任他自生自灭,于是端着三明治走到后面的木屋楼上。
叩叩!她轻敲房门。
「金嬷嬷吗?」在屋里的邑破军没点燃油灯。
房门被推开,贾心莹摸黑走到桌前,将油灯点亮,「大人,听说你都没有好好用膳,所以我做了三明治,你尝尝看吧。」
他立刻转首,「怎么又是你?」
「不要管我是谁,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快吃吧。」她将三明治拿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原想推开她,可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她的固执与大胆挺像一个人,就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无法拒绝她的关心。
打算尝一口就遣退她,于是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嘴里的滋味却让他赫然张大眸,「这……这是你做的?」
「对,是我做的,合你的胃口吗?」她紧张地问。说不上为什么,好像这抹期待曾经在她的生命上演过。
「你到底是谁?」他抓住她的肩。
「我……我不知道。」瞧他这副急促的模样,让她眼底染上惊慌,「当我醒来时就在府邸外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大人不信吗?」
邑破军半眯起眸,仔细打量着她,「你说你醒来后就在暍青右将府外?」
「没错。」贾心莹点点头,被他那双利眼盯得有些无措,「大人,你慢用,我退下了。」
「等等。」他出其不意地说:「你坐下,别走。」
「哦,好。」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就见他又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但是表情非常激动,眼睛流露一丝浓热。
「你怎么会做这东西?」他又问。
「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知道,刚刚在厨房帮忙,看见食材就直觉的做出这东西,后来又突然知道它叫三明……啊!大人,你要做什么?」见他突然抓住她的肩,吓坏了她。
「你是不是心莹?你回来找我了?」他望着她的眼。
「心莹?!我……我不知道,大人,你吓坏我了。」她用力推开他,立刻站了起来。
邑破军仔细看着她,心莹曾说过,真正的她外貌平凡普通,而眼前这女于的确如此,第一眼看过绝对无法让人记住,但他不在乎这些,只要她就是心莹,他可以拿一切来换。
同时间贾心莹的心又是一痛,她捂着胸口,皱起眉,难过的说:「大人,我好不舒服,真的得离开了。」
「你怎么了?」
「没……我……」她正要离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张大眸,惊愕的嚷道:「是地震!」
邑破军立刻冲向她,紧紧抱住她,免得让旁边倒下的柜子砸伤。「老天,这里好久没有地震了!」
「谢谢大人。」她难为情地窝在他的怀里。
直到不再椅后,他赶紧放开她,眼眸仍定定地凝视她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抱歉,我不是……」
「我知道大人是好心。」
她赶紧别开眼,看见油灯倒下,立刻将它扶正,再仔细看看四周。
「糟了,门板的卯榫歪了。」贾心莹眼尖的瞧见,然后走过去,摸摸损坏的地方,「看来得小修一下了。」
邑破军眯起眸看着她的反应,沉声又问:「你会修房子?」
贾心莹怔了下,然后摇摇头。
「既然你不会,那为何刚刚会说那些话?」邑破军不愿相信。
「我……」她深吸口气,「其实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印象,却是出于直觉,就连对大人也一样。」
「对我?」他眼底出现一丝希望的光影。
「我觉得好像早就认识你。」她微眯着眸,小小声地说。
邑破军欣喜不已,好想认她,可又怕认错了对象,如今他得好好静一静、想一想。「那……那你先回去吧。」
「好。」贾心莹走出房间,又忍不棕头与他对视了眼,这才匆匆离开。
今晚,邑破军失眠了,他一直想着她与贾心莹之间相似的感觉,还不断问着上天,她到底是不是他等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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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邑破军来到厨房外。看着正在里头忙碌的身影。
直到厨娘提着菜篮走到外头准备捡菜时,才意外瞧见甚少来此的大人竟会闷声不响地站在门边,「大人,你……」
「我找她。」他指着正蹲在地上洗碗的贾心莹。
「你找小紫?好,请等一下。」厨娘赶紧走进厨房,推推贾心莹,「小紫,大人找你。」
贾心莹立刻转身,当她看见邑破军时,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她快步奔出厨房,「大人,你找我?」
「你跟我来。」邑破军直往他的旧寝居前进。
来到门口,贾心莹却停住脚步。
「大人,这是你的寝居,我不好进去。」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有话想问你。」他推开门,让她先进入。
贾心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可是她竟然像是能未卜先知,知道木质屏风后面是个矮柜。
她赶紧走过去一瞧,还真的是!
邑破军半眯着眸,瞧着她不一样的神情,猜测的问道:「你一定觉得很熟悉吧?」
「大人,你怎么知道?」她傻气地问。
她这样的回答,让他精神一振,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更深邃了。「你……你还没想起自己是打哪来的?」
「对不起,大人,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他突然上前,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正当贾心莹被他这种胶着的目光看得失神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我记得你曾告诉我,踩在咱们脚下的这块地是连结成一个球状,只要不差分毫的直走,便会回到原位,对不对?」
「我……」被他这么一问,贾心莹的脑袋像是卡进某个熟悉的东西。
「对不对?」他又问一次。
「好像有这个印象。」她摇摇脑袋,仿佛在该不该清醒之间徘徊着。
「那我再问你,我们脚下的那个球……你也告诉过我是哪个星球?」邑破军记得贾心莹曾告诉他的所有事。
「星球?!」贾心莹抱着脑袋,「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他逼问着。
贾心莹傻愣愣的望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知道?」本来起死回生的心又冷却了下来。
她闭上眼,情绪莫名紧绷的推开他,「大人,求你不要再问了,我觉得身子好痛,头好痛,连心也痛了起来。」
邑破军轻叹了口气,「好,我不再逼问你,就问你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
「在厨房还习惯吗?」他语带关心地问。
「嗯,还习惯。只是……一些料理我不太熟悉,和我印象中吃的东西不太一样。」她认真的回答。
「那你印象中吃的又是什么?」他着急地又问。
「呃……」贾心莹眯起眸,再度陷入沉思,可脑海却呈现空白,让她难过不已,直揉太阳穴。
「好了,别想了。」邑破军不舍的将她的脑袋压在胸口,轻揉着她的后脑勺,「慢慢来,别再想了。」
贾心莹霍地张大眼,惊愕的推开他,「大人……」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好想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心莹?」他急躁的模样让贾心莹的心更乱了。
「不要这样,大人,是不是小紫哪里做错了?」她惊恐地说:「求大人不要赶小紫离开,小紫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并没有要你离开。」瞧她那副受惊的模样,让他非常挫败,深吸口气,「晚点我要到后面的木屋,你去泡壶茶、端盘点心过来。」
「是,小紫这就去准备。」她觑了他一眼,「我可以退下了吗?」
「你走吧。」邑破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锁住她纤细的背影,眼眸逐渐变得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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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骄纵的奇娜公主再度来到了暍青右将府,当她问过下人,才知道邑破军一直将自己关在后头的木房里。
于是她露出一抹诡笑,慢慢的朝后山走去。
此时,后山的枫林只剩下枯黄的叶子,这一切残缺的美看在奇娜眼里,只是可笑的风景。
来到后山,她果然看见那栋三层楼的木屋,而邑破军正在在三楼阳台眺望远方。奇娜勾唇一笑,立刻走上前,主动进入木屋。正要上去,却不小心撞到一名端着茶壶下楼的丫鬟。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溅得我一身都是水。」奇娜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贾心莹赶紧道歉。
刚刚她依大人的命令端来茶水和点心,原以为他又要问她一堆让她头昏脑胀的问题,没想到他只是要她坐在一旁听他诉说他与夫人之间的故事……
明明这故事与她无关,偏偏听得她心痛不已,泪水狂流不止,最后怕失态,只好端起空茶壶,借口厨房忙而离开。
「你!算了,算了,我懒得把时间浪费在教训你,待会儿就让破军换掉你。」说着,奇娜踩着阶梯上楼。
听她这么说,贾心莹的心不禁一揪,但她相信大人是明理之人,绝不会任意遗她离去的。垂首一叹后,她端着茶壶离开了。
奇娜到了三楼,看见邑破军仍站在原地不动,她立刻拉开嘴角笑说:「没想到这里会有栋这么新的木造房子,什么时候盖的?」
不用回头,刚刚光听见楼下的叫骂声,他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没允许你进来这里。」
「别这样,莫非你还在等那个突然丢下你跑掉的老婆?」奇娜上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意盎然地说。
「别碰我!」他甩开她的手,「心莹不会跑掉。」
「难不成就像你对其他人说的她回去未来?哈……这种话谁相信?!你要替她说话,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奇娜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种怪谈。
邑破军不想解释,这种事他不求旁人了解,只要他自己相信就行。
见他不语,她又说:「刚刚下楼的那个丫鬟,我要你换掉她。」
「不换。」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
「她做得很好。」他甚至怀疑她就是贾心莹,只是还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证据。
「才怪,我真的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那丫鬟骨瘦如柴、身材干扁,根本就是貌不惊人,你怎么会用她呢?」奇娜冷冷地说。
他回头睨了她一眼,「你今天来这里该不会是跟我计较丫鬟的好与劣吧?如果要看我被送上断头台,请你明晚再来。」
「别这样嘛!那天我说的不过是气话。」那时候他还是有妻子的人,可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语,她也可以改变想法。
「那你来这里是……」
「我是来要回本就属于我的男人。」她眯起眸,「本来我不想这么做,可是遇到一块木头,只能这样了。」
说着,她掏出一条手绢往他身上一甩,顿时手绢内的香粉直扑他鼻间,当邑破军发现有异想闭气,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香味浓得让人作呕、呛鼻,他甚至感觉到体内有了明显的变化,除了心跳、呼吸加速之外,下腹也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迷心散。」她笑着走近他。
「你……」邑破军眯起眸,「你给我出去,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若是不解除欲念的话,你会很难受的,就让我代替你的妻子吧。」奇娜伸出手,蓄意在他身上乱摸。
他拽住她的手,一双利眼大睁,「滚!」
「千万不要忽视迷心散的威力,若是不解除欲念,绝对会从体内自焚而亡,那我就不必等到明天了。」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她居然伸手抓住他的胯下。
邑破军倒吸一口气,趁着还有自制力主掌一切时,用力推开她,「再不走,小心我会杀了你。」
「拜托,你一个大男人在为谁守身?」奇娜气瘟了,她没想到事已至此,他还不放弃那个女人。
「别再过来……」他发现仅存的理智就快瓦解了。
看出他已濒临崩溃,奇娜压下怒气,一步步逼近他,勾魂的笑道:「再过不久,你就会失去理智,只要看见女人就会要了她。」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馨香,邑破军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点住她的穴道,「就算找一只母猪,我也不会要你。」
说完,他奔出木屋,慌乱之下冲进了厨房,而他那狂乱的眼神还真是将里头的人给吓了一跳。
「大人,你怎么了?」
「那……那个新来的丫鬟呢?」他火红的双眼四处梭巡。
「你是说小紫?她到井边打水。」
那人才刚说完,邑破军已转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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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心莹挑着水桶正准备回厨房,突然腰际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水桶落了地,溅得她一身湿。她被扣得太紧,无法回头,可光闻那味道,就泛起一股无法控制的颤意。
「是大人?」
「心莹……」他已乱了神智,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后,就抱起她往一旁的偏厅走去。
「我不是……大人,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喊着。
他没理会她,将她放在贵妃椅上,低头吻住她,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摸索。
这样狂肆的邑破军让她又惊又骇,苍白着小脸大叫:「大人,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虽是拒绝,但那细软的嗓音听在他耳中更像是助燃剂,使体内的药性挥发得更快了。
「我要你。」他用力将她压在椅子上,火肆的眼紧盯着她,「你……你是心莹对不对?」
这句问话让贾心莹的脑海一片空白,当白雾消失之后,她心底居然冒出一丝奇怪的印象,好像……好像大人曾经这么温柔的对她……
「我不叫心莹。」她娇嚷,抗拒的力道也愈来愈微弱。
「你就是。」
他笃定的话语又在她的脑海投下震撼弹,滚滚的回忆瞬间涌上胸口,让她感动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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