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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一诺(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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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辰一直无子,先是因为政局不稳,所以不敢轻易要子,后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连着三个孩子都是末出世便夭折,因此淳于太后甚为忧心。

及至谴散了后宫,只留无双一人,更是焦心,忽闻无双有喜,虽然极厌她,但毕竟是怀着皇家的子嗣,因此心中略开解了些,对无双的脸色便好了一些。

东方辰更是高兴,他一向不喜奢华,这次却开夜宴三日庆贺,第一是请了百官来贺,第二日却是皇族中人来贺,第三日便是家宴了。

鹏飞武艺越来越精,现下负责保护无双的安全,经常与无双一起说话解闷。

追风却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默默看着无双熟睡的容颜,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所以无双过得倒舒心,唯有淳于太后一事颇为烦扰。

淳于太后仍然不于东方辰说话,众人去请了三四趟太后也不来赴宴,看着东方辰不悦的神色,众人跪了一地,都不敢作声。

无双抚着尚不显山露水的肚子,低语道:孩儿,娘要利用你一回了!

慈安宫中,谦若奉上香茗,小心地道:“太后,都说母子连心,没有隔夜仇,太后也与皇上不说话半年了,皇上也是心里难受,不如太后就借这个机会和皇上修好吧。”

淳于太后命宫女拿起铜镜,瞧着头发似乎又白了几根,叹道:“谦若,你瞧,哀家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累得华发早生,竟不如那狐媚子一个眼神管用,想起来便让哀家心凉。锦帕,去拿首乌膏来,把这头发染一染。”

锦帕忙去拿东西,谦若陪着笑道:“这件事虽然是皇上的不对,但如今后宫仍她一个,现在又有了孩子,看来皇上是认定了她,日子还长着呢,难不成就这么永远过下去?”

太后哼了一声,尚没说话,只听到沐华急急地来回道:“太后,皇后娘娘跪在慈宁宫殿前,说太后若不参加宴会,不和皇上说话便不起来呢!”

太后一拍桌子,怒道:“她爱跪便由着她跪去!”

谦若看看外面的日头,微微灼急地道:“太后,她可是有身子的人,皇上子嗣单薄——”

太后站起身,又缓缓地坐下去:“请苏太医来!”

苏太医还没来,小宫女又来汇报:“太后,娘娘她体力不支——”

太后虽然心中焦急,终于按捺住,片刻之后苏太医方道。

太后也不说闲话,直奔主题:“苏太医,她——可是真有孕?”

苏太医头上冷汗涔涔,知道太后和皇后一向不和,但皇后有孕兹事体大,哪敢隐瞒,忙整了整衣冠回答。

“回太后的话,的确是喜脉,臣绝不会诊错,而且,”苏太医犹豫了一下,谦若一使眼色,所有的闲杂宫女都退了下去,苏太医方道:“微臣诊得娘娘的脉象似是双胞之象,只是尚不确定,因此没有上报皇上。”

淳于太后脸上一喜,忙道:“苏太医可诊得是皇子还是公主?”

苏太医脸上泛起红光,得意地道:“微臣诊喜脉多年,定然错不了,必是皇子!”

淳于太后更是高兴,忙命人打赏苏太医。

苏太医接了赏退下时道:“太后,娘娘身怀有孕,万不可烈日暴晒,下跪劳神——”

淳于太后这才想起来无双还跪在殿外,“谦若,让她起来吧,就说哀家看在皇孙的面上原谅皇帝了,但警告她以后不准兴风作浪,否则哀家必定不手下留情。”

谦若松了口气,忙去回报,无双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微微一笑,由碧儿扶着起来,微微一弯腰:“谢太后!”

到了晚上,合宫几乎处处都是灯火通明,树上缠着大红宫绸,枝蔓间挂着祈福锦缎,宫墙内外都漂浮着令人眩晕的喜庆气息。

太后到底是来了,头发染了,又穿了喜庆的衣饰,倒显得年轻了几岁。

东方辰十分欢喜,请她上坐,她看到无双仍是一声冷哼,无双不以为然,自已挑着喜欢吃的东西慢慢地吃。

倒是东方辰的亲妹天香公主东方明玉十分活泼爱动,她年方十六,调皮之极,又极爱玩。

无双会的新鲜花样极多,不过略露三两招,便招天香公主招览了过来,天香公主可是对这位皇嫂喜欢得紧。

多亏她日日在太后面前吹风,不然淳于太后也不会这么快原谅无双,和东方辰修好。

一家人表面上倒也其乐融融,用过了晚宴,淳于太后临走时忽道:“程无双,别以为你用些小手段便能让哀家信服,若不是为了辰儿,哀家凭着不要这皇孙也断不容你在宫中。”

无双淡笑不语,心中暗道,若不是怕东方辰不高兴,谁爱理你这一亩三分田。

她知道自己有孕以后,似乎对着什么都有一种慈悲心肠,从来不信佛的无双,也会在初一十五素手拈一柱清香,上敬在佛前,默求佛祖保偌。

庆贺三日之后,便是周边邻国来贺,唐少渊和东方辰已经热同水火,自然不会再来,但那后汉,柔然,还有楚国却是均有来贺。

别的国家只让使臣来贺,但楚国却是程安然亲自来了。

东方辰设宴在御花园,无双陪坐在侧,她微一扫,便发现后汉来的人竟是夺命,不禁又惊又喜,夺命也含笑朝她微微点头,遥遥敬酒。

程安然则坐在首位,目不转晴地盯着她,脸上一片平静,眼眸内却是波澜起伏,愧疚,思念,痛苦种种含义不一而举。

东方辰因着宴席,只是警告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发怒。

一时间添酒回灯,丝竹声响,一群穿着广袖罗纱的舞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众人纷纷说了些恭贺的词语,不过是应应景,酒到一半,无双微一示意,便说这里太热闹,要清净一下自行告退。

宴会皇帝必须相陪的,东方辰不便离去,便嘱咐她小心身体,让身边的宫人小心服侍,自己须坐在那里应景。

夺命借口小解也离了宴席。

后花园的竹林幽暗不明,风一吹,穿竹的风声潇潇如雨。

无双虽然参加宴会,但性不喜奢华,更不喜欢繁杂的服饰,因此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上面绣着大朵的海棠花,在暗夜分外明显。

夺命谨慎重地检查了四周,料到无人后,方才现身。

“主子——”夺命哽咽地跪在无双面前轻声道。

借着蒙胧的月光一瞧,夺命原本稚气脸上多了几份风霜之色,早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俨然是一国之将的风范。

无双抚着他的发道:“这几年可委屈你了,你过得可好?”

夺命在战场上以战神着称,奋勇杀敌,所向无敌,但无双这一句温柔的话,却让他眼泪滴了下来。

“我,我还好,只是想念主子,还有兄弟们!”夺命闭眼闻着淡淡的百花香味,只愿再也不要离开这里。

无双微微一笑,轻轻一拍手,奔雷,闪电和追风都现了身。

四个人幼时一起学艺,彼此如亲兄妹一般,如今难得相聚,都欢喜无限。

四人低声说了一会话,夺命便抱怨道:“你们三人日日跟着主子,独我在外杀敌,真是亏得很。”

闪电笑道:“你吃得哪门子醋,你原知道我们的身份是暗人,不能公开的,就算日日跟着主子也不能多说一句话。”

追风道:“如今主子身怀有孕,我们三人更肩负重任,难道会比你的责任小不成?”

奔雷最不善言谈,拍了拍他的肩道:“有空咱们一起去喝酒!”

无双见到四人相处愉快,心中也高兴,便道:“那后汉国已经式微,我正在筹谋,不日便要起兵,夺命你且忍耐一些时日,起兵之后自然会为你正名,让你回到我身边。”

夺命眼中闪着亮光,孩子般地高兴道:“谢主子!”

无双道:“出来好一会了,此处虽然偏僻,到底眼线多,你们还是散了吧。”

于是四人便散了,无双看这夜色静美,透蓝的夜空中散着几颗闪亮的星子,又有月如银盘,便在荷花池边赏了一会月。

空气中有绵长的呼吸声传来,无双武功已经入微,早已经感觉到波动,手扣天蚕丝,淡淡地道:“谁?”

“无双——”那一声温柔谴倦的声音如漫漫海滩上的柔浪,层层地袭来,叫人听了不禁酥了半边。

无双放下天蚕丝,脸上却无一丝波动,静静地转头。

月光下的程安然依旧如谪仙一般出尘,只是消瘦了许多,那锦衣像挂在身上一般。

看着依旧熟悉的容颜,无双心中已经没有悲喜。

“怎么不在宴席上,楚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知道私会皇家女眷罪名可不小!”无双忽视他眼中的哀伤,淡淡地道。

安然手伸在半空,语音颤抖地说:“无双,你非要和我如此生分吗?”

无双静静地一笑,缓缓地说:“你是楚国的皇帝,我是秦国的皇后,自然要以礼相待!”

安然的手颓然低落,缓缓地道:“无双,往日你我在一起的时光,莫非你尽忘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上次的事,伤到你的心,我——”

无双挥手打住,冷冷地说:“过去种种,好比昨日死,我已经忘记了,也请楚王忘了吧。”

安然似乎不能承受一般后退了一步,远山秀眉痛苦地拧了起来:“无双,你终是不肯原谅我吗?”

说话间,那泪水不可自抑的奔流下来,一泪一滴,积蓄在光滑的地面上,恸泪淌成一池明镜,清晰地照出他来不及的爱意和后悔,难道他真的失去了那个会温柔看他,会软语央求他,会捉弄她,会调侃他的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安然闭眼,微微摇了遥身子,似乎要跌进那一池池水中。

无双看着他,喟然长叹,缓缓地道:“程安然,你可有问过你自己的心?”

安然睁眼,皱眉喃喃自语:“我的心?”

无双想若不挑明了倒让他徒自恋恋不舍,索性快刀斩乱麻来得快。

她正色道:“程安然,你是真心喜欢从前那个刘倾雪还是喜欢眼前这个程无双?”

安然被她问得迷茫,久久不能答语:“我——”

若说他喜欢刘倾雪,但如今眼前之人不是刘倾雪,他便要放下;若说喜欢程无双,那么从前对倾雪的喜欢又算什么?

无双看他不能作答,慢慢地道:“当日刘倾雪被迫送于秦宫,你是无力拦下还是并不想拦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这个烈性女子因你而寻死,我不过是一缕孤魂误入她的身体而已。

你我初见,你虽满心欢喜,但你仍告诉我要盗得玉枕,于是我身入险境,去盗玉枕,以致腹中孩子夭折。而你却趁机刺杀东方辰,若不是我挡着,此刻东方辰早已不在人世间。紫陵州一战,你明知道留守在那里危险重重,却自己独自杀向皇城,孤注一掷。而后,你又答应东方辰以皇位换我。”

那些一串串的往事,此刻由无双口中说出,鲜明地联成一串,不由得让程安然面色雪白,手指颤抖。

“无双,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无双秀眉一敛,断声道:“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程安然,其实在你的心中,皇位是永远大于一切的,为了登上皇上位,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那位太子妃和自己的母后,不是吗?你用温情做假象,处处迷惑于我,其实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皇位。

也许,你是喜欢倾雪,也许,你也被我所吸引,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你的皇位重要,所以你在关键时刻会断然地选择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安然,你的温柔就像毒药,在拆穿真相后更是让人心痛,自上次的事情我便已经明了。你放心,我不会恨你,更不会怨你,只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绝不后悔!只盼你做一代明君,莫负了为你死去的刘倾雪,魏子夫!”

程安然越听越惊心,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七窍玲珑之心,有透悉人心的智慧,任何阴谋诡计在她面前犹如艳阳下的白雪,轻轻一晒,便化为乌有。

自己那点小心思,原来早已经被她瞧得透亮,自己爱慕她的心本不是假的,但是他谋划的是江山美人尽拥,却不料,这计谋没成,却只是将她推得更远,远得自己费尽一世的力气也难以再接近。

安然上前,要拉无双的手,却被无双侧身避开。

安然颓然跪倒,手捂着面,泪水缓缓地流出:“无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

追风突然现身,冷冷地道,“楚王,既然主子不愿看见你,我是不容许你呆在她身边的,你走吧……”

这一瞬间,程安然忘了尊贵、忘了矜持,慌乱失措的像个孩子,“不……我不走,我不会放弃的,不会……”

无双淡淡地说:“楚王还是回到宴会中吧,若是久离不归,只怕会惹人非议,自己也有性命之忧。”

程安然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他平静的站起身来,从他眼里丝毫看不到情绪,但追风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双,缓缓地转身。

“我不会放弃的,如果要我放弃你,我宁可去死……”安然轻声地说道,他说的很凄凉,话中的语气却很决绝。

无双唇边浮现一抹轻笑,死吗,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待程安然走后,无双方威严地道:“都躲着做什么,给本宫出来!”

她这一声喝,只听哧哧几声响,东方辰的暗人都现身了,一齐跪下道:“请娘娘责罚。”

无双看着他们不语,那个人还是担心自己吗?

今晚这番话便是说给他听的,好让他放心的。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警告你们,周围十丈之内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本宫的耳朵,以后不要再让本宫遇到你们,否则必是死路一条。你们须知道,本宫身怀龙种,不宜杀生,这一次就放过你们!”

暗人皆自心惊,齐刷刷地退了下去。

晚宴结束后,果然东方辰颜色不同往日,更是屈意奉承,满心欢喜之意溢于言情,无双也不说破,仍如往常一般。

天气渐渐炎热,无双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本来怀着双子,更显得笨重,那东宫便整日堆着冰块,风轮呼呼地转向,服侍的宫人更是小心翼翼,惟恐出什么差错。

更难得是太后也来探过几次,每次不过瞧一眼便走,但无双看她脸上的神情是越来越欢喜了,便抚着肚子感谢孩子让她和淳于太后的关系缓和了。

七月流火,八月末央。

眼见着便是无双生产的日子,忽然边关传来消息,唐少渊联合匈奴一十二部公然起兵,趁着秦军不防备的时候,一举破城,直攻向秦都。

东方辰大怒,拍案而起,一连处置了几个守城的将领,奈何仍不作效,眼见着敌军就要攻进皇城了。

唐少渊这次倾全国之力,皇城空虚,带着百万兵马,疯了一般直扑秦都。

这边关战事,东方辰忙得焦头烂额,但一到晚上仍强作欢颜,与无双说话。

无双早已经得到了线报,心知必是秦军中出了内鬼,有人变节,再加上唐少渊势不可挡,凭着鱼死网破也要与东方辰打一场硬仗,因此看东方辰强作欢颜,也不免担忧。

“无双,你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有喜也是双生子!”东方辰离了烦恼的朝堂,唯有对着无双,方觉得人世间有片刻温暖。

无双笑道:“若是两兄弟,皇上以后可要封谁做太子?”

东方辰似乎认真考虑了起来,半晌道:“他们自然谁有能力谁当了?”

无双不禁一笑:“若是能力相当呢?”

东方辰苦恼地道:“总不抓阉吧?”

无双扑赤一笑道:“亏你还是帝王,竟想出这么离谱的法子。依我说,出生时记下他们的时间,谁先出就给谁当,后出那个自然要委屈一些了。”

东方辰笑着点着她的鼻子道:“你总是比别人多一副心肝。”

笑声过后又是沉默,东方辰勉强提起兴致道:“对了,这两个孩子朕想了名字,你听听好不好?”

无双眼晴一亮道:“哦,说来听听。”

东方辰提笔,在雪浪纸上写下两个名字:东方昊,东方哲。

无双默念了一遍道:“昊,取广大之意,很有气势;哲,明理,睿智,好名字!”

东方辰得意地挑了挑眉,无双看着他突然道:“前线的战事还好吗?”

东方辰果然失了笑,沉思良久方道:“无双,看来那人是凭了全力了,我想亲自去会会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些守城的将领竟抵挡不住,我怀疑有奸细。只是你身怀六甲——”

无双咬唇想了一想道:“这些事,原也是因为我,只是你这样太冒险了!”

东方辰扬眉道:“我若不去,难道看着他张狂不成,你是我的女人,我岂容他人觊觎于你?”

无双将头伏在他的肩上,低低地说:“你冒险总有你的理由,但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拿你的命冒险和拿我的命冒险有什么区别?”

东方辰心中暧意升起,顿觉得豪情万丈,坚定地说:“我去就是要让你们母子平安。就算失几座城池又算得了什么。这江山王位,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游戏一场,我岂会用你和孩子的安危去换取,我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天下?”

无双知道他去意已决,便握了他的手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我和孩子在宫里等你的好消息!”

用力将东方辰的身躯抱紧,再抱紧。那个男人为了自己,为了保卫家国,即将奔赴沙场,可能有性命之忧。

“予我一诺,平安归来。”

东方辰无声地抱住无双:“好!”

第二日,三军待发,东方辰御驾亲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刀枪铿锵,战马嘶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脚下的土地彷佛都在微微颤动,传到远处引起连绵不断的回响。

秦军主力在东方辰的带领下一路急驰,抵达青州城郊,与唐盟军队设立的大营遥遥对峙。秦军此次南征共计七十五万兵马,其中有五万是骑兵军,大军分成左中右三营地分驻,放眼望去,旌旗蔽空,枪矛成林,军容极为鼎盛。

大军驻营的第二天,东方辰就在一干将领的陪同下登上城头巡视敌情。

只见唐字大旗迎风招展,唐少渊一身红衣如血,正在城头巡视。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三声战鼓震天擂响,城门打开,城门道口传出轰隆的马蹄声,唐盟骑兵潮水般涌出,烟尘滚滚的朝城外扑杀而去。数量将近是城下秦国骑兵的两倍!

北秦骑兵毫不示弱的当头迎上,斜斜的一头撞进了唐军骑兵的队伍中!两军对撞,数百只马蹄扬起了高高的灰尘,黄沙遮目,伸手不见五指。两军就在这一片烟尘中厮杀交战着,只听得交战的声音

一阵接一阵的传来,凶狠的马刀劈砍声,武器碰撞的铿锵声,战马的嘶鸣和死伤者的惨叫声。

交战声一阵便告结束,一群银铠骑兵从那沙尘中冲出,斜斜向北冲去,风声将他们的狂笑声带到了两军城头:“唐盟无能,废物一群,哈哈!”

战场上的黄沙和灰尘渐渐被吹散,一目凄惨的景像出现在面前:被打死的唐盟骑兵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失去主人的战马孤拎拎的伫立着,不时发出悲哀的长嘶声。重伤的士兵在尸堆中嚎哭惨叫。

幸存的士兵六神无主的坐在马上,眼神迷惘,像是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彪骑兵回城时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他们的确是英雄!

东方辰投给那彪轻骑兵一个鼓励的眼神:“干得好。记你们头功。”

刚刚在战场上桀骜如火的汉子们此刻居然像孩子般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好半天才记起嚅嚅谢恩:“谢皇上。”

眼前这个至尊至贵的男人,不但是大秦的中流砥柱,还是秦军的军中之魂。得到他的一句赞扬足可荣耀终身!看看旁边那些战友,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嘿嘿!

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欢欣鼓舞的秦军,以及对岸城头上那个玄衣的身影。

唐少渊咬牙切齿冷笑道:“东方辰,趁着现在多笑笑吧。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在东方辰出战的时候,无双也没有闲着,一边处理朝事,一边待产,还要关注前面战情。

“禀主子,西南战乱封锁禁严,我们的暗探没有一个出得了封锁区,现在对西南战况不甚明了。”奔雷严肃地说道。

无双放下笔,揉揉疲倦的额头,心中的不祥感愈来愈重。这几年来,两人虽未时时相见,但他在哪里做什么,他又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是一清二楚,从未像现在这般音讯全无。

突然腹中一阵轻微的疼痛传来,无双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碧儿大惊道:“娘娘,可是要生产了?”

无双看着满桌子的公文碟报,皱眉道:“还有这么多事没处理完……”

一向顺从的碧儿突然严肃地说:“娘娘,什么事能比生孩子还重要呢?”

这丫头竟把公文合上,命人叫产婆了。

腹中疼痛更历害,料定是要生了,只得放下手头的事,被碧儿扶向寝宫。

早有人通知了太后,淳于太后此刻再也顾不得平日两人的怨隙,焦急地守在外面。

无双这是双胞胎,饶是她意志坚定,不畏疼痛,仍然满脸汗水,牙咬住布片,几乎不曾咬破嘴唇。

太后久不闻里面有动静,不由得急了起来,她却不知道无双不同于一般产妇,生产再疼也是勉力忍着,不会呼叫的。

产婆也被无双惊人的毅力惊住,只顾忙着命人准备热水等物。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一个漂亮的男婴出世了。

无双命产婆将红绳捆在他右臂上以作辩识,又努力了一番,第二个男婴也出世了!

太后喜得连连念佛不止,满宫的太临宫女也跟着沾光,领了不少赏赐。

无双生产七日便要起来行动,那一双双生子虽然是双胞胎,但模样却大有差异,长子浓眉墨眸,方脸直鼻,俨然是东方辰的翻版,而次子却清秀俊美,肌肤如雪,竟是无双的模样。

两个孩子让她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惜无双不擅长喂奶之类的琐事,便由奶娘代为哺养。

太后也经常过来探来两个皇孙,自是亲热异常。

这一日,边关收来密报,匈奴新任首领拓拔厉带着三十万人马欲翻越古奇拉山,直截东方辰大军的后方,与唐军形成前方包抄之势!

接着再报,古奇拉山脉大地震,天险裂陷,几日前匈奴大军已从古奇拉山脉进入大秦西南,与唐军汇合,将秦军打得措手不及,秦军重创!”

无双当下不再犹豫,坐以待毙,不顾生产后仅十日的虚弱身体,要前去支援东方辰。

因为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东方辰有危险了!

当太后看着她将两个出生仅十天的孩子托付给自己时,不禁激动地站了起来,“胡闹,你刚生产完,断不能吹风,何况要去战场这种危险的地方?孩子幼小,怎么离得开娘亲?”

无双闭眼,淡淡地说:“母后,辰现在十分危险,我若不去,只怕有性命之忧,我必须去!”

这是她第一次叫母后,却是在生死别离的时候!

淳于太后的眼眶微微湿润,看着年幼的皇孙,想想生死不明的儿子,不禁心如刀绞!

“母后保重了!”无双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似乎感应到母亲的离去,两个孩子顿时大哭起来。

淳于太后伸出手,欲拦住她,但最终却无力地放下,目光复杂地看着无双远去的背景久久不语。

“谦若,快将皇孙接进来,别吹着风了!”淳于太后忙吩咐道。

谦若应了一声,命人将桃木摇篮抬了进来。

淳于太后凝视着两个孩子,半晌方道:“她——倒真舍得!”

谦若感叹道:“她也是为了皇上啊!”

淳于太后轻轻地摇着摇篮,回想那人这次回宫后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是为东方辰好,一时间,心如潮涌。

吃了一个败仗的唐少渊并不慌张,接应的拓拔厉一到,立刻将局势扭转,将秦军重重包围。

正在杀场上激战的东方辰,跨下的照夜狮子,万里挑一的神骏马匹突然撅了前蹄一下子跪倒,幸亏东方辰身手敏捷就地一滚卸去冲力,回头一看,那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坐骑终于累垮。

“天助我也!”匈奴大汗拓拔厉一拍大腿站起身,“尉迟川z不可失,快快射箭!”

仿佛流电飞光,一道锐而啸的银亮破风而来,轻而易举穿过人群之中的缝隙,那气机过于强大,竟生生激起猛烈的风声!

那一道箭矢也映入东方辰的眼中,他迅速闪避!“嘟!”箭矢擦身而过。

旁人吃惊于匈奴第一神射手的全力一箭居然只让东方辰擦破点皮。

然而那些围攻东方辰的唐盟士兵却发现,东方辰的身手开始有点缓滞,连招架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东方辰不行了,快杀了他!”一个盟兵兴奋地双目充血!

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东方辰只觉手中龙呤剑越来越沉,差点让他持拿不住。

“这大功是我的!”

眼前椅着唐兵狰狞的面容,他的脸距离东方辰极近,似乎在欣赏东方辰临死前的神态。

东方辰抬眼,却是绝然的冷意。

即便要死,也要拉你们陪葬!龙呤横推,犹若惊鸿!

那人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下意识向后躲闪,却未能躲开一剑穿心的命运。

然而这一剑,却耗尽了东方辰最后的力气。

要死了么……脑海中猛然闪现她的话语:

予我一诺,平安归来!

只怕是,再也无法应承她的话语,再也无法看那刚出世的孩子一眼!

无双,我和你错过三年,相聚日短,奈何情深缘浅,终要负了你!

原来临死前,东方辰最大的心愿竟是再见你一面……

“啊——那是什么!?——”

月光般的骏马冲入战场,无双一骑绝尘首当其冲!

“东方辰!”吃力地睁开眼,却看见白袍银甲银盔的程无双。

跃马驰骋的无双,少了平日的淡静平和,多了几分英气和杀机。

是梦,是幻?

“东方辰!东方辰!坚持住!”

谁在叫我?

恍惚间,看见那抹流云纯白飞掠向自己,那人俯下身,朝自己伸出手!

真的,是她!

他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纵身一跃,被她带上马背!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她终于在最后一刻将他从生死一线间拉了回来!

相拥的片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那一刻,只剩下彼此寂静的喧哗。

东方辰忽然腾出手扣住无双的后颈,迫她垂低头……

瞬光流转的风华迷乱了谁的眼,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红霞喷薄,夕影昏眩。

时间仿佛静止,风呼啸刮过,战场上无论敌我都被这一幕惊到呆滞。

乱世中的一吻,足以流转千年。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怀中是他熟悉的温度,令人眷恋的气息,还能感觉到他坚定有力的心跳……

那男子还活着,真好。

无双简直不敢想象,万一自己晚到了这么一刻,那自己,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命葬黄泉!?

想到这里,她颤抖的手轻轻抱壮中男子温暖的躯体。

轻咬薄唇,阖目:无双这辈子,从未这么害怕过。

“快拦住他们!!”拓拔厉狂吼,“杀了秦王,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世上不惧不畏者也大有人在。万马奔腾,声若滚雷!

一拨匈奴骑兵倾巢而出。匈奴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匈奴骑兵更是纵横大陆几十年,虽说近年连番征战国力大不如前,但骑师彪悍未减,加之匈奴与东方辰的深仇大恨,他们是誓死与秦国死战到底了!

面对敌人的凶猛反扑,无双调拨马头,忽然右手拇指与食指圈在唇边,吹了个又尖又长的的口哨!

听闻暗号,二十五死士立马组成半弧向外猛冲!白刃雪花般落下,溅起飞舞的血花!霎时人仰马翻!勇不可挡的二十五死士瞬间冲乱了匈奴骑兵的阵脚。

唐少渊立在高楼上,两手死死抠住栏杆,血从指甲缝中溢出:无双,你为了他,连命都不顾了吗!

那么,我便一定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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