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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又能怎样,太后这样说到明处,就是摆明了防着她害月生,防着她阻止月生入后宫!
无双道:“儿臣尽力一试!”
太后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不觉浮现一抹笑意!
姜,还是老得辣!
晚上跟东方辰提此事时,东方辰只是不答应,无双便不再勉强。
三天后,月生终于临盆了!
生了,一个儿子!
太后大喜,命人抱去给东方辰看,请他赐名,东方辰赐他名为:东方裕
裕同余,多余之意!
月生仍没有名份,住在太后宫中,东方辰要将新生儿与无双抚养,奈何月生却发了狠,死也不松手!
无双最后只得出面调当,劝东方辰不用再闹下去。
最终,月生被封为月贵人,居清凉台。
但是东方辰却从没进过她的宫殿,只是不时的命人将东方裕抱来探视。
这种尴尬的情景,让帝后与太后及月生四人之间形成微妙的关系!
但是,太后的目的已达到,便不再理月生的冷暧;月生份位低,更不敢多言;无双懒得当恶人,视她为无物,东方辰更是独自专断,于是,四人倒相安无事!
只是宫中多了娃娃的啼哭声,扰乱了平时的宁静之意!
无双面上平静无波,但内心的心疾却是日渐加重,每次咯血她都瞒着东方辰,因为爱他,所以不忍他伤心,不忍他难过,不忍他左右为难!
她总告诉自己,大方些吧,既然木已成舟!
但是,每当看着东方裕那一半肖似月生的面容,总是止不住的闷气,于是索性不理不问。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犹如朽木,不知哪天便会离东方辰而去,而她走后,他该多寂寞,就让那个女人来陪她吧!
程无双不知道死神会在什麽时候彻底夺走她的神智,可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清醒着一天,就要为大秦,为这个男人,留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程无双忍住内心的伤痕,面上装做无事,不理慕容雪的劝告,硬撑起痛苦难当的残破身体,提笔挥毫,日以继夜地撰写兵法战例,律法商论,兵器机括,驭人之术,合纵连横。
对此,东方辰无法阻止,
也,无力阻止……
他知道,无双是为了他……
“东方辰,你不是很想称霸天下么……我让你成为千古一帝……可好?”
喃喃低语,终至细微不可闻。
东方辰突然抬手掩面,泪水夺眶而出!
无双……
你可知,其实,我不愿成为什么千古一帝。
你可知,若能让你长寿于我,我情愿折寿十年!
无论慕容雪用多珍贵的药材,无双的身子仍一天比一天弱。
只是每完成一件事,她总会微笑,她走后,东方辰自会回靡丽红尘君临天下,妻妾成群子孙无数,然后福寿双至,寿终正寝。
也许这样,最好……
院中落雪纷纷,满地的积雪,在他履下悉索细响。
放眼望去,白色铺满天地,那些肮脏的美好的统统银装素裹,被修饰的圣洁高贵。
东方辰笔挺地伫立树底阴影里,厚厚的雪积了一肩膀。
他也没有伸手拂落,看着那个灯影里奋笔疾书的身影,久久不动。
无双写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当她慢慢张开了双眼时,一眨不眨地望住身旁。
东方辰安静地坐着,阖着眼,微垂着头,神情很平和,仿佛只是在闭目养神。
心中又酸又苦,凝视着这个纠缠了半生的男子,舍不得呀……
心脏随着火光一明一暗而颤抖、悸动、痉挛……
难受得想要将这痛楚的根源彻底挖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程无双就一直看着他:
“东方辰……”
“怎么?”
“……没事。”
东方辰醒来,微微一笑,捧起佛经。
无双,相爱如你我,即使不说,彼此也懂。
大多数时候无双就是挥毫篆书,为大秦呕心沥血撰写《定国五册》。
然而,有时东方辰梦中苏醒,总觉察一双明亮深情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轮廓……
写完最后一笔,经过数月的疾笔,程无双搁笔,轻揉着眉心。
终于,完成了……她竭尽心智编撰的《定国五册》。
有它,东方辰足以在二十年之内统一四国,并保大秦基业五百年!
程无双静躺在床上,脸颊被阳光笼上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泽,敛尽绝代风华。
“主子!”奔雷和闪电泪流满面:“你这样,太苦了!”
程无双平息了一下胸口钝痛,笑容依旧云淡风轻:“你们俩个,哭什么?”
“主子、主子……”两人愈加泣不成声!“我不懂……你这样,值得吗?他那样负你?”
感受着两人的迷茫、痛苦、挣扎。
无双身子一僵,秀气十指轻轻碰上闪电的脸,温和地替她揩去泪水:
“还好,你还不知道情爱是什么。等你知道了,就痛苦了……”
从来没有反驳过主子的闪电不知哪来的勇气,低声:“如果爱得像主子和陛下那么痛苦,闪电宁愿不要。”
无双宽容地微笑。一双剪水双瞳却像倒映着夜幕星河灿烂:“所以说,你还不懂……”
闪电转过目光,不忍再望她。
“如果有个人可以让你不顾一切地愿意陪在他身边,可以让你甘为他牺牲一切……等到那一天,你就会懂了。”
闪电茫然地道:“可是既然痛苦,又何必爱下去呢?”
无双深深的一个呼吸,笑得静谧如月。
她淡淡说:“即使痛,也想爱下去……这才是爱情呀。”
两人霎时泪水盈眶!
难道相爱,便是用来痛苦的吗?
这一日,来人忽报抓到闯进秦宫的刺客了,皇上正在审问,无双不觉一惊。
她披了厚锦,来到地牢中,唐少渊在,令她惊异的是,卫灵瑗和音儿也一起被囚了起来。
三人看到她来,都是一愣。
卫灵瑗目光复杂,冷笑道:“程无双,既然抓到我们,要杀要刮随你便,把我们囚在这里算什么意思?难道你安排了什么恶毒的折磨人的法子?”
唐少渊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脑子中有隐隐的真相呼之欲出,她,一定和自己有某种关系,否则,怎会熟悉到这步田地?
无双微微一笑道:“前尘旧事,我都已经忘了,我今天来,是放你们走的!”
唐少渊猛地一震:你连死都替我安排了!
轰地一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往事如云朵一般快速地在脑海中闪现。
他记起来了她是谁了!
她,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可是,他上次居然要杀她!
唐少渊正要开口,却忽听无双问道:“你们是如何相遇的?”
卫灵瑗轻叹道:“那件事后,我带着音儿四处漂泊,不想来到柔然的时候遇到了他。我本恨他之极,举剑要杀他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的怨恨忽然就没有了,再说音儿没有爹爹,也是极可怜的!
我们试着重新开始,刚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却发现四处都是张贴缉捕他的皇榜。一个不慎,便被人出卖,进了这大牢中!”
无双露出笑意道:“忘了从前,重前开始,你们一家三口能重新相聚,我甚是高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毕竟,是我欠了你们!”
唐少渊张了张嘴,突然瞧见卫灵瑗深情款款的目光,想了一想,终是硬生生地压下满腹的话语,一言不发。
他已经错过,又伤过这个女人一次,明知道事情不可回头,还是好好珍惜当下的好!
无双一招手,立刻有人来替三人松了绑,无双亲自带他们到城门外,备了一匹良马,一包干粮,一包金银,还有一包衣物。
“你们可以走了,从此,天高地远,好好生活吧!”
那个修长的,略显单弱的身影站在阳光里,披着满身金色,微笑着辞别。
唐少渊跨上马,再抱上妻女,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当他握起疆绳的时候,终于忍不棕头,最后一次凝望这个深爱一生的女人!
“那么,皇后,保重了!”他说。
她微微点头:“唐公子,保重!”
他转头,一滴泪迅速地滑出:“驾——”
“爹爹,你怎么哭了?”音儿问道。
唐少渊摇头:“不过是风沙太大,迷了眼晴!”
卫灵瑗装作没听到:“夫君,我们去哪里好?”
唐少渊道:“边塞之地,天似苍穹,一望无边,不如去那里放马牧羊,快活一生!”
卫灵瑗展颜一笑道:“好!”
一马三人渐渐地消失在秦国皇城中。
回到宫中,赫然看到东方辰正在东宫等她。
“他走了?”随意地问。
“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无双疲惫地答。
“谢谢你,辰,你若杀了他们,我将良心不安一生!这一生,我欠别人的太多了,总是还不清!”无双道。
东方辰温然一笑:“我明白,所以让你放他们走!”
无双,你可知道,正是因为我明白你的心,所以不杀程安然,不杀唐少渊,不杀慕容雪!
而你,想必也是默默地为我付出,因为你容忍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人,月生,甚至,还容忍她的孩子!
这些事,是硬伤,我们不能说,不敢说,只能以彼此能懂的方式默默地证明着你是我的唯一!
冬去春来又一年,当年呱呱坠地的婴儿已经满周岁,可以学步了。
而年满十二岁的昊儿更是剑眉星眸,小小年纪便大气而沉稳,颇有帝王之才。
哲儿清秀脱俗,朗如清风松枝,且心性单纯,兄弟二人随着年事渐长,渐懂人事,再加上昊儿对哲儿的照顾,两兄弟渐渐和睦起来。
而月生,则如惊鸿一现便再无音信,只是居在清凉殿中,偶尔去陪陪太后,就是遇上无双,也是恭敬地行礼,默不作声地离开。
似乎,她要众人刻意忽略她。
无双的身体虽然不好,但有慕容雪在,她倒还能撑上几年。
忽一日,无双提及,想到外边看看。
她的时间不多了,前世是一冷血杀手,甚少与人交谈,更何况正常的人际关系?
这一世偏入宫为后,又无缘在尘世上感觉那一份热闹,因此,便分外恋那一份喧哗!
东方辰对她百依百顺,爱妻有言,自然鞍前马后地准备。
为了避免事非,无双发束冠,着白衣,便是一浊翩翩佳公子。
两人行在一起,惹人注目!
秦皇城的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酒旗迎风招展,叫卖声此起彼伏。、
秦馆酒楼、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刀枪弓弩、兼之文物古玩、各色小吃、珠宝首饰……
短短时间,秦都已成为纵横八方的繁荣之都。
其崛起速度之快,隐隐有天下商贸第一都的霸气!
感受着喧嚣的热浪,程无双不由为一张张朴实笑脸所感动。
也许,那些忙忙碌碌的平民百姓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
即使卑微,即使低下,却如百花脚下的杂草,永远百折不挠,永远生生不息!
她听到东方辰在自己耳边柔声道:“无双,看见了吗?这片土地正是因为有你才呈现今天这般面貌……”
程无双抿唇低头。
“无双,”他语声诚恳,“谢谢你。”
无双淡然一笑,看着前面人头攒动的一个小店道:“人多的地方必有美食,去看看!”
东方辰大笑:“好眼力!”
五宝馄饨铺的摊主此刻搓着手手足无措:他万万没想到两位恍如神仙下凡的男子竟然会屈尊降迂进入自己的馄饨铺!
他把桌子抹了又抹,生怕会有一点点灰尘沾上两人的衣角,激动地满脸通红!
坐在竹椅上的白衣公子,沉静幽柔,眉间是清雅的贵气。雍容华贵,疏离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换不来他轻轻一顾。
他右首坐着一个尊贵且邪魅的男子。一种飞扬的男性气概与他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特质揉合在一起,配上此刻透露出的慵懒与藐视天下的神情,足以令所有待字闺中的少女怦然心动。
刚才他们在街上走,好多人站住脚,用目光怔怔的追随了一路。
摊主结巴道:“不、不知两位公子,要、要吃些什么……”
东方辰揶揄道:“进馄饨铺除了来吃馄饨还能来吃什么。”
“是……是!”摊主紧张得满头大汗,“老朽都糊涂了!”
东方辰招呼:“就来两碗馄饨吧,记得多加点料。”
“好嘞!”摊主兴高采烈地下馄饨去了。
“我小时候常出宫,玩遍整个皇城,数这儿的馄饨最好吃。”东方辰斟茶布筷,状甚殷勤,“五宝馄饨的‘五宝’,指的是馄饨馅里五种原料:芹菜、香菇、小葱、虾仁、白菜。这五宝馄饨远近驰名,今个儿特地带无双来尝尝!”
看着东方辰献宝一样的表情,程无双忍不住觉得好笑。
“来喽~~”摊主将刚出锅的的两碗馄饨端上桌,“二位公子慢用!”
东方辰笑:“老板你去忙吧。”
可人家老板还不想离开,多呆一会儿沾点贵气也好呀!
“两位公子是初来乍到吧,很面生呀。”他大着胆子猜测。
东方辰一时啼笑皆非——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初来乍到?
程无双在品尝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馄饨。
她吃得很慢,细细地咀嚼,慢慢地抿汤。满足的神情不像在吃一碗馄饨,倒像是品味着佳肴珍馐。天气很热,馄饨很烫,她寒玉般的脸浮起两抹胭脂,额头也渗出一层惫。
那样子落在东方辰眼中,只觉此时的无双褪去了皇后的光环,恢复了十年前初识的模样,显得格外真实而……诱人。
将一碟雪菜拌料推至她手边。“馄饨拌这配料会更好吃。”
摊主见状插嘴:“两位感情真好呢!你们是兄弟吗?”
“不是。”东方辰捉弄之心顿起,邪气一笑,宣布道:“他,是我的人。”
啊~~~!
老板被惊雷劈中!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这两人!——
程无双闻言只是微微一怔,随即继续低下头吃馄饨。——甚至连勺匙里的汤都没洒出一滴。
这人,已经贵为天子,还这么喜欢作弄人!
老板颤抖着食指:“他是……你的人?”
东方辰点点头:“我的人。”
他,是我的无双。
我的无双,这四字萦在口里,胜过天底下任意珍馐,让人顿觉得了这世间无可伦比的餍足。
在店主惊讶的目光人,两人吃完馄饨,结帐,施施然行出。
望着大相国寺的一角,想起前尘往事种种,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一起向寺院行去。
彼时正值三月初三,青年男女牵红线的日子。
两人看到姻缘桥上十分热闹,红男绿女,或羞或嗔,各站桥的一端,执起一条红线,去寻他们的天定姻缘。
随着红线的拉近,男女渐渐见面,有可心的,便私赠香袋,暗表心意;
或不合适的,便互相一笑,松了红线,重新寻找……
两人看着小儿女们的情怀,不觉发出感叹,自己老矣!
走进寺中,香火仍然鼎盛,两人一齐跪拜于佛前,许愿。
愿三生三世,永与君好!
许完愿,上完香,自然要抽签的!
闭眼,摇动经筒,半日,一签啪地一声掉落:
无双素手捡起:
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日良时万物全。
偏因前世多作孽,才致今时福不全。
无双心中一沉,不动声色地将签安回经筒。
东方辰笑问:“是什么签?”
无双一笑:“上上签!”
东方辰道:“这玩意倒有意思,我也拈一签!”
啪,一枚签蹦出,无双抢先拾得:
红轮西坠兔东升。月生日陨自难料。
只因一错终身误,叫人焉得不伤悲?
无双更是心惊,匆匆地放回签筒道:“我从来不信神佛,全是骗人的东西,走吧!”
东方辰大概也知道此签不吉,便不再相问,两人均心事重重地回到秦宫。
不料刚回来便听闻一件大事。
东方裕生病了!
太医急匆匆地赶去清凉殿诊断,说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无双和东方辰也赶了过去,看着哭得面白气弱的婴儿,东方辰忙抱了起来。
月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跪在地,太后冷然地站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裕儿才一岁半,他的膳食都由人亲尝,怎么回吃坏肚子?”
月生泪眼蒙胧地看了看太后,欲言又止,只是哭,不说话。
太后威严地道:“有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月生俯地道:“上午二皇子来,给裕儿掰了一块甜糕……”
无双不由得一震,锐利的目光如剑一般直盯着月生。
她容她忍她,甚至可以默许她生下孩子,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动她的孩子!
哲儿天性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如何能在糕点上做文章?
月生被她这么一看,立刻将余下的话吞了下去。
一时间,空气胶着了,只余惺子哇哇地啼哭声。
大夫煎好了药,正要端过来。
无双闻了闻药味,是普通的清热之药,并是医病的药。
虽然不屑证明什么,但事关哲儿,此事不容有失。
她淡淡地道:“叫哲儿过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多时,哲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本来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见屋里挤满了人,个个面色不善,便收了笑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无双弯下腰,轻声问道:“哲儿,你上午给裕皇弟吃糕点了吗?“
哲儿点点头:“是啊母后,当时月贵人叫儿臣来陪皇弟,然后就有事出去了,儿臣看皇弟饿得紧,便喂他吃了一些糕点!”
无双微叹,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单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哲儿,现在太医说你裕弟弟是因为吃坏了东西才哭个不停,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哲儿脸一白,突然想起上次被音儿所骗之事,不禁涨红了脸道:“母后,儿臣什么也没有做,那糕点儿臣也吃了,怎么没事?”
月生看着他冷笑道:“太医说了,上面有轻微的泻药,你这么大,自然没事,你弟弟却才一岁多,你怎么心地这么险恶?若是容不下我们母子,何不一并勒死我们,省得这样慢慢地折磨死?”
她这话,看似说与哲儿听,实际则说给无双听。
帝后脸色都变了,哲儿委屈地哭了出来,一扭脸奋力跑了出去。
正撞是昊儿,两兄弟话都没说一句,只打了个照面。
“你胡说什么?”东方辰沉呤道:“孝子有个闹肚子什么也正常,弄得满城风雨,还劳动了母后,让他们兄弟不和,这是一个后宫嫔妃应该做的事吗?”
月生满腹委屈地低下头:“皇上,教训得是!”
昊儿皱眉围着小小的婴儿床看了一圈,忽然把裕儿抱了起来!
月生和太后俱是吃了一惊,都站了起来,急道:“昊儿,你干什么?”
昊儿一把拿掉裕儿的锦垫,赫然看到裕儿屁股上有青紫的掐印,那棉裤的边缘,还有一枚锋利的绣花针!
“儿臣倒想问月贵人,为何皇弟被人下如此狠手?为何棉里藏针?”他冷笑一声,拔掉针,又轻声拍着裕儿,片刻之后裕儿便停止了哭泣。
无双微笑,这孩子真长出息了!
昊儿慢斯条理地道:“月贵人,你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吧?想给哲儿栽脏,还侮辱我母后,真是一箭双雕啊!”
月生立刻狡辩道:“裕儿是我亲生孩子,我怎么会下此毒手,说不定这是哪个宫女要暗害我们母女J上,你要为臣妾作主啊——”
“够了!”昊儿冷声道:“月贵人,今天你要害我母后,明天你是不是就想害我父皇,后天你索性能除了我,这后宫自然是你的天下,裕皇弟也轻易能继承太子之位,是不是?”
太后不禁脸色大变,冷冷地瞧着月生。
月生停止哭泣,没料到这个小小的孩童竟如此历害,一下子恼羞成怒道:“你不过是太子,还不是皇上,竟敢对着我指手划脚?怎么说我也长你一辈,你也该叫我一声庶母,难道姐姐教出来的孩子便如此不懂规矩吗?”
东方辰更是大怒:“你为人母,其心不正,其行不轨,只怕要带坏了裕儿,从今以后,裕儿便由皇后养吧!”
月生立刻面如死灰,求救地看着太后。
太后厌恶她无风起浪,但她终是自己提拔上来的人,便开口道:“辰儿,此事真假还没有弄清楚,怎么随意处置月贵人?依哀家看还是仔细调查,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处置月贵人也不晚。再则裕儿还小,突然离了亲娘,难免日夜啼哭,皇后身子不好,倒是累了她反倒不好!”
东方辰一想也是,便喝道:“还不退下?若让朕知道你生狐媚邪道,断不容你!”
月生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随即畏畏地退下。
待帝后走后,月生方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母后……”
淳于太后看着她,不免想到当初的自己。
又恼又怜地道:“你呀,有个儿子,将来便有依靠,你还要争什么?你和她争,真是,你争得过她吗?连哀家私下都惧她三分,她的手段,你是不知道,好自为之吧!”
月生怔怔跪在地上,自语道:不争,便什么也得不到!
为了裕儿,便是拼死也要争一争!
回到寝宫,哲儿正哭得伤心,东方辰心情不好,便没有去东宫。
无双看着哲儿轻声地叹气,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一声轻叹便已经让哲儿绝望。
他跪在地上,含泪道:“母后,儿臣从今天发誓,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到母后!”
无双抚着他的头,久久不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忍将单纯的孩子染成黑色,但又怕他不能自保,倘若自己走了,他又该靠谁?
突然脑海中浮现昊儿成熟稳重且聪慧冷凛的一面,无双不觉放了心,他总归还有哥哥可以护着他。
今年不知是怎么了,风波难以平静!
这一日无双正在看书,突然看到哲儿的服侍丫环彩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色大变道:“皇后,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他……他……”
无双大惊失色,厉声道:“哲儿怎么了?”
彩儿喘了喘气道:“奴婢给二皇子拿咳喘药时,被一只黑猫扑倒,药瓶洒了,药全没有了。这正是春天,柳絮又多,二皇子对柳絮过敏,已经喘得上不来气了!”
无双没听她说完便抢了出去,哲儿脸涨得通红,已经成了紫色!
无双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喝道:“还愣在这里干吗?快去请慕容神医!”
彩儿哭着说:“已经请了,奴婢再去瞧瞧!”
慕容雪背着药箱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一边缓缓用力在哲儿后背上运功导出痰,一边拿出银针扎住他的颈部脉络。
良久,哲儿终于气顺,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不由地喘气。
无双冷冷地扫了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一眼道:“既然你们看护不了二皇子,便没有存生的价值了!”
众宫女太监顿时色变,连连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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