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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猜谜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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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现在极不情愿跟他面对面,连带着拒绝的声音都透着别扭劲儿,听在许南川耳中却带着一分隐隐的厌烦。

这样的她,真的把他激怒了!

手从车把上移开,他侧头看她,魔魅的眼神忽明忽暗,缓缓的转身,移步,堪堪的停在她面前,她的额头触到了他的胸口,那热度让她一个激灵,不得已,只得抬头,只是瞬间而已,他便攫住了她的视线。

她无法错开,他就那么直楞楞的看着她,五官僵凝,绷起的嘴角,夺人的气质霎那间凌厉的飙升,什么衣服什么伪装根本压制不了他这般摄人的锋锐,那根本是他操控自如的浅藏,她的背脊紧紧的靠着冷硬的墙壁,他的唇瓣磨了再磨,极沉淀,极缓,像是从牙缝里极力的挤出声音,“再也不要反抗我!上车!”

他的独断让她害怕又深恶痛绝,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走,胳膊却被他一把攥住,她呵斥,“你别碰我!”

一串光在她面前闪过,熟悉的脆响在她耳边飘荡……

眼前一亮,她瞠目结舌,他竟然在那么几秒的时间从她口袋里偷走了她的钥匙,这小偷!

他越过她往前走……

她急了,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着他,他继续,她不管不顾的抱住了他,他这才止住了脚步,低头俯视她,明亮的声线转为低沉,有丝丝的暗哑,到了语尾轻得近乎一声叹息几分柔和,“为什么总是有事相求的时候,才肯乖乖的听话?”

她腹诽,因为他总是在逼她。

“为什么要袒护他?”

“他……很可怜。”

“只是可怜吗?”

“呃……”她有些不解的噎了一下,他黑沉的脸上带着不为人知的失望和落寞,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推开她一步之外,转身,上车,钥匙还在他手里……

车子一路疾驰,他一直都在吸着烟,神色是不加掩饰的疏远和淡漠,让人一目了然此时最好别去与他亲近。

钥匙自从进来就随意的搁置在前面,她下了很大决心才怯怯的伸手去拿,动作很缓慢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哪知他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觑了她一眼,顿时,慕向惜感觉自己倒像是在做贼,而且是一个极为胆小的贼,脸不由得红了又红,终于一个咬牙,把钥匙给控在了手里。

两人都不说话,她欣赏着车窗外不会拒人千里的路景,正想着他会不会将她拖得很远呆会又没有出租车让她回家,却猛然发觉他将车子拐进了一条她熟悉的道路,她看了看他,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的路面,于是,她继续保持缄默。

清静开阔的住宅区,下沙路的这个公寓,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还记得那一次,他说,这里是他和她二人的天堂……连儿子女儿都不让进来……只属于他们两个……

车子并没有熄灭引擎,他将视线从挡风玻璃移回投向她说,“密码你的生日,没变。”

他并不打算陪她进去。

他只是不想她和靳齐共处一室吗?

仅仅是这样?

思绪总是如此的不明朗,她也索性不再想,反正夜已深,她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她呼出一口气,“你不会再去踹我门吧?”

他自顾自的摁灭烟蒂,并不理会她的疑问,自讨没趣的她只有伸手去开车门,却听见他说,“既然你说了,我不如照办!”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他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吻我一下,今晚我就放过他。 ”

看她愣怔,他就要拨一个号码出去,慕向惜这下急了,伸手去夺,眼看她的手就要退出他的手掌能控制的范围时,有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得复杂。

他倏地抓住她遽然一扯,她的身子陡然倾斜,被他迎唇吻住,他彻底得就像是要吻进她的骨髓,吻去她的半条生命,很久之后,才将她推开。

她下得车来,看着他绝尘而去。

唇上生痛,她又在心里将他骂了几百回。

再次走进这个公寓,再次躺在那个舒适的大床上,再次泡在豪华浴缸里,哪一处都有他和她留下的痕迹,一幕幕甜蜜和心酸、还有那些无奈都在脑海里掠过。

她有些庆幸,幸亏他没有跟着过来,要不然,她肯定会无法自已的让他看到她的脆弱,是的,她是多么怀念以往的日子,起码,那个时候,他们曾经快乐过!

到处都很干净清爽,没有一点点的灰尘,想必他经常让人打扫吧。

床上有一件睡衣,倒像是刚脱下不久的,她拿起来随便的嗅了一下,果然,还带着他身上的气息,这才发现,银灰色的床单上带着一丝皱褶,她猜想,他有时候大概会来这里睡上一觉吧,是因为工作忙而这里离公司比较近吗?

衣橱里他和她的服饰交错而放,属于她的衣服,有她以前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崭新的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连标签都没有摘掉,恰巧都是她的尺寸,是他买的?还是他托人买的?她摇头笑了笑,又有什么区别呢?大概是他心情好了或者突发奇想,所以就为她添了几件衣服吧,反正他的钱多得很!

那晚,她睡得很好。

第二天直到中午才醒来,阳光暖暖的透过薄纱射进来,她很想赖床,赖到天长地久,随手拿了遥控轻轻一按,有舒缓的乐声飘进她的耳朵,史上最动听的声音马修。连恩的Bressanone,是从中间开始的,而且,是一遍遍的重放,没有一首别的歌曲,她听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他也喜欢听这首歌吗?

我站在布列瑟侬,密布着星光的苍穹下

依稀的光照亮着布莱勒,从天的那一边

我多想飞起,融入那升起的月亮中

让群星环绕着我,它们将魂绕在你的星空里

你驻足凝望,送出甜蜜的笑,谁将被迫离去

离别的列车将带他远去

只有跳跃的心不愿离去,呜,跳跃的心不愿离去

还记得以前,他很霸道的对她说,我喜欢的,你也得喜欢!他不能吃海鲜,她也不被允许吃,他不喜欢听现代的流行的摇滚音乐,所以她不被允许听上官擎的歌曲。

这首歌,他喜欢,所以,今天,她也喜欢上了,甚至有些痴迷,如果不是饿得浑身发软,如果不是担心家里还有一个人,她肯定用一天的时间来听这首歌。

打的回家,那人已经离去。

只在桌子上压了一张纸条:谢谢!

就这样走了?

受那么重的伤,他能跑到哪里去呢?慕向惜不由得惴惴不安,昨晚许南川放过了他,今天会不会又去折腾他呢?

真不明白,男人之间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靳齐在许南川面前,空有一腔的热血,却始终敌不过他,只怕落在他手里,只有被修理的份儿,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掺和的,而且许南川和封子勤都不希望她插手,但是她始终还是放不下,想到他身上的那些吻痕,她更是感觉沤心得慌。

唉,真是矛盾!

无奈于她自身力量有限,好吧,随他们了!

傍晚,从超市满载而归,两大包蔬菜和水果堆满了厨房小小的平台,她累得有些喘息,这个时候,手机就响了,她一边把刚买来的波斯菊插在白色的工艺花瓶里,一边顺手接通耳麦,“Hello?”

电话里一时没有发出声音,她拿起手机看向屏幕,是许南川。

她不出声,那边也静默依然。

“去哪儿了?”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浅如寻常。

她有些愕然,最后才意识到是自己呼吸稍微紊乱了一些,所以他才这样问,对于他的敏--感,她一直自愧不如,讷讷的说了两个字,“购物。”

“今晚的约定没忘吧?”

“什么?”她纳闷,手下的动作也停止了,他笑,“不是想跟宫莘西芹有点关系吗?来吧!”

他幸灾乐祸的声音让她蓦然想起昨天傍晚,在电梯旁二人的撕-咬,他说:明晚,我满足你!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慕向惜惊得差点尖叫,手里的花瓶一个不稳,与桌子上的一个瓷碗相撞,碎了一对,水淅淅沥沥的从桌子上倾泻下去,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用手去捧,只感觉手腕一痛,被划伤了,她痛得吸气,随便用纸巾擦了一下,便开口骂他,“许南川,你疯了吧?”

“少废话!远藤会所,顺便把两公司的合同带上。”

合同?合同不是在安安那里吗?

这种在风月诚签约的事情从来都是那两个女人最拿手的,再不济,公关部还有手腕一流出类拔萃的美女群,负责许总正式或非正式诚的公共交际。

而且,许南川早就知道她有几斤几两重,容易害羞容易脸红又开不得玩笑,所以也从来没有让她经手过这种诚,他以前也说过,什么宴会啊什么酒局啊,香-艳够味的女人比她这种清粥要有用很多,所以,今天,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使出这招来对付她!

够狠的!

可是,既然这次许老板点名要她慕小姐客串,还是尽心尽责吧。

而且,作为他的私人秘书,她的职责也包括这一项服务内容的。

沉默了五秒,她收起所有的情绪,唇角惨淡而讽刺的弯了弯,轻声应道:“给我三十分钟。”

挂了电话,她东西也来不及收拾,拿了外套和包就下楼了,半路拐到安安公寓那里拿来了合同,来不及回答她满脸满腹的疑问,再次急匆匆的上路了。

终于在二十五分钟之后到了地方,找出车上备着的脂粉化上淡妆,把长发放下,又翻出一副亮闪的耳环戴上,她看看观后镜里的自己,效果似乎还不错。

如果身上这套纽扣从腰间扣到锁骨遮得一丝不漏的荷领蕾丝衬衫配西服长裙外面还有一件遮住小腿的厚风衣换成性~~~~感暴!!露一点的迷人晚装,估计她就更完美了。

但是鉴于她来得太慌忙,他也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化妆准备,那么,这样子的装扮,还算很敬业的吧!

查看电子记事本,把签约适宜需要记住的资料默记在心,在门口报上许南川的名字后服务生把她带到一间包厢外。

她向后拢了拢头发问,“里面还有谁?”

侍者恭敬的回答,“只有两位。”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她吩咐,“找三位和许总熟悉的小姐来。”

他应声而去。

慕向惜深吸一口气,手握上门把,轻轻把门打开,朝里面同时转过头来的两人嫣然一笑,“宫莘先生,许总。 ”

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笑意胶着在脸上,看着进来的人儿,红胭脂、白水粉,长发披肩,耳环摇曳,星光一样的眼眸,在你未定神的刹那,就已被夺去魂魄,她轻盈的走过去,在灯光的映衬下,肌肤越发被衬出珍珠般的色泽,有种临风飞去的飘逸,几绺头发在舞动中抚过她淡樱色的唇畔。

这样的清雅原本应该被够级别的绅士金屋藏娇或者被有心善德人士珍藏在红色的玫瑰园里任她白裙飘飘长发渺渺,而今天,如此美好幽柔的人儿却从深宅之内走了出来。

身上还遗留着那挥之不去的花香,穿着一身剪裁精致却又不失流行风尚的华伦天奴套装,把自己滴水不漏地装扮成优雅的职业女性,然顾盼间却又全无半点高阶女子的凌厉傲气,眉端唇际只流动着闲适与安然,那身时尚优雅的装扮反而将她衬映得更为高贵典雅,宫莘西芹看呆了,那日的匆匆一瞥,已经勾去了他半条魂魄,今日,稍微弄点妆容的她更是让他惊人天人,老半天怔在那里,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样?”

酒杯搁置在桌子上,刻意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似是在有意提醒着什么。

宫莘西芹也终于稍稍回过神来,他侧头看去,许南川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整个晕乎乎的脑袋这才清醒几分,然后就是毫不掩饰的喜不自胜,跃跃欲试的用纸巾擦了擦汗湿的手,声音里满是激动和兴奋,“许总说的惊喜,原来是慕小姐?”

“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他连连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女人。

许南川轻笑。

看美人近在眼前,宫莘西芹立即站起身,动作十分夸张和仓皇,唯恐慢待了尊贵的佳人,她礼节性的伸手,他毫不犹豫的捉住了她的纤纤玉指,不是礼貌性的一握随即放开,而是长久的感受着这如水的温柔,眸子里闪过类似于沉迷和醉熏的神情,“我一直在等慕小姐电话,但是苦于没有回音,心里着实烦恼,本来想着会饮恨回国,不想今天慕小姐肯移驾此处,来,我敬你!”

“让宫莘先生久等,怎么说也是我先敬你才是正理。”慕向惜借助于去拿酒杯的动作,才得以将自己的手解脱出来。

趁势按住她的手,他笑,“既然要敬,一杯怎么可以?”

慕向惜有些为难,做出可怜状,“我这可是第一次被许总叫到这种诚,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赶来这里,怎么说都是看在宫莘先生的面子上我才来的,难道这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还是说……你就真的忍心把我灌醉当场?”

她巧笑倩兮,说着似真似假的话语,此刻,就算他是有心,看她如此凄凄切切,也不忍心让她委屈,头脑一热,满口答应,“好,就一杯。”

慕向惜非常爽快的饮了一杯。

门又响起,有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推门走进来,房内娇声四起,热闹无比,这个安排,显然出乎许南川的预料。

慕向惜避开他微微错愕后再投过来已经变得冷淡的眸光,垂眼掩去唇边如他惯常那样的浅薄弯度,他要她来,食君之禄她焉能不从?只是,偌大的包厢只她一人作陪未免太过单调无聊,他给她一个舞台演戏,他要看她如何躲得过一劫,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想给她一些麻烦看看,让她知道,忤逆他的下场,就是被他厌弃和抛却。

但是,无法逃脱的她又不想成为焦点,所以,就算要唱戏,也来几个配角吧!

三支花带着温香软玉扑来,迎面就是一阵浓浓的香水味道,慕向惜有些不能适应,借着放下酒杯的动作拿了纸巾,掩了掩鼻,随即招过一个叫小绿的女孩儿,在她耳边交待了一句,她暂且起身离开了。

在大堂里,随意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份甜点,短短的时间里,也只有靠这甜腻腻的东西来补充点能量了。

不到十分钟,她便回来了。

果然,三个女孩儿把房间的气氛调和得非常的让她满意,她们的动作毫不含糊,半露的耸~立酥~~~胸有意无意蹭着他们的臂膀,说着嗲到让人发寒的亲昵话语,酒瓶里的红色液体也下去了一半多,小绿正在卖力的给宫莘西芹倒酒,看她的样子,也像是喝了不少。

而许南川这边,只有一个徐作陪,他一张俊脸上挂着懒散的浅笑,看不出喝了多少酒,但是他的动作不带一点的推搪,掌心在她裸~~露的腰肢上流连,就着她送到唇边的水晶杯子将酒饮尽,然后又俯身,将酒反哺到她的嘴里。

这狡猾的狐狸!慕向惜在腹中暗暗骂他,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趁机调笑在一旁敬酒的小绿,“你看人家,敬酒哪有喂的好?是不是?”

小绿娇笑不止,“就怕宫莘老板不赏脸。 ”

慕向惜满怀兴致的推波助澜,“怕什么,他不赏脸你就赏他脸。”

众人皆大笑,一时觥筹交错,杯盏轻聆,宫莘也不由得多看了慕向惜几眼,小青用同样的方式喂了宫莘西芹好几口,眼看酒没了,男人却依然清醒得很,慕向惜暗叫不好,看来,是遇上个中高手了。

今天,她不喝个过瘾只怕是不可能的了,随即便吩咐徐出去再拿一瓶1982年的拉菲红酒,也只有喝这个,她的胃才好受一些。

价格虽然不菲,反正不是记在她账上,她用不着替他省钱!大概是她真的太奢侈了,所以徐惊得一口酒都喷出来少许,有几滴溅到了身边男人的脸上,他虽然没有当场嫌弃的擦掉,可是那眸子的寒芒却让徐畏惧了一下,讷讷的道歉,怯怯的问,“许总,这个酒很很……很贵。”其实,徐更想问的是,她慕向惜说的话算不算话。

慕向惜暗笑不止,岂止很贵?

如果有倾家荡产的酒可买,她肯定会挑那一样!

看他的颜面重要,还是钱重要。

许南川看也没看徐一眼,凉凉的说了两个字,“去拿。”

他猛然抬头,敲捕捉到慕向惜脸上还未散去的幸灾乐。

他轻嗤,心思被人看穿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走到音响处开了音乐,回来的时候,经过他的身边,他并没有绅士的移开双腿,弯着唇角,因为身边没有人作陪,所以重新靠回那八人座昂贵青皮沙发里,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白衬衣领扣已解,领带也已扯散,男人仿佛永远在这种慵懒的时候最为性~~~~感,半仰着与他姿态一致懒洋洋的眸光,迎上走过来的她便没再移开。

她笑得妩-媚顿生,出其不意的,迈开一步跨坐在他腿上,然后弯腰在他脸颊上没有红印的位置上重重的吻了一口,完了之后又将另一条腿带了过来,安安分分的坐在了他旁边,眼睛盯着荧幕,一系列亲密的动作很自然……也很震撼!

连许南川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滞。

宫莘西芹更是不用提了,早已目瞪口呆在了那里,他在心里做了两个猜测,第一个,这是中国人见面的礼节吗?第二个,她是许总的情人?

这棘手的问题让他犹豫不定。

徐回来了,重新为几人斟酒。

许南川接过酒杯的时候,指腹不经意在刚才她吻的地方摩-挲了一下,淡淡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她刚才出去就为了吃点心吗?看来,是比三年前会照顾自己了,是呵,她确实是变了不少。

以前,他不是没有看过这样的慕向惜,他知道她藏了几分真实本领,只要她想只要她刻意去做,她可以做得很好,就像工作就像交际就像刚才,他没想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打扮得如此利落如此让他惊叹不已如此让宫莘西芹迷恋,他也没想到她会在刚才突如其来的吻他一下以混淆宫莘西芹的视觉和思考,她这个自保的手段,还真是让他有几分赞叹呢!

果然,他还是小瞧了她。

魔魅的眼光落在她含着笑意的唇上,他笑得晦暗不明。

在场的几人,也各有心思,除了不知刚才那一幕的徐,剩下的两个女孩没有再往许南川这边亲-热的靠过来。

因为,不管他们是情人关系还是上下级关系,他都被人家盖了戳,顾客是上帝,就算不知道慕向惜的身份,她们也不敢随意的惹她不开心。

嘻嘻哈哈酒过三巡。

女孩们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递烟,慕向惜从包里将合同拿出来,将自己的杯子斟满,柔情似水的望向对面:“宫莘先生,我敬你,如何?”

宫莘西芹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确定她有没有诚意,见她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顷刻后,他便松开了臂弯里的小绿,露出一丝称得上迷人的笑容,“还以为今晚不会得到慕小姐的垂怜。”

语气里有几分怨意有几分试探,慕向惜想,‘垂怜’这个词,被他这个老外用得真是别扭!

“让宫莘先生担忧在先,我自罚三杯如何?”

众人自是鼓掌怂恿。

慕向惜眼也不眨,连续三杯倾喉而下。

正欲稍微坐下歇息,弯腰之际发丝如水泻颊,下一瞬陡地被人捉住了手腕,她在眩晕中跌入他的臂弯,宫莘狭长的鹰眼内飘起邪意,“不如我也来喂喂慕小姐?”说着便端起酒杯打算饮进嘴里。

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慕向惜静静的看着他,这灯红酒绿俊男绮女丽真的会教人放----浪形骸吗?却为何此刻她内心这般平静,如晴日无风的海洋,又似世间一切全然寂灭,早几年前已生无可恋?

宫莘西芹怔住,不明白怀中这个上一刻还刻意接近他的女子,为何眨眼之间一双清眸变得无边悲凉,像藏了几生几世的伤心,让人不忍凝视,他下意识调开视线,却在抬首时接上许南川似笑非笑的暗沉眸光。

一丝不对劲的直觉钻入宫莘西芹叠成一团的思绪,刚才慕向惜在许南川脸颊上的一吻也窜入脑海,而在他迷惑的瞬间慕向惜已不着痕迹的脱身,取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许南川淡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继而被怀中美人的细语呢哝逗得浅笑低首。

几杯酒下肚,慕向惜的脸上便染了红晕,很快从刚才的失意中走出来,笑得甜甜柔柔的对着宫莘西芹说,“喂酒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合同?”宫莘西芹笑着看向桌面上摆放的文件,他笑问她,慕向惜点头,“是啊,宫莘先生可不要忘了,我的身份第一个是许总的秘书,第二个才是陪你喝酒的慕小姐,喝酒固然重要,用美人计让你签合同才是我的工作,尽不到本分,许总可是不给我发工资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美人计貌似还没有使出来吧?”

她说了那么多,他就听到了这三个字?慕向惜故作头痛的捂着额头笑,再抬眼时,满脸的委屈,满眼的水雾,“那你这个情-场高手就来教教我吧!”

“如果我猜中你内---衣的颜色是深是浅,你必须穿她们的衣服给我看,我明天立即签约。”

他抬手,指了指小绿身上接近三-点的情---趣服装,似火的红艳艳,很性----感很妖娆,她还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暴-露过。

而且……明天才签?

慕向惜顿了顿,然后,一咬牙,“好,既然要玩,就玩大一些。”

“呃?”宫莘来了兴致。

“如果你猜中我底----裤的颜色是深是浅,我脱成三-点给你看!”

“当真?”

“当然了,如果你猜不中,就要立刻马上签约。”

“痛快!”他激动万分,慕向惜苦笑,色-狼果然是狩猎无数的,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男女双方你情我愿之事,当然博得了小姐们的一致喝彩,在她们眼里看来,女人在这种诚穿越少才越正常。

不过,慕向惜的形象实在是跟‘三点’扯不上什么关系,她合该穿得传统又高雅,这才跟她的作风相配。

可是,女人跟男人并无两样,越是漂亮越自傲,越喜欢孔雀开屏,也越喜欢攀比而且是从内到外的比较谁在美丽动人方面更略胜一筹。

所以,在人的潜意识作祟下,大家都想探究如她这样素净优雅犹如回归田园般诗意的女子,脱掉衣服,该是什么样的诱----人的景色呢?

所以,现场所在红男绿女大部分都在期待接下来的赌局,唯一默不作声唇角含着冷飕飕笑意的只有许南川一个人,伸手拈了瓶子里的鲜花,他拿在手里把玩,指尖不经意抬至鼻端,那缕若有若无的幽香几不可闻,仿如他对此情此景不冷不热的态度,似隐约有点什么,却令人无法捉摸。

因为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一些别的情绪,宫莘西芹虽然还在顾虑那个吻,但是既然美人邀约,男人的天性容不得他有半点迟疑,管她用激将法还是蛇蝎美人计,他也按捺不住要在她面前逞英雄。

即使他自己也知道事后必然会觉得,这种给她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的做法其实完全没必要,但在这种气氛下,在面对着她的这一刻,英雄主义作崇使他冲不破那道男性心魔,想要获得身为女人的她的景仰,让她知道,他对女人有多么了解,他对她有多么的了解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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