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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柚子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这屋里有骨灰瓮或是牌位。
龙婆听到寻夜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有没有牌位没有关系，我都已经死了，要不是黑白无常没有出现，我现在都已经投胎了，哎……要说可惜的，就是他们得不到我的福泽……”
正说着，大门被推开了，然后龙阳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
以前龙婆还在世的时候寻夜也与龙阳见过几回，甚至有几次龙阳更是像寻夜讨要加价。
寻夜对他是素无好感，如果不是因为他说这鬼是龙婆，她才不会插手这事。
龙阳进来后，就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捉到了没有？”
寻夜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瞅着他，“龙婆的骨灰呢？”
“啊……”龙阳脸色一赧，“那个……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罐子……”
寻夜只觉得怒火腾的一声窜起，“我问你，骨灰呢？”
墨菲斯看着寻夜握成了拳头的手，那上面青筋现起，看样子是随时要挥出去了。
静静的靠近到小女人身边，大手包裹住那只因为发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对上小女人惊怒的眼神，他附耳过去小声说道：“打架的事情由我来。”
什么？寻夜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原本握着自己的拳头的那只手已经松开，接着眼前人影闪过。
墨菲斯动作迅速，他话才说完，拳头就已经朝着龙阳砸了过去。
“哎呦……”龙阳被揍得摔倒在地，嚎叫着哭喊，“你们怎么打人了……我要报警……”
小柚子看着朝墨菲斯竖起了大拇指，“墨大哥，揍得好。”
墨菲斯露出闪亮的白牙，笑得得意，又谦虚。
寻夜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明显，待转首看向狼狈爬起来的龙阳，眼神才变得真正的憎恶。
“我最后问你一次，龙婆的骨灰呢？”
龙阳站在门边摸着肿了半边的脸，痛得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大门被人在外面推开了。
“老公……”龙阳老婆听到刚刚龙阳的喊叫，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老公……我老公在那里？”
小柚子憋着笑伸手指了指她背后。
龙阳老婆回身一看。
“哎呦，老公，你没事吧？”看着门背后脸上青青紫，鼻子上还有鼻血淌出的丈夫，龙阳老婆嘴角抽搐，就差直接说出心中想法：老公，你真丑！
原来刚刚她心急推门进来，用力过猛，厚重的铁门一下子撞到了脑子慢半拍的龙阳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哈哈哈……活该。”小柚子终于忍不住拍手大笑。
龙阳老婆发飙了，“是你们打我的老公？！你们快赔钱，不然我叫警察来。”
“你们不要这样了……”龙婆慢慢显出半透明的身影，脸上的皱纹因为皱眉显得更加的沟壑纵横，她看着儿子儿媳，脸上的表情是既无奈，又伤悲。
龙阳老婆立即和龙阳抱成一团，“鬼……鬼啊……”
寻夜冷哼一声，“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以为只是口头说说啊。”
看着两人惊讶不解的眼神，寻夜继续说道：“老人一生走路比你们多，吃得盐也比你们多，她积的阴德还不是为了后人，有善心的老人得以善终，其福泽更是能福荫子孙，庇佑家人免受秽气侵扰，特别是在这疫症横行的时候，老人的庇护最是重要。”
“可你们倒好，连牌位都没有一个，呵呵……看来你们是不媳了。”寻夜居高临下看着颤颤巍巍的两人，声音严厉，“说，龙婆的骨灰在哪里？”
“在……在……”两夫妻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来。
“寻丫头，不要再问了……”龙婆老泪纵横，“我就当是没生这个儿子吧……”
寻夜收敛了怒气，“婆婆……”她忽地走到龙婆原先走出来的那间房子，一把推开，入目所见的是满满的香烛，有一些成品，还有一些是半成品。
两夫妻脸色更难看了。
“您都过世了还这么帮他们干活，他们可有感谢一声？”寻夜说着怒气又上来了，“还有着门窗边上浓郁的艾香，那是为了免除疫症感染吧？我不相信他们会这一招。”
“寻丫头……”龙婆擦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而龙阳听着身体一僵，脸色变得羞愧。
寻夜忽然伸手拥着龙婆半透明的身体，“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对你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来吧，跟我离开，是生是死也是他们的命，不要再管他们了。”
“可是……可是这疫症……”龙婆看着俩后辈，终是长叹了一口气，“我要离开了，以后你们……”
一段绵长而深沉的嘱咐，听得寻夜和小柚子眼眶红红。
多少年轻一辈的嫌弃父母亲的啰嗦长气，却不知道其中蕴含了母亲的多少担忧和牵挂。
寻夜早年丧母，小柚子干脆的是没有感受过母爱，但是龙婆的心意他们懂。甚至连非人类的墨菲斯，也为之动容。
龙阳和他老婆一直低着头，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免得你们又听得生厌烦。”龙婆作最后总结，“屋子里那些香烛就都卖个寻丫头吧，价钱照旧，以后如果你们还有做这一块的生意，记住不要泯灭了良心，这是供奉神灵的东西……”
“妈……”龙阳忽然跪倒在地，“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走……”
龙阳老婆也是跪倒在龙婆面前，“妈，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艾香还有那样的作用，我以为……以为是你故意折腾……”
“呸，谁愿意折腾你啊。”小柚子鄙夷地看着她，“龙婆婆是寿终正寝的人，要不是阴阳道……”
“啪”寻夜一巴掌拍了过去，眼神充满了警告。
小柚子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噤声。
龙婆看着痛改前非的儿子儿媳，为难地看着寻夜，“寻丫头，要不……要不我还是先留下吧，等这一次的疫症过去了我肯定自首。”
“龙婆……”寻夜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您要留下可以，但是他们必须供奉你的牌位。”
“我供奉，妈，我这就去找人用上好的檀香木给你做神主牌。”龙阳连连点头，又朝寻夜叩首，“请你让我妈留下吧，以前我没有孝顺过她，是我的错……”
寻夜冷冷地睨着他，“现在人都死了，你后悔也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