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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醉醺醺敲开“胡家弄堂”236号的房门时,几个黑衣人猛冲过来,饿虎扑食一般把他按在地上。沈洋拼命反抗,无奈手足俱软,被黑衣大汉五花大绑后扔进车里。沈洋挣扎着抬起头,这才发现高美珍也坐在车中。高美珍双眼惊惧,满脸的泪水。
沈洋怒道:“美珍,这是怎么回事?”
高美珍哭泣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抓住我,让我说出你的事,我说不知道。他们……把我的衣服脱光……我没办法,只好告诉他们……”
沈洋大怒,冲黑衣人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妈的想干什么?有种冲我来,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黑衣大汉转过头,一记左勾拳重重砸在沈洋的脸上。伴随着高美珍高分贝的尖叫,沈洋直接昏死过去。
沈洋被刺骨的冷水浇醒,发现自己置身于污秽的刑讯室里。周围的墙壁上挂满骇人的刑具,每件刑具都是血迹斑斑,甚至上面还残留着破碎的内脏。屋子里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日本兵,赤luo着上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地狱里的恶鬼。他面前的铁柱上,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低垂着头,血水不断往下滴,不知是生是死。
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走到那人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虽然那人的脸肿得像水盆似的,沈洋依然能够辨认出他就是戴自强。
日本军官转过身,沈洋看清是日本宪兵队中尉驹田右兵卫,在岚城有“人屠”之称。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日本宪兵队,除非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驹田右兵卫指着沈洋向戴自强问道:“你的告诉我,他是谁?”
戴自强吐掉一口血水,木然道:“不知道……”
驹田右兵卫松开手,戴自强的头又垂下去。他受十几处枪伤,日本军医把他救过来。原以为会撬开他的嘴巴,谁知金钱、美女和高官等各种招数都使尽,他就是不合作。西园武彦失去耐心,把他丢给驹田右兵卫。驹田右兵卫的三十六套刑具几乎用完,依然没从他嘴里得到半个字。
驹田右兵卫喊一声,上来两个日本宪兵,把戴自强从铁柱上解下来,拖到铁床上。扒掉他的衣服,又用皮带把四肢和铁床牢牢缚在一起。
驹田右兵卫戴上橡胶手套,从日本宪兵手中拿过一把剃须刀,走到铁床前,弯下腰,用刀锋慢慢割开戴自强的背部,“哧哧”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两个日本宪兵则用铁钳夹住翻开的皮肉,使劲向两边撕。驹田右兵卫从旁边的盒子里抓起两颗拇指大的盐粒,揉进撕开的皮肉里。
戴自强嘶声惨嚎,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像波浪似的传递,嘴里吐出黄绿带血的液体。
驹田右兵卫仿佛一个痴迷的艺术家,孜孜不倦地做着同样的事。他每割一刀,就问戴自强一句。戴自强除了惨叫,嘴里已经发不出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