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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清秀的程儒出身武术世家,是国军精锐第88师的军医,在南京保卫战时被日军俘虏。问他的酗子叫“秋阳”,是88师的炮兵少尉,山东人,武术功底极好。程儒看看池子周围严阵以待的日本兵,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小鬼子说不定今晚会对我们下手!”
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酗子笑道:“程医生,你想得太多了吧?如果小鬼子想杀我们,在集中营就可以下手,何必费这么大劲把我们从南京拉到岚城?”
程儒冷冷道:“周大牛,读过《水浒传》吗?”
周大牛摇摇头,说道:“俺不识字,没看过……可俺听说书的先生讲过,知道那里面有一百零八个好汉……”
程儒打断他的话,说道:“知道就好!《水浒》里有个杀人的地方,叫‘十字坡’。‘菜园子’张青和他的老婆‘母夜叉’孙二娘把过往的客商宰掉做人肉包子。他们动手前,一定要把抓到的人洗得干干净净……”
周大牛骇然道:“程……程医生,你不要吓我……小鬼子真拿我们做饺子馅?”
秋阳笑道:“看这阵式,虽然不至于做包子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大牛惨声道:“我的娘哎,要是小鬼子连一具囫囵尸首都不让我们留下,这可怎么办?”
一个日本军官听到动静,走过来,恶狠狠道:“说话的不准,快快的洗!”
周大牛胆怯地看那个家伙一眼,赶紧蹲下去洗澡。
洗过澡,战俘们光着身子,被带到地下室中,排成一列,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等着体检。
程儒发现,这里的日本兵和外面的不一样,全穿着白色无菌服,头戴面罩,只露两只眼睛。他是医生,曾在德国留过学,比其他士兵见多识广,很快就猜测到这里可能是日本人的地下实验基地,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他在外面就听说过日本人在东北建有细菌实验部队,难道这帮畜生在岚城也有基地?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将成为日本人笼子里的小白鼠——“马路大”!想到这里,程儒觉得背上冷飕飕的。
体检过后,战俘们三三两两被带走,去的是不同的方向。
秋阳、程儒和周大牛等七个人分到一组,他们去的地方不是监牢,也不是地狱,而是舒舒服服的卧室,桌子上摆满可口的菜肴。
等日本兵出去后锁上铁门,周大牛第一个冲到桌子旁,端起盘子就往嘴里倒。几个月的战俘生活,天天稀菜汤霉米饭,他连肉是什么滋味都记不住了。这会儿看见满桌子的鱼和肉,那副馋相跟狼崽子没什么两样。
其他战俘也围上去哄抢,一个个狼吞虎咽。程儒没有抢,也没有吃,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秋阳走过来,手里抓两个馒头,递给程儒,说道:“别想太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周大牛也走过来,手里和嘴里都是满满的,噎得额头青筋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