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龙波道：“你胡说！”

刘昶笑道：“我是胡说吗？只要阿澜活着，就始终是你的威胁。凭自身的实力，你杀不了阿澜，也不能明目张胆利用山寨的力量对付他，所以就鼓动孟澜去杀阿澜。你当然清楚陆家宜是孟澜的心头刺，更清楚一个为爱情而昏头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不管阿澜和孟澜谁倒下去，你都是最大的赢家！”

龙波盯着刘昶的眼睛，说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野心！”刘昶冷冷道：“你想做‘卧龙山’的老大，不甘居于人下；更重要的是你对孟澜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你清楚孟老大的底线，他不死，你永远也别想打孟澜的主意。”

“如果我的目的是孟澜，又为什么让她去送死？”

“因为你发现，孟澜的心不属于你。阿澜不死，你永远也得不到孟澜。你当然相信阿澜不会杀孟澜，退一步讲，就算孟澜死在阿澜手里，你能做上‘卧龙山’大当家的位子，也是不错的结果！只要孟澜一死，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派人追杀阿澜，阿澜也许能够逃掉，但是那个陆家宜绝对逃不出你的掌心……你对陆家宜觊觎很久了吧？”

龙波“啪啪”鼓起掌，说道：“老六，我以往真是小瞧你，这么多事情你抽丝剥茧，讲得活灵活现，就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

刘昶脸色苍白，沮丧道：“说实话，我没有证据。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龙波阴恻恻笑道：“老六，你也不用拿话激我。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想瞒你。你说的虽不全对，和真实情形也差不多，还有些你不知道的，想不想让我告诉你？”

刘昶的脸色更是苍白：“你想杀我？”

龙波哈哈笑道：“有人说，好奇心能杀死猫，对你而言，不仅仅是好奇心的问题，还有孟老大的嘱托，要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将来见到孟老大，怎么向他报告？”

刘昶看着龙波，目光露出恐惧之色。

“其实我不姓龙，也不叫‘龙波’，我的真名叫‘葛天龙’！二十年前，我爹是皖南有名的武师。有天夜晚，一群黑衣蒙面人闯入我家，杀死老少二十余口，又一把火把罪证烧得干干净净。幸亏我爹见机得早，把我扔到井里，才逃过一劫，那时我才八岁……那个为首的人就是孟大鹏，虽然蒙住脸，还是被我爹认出，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声音……”龙波说得很慢，字字犹如钢刀刮骨，令人不寒而栗，“我四处拜师习武，又上山做土匪，受尽世间所有的苦楚，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杀掉孟大鹏，替我们全家报仇。对孟澜，我当然有野心。想想看，杀死孟大鹏，又能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女儿，对孟老大而言，是不是最好的报复？”

刘昶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不清楚你和孟老大之间的过节，但你这样做，对孟澜而言，并不公平……就算她的父亲该死，她也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