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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太懦弱,你们忽略了这视野处的蓝天白云,鼻息间的新鲜空气,你们忘了你们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人生就还有希望!可是你们以为走到人生尽头,竟自私断了所有人生存的念头,你们……”
乔心璃拼命忍住内心悸动,她平复呼吸,拖着长长裙摆,再次下车。
她走至一位驼腰瘦弱,满脸悲戚的老爷爷旁。老爷爷似受宠若惊,往后退缩,而乔心璃已然握住他寒冷的双手,
乔心璃露出笑容,“爷爷,这大冷天怎么就穿了这么单薄的衣裳,您的家人呢?”
老爷爷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挪动双唇,艰难道,“我老伴在暴动时…跌倒被活活踩死…我儿子儿媳感染了瘟疫,他们,他们……”
乔心璃泪水滂沱,她试着说些安慰的话,却发不了声。忽然她的衣角被一双小手拽住,乔心璃往下看,原来是一个浑身邋遢,脸蛋乌黑却两眼发光的,约摸五岁的男孩子。
“姐姐…我奶奶…父亲…母亲都死掉了,现在只有我和我爷爷了…呜呜呜……”
乔心璃蹲下身,她将哭泣中的小男孩紧紧抱入怀中。她想笑,却扯不动嘴角,她眼中不停涌溢着泪水。她只能将脸颊贴在男孩额头,轻声哄道,
“姐姐知道,姐姐知道,是姐姐们来迟了。不过姐姐告诉你哦,你的奶奶…父亲…母亲,他们都没有离开你…他们只是飞上天空,化身成星星看着你,他们会永远都陪伴着你。”
“真的吗?可是姐姐骗人,我们这根本就没有星星?”男孩又大声哭道。
“那是…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不乖,你在哭。因为你哭,所以天空下着雨,所以…便没有星星。”
“真的吗?”男孩半信半疑。
乔心璃不忍直视他期待的眼神,她很大力的点头。男孩得到肯定答案,立即伸出小手,抹干了泪,他天真笑道,“我不哭,我再也不哭了…我母亲说我是个小男子汉,不可以老掉泪。”
“恩,恩恩。”乔心璃真心笑了出来,她将额头抵在男孩额头上,他们相视而笑。
此刻这街道可算脏乱,大雨冲刷后更显泥泞。乔心璃白色衣裙已不复纯白,而这小男孩也已蓬乱到极致,可是乔心璃却这般亲密无间的将他搂在怀中。这种乌黑到极点和美好到极致的画面如此激烈碰撞,猛烈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人们露出笑容,又落下泪来,这样颠覆的画面乃是人间大爱所在!
“姑娘…”老爷爷已弱弱的开口,“我孙儿球球感染了瘟疫,你还是不要太接近。”
这一句话顿时令在场人变了脸色,这些难民虽不得以团聚在一起,但他们对于那些有感染症状的布也是躲之不及。
人们以为乔心璃会放下小男孩,而乔心璃只抚上小男孩脸庞,“球球是生病了吗?没有关系,姐姐带了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等过了几天,你就会痊愈。”
周遭人在窃窃私语,老爷爷伸手欲接回球球。可这个小男孩长期处于歧视与压抑中,他已极其敏感。他眼神露出戒备,紧紧攀附住乔心璃脖间,不肯撒手。
乔心璃伸手,欲安抚男孩背部,可男孩受到了惊吓。他以为乔心璃不要他,他一时发了狠,他抓住乔心璃手臂,狠狠咬下一口。
难民顿时骚动,他们自发围住乔心璃,试图拉开小男孩。而小男孩受了刺激,他尖叫哭喊连连,他眼球双白,口溢白沫,连抓伤了乔心璃也不自知。
有那么些人觉得肩头沉重,原来华百川早飞跃下马。他踏过众人肩头,来到乔心璃身旁。
华百川在男孩脊梁上稍用力,男孩往前倾,华百川极其快速的将一粒红色药丸塞进男孩嘴里,男孩顿时晕过去。
老爷爷将男孩抱走,华百川拉过乔心璃手臂,包扎伤口,乔心璃关切问道,“球球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刚刚给他吃了丹药,暂时可压制他的毒性,他睡一觉便会苏醒。”
难民心生了希望,乔心璃也眼露星光,“这丹药可以治疗瘟疫?”
华百川微皱眉,“从我曾祖父一带,就致力于瘟疫的治疗。我也曾随我父亲,还有我爷爷去过瘟疫现场。瘟疫是有强力性的感染病菌引发的灾难,因为每次瘟疫诱因与种类不一样,所以我根本没有治疗瘟疫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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