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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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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摩尼教经书上记载地狱中有一种“阿修罗果”,有毒,魔鬼用它来熬制成阿修罗汤,作为打胎药。于是她称要饶你们狗命也行,但必须重返洞中寻些阿修罗果来。刀架在脖子上没有办不成的事,睾球子一伙吃饱喝足休养了几日,然后用长藤绳将他们吊入无底洞中,没几日便摘得一篮“土豆”而归。喀娜斯一瞧,与经书上描述的一致它的皮上布满点点黑斑,正是阿修罗果,遂守诺饶了他们。“刀疤”更让他们驾艨艟舰还朝复命,他们尤其是“鬼见四愁”千恩万谢。

堕胎有望,然而不知为何你却高兴不起来。制药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需要工夫,先将阿修罗果切碎曝晒十日,晒成果脯,再倒入一口大鼎中煎熬。药汤一沸腾你便知此药奇苦无比,因为它扑入鼻中的气味都堪比黄莲。熬到药力最威猛的浓度共需七日,汤水每日递减最后一日只需换小罐盛装。

而自煎药的第一夜起你便做一个奇怪的梦。你梦见一个小女孩穿着你儿时的那件无袖蝴蝶裙,扎着同你一模一样的蝴蝶结在御花园中捉蝴蝶。你说这不是自己小时候么?可你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屏佐吸蹑手蹑脚地接近一只金丝凤尾蝶,手一抓却抓空了,蝶儿已飞起,她追着跳着,突然绊倒。你跑过去将她扶起来,这时完全看清了她,她的确像你但更像“刀疤”,尤其是那双冷峻的大眼睛和高翘的鼻子。“谢谢你,娘。”她的话让你一惊,你说我不是你娘,我没有孩子。“不,你就是我娘呀,你叫夏霙,我爹叫诺日朗。”你迷惑起来,你曾有个孩子不是打掉了吗?你再欲问她她却跑开了……醒来你踢醒地板上的“刀疤”,告诉他这个梦。他想了想说:“难道这阿修罗果不灵?不可能的,喀娜斯说百分之两百的灵,我担心的只是药性太猛你的身子够呛。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说你怀的一定是个男孩,那梦与现实相反。”你不同意:“你怎么肯定就是男孩呢?我明明清晰地看见是个女孩,长得像你。”他说你那样拼命地跑呀跳呀他都不肯出来,当然是个倔强顽皮的男孩子啰。

第二夜你又梦见了她,她在紫竹苑玩耍。她砍下一根竹子削成长竿,像你儿时一样利索,你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问她:“你是不是要去捅马蜂窝?”“嘘——”她将手指儿竖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持长竿神秘兮兮地迈向一棵老竹。你明白她所做的只是你的翻版,便大叫“小心”,可历史还是重复了,她被一窝狂怒的马蜂追得抱头飞奔于竹林中。“娘!”她的头被蛰肿起一个大包哭喊着扑向你,一如当年你扑到母后怀里……

第三夜你竟然梦见和她一起划着月亮船在浩渺的银河中游玩,薄雾般的河水,漂荡着无尽的奇珍异宝……醒后你记起你梦见的是你童年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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