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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大伯低着头,始终不说一句话。
13
徐凤走在灰色的天幕下,听着自己孤独、疲惫的脚步声,想起自己以后要独自面对生活,面对困难,顷刻间,泪水奔涌而下。
“仲海,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和我一起面对生活的苦难,一起承担照顾家庭的责任吧!”
徐凤越走越远,她穿过了一条冷冷清清的喧同,置身于热闹非凡,喧嚷的大街上,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一双双惊异的眼神,一句句辛辣的嘲讽,忽然,徐凤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
“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我要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才能养活我的孩子们呢?“徐凤焦躁不安的徘徊在人头攒动的街头,顿时,一阵失落感袭上心头。
“卖衣服吧!不行,不行……“徐凤抚摸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脸庞和一只在冷风中飘荡的空袖子,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做零工吧!不行,不行……“
“大叔,我……我想问一下,卖文具赚钱吗?“徐凤战战兢兢的站在了路旁一个卖文具摊面前。
“这个呀?好卖呀!赚的都是小钱,你要买文具吗?“
“不……不……我只是想问一下。“
“哦……不,买,我要买的。”徐凤忽然想到马上要上学的两个孩子,就买了五支铅笔和 五个本子。
“文具好卖,卖文具吧!“徐凤怀里抱着文具,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人多,学生少,等到批发好文具后,一定要到学校附近去卖,对了,要先找一个车子。“徐凤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一条胡同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垃圾厂,在里面发现了一辆破旧的车子。“
“师傅,这辆车子怎么回收?“
“你……你要车子干吗?“
“我想用这辆车子,做点小生意。“
“就你,哈哈……哈哈……“顿时,徐凤面红耳赤,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怎么?不……不可以吗?“
“可以啊?20块钱,骑走吧!收拾一下,或许还能再用两年呢!“
“20快,这么贵?“
“想要,就拿钱,不想要,就赶快走吧!“师傅用粗鲁的语言,不耐烦的打发着徐凤。
“我……我想要的,可以,再便宜一些吗?我身上的钱不多了。”徐凤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哀求的说道。
“便宜点?最少十五元,最少了?“
“好……好……“
在徐凤的哀求下,师傅最终答应以十五元的价格成交。
“哼!一只胳膊,还想骑车子!“
徐凤走后,师傅在身后小声的挖苦着,徐凤眼中委屈的泪水,最终还是淌了下来,她一只手扶住车子,迎着深秋刺骨的寒风,迅速的离开了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母亲,为了我的孩子,一只胳膊算什么?即使是生命,我也愿意付出。”
“妈妈,你回来了。“
“恩。“
“妈妈,这个车子好破啊,你要他干吗?“皇甫冉一看到车子,便捂着鼻子跑开了。
“妈妈要用它做生意,要养活你们啊!”
“哼!不懂,哇!妈妈,这些铅笔好漂亮啊!哥哥,你快过来看。”
“凤儿,你的脸怎么了?”爷爷一脸疑惑的盯着徐凤满是泪痕的脸庞。
“哦!大热天的,流了许多汗水,弄花了脸庞。“徐凤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脸庞。
“天热吗?”
“爸,我一直在骑车,挺热的。”徐凤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凤儿,这……车子……”
“爸,车子虽然破旧,但是,修理一下,还是可以做生意的。”
“哦!我来修。”
“不用了,爸,让我来吧!”
“不行,不行,让我来。”爷爷固执的卷起了袖子,便蹲在了地上。
“链子要重新修好,凤儿,你去找一把钳子来。”
“钳子,大伯,家里有钳子吗?徐凤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屋子里面的床底下。“
“谢谢,谢谢大伯,玉儿,快去把钳子拿来。“
“哎!“
“爸,怎么样了?“徐凤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来。
“凤儿,链子修好后,还要在刷上一层油漆。“
爷爷的身体蜷缩在床底下,沾满油污的双手一直不动的摆弄着,看着让人心酸。
“爸,我们有油漆吗?”
“有……有……我刚才发现,葡萄树架下有一桶油漆,可以拿来用啊!”
“爸,不好吧!我们……”
“凤儿,大伯和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好的?”忽然,爷爷提高了嗓门喊道。
“快去拿来用啊!“
“哦!大伯,我们用了啊!“
大伯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爸,您的手艺真不错,这车子修的,宛如新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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