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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32
皇甫仲海无精打采的走在纷纷扰扰的大街上，内心无比的失落，“这次赌博，得罪了那些凶狠的赌徒，我肯定会像我朋友一样，被他们杀死，怎样才能死的有些价值呢？”皇甫仲海一边走着一边不住的思索，他想，与其被那些亡命之徒杀死，还不如自己杀死自己。
“如果……如果我出了车祸，肯定能为家里挣到一笔赔偿金，这样，凤儿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再也不用风吹日晒的每天在学校门前摆地摊。”皇甫仲海忽然想到了自杀，他双脚颤抖的站在街道旁，望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双手间沁满了汗水。
“我……我要死了，凤儿，再见了，孩子们，再见了。”皇甫仲海闭上了眼睛，紧握住了拳头，大叫着穿过了车水马龙的街道，结果，他毫发无损的站在了街道了另一旁。
“神经病啊！”
“他在干吗呢？不会是，发疯了吧？”
“想死，直接跳楼得了。”
“哎！可悲呀！这个社会上又多了一位精神布者。”
“哈哈……哈哈……一个白痴……哈哈……”
皇甫仲海异常的举动，引起了路人惊异的目光，人群纷纷议论着，站在大街上对着皇甫仲海一番的指手画脚。
“啊！我死了吗？死了吗？“皇甫仲海仍惊魂未定，他喘着粗气，神色慌张地抱住了自己的胸脯。
“哇！有……有心跳，我还没有死呢，还没有死呢！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哈哈……”皇甫仲海高兴的大笑起来，瞬间，他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毛鸿发和苏小北正在向他走来。
“我的妈呀！快跑。”皇甫仲海脑子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撇开了腿，没命的向前奔跑起来。
“站住，别跑。”毛鸿发领着一群人，迅速的赶了上来。
“天啊！快跑。”皇甫仲海推开街道上的人群，躲过了一辆辆擦肩而过的车子，仰起头，竭尽全力的向前跑着，在灰蒙蒙的夜色中，他像是一匹矫健敏捷的快马。
“站住，别跑，王八蛋。“皇甫仲海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凶狠的咒骂。
“快跑，快跑，再不跑，我就死定了。”皇甫仲海只是没命的向前奔跑着，他穿过了一条条悠长深远的小路，躲过了惊慌失措的路人，气喘嘘嘘的躲在了一条死胡同幽暗的角落里。
“妈的，他跑到哪里去了？”毛鸿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皇甫仲海能够清楚的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
“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赌博了，老天保佑，让追赶我的那些人，统统死掉吧！”皇甫仲海躲在角落里，用身体紧紧的贴住墙壁，不让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
“大哥，那小子不见了，我们追赶了一路，妈的，他……他竟然跑了。”
“小北，你快去找，欠了老子的赌债，还想跑，没门。”毛鸿发言语粗暴的命令道。
“阿南，你们去那边找，喂，你们去这边。”一群人的脚步零零落落的分散了，胡同里面只剩下了毛鸿发和苏小北，此时，躲在角落里的皇甫仲海看的清清楚楚。
“快走啊！你们快走啊！”皇甫仲海躲在角落里，不住的祈祷着。
“大哥，我们回去吧！他跑了。“
“闭嘴。“毛鸿发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苏小北的脸上。
“我告诉你，无论是谁，欠了老子的赌债必须要还，除非是死人不用还，皇甫仲海就在附近，你快去找找。“
“是。“苏小北捂住自己的脸，慌慌张张的跑开了，胡同里，只剩下了毛鸿发一个人。
“死人？啊！”皇甫仲海听得心惊胆战，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害怕他还不了这笔赌债，会因此变成死人，皇甫仲海浑身战栗着，他害怕极了。
“啪”的一声，皇甫仲海一不小心，踩动了脚下一颗光滑的石子，顿时，寂静的黑夜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亮。
“恩。”毛鸿发立刻警惕起来，他脸色阴沉的向皇甫仲海走来，魁梧高大的身影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定了。”皇甫仲海紧张不已，浑身冒着虚汗，他颤抖着依附在墙壁上，望着渐渐走进自己的身影，他快要窒息了。
“跑。”皇甫仲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地一跃，抱住了墙壁旁边的一棵大树。
“哼！想跑。”毛鸿发一个箭步窜上来，死死地扣住了皇甫仲海的身体，把他压在了地上。
“哼！你跑啊！跑啊！”毛鸿发骑在皇甫仲海的身体上，用拳头不断地击打着他的头部。
“大哥，你抓住他了，你太厉害了。“苏小北几个人相继跑了过来。
“皇甫仲海，今天如果你拿不出钱来，我就送你去地狱了。”毛鸿发压资甫仲海的身体，用手掌用力的抽打着皇甫仲海的脸庞。
“我……我给你们钱。“
“那你跑什么呀？“毛鸿发用力的揪住了皇甫仲海的头发。
“我……我在散步。“
“散步啊！我看你是想自杀吧！是不是呀？“
“没……没有，我欠了许多的赌债，哪儿敢自杀呀！嘻嘻……”皇甫仲海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啊！幸好我聪明找人跟踪你，要不然，哼！快拿钱来。”
“我现在没有钱啊。”
“你刚刚刚回家了，怎么会没有钱？”
“真的，不信，你搜，你搜呀！”
“好，搜他的身。”皇甫仲海趴在了墙壁上，任由一群人在他身上胡乱搜索着。
“大哥，真的没有。“
“恩。”忽然，毛鸿发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直直的逼视着皇甫仲海。
“没钱，你还敢出来赌博？”“啪”的一记重拳，皇甫仲海只觉得头晕目眩，鼻子像决了堤的大坝，涌出了汩汩的鲜血，他顺着墙壁慢慢的蹲了下去。
“大哥，他没有钱，你看……”
“看什么看？打呀！”
一群年轻力壮的酗子，手持着铁棍，对着皇甫仲海就是一阵毒打，黑暗悠长的胡同里，只听得见皇甫仲海痛苦的呻吟声和愤怒的咒骂声。
二十分钟后，苏小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慌张的说道：“大哥，他……他好像昏过去了。”
“他是装的，继续打。“
“啊！“毛鸿发一个转身，右脚狠狠的踹在了皇甫仲海的脑袋上，只听皇甫仲海一声惨叫，便再也没有声响了。
“我们走。”月光之下，一群人迅速的离开了太监胡同。
“四千岁……你莫要羞愧……难当……听山人我把情由……细说端详……咳咳……”皇甫仲海混身伤痕，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他嘴里面呜咽着他喜欢的曲调，在这月高风清的夜晚，好似在哭诉，在哀叹。
“如果时光倒转，我……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儿子，一位好丈夫，一个好爸爸，如果……”皇甫仲海努力的翻过身来，双眼模糊的望着天空中一轮清澈，透明的圆月，他喃喃的说道：“凤儿，这辈子，我……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奉还你。”远处的天空中，飘来了朵朵的乌云，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夜空，皇甫仲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了。
“妈妈，妈妈。”
“玉儿，这么惶恐，出什么事情了？”
“妈妈，大新闻啊！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听说，城北的太监胡同里发现死人了。”
“哦！是吗？”徐凤一脸淡定，只是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文具。
“妈妈，今天，你要出去做生意吗？”
“恩，出去做生意，顺便，再去找冉冉。”
“妈妈，我和你一块出去吧！你等我一会儿。”皇甫玉儿匆忙的收拾着自己的小商品。
“玉儿，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吧！妈妈出去做生意，你在家里陪着小岩温习功课。”
“妈妈，我和你一起出去做生意，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玉儿……”徐凤哽咽着，眼神怜爱的望着皇甫玉儿，不知说些什么好。
“凤儿，凤儿。”村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村长，你有事吗？”
“凤儿，皇甫仲海……皇甫仲海在家里吗？”
“他不在家。”徐凤毫不在意的转过了脸庞。
“村长，爸爸不在家，他出去了。”
“出去了，他去哪里了？”村长焦急万分的问道。
“爸爸，他……他出去赌博了。”皇甫玉儿羞愧的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他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徐凤愤怒的吼了一句。
“凤儿，太监胡同里面发现了一具男尸，好像是皇甫仲海。”
“啊！妈妈。”顿时，皇甫玉儿脸色苍白，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会死呢？”徐凤故作镇定，一脸轻松的说道。
“凤儿，你去看看吧！是……皇甫仲海。”村长拿出了皇甫仲海随身携带的烟盒。
“啊！”霎时，徐凤怔住了，他如雕塑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妈妈，是爸爸的烟盒，是爸爸的烟盒。”皇甫玉儿一脸惊诧，哭泣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可能，不可能，吸这种牌子的烟的人很多，不是仲海的，不是。”徐凤脸色惨白，惊恐万状的大叫着。
“妈妈，是爸爸的，你看。“皇甫玉儿双手颤抖的把烟盒拿到了徐凤的面前，烟盒的下面，赫然印着”皇甫“两个小字。顿时，徐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在哪里？“
“太监胡同。“
“我……我去看看。“
“妈妈，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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